第七十章 無法放棄

怎麼——眼前突然一片黑暗?這裡是——漆黑的洞穴?

“誰?”這聲音——青雅。

“在下何從。”何從正在接話,已經有人先行開口了,無疑,那個就是曾經的自己。

這是一個不太大的石室,青雅盤膝坐在中間的石牀上,正在運功,水晶的光澤照亮着她,依舊那麼清純可愛。

“你怎麼來了?”青雅有些奇怪,同時語氣裡帶着些許驚慌,聽腳步聲走近,喝道:“你不要走過來,你站在那兒說話就可以了。”

“怎麼了?”何從感到奇怪,可還是停下了腳步。

青雅道:“我——沒什麼,可能是練功急於求成了,現在全身毫無力氣,幾乎動不了。”

“怎麼會這樣,我看看。”何從說着要走過去,青雅又叫:“不要,我——我現在是光着身子的,練功的時候怕熱氣不能散出去,會傷到自己,所以就——你不要走過來。”

何從道:“那你要怎麼辦?就一直這樣——這種狀況持續多久了。”

“沒有多久,才半天而已,”青雅道,“一開始很難受,感覺都快要死了,不過現在好多了,可以動了,可還是沒有力氣,你——先不要過來好嗎?”

“放心,”何從道,“在下並非好色登徒之輩,不會走過去的,只是,你什麼時候才能好轉,時間有點緊張。”

“發生什麼事了嗎?”青雅問道,“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禁地啊,你怎麼進來的?”

何從道:“現在已沒有時間說這麼多了,妖天下就在外面,估計堅持不了多久就要殺進來了,我得趕緊帶你離開。”

“妖天下?怎麼會這麼快?”青雅訝了一下,“我閉關多久了?”

何從道:“我不知道,不過,現在再不走恐怕來不及了,你——能自己穿上衣服嗎?我要立即帶你離開。”

那聲音,那邊青雅在嘗試,可實在是一點力氣也沒有,纔剛剛從地獄地復甦過來,又急又氣,直哭了起來。

“怎麼了,還是沒有力氣嗎?”何從心急如焚,心想老者既有此安排,估計是不了多久,可千萬別妖天下的人突然闖進來了。

“我真沒用,”青雅哭泣着,“閉關了這麼久,可武功一點長進也沒有,現在又——我要怎麼辦?丟死人了,我——”

何從道:“武功之事,除了人爲,更在於天意,不可強爲,你倒不必過於自責,只是現在爲要之際,是趕緊離開。”

“可我現在——我——”青雅正爲難着,聽到洞那邊傳來說話聲,妖天下的人已經進來了,何從感到心裡一寒,看來老者已命殞了。

“不要說話。”何從趕緊喝止,青雅也努力止了哭泣,靜靜地聽着腳步聲,腳步聲極輕,來者是個高手,一共兩個人,聲音越來越近,何從屏住呼吸,心想如果過來,就只好硬拼了,現在青雅還光着身子,動彈不得,不能讓他們給見了,我得保全她的清白。

那聲音漸近,青雅也緊張到了極點,心想要怎麼辦,想動一下,可是一點力氣也沒有,看衣服就在身邊,只是連手都伸不過去,想自己不但沒有能提高修爲,反倒遇到這樣的處境,不免悲傷不已。

還好,腳步聲又飄遠了,在一個分叉口走錯,兩人略鬆了口氣,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說不定那人會立即又折回來,何從道:“你現在好些了嗎?先把衣服穿上,我帶你走。”

“我——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青雅說着又要哭,何從嘆了口氣,狠下心來,道:“對不起,來不及了。”說着快步走過來。

“不要——”青雅想反抗,可他已經走過來了,出現在面前,自己卻就這麼光着身子。

她——她太美了,只是想那麼走過來,然後處事不驚地拿衣服給她穿上,就當什麼都沒有看見,甚至在走過來時,還在念着粉色骷髏,可是一眼見了青雅,還是不由呆了,她少女的如此誘人,像是一朵盛開的蓮。

“你——”青雅見何從這樣看着自己,羞到了極點,想說什麼,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咬了咬脣,閉上眼睛。

書生怔了一下,才返過神來,趕緊拿衣服給青雅裹上,想說對不起的,可還是免了吧,有些事情,不如忘記,越不提越好。

“我們離開這裡。”書生說着抱起青雅,就往裡走。

“我不能就這樣走了,我是掌門,我不能就這樣走了,你放下我。”青雅掙扎着。

“你會死的,我要帶你走,是左邊還是右邊?”前面出現分叉路口,懷裡抱着個小美人兒,心裡慌亂不安,地圖已在心裡模糊得亂七八糟。

“右邊。”

這路?怎麼越走越熟悉,好似走過——何從忽然感到不對勁,想問青雅時,她先開口“好了,我現在可以自己走了。”說着振開何從的懷抱,落在地上。

“你確定自己可以走了嗎?”一個甜甜的聲音飄過來,兩人都是一驚,順着聲音看過去,從陰暗處翩翩走出一個美人兒來,若不是戴着一副面具的話。

她是血淚。

何從下意識地把青雅攔在身後,要獨立抵擋她。

四下裡涌出幾個妖天下的人來,把二人團團圍住。

“這——這是怎麼回事?”何從有些納悶,想他們怎麼會知道連仙劍派都沒幾個人知道的禁地圖形。

血淚道:“因爲她根本就沒有打算離開,身爲掌門,門派有難,豈能獨自走之?想不到小小年紀,竟有這般氣量,佩服。”

“你——她說的是真的?”何從看向青雅,又看了看四下略有印象的環境,心已明瞭。

“沒錯,大不了死了算了。”青雅說着走上前,“這是我們兩個門派之間的事情,請不要傷及無辜。”

“你這話的意思——”血淚看向何從,嘖了兩聲,一聲長嘆,“想不到又是一筆風流債,你就那麼招惹女孩子喜歡嗎?”

我——何從心裡一熱,感動的同時,又感到一陣羞辱,道:“我本不想過問兩派之間的事情,我曾向一個人承諾過,可是今天,無論如何,我要保護她周全,以性命相護,如果我死了,麻煩你轉告她一聲,對不起,我何從,言而無信

言而無信,古人最忌諱這個,現在卻要明明知道而又要做出這樣的事情,本身就是一種侮辱。

血淚道:“我會的,不客氣。”

青雅見何從心意已決,也不便再說什麼,只突然出手,攻向血淚,想出奇制勝,不過她和血淚之間想差太遠,血淚又久混江湖,豈會犯這麼幼稚的錯誤,見青雅身形一晃,就知道了她的用意,隱了身形,青雅攻了個空,正在猶豫她真身在哪裡,一種很輕很尖銳的聲音破空而來,聽到時,已經晚了,一枚銀針擊在劍刃上,虎手一震,劍落在地上,全身一陣魔酥,想拿起劍時,四下的人迅速上來,已將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不要!”何從喊了一聲。

血淚道:“抓住了仙劍派掌門,可謂是大功一件,就算這次滅不了仙劍派,也可以用她來作爲要協的人質,不是嗎?”

“你殺了我吧。”青雅說着偏過頭去。

“不要。”何從道,“你要是殺了她,最好是連我一起殺了,否則,我會找你報仇的。”

“是嗎?要和妖天下作對嗎,”血淚道,“那麼,你對那個人所作的承諾又算得了什麼?是不是仍要我轉告她,你言而無信,對不起?”

何從無語,握着劍的手在顫抖,看着青雅被帶走。

“你爲什麼不追過來?”血淚走了兩步,停下來,轉身看着何從。

“我不是你的對手。”何從簡單地說。

血淚道:“這麼沒有自信,你不是已經拿到劍譜了嗎?”

何從道:“劍譜有毒,已經燒了,化爲灰燼。”

“是嗎,真是可惜。不過,那劍譜本來就是假的,因爲他根本就沒有留下什麼劍譜,他不想任何人超越他,他要永遠都是天下第一。”

聽她這麼說,何從不由一驚,心道好險,原來劍譜是假的,幸虧沒有學,想想也是,以妖皇其人性格,怎麼可能會把劍譜留下來,竟差點上了他的當。

“你真的想讓我放了仙劍派的掌門小美人兒嗎?”血淚看着何從,眼睛裡溢着詭異的笑。

手下的幾個人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着血淚,只是不敢頂嘴。

“你肯放了她?”何從表示懷疑。

“那得看你的了。”血淚道,“你喜歡她?”

聽她這麼問,青雅心裡是一驚,只是不敢看向何從。

“我——”頓了一下,何從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不希望她死,就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如果你喜歡她的話,我倒可以考慮一下是不是放了她,既然不是,那就算了。”

“我——”何從想說喜歡她,可還是止住了。

血淚等了下,見何從還是保持沉默,嘆了口氣,道:“那就算了,我也幫不了你了。”

衆人押着青雅往外走,何從發了會兒呆,遠遠地跟着,自己要做些什麼,自己也不清楚,上去拼命,根本就不是血淚的對手,可要放棄,又不甘心。

纔出走禁地,正好撞到下棋老者被鬼泣一杖擊落,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何從趕緊衝上去,想扶起他,可還是止了,他已經——死了。

“掌門!”受傷的絕塵見了青雅,用劍支撐着站起來,要走過去,立即被無數兵器擋住。

“這是怎麼回事?”絕塵看向何從。

“我說怎麼一直不見你,原來去討這個便宜去了,真佩服你。”鬼泣瞟了血淚一眼

“當然得佩服我了,擒賊先擒王,你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血淚笑着反擊,“不過你做的也不錯啊,要不是這麼大張旗鼓地進攻,把人都引到這裡來了,恐怕我也沒那麼容易找到入口,所以,還要多謝你了。”

“放了掌門。”兩人正說着,絕塵喝了一聲,努力站直身體,劍指向二人,劍尖在顫抖,他已經幾乎是精疲力竭了,完全靠着一股真氣在着。

“這怎麼還剩一下?”血淚看向鬼泣,“不是說要殺光的嗎,蜀山上,一個活人都沒有。”

鬼泣道:“馬上就成死人了。”說着要出手,紗紗走出,道:“料理這種小事,豈能讓護法親自動手,我來就可以了。”

說着走出,不想何從走過去,看着她,緩緩地拔出劍來。

紗紗神色中略有幾分慌亂,不敢正視着何從。

“不用你幫忙,我——”絕塵說着刺出一劍,這一劍刺出,力道全無,身子一傾,就摔在地上,要是就此死了或是昏了過去尚好,只是還醒着,恨地直拿拳頭砸地,想支撐着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像是一堆爛泥。

“爲什麼要殺那麼多人?”何從盯着紗紗,“如果只是爲了劍譜,你偷劍譜就好了,爲什麼要把陳家堡的家人全給殺了,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紗紗不知道怎麼回答。 Wшw ●тт κan ●co

何從道:“你本來是想殺我的,對不對?現在,機會來了,動手吧,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也讓我見識一下你殺了那麼多人換來的真正的太乙劍法到底有什麼樣的威力。”

紗紗搖了搖頭,道:“不是這樣的,我——我從沒想過要殺你,我只是——我不能說,你要問,直接去問主人好了。”

何從道:“我不用問,今天,我要你陳家堡幾十條人命問債,是我把你留在陳家堡的,這是我招致的禍,我就要用生命來償還,你可以殺了我,要麼,我會殺了你,動手吧。”

紗紗後退一步,繼續搖頭,“我——我不敢,主人會殺了我的。”

“紗紗,怎麼回事?”鬼泣見二人說了半天,還沒動手,喝了一聲,“要我親自動手嗎?”

“你敢殺他?”血淚盯着鬼泣。

鬼泣道:“有礙妖天下一統江湖的人都應該死,相信主人會明白的,不像有些人,另有所圖。”

血淚道:“是嗎,那你就殺了他好了,不過,不知道你的手下有沒有這個能力。”

鬼泣喝道:“紗紗,還不動手?殺了他,有什麼事情有我槓着,不用怕,我們做事一向光明正大,無愧於妖天下,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殺了他,明月堂主的位置就是你的。”

明月堂主本是她的愛徒,想讓她拉攏絕塵,打探蜀山虛實,不想她竟然會愛上絕塵,反助他人,鬼泣怒其不爭,一掌擊斃了她,從此明月堂堂主的位置一直空着,多少人想爭,可鬼泣念愛徒心切,寧可空着,也不願讓他人佔了,今受血淚激怒,要顯示一個自己手下的實力,纔拿明月堂堂主來作爲賞賜。

見護法說出明月堂,多少人都後悔了,早知如此,就先動手殺了他,不過此時後悔也來不及了,何況,事實上要想殺何從遠非那麼容易。

紗紗本無主意,見鬼泣這麼一說,狠下心來,道:“對不起了。”

對戰中發現,何從驚奇地發現她不但會使陳家堡的劍法,居然還會慕容世家的劍術,還使出了一招慕容清揚的絕技醉生夢死,她竟盡得慕容清揚的真傳,看來兩人關係不一般,本來這一招何從接不住,如果不是在水慕容山莊的水牢裡關了幾天,不停地和慕容清揚對手有了經驗的話,恐怕已敗在這一招之下,不過現在已經知道如何拆解了。

紗紗本想憑藉這一招殺了何從,不想竟被化解,不由一驚,看着何從,臉上全是不解的神色。

這種驚愕,當何從的劍冰冷着她的脖子時,表現地最爲誇張,所有人也都安靜下來,幾日不見,何從的劍術又一步極大地提高,這其中的經歷,自然是他們所不知道的。

紗紗看着何從,不知道他會不會下手,這一點,何從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答案是確定的話,應該不會是停下,而且直接斬殺,可他沒有,或許,這已經註定了再了不能下手。

何從問道:“爲什麼要殺那麼多人?搶人家的劍譜本就不該,就算他有錯,對你有所不軌,你也不應該殺那麼多人。”

“你殺了我吧。”紗紗偏過頭去,等死。

“我——”深吸一口氣,狠下心來,“你殺了那麼多人,那麼多無辜的人,我不得不殺你,不要怪我。”

“不要!”這一聲喊竟是陳家堡少堡主陳豈真發出的,他竟還沒有死透。

劍劃破了她的肌膚,可還是停了下來,滲出一絲紅紅的血。

“不要,”他爬過來,“請你放了她。”

“爲什麼?”何從看着他,萬分不解。

“她——因爲她——有了我的骨肉。”

這個——全場愕然。

紗紗卻笑了,“你真可愛,我不過跟你上過一次牀而已,就說我有了你的骨肉,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這冷笑,在陳豈真的臉上化成冰冷,不過仍有着無限的愧意:“那天晚上我去找你,無意中撞到你的沐浴,我本想立即離開的,可是——是我在你的杯子裡下了藥,然後我——對不起,不過紗紗,我是真心喜歡你的,真的要娶你,可沒想到你既然——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你不起,何從,放了她吧,我想讓她活下去。”

“你——”何從皺起眉頭,“也許是你的錯,可她殺了你陳家堡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命,你豈能——你身爲一堡之主,怎麼能夠——”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我豬狗不如,我自份,我不愧當這個堡主,我——”他說着竟哭起來,“可你知道嗎?我也有我的痛苦,眼看着自己喜歡的人嫁給別人,嫁給自己的親兄,你能明白這種痛苦嗎?”

“這個——你是說小蝶?”何從更驚訝了。

“沒錯,我從小就喜歡她,她也喜歡我,我們兩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後來我當了堡主,不得不和她保持着距離,等着時機娶她過門,可沒想到突然有一天弟弟跟我說她要娶她,我問她,她說她願意,當時我——我能明白我的心情嗎,我喝了三天三夜的酒,從那以後,我幾乎不再見人,可我弟弟還是經常來看我,跟我說他婚事準備的怎麼樣了,我聽着這些,心裡有多痛苦,你感受到過嗎?”

衆人看着他,聽着這臨終的心事吐露,不由感到震驚,想不到威震武林的陳家堡堡主竟有這番心事。

“我大病了一場,差點死了,沒有人知道爲什麼,也不敢跟任何人說,婚期越來越近,我越來越害怕,可那天還是到了,所有人都去慶賀了,我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我告訴他們我正在閉關練功,其實我一直在喝酒,我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一閉上眼睛,就看到小蝶,看到我們小時候在一起玩,她還說過她長大了要嫁給我,可是現在——”

陳豈真說着,漸漸泣不成聲:“我正在喝酒,有人撞開門進來,他一身的血,告訴我出事了,有人搶走了小蝶。當時,我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痛苦,我本想暗自找回小蝶,然後帶他遠走高飛,連陳家堡也不回了,直接交給弟弟,當時我就是這麼想的,可是,當我見到弟弟一直喝酒痛不欲生的樣子時,我又狠不下心來。還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敢告訴別人,其實那天決戰,我可以救下小蝶,如果我出手的話,可我沒有,我不能看着她跟着蝶公子走,也不能看着她嫁給弟弟,所以,我沒有出手,是我害死了她,我——我是個罪人。”

“我作好了後事,打算把陳家堡交給弟弟,就在這個時候,你,闖進了我生活,”他說着,看向紗紗,“我不知道爲什麼,第一眼見到你,就有種——我不知道怎麼形容,爲了你,我改換主意了,我想把你留下來,一起生活,也許你就是那個命中註定的,上天派來彌補一直小蝶佔着現在空虛的位置,我喜歡你,喜歡地要命,可又害怕,害怕你會離開,直到那天你病倒了,丈夫說你需要好好休息,我的心才略略安定下來,每天都去看望你,見不到你,感到食而無味,不錯,我懷疑過你,知道你一定有來歷,可還是控制不住地愛上你,而且,不可救藥,直到那一天晚上,我——我像禽獸一樣地佔有了你。”

他說磁着低下頭去,羞愧地擡不起頭來。

“你錯了,”紗紗一語驚人,“其實那杯酒我根本就沒有喝,我早就看穿了你的陰謀。”

陳豈真擡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着紗紗,“可是你還是——那爲什麼?你——是心甘情願和我——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嗎?”

“就算是心甘情願的吧,如果不讓你達到目的,你又怎麼會對我那麼放心,怎麼可以允許我隨意出入陳家堡的禁地,我又怎麼能偷到真正的劍譜。”

“那你——”陳豈真看着紗紗,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

“是要問我怎麼會那麼隨意就把身體給了你嗎?”紗紗道,“已經無所謂了,不過是利用的工具罷了,和我上過牀的男人你以爲只有你一個嗎?多得我都數不清了,我從小就是這麼被訓練長大的,有時候,陪一個男人睡覺,比拿劍逼在他的脖子上更容易達到目的,你不就是一個這樣很好的例子嗎?蝶公子那麼用盡辦法,結果得到了也只是假的劍譜,而我只跟你睡了一夜,你就對我再無戒心,輕易地偷到了劍譜,豈不是很划算?”

“你——哈哈,哈哈哈。”陳豈真忽然笑起來,“想不到我的癡情換來的竟是這樣的結局。”

“你才知道嗎?還要不要多知道一些?”紗紗道:“知道我剛纔的那一招醉生夢死是怎麼學來的嗎?他這個人驕傲得狠,目中無人,如果讓他教我,哪怕跪下來求,他也不會答應的,所以就只好陪他上牀了,他貪戀我的美色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只給了他一次,他就告訴我了,詳細的情形你還要聽嗎?”

“不要,我不要聽。”陳豈真幾乎是瘋了,雙手捂着耳朵,痛苦地生不如死,在地上打滾,忽然爬起來,直衝過去,跳下了禁地邊的萬丈懸崖。

見他如此,陳豈真很平靜:“你們男人,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想要我的身體,我就給你好了,我想要的,也給我,很公平啊,什麼痛苦,全都是裝出來的,我纔不相信什麼真正的愛情。”

“住口。”何從喝了一聲,“夠了,你不相信,不代表沒有,我本不想殺你,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不死,還會有更多的人因你而失去心智,對不起。”

手腕微微一抖,劍橫過去。

當!

劍猛地一震,虎口劇痛,劍摔在地上,一個人影飄過來。

不是鬼泣,不是血淚,而且——

“我最恨被人騙了,尤其是女人,讓我親自動手。”他說着拔出劍來,劍快地讓人無法看清,直刺向紗紗。

這一招是醉生夢死。

風雨之聲飄然而至,然後——劍尖離她的咽喉只有一寸遠,但再也無法近前了,一襲白衣,風揚着他的衣衫,何其的飄逸,一個小小的紅點在後心格外顯眼,漸漸擴大,滲出鮮紅的血來,終於身子一晃,倒下去。

“慕容兄?”何從喊了聲,相出手救她,已經來不及,何況她銀針之毒,無人能解。

紗紗愣了一下,退回去,他出現地太突然,同樣,死的也是那麼突然,生命,本來就是在一線之間,一閃即逝。

“和妖天下作對者,唯有死路一條。”鬼泣喝了一聲,轉眼看向重傷的絕塵,擡步走過去,何從下意識地揮劍攔住。

鬼泣看着何從,冷笑道:“你有這個能力攔住我嗎?”

“或許沒有,”何從道,“但他是我的,他殺了我至親至愛的人,他的命是我的。”

“好,”鬼泣道,“那你就殺了他,今天的事,可以過往不究。”

何從道:“殺人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不勞您費心。”說着轉身走向倒在地上的絕塵。

絕塵笑着,一點也不害怕。

劍,垂在他的咽喉上,風依舊不止。

“死在你手裡,總好過死在妖天下的手裡。”絕塵笑着,看向青雅,目光裡流露出無限的失望,更多的,也許應該是自卑。

“掌門,我先走一步。”絕塵說着環視着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是自己長大的地方,那麼捨不得,更依戀的,是眼前人。

青雅也不哭,很平靜,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去。

“救出青雅,帶她遠走高飛。”絕塵忽然看向何從,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不會答應你的,因爲——”

“身爲本派大弟子,怎麼能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隨着一個宏亮的聲音飄來,萬千劍氣相隨而至,只是劍氣伴着一股陰煞之氣。

瞬間的混亂,一地屍體,妖天下被迫退出丈餘,面帶驚恐之色,場中,一個白鬚老人跪下去,向青雅行禮,他背上赫然揹着一把巨劍——黑氣纏繞,正是那把和他一起消失了的魔劍。

“師傅!”絕塵喊了一聲,聲色俱淚,一直以爲師傅死了,結果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鬼泣和血淚都面露驚訝之色。

“師傅。”隨着一聲喊,自鬼泣後面跑出來一個人,直躍然在地上,擡起頭時,纔看清竟是二師弟常定。

“逆徒,師傅小心。”絕塵趕緊喊了一聲。

“不必驚慌,我都已經知道,”凜玉道,“好在他能懸崖勒馬,浪子回頭,若不是他,我仍被妖天下困在冰室,但過就是過,功過不可相抵,能否重回本派,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掌門!”常定跪着上前,叩下伏身。

青雅看了看凜玉,道:“我準你重回仙劍派。”

“謝掌門。”常定說着至腰間拔出匕首,直刺進心臟,青雅及衆人都不由一驚。

絕塵閉上眼睛,雖恨他,可畢竟幾十年的兄弟之情。

“好,浪子回頭,算你有一個好徒弟。”鬼泣冷笑了一聲,“可今天,我誓要滅蜀山,你以一人之力,能阻擋得了嗎?”

“那只有一試才知道了。”凜玉說着祭出魔劍,頓時天地變色,狂風起,浮雲聚,似周圍的一切都被魔劍所控,汲取着強大的靈力,空氣裡泛浮着死亡的冰冷。

這一戰,驚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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