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雲霧之中,極速之下,只覺寒氣侵體,冰若冰霜,向下一望,深不見底,差點腿上一抖,差點摔將下去,趕緊擡起頭來,再也不敢向下張望。
“你怎麼了,受傷很重嗎?”在旁邊護航的師妹關切地問道。
怕她小看了我,說我嬌氣,我道:“還好,還好,只是一點小傷而已。”
她見了面色蒼白,身體直打哆嗦,手指向我輕輕一彈,只見一團黃色的霧向我襲來,我纔要問幹什麼,那霧已散入體內,只覺了陣暖流流向全身,四肢百合頓時清爽起來,不再那麼冰冷麻木,說不盡的舒暢。
我趕緊道謝,又道:“師妹的內功越來越強了。”
“那是!”她聽了喜不自已,臉上閃過一絲紅暈,看着她略有嬌羞的樣子,更後悔爲什麼爲有這個師侄這麼不合時宜是闖來,要不我現在豈不是可以摟着師妹性感的小蠻腰在空中飛,甚至我還可以更緊了一些,讓下體緊緊地貼着她挺翹的臀部,修仙之人,下面應該是很緊的吧。
我欣賞着師妹,因速度之快,風吹着衣服緊貼着身體,她胸前不是很大的胸部了凸了出來,玲瓏可愛,雖不豐滿卻也飽滿可人,果然是關不住的春色。
我正“欣賞”不已,不覺已經到了,師妹叫了我現兩聲,我才聽到,卻見師妹用憤憤的眼神看着我,臉上卻不由地緋紅,哈哈,難道她發現我一路都在對她意淫嗎?不會練了讀心術吧,那可是王蓬絮的專利,小心告你盜版。
“兩位師叔,這邊請。”負我御劍飛翔的師侄頗有禮貌,讓我們先行,師妹道:“你先走吧,我和這個你師叔有事要商量。”
“是!”他恭敬地行禮,然後轉身走開。
我看向眼前這個有些輕嗔薄怒的師妹,她有什麼事要和我商量呢?難道——不會是對我有那個意思吧?尋思着要表白。
這裡是主道,我擡頭遠望,不遠處就是正門,門柱高聳入天,上一橫石,上書“紅袖劍派”四個大字,字是隸書體,古樸典雅,裡面瓊樓玉宇,佈置錯落有致,一眼望去,好不氣派,果然是仙家風範,道家宗師,雲霧繚繞之際,正合了創派宗旨“無爲”二字,果然好一方淨土,難得一片仙境。
我感嘆良久,只番景色只有在遊戲裡或者夢裡才能見到,不想今日竟身處其中,可得好好欣賞一番,用力記憶,也好胸有丘壑,回去時也模仿着建它一處人間仙境,又救活陸曉棋,然後攜衆佳人歸隱其中,享受神仙般的生活,豈不快哉。
我正感嘆,忽覺耳朵疼痛,這方回過神來,一看,竟是這師妹在扭我的耳朵,我瞪她一眼,道:“幹嘛?很疼啊。”
師妹道:“你也知道疼呀,我還以爲你不知道呢,都叫了你很多次,爲什麼不回答我?”
我道:“叫過我很多次嗎?我怎麼不聽到。”
師妹遠望了一眼,道:“第一次來這裡嗎,居然都看得入神。”
我道:“是啊,好宏偉,果然是一處仙境。”
“這麼沒見識,”師妹道,“不會是山上長大的野孩子吧,師叔怎麼會收了你這麼一個徒弟。”
我道:“你說什麼?”
她趕緊閉口,待要說什麼,又見有人陸續走來,因這裡主道,兩側皆有穿廊小道,師妹向一邊走去,道:“跟我來。”
我想說爲什麼要跟你過去的,又怕她生氣,只好跟過去,且說與佳人單獨相處,這種情景,我最喜歡了,呆會也方便問她是不是叫青雅,認錯了人可不好。
穿廊下流水嘩嘩,原來是一處深潭,不遠處一道萬丈瀑布直呼嘯而下,氣勢萬千,激出冷風,弄得我全身不由又是一凜,兩手不由搓起來,以來取暖。
師妹走了幾步停下,我也停下,她看着我,見我搓手,道:“很冷嗎?”
我點了點頭,道:“風生水冷,你沒感覺嗎?”
她不回答,只是看着我,我心想你要幹嘛,不過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反正她很漂亮,多看幾眼,也好養生長壽。
師妹看完了我,忽見我也一直在盯着她看,再一次臉上刷地紅了,怒道:“看什麼?”
我道:“沒想到在紅袖劍派裡,竟也有像師妹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真是可惜了。”
師妹道:“什麼意思?”
我搖頭道:“沒什麼,不過若不是師妹修仙,恐怖我們也無緣相見了,豈不更是可惜。”
“你再胡說!”師妹唰地撥劍,事起突然,我嚇了一跳,急忙後退,慌忙間正在解釋,不想撞在身後的護欄上,也不知設計者是怎麼想的,護欄奇矮,只到屁股,我這一蹭勁,身子不由受力後仰,向後一傾,竟要摔將下去,嚇得我大叫。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溫柔的手伸過來抓住我,猶如救命稻草一般,我死死抓住不放,她用力將我扯上來,不想我身子不穩,又向前傾,她摸不及防,我直撲在她身上,兩個人一起摔在地上,而我,則壓在她身上。
師妹嚇得面如土色,趕緊將我推開,甚至還用力地踹了我一腳,爬起來就逃,我也爬將起來,大叫師妹,她已跑遠了,不見身影。
這下,師妹估計是受“寵”若驚了,在修仙白門派了,誰又敢如此大膽,竟對如此輕薄,說不定她會一夜都睡不着,心撲通撲通地跳下不停,哈哈,唉,其實完全是個誤會,對了,還不知道她是不是叫青雅。
我又向前走了一段路,仍未見她,看樣子她是幾天裡不敢再見我的了。
聽到鐘聲,大典開始了。
我趕緊跑出主道,隨人涌向大殿。
大殿,果然夠大,氣派非凡。
修仙弟子,雖爲數不多,卻也有一百來個,分等級也就是輩份站好,下面兩排垂立的應該算是師侄一輩的,我正四下尋找着師妹,見到她站在左側的最下首,目光也在人羣是搜索,待和我的目光相遇,又趕緊低着,臉上又紅了起來,再也不敢向這邊看過來,咔咔,這副小模樣,可真讓人喜歡。
我因不知道站在哪裡纔好,只得叫師妹,並且越蹭越近,她實在聽不下去,又怕再裝聽不到的放其他人尤其是師侄們有意見,只得擡起頭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道:“幹嘛?”
我笑道:“我站哪裡好?”
說着我上了兩層臺階,已和師妹同臺,蹭着她站在一起,師妹見面禮蹭過來,趕緊向裡面移,一不小心竟踩到了那邊的師兄,那個師兄怎麼說也有五十年紀,當然,這只是我的估計,修仙之人,無慾無求,長相大多比世人年輕,這樣推斷,可能有八十上下了。
師妹趕緊道歉,那人捋了捋潔白的鬍鬚微笑點頭,並未介意。
師妹瞪了我一眼,低喝道:“站對面去!”
對面也是一排,應該是和師妹同一個輩份的,我待要過去,才走兩步,這時鐘有人走上臺,道:“肅靜!”整個全場一下子安靜下來,我這移出兩步,也只好退回來,蹭着師妹站着,她雖不滿,卻也不再趕我過去。
在內側,有五張椅子,一側三張,一側兩張,可能的是五張椅子皆無人坐,全是空的,看來是五位老長的位置,可惜他們在這一次大戰中全部殞命了。
主持先就大戰情況作了彙報,說到戰鬥成果,興高采烈,羣體激揚,說到五位長老命歸黃泉時,衆人闇然神傷,無語哀悼,這場景,我不由想起曉棋,也又看向身邊的師妹,她真的是青雅嗎?
她微側一下臉,見我在偷偷看她,輕輕咬了咬脣,神色更不自然起來,想咳,可又不敢,此時,她又哪裡知道我的心思,那真是悲傷不已,心想如果你真是青雅,可一定要救我的曉棋,無論如何,麻煩你了。
心裡自有一番情思,思着曉棋,不由落下淚來,不想被師妹瞧見了,心裡一驚,她本來還在恨我,恨我如此沒有禮貌,竟敢盯着她這麼呆呆地瞅着,此時卻又見我怔怔地滴下淚來,不覺心裡一陣慌亂,不明所以,待不理我,又不放心,哪知我心裡思念着曉棋,竟難以抑住,又想琴姬之言,這救醒她也並不是十分的把握,如果萬一,一想到此處,心裡更加悲傷,淚水不禁越涌越兇,再也止不住,本想忍着,卻仍嗚嗚地哭出聲來。
我這悲從中來,獨自哭泣,卻不想此時大殿上萬簌俱靜,我雖聲音輕微,在大殿中聽來,仍是仔細可聞,衆人皆尋聲望來,目光全盯着我,主持人也停下來,剛出來的掌門正待說話,也不由停下來,看着我。
師妹又驚又怕,直想告訴大家:我不認識他,可無人相問,這話又如何說出口?
因我和師妹相蹭甚近,她幾次拿手指搓我,我這纔有些反應,纔要拭淚,想從口袋裡掏紙巾,已忘了現在是古代,又哪來的紙巾,看來只好用袖子抹了,可這一把鼻涕一把淚水的,這可——我擡起袖子,見這做工還算不錯的新衣服,算捨得下手?
正猶豫間,一方手帕遞到我眼前,潔白如玉的底面上繡着一首詩,可惜淚眼朦朧,也看不真切,我順手望去,果見送帕之人是師妹,她看着我,目光裡很複雜,估計也是非常不情願地送出手帕,待要不送,這麼多雙眼睛匯聚在這裡,自己也顯得太沒有同門情誼,可要送出——這方和帕昨日才偷偷繡好,而且怎麼可以給一男子用。
本想掏出舊帕的,可不想偏偏掏出這個新的來,欲再換回,衆目瞪瞪之下,那豈不太過小氣,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遞過來。
不過,她這一番心裡掙扎,就不是我所知道的了,我只有感激的份,也未多想,接過手帕,鼻涕眼淚一抹而盡,甚至還醒了下鼻涕,差點把師妹給心疼死,從此心裡對我更是仇恨入骨,恨得牙癢癢的,心想剛纔還輕薄於我,還沒算賬,現在又這樣佔我便宜,等哪日我得了機會,非殺了你不可。
我以爲衆人看我,皆因我製造雜音,不想還有其他原因,就是像我這個中間輩份的,基本上都是大家所認識的,都是長人,唯有一個超級年輕的就是師妹了,現在突然出現我這麼一號人物,站在這裡,大家都好奇,這人到底是誰。
“這是——”掌門望負主持人,主持人是執法使,位列五位長老之上,掌門不在時可代掌門發號施令,不過紅袖劍派以無爲這宗旨,基本上一切職務皆爲虛設。
“他——”執法使看向我,他也不認識我,衆人見我和師妹站在一處,剛纔她又把手帕借我醒鼻涕,不由都看向她,她低頭不語,心道我和你又不熟,纔不管你的事,見我不語,又拿手指搓我,讓我回答。可我根本就不知如何回答,這一回答,只會讓我露我餡,豈不當場被活活打死。當下,我只作未曾聽到,繼續哭泣。
不知,這哭泣用在劉備身上管用,用在我身上,是否可以化險爲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