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抓着她的手的感覺,我已經知道她並不是青雅,因爲青雅是從來不戴手飾的,我曾牽過她的手,雖然時間很短暫,但我很夠很本能地分辨出那種感覺,當然,這只是也是嬌柔溫暖,細膩纖嫩,在指節上有一枚小小的戒指。
她是飄雪。
事情往往很奇怪,失望的同時,而又欣喜,也許這就是失之桑偶,收之東偶的感受吧。
“飄雪?!”我輕輕喊了一聲,她並不答應,只是緊緊地擁抱着,曾經有一次也是這樣,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雨落紛紛,待她放開手,我轉過身來時,飄雪緊低着頭,不敢看我的眼睛,此時的她,應是又喜又羞吧,我看着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怎麼又回來了?”
她搖了搖頭,我笑,道:“搖頭是什麼意思?”
飄雪自己也笑起來,同時又一次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想回來就回來了。”
我看着她,欣賞了一會,剛纔由於她的突然舉動,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很多,我看着她,她也不再那麼迴避,也擡起頭來看我,一臉的可愛表情,我笑,她也笑,然後兩個人都傻笑起來。
我伸手點了下她的鼻子,道:“傻瓜!”
飄雪挺起嘴巴,嗔道:“你才傻。”
我笑,道:“是啊,我傻透了,怎麼會喜歡上像你這麼醜的女孩子呢。”
“嗯?”飄雪一臉的不解,似沒聽清我的話,盯着我道:“你說什麼?”
我繼續笑,道:“我說你很醜呀,簡值醜死了。”
“你——”飄雪怒道,“我哪裡醜了,居然可以這麼說我,生氣了。”
說着轉過身去,我以爲她要走,結果她僅僅只是轉過身去而已,不曾走動一步,看樣子十之是在等着我去哄她。
女孩子的可愛之處,往往就在這時,分明生氣,卻又不走,豈不矛盾?
看着飄雪玲瓏的後背,真想把她擁在懷裡,不過還是控制住了衝動,道:“你可以回家晚些嗎?”
“你說什麼?”飄雪轉過身來,臉上怒意未消。
我道:“我說你回家晚些的話,會不會被吊起來打?”
“誰敢!”
“那就好。”我說着很隨意地張開一隻手臂,搭在飄雪肩頭,飄雪略驚了下,想回避,又沒有,只看了下我的眼神,我道:“那我們走走吧,如果願意的話,不如我送你回去,我們步行,這樣既略錢,又煅練身體,怎麼樣?”
飄雪點頭表示同意。
然後,我們就沿着人行道向她家走去,這段路,還算比較熟悉,也許是曾經走過一次吧,還清楚地記得那是個下雪天,因爲飛絮的事情,弄得我失魂落魄,飄雪因爲擔心我,一直不肯離開,就跟着我,一直陪我走了一夜。
現在走的這段路,即是當日走過的那段路,一切都還沒有改變,這樣走着,猶如走在回憶裡,我本想提起這事的,可一想到飛絮,心情頓時又壓抑起來。
兩個人只慢慢地走着,話並不多。
“你還沒有回答我爲什麼回來?”我看向飄雪。
她想了一下,道:“因爲看到下雨了,而你又沒帶傘,所以就回來啦。”
“是嗎?”我道,“可是你也沒有傘呀。”
飄雪吐了下舌頭,這個動作,估計是跟茗兒學的,唉,真是近朱則赤,近墨則黑呀,跟站茗兒混,盡學些不良習慣。
接下來,又問了些在法國學習生活等各方面的問題,告訴她其實我曾打算去法國看望她的,可是後來因爲曉棋出了意外,所以就給耽擱了,她一一聽着,又說着在異國他鄉的所見所聞給我聽。
雨漸漸越大越大,我們若再走下去,就要被淋成落湯雞了,只得叫出租車。
出租車載着我們,很快就到了飄雪的家,當然,也是飛絮的家,見雨小很多了,我因打算再走會,所以跟着飄雪一起下車。
見到這熟悉的別墅,心裡感慨良多,此時,我們就在那棵巨大的松樹下來,它又矮又寬,據說是棵很有歷史的古樹,花了大價錢纔買來的。
“你要進來嗎?”飄雪問我。
我搖了搖頭,笑道:“我怕被吊給來打。”
飄雪道:“不怕,有我在。”
我搖了搖頭,不想在門口逗留太久,萬一飛絮或者是老頭子正好回門或者回來,撞見了都不好,我被訓幾句倒沒什麼,只是連累了飄雪也就有點過意不去了,道:“不了,你回去了,早點睡。”
飄雪猶豫了下,心有不捨,可了沒有辦法,衝了抓了抓手,依依離去。
見飄雪走近大門,我欲轉身回去,卻見飄雪又轉身回來,近前幾步,問我道:“你現在住哪裡?”
我道:“幹嘛?”心想這丫不是要跟我睡吧?
飄雪道:“你會在這裡呆上幾天?我可能下個星期就離開。”
“是和飛絮一起離開嗎?”
飄雪點頭,我本來想說“到時我送你”的,聽她這麼說,有飛絮在,其實不方便了,只好什麼也不說。
飄雪道:“哪家賓館,幾號房?”
我才說,不想飄雪笑起來,我感嘆道:“窮人,住不起五星級賓館,所以只好住四星級的了。”
“纔不是,只是——”飄雪道,“如果我告訴你那家賓館是我家開的,你會不會就立即搬出去不住了?”
呃——我一陣驚恐,道:“不是吧,唉,可惜了我的錢。”
“嗯?”飄雪不明白。
我笑道:“如果早知道的話,我就和你打招呼,這樣豈不就可以免了費用了。”
飄雪笑起來,道:“都是總經理了,居然還這樣哭窮。”
“現在可不是了,”我道,“不做經理已經很多——很多天了。”
“嗯?怎麼了?”
我想了一下,道:“不說了,以後再說吧。”
飄雪點了點頭,道:“要不——明天我去找你吧?學校還有一項作業沒有完成,我想明天去山上寫生,你陪我一起好嗎?”
我點頭,表示同意。
飄雪偏着腦袋,在想還有什麼要說的,這時一輛紅色法拉利駛過來,我和飄雪都是一驚,想躲藏在樹後,可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轉眼就到了近前,我心裡一驚,不由嘆了口氣,心想真是的,怕什麼偏遇到什麼,本不想見飛絮的,可見車子這種速度,定是飛絮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