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我笑站將視線從她的身上移向窗外,然後感嘆着說:“山僧不知歲
月,一葉落而知天下秋。”
“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念兒說着也就不再追究,這個玩笑算是就這樣結束
了,不輕不重,略顯親近而又沒有過於火熱,念兒沒有真的生氣,說明這個度把握
的還可以,只是再繼續下去,可能就會過了,過了,則有調戲的味道,可能暫時念
兒不會覺得有什麼,以後見面可能就會尷尬,適可而止,方爲正道。
本以爲這就是她想說的事情,壓在心底想找個可以信任的人一吐爲快,我偷偷
看她,只是她的眉宇間仍微微鎖着,似另有心事。
不再是他,莫非是家人?
“對了,你一一一”我要問她的時候,她忽然也問了我同樣的話,兩個人都說
了一半停下來,然後笑起來。
“居然搶我臺詞?”念兒吱說。
“不敢,你先說”
念兒說:“被你這一打斷,忽然又不想問了。”
“問吧,有什麼話直說無妨,我赦免你的罪就是了。”我笑着說。
“你以爲你是誰啊?可惡的傢伙,應該我赦免你的罪纔對。”念兒說着走近
我,伸過手來,我不知她要幹什麼,趕緊後退一步,保持着警戒距離,不解地看着
她。
“不許躲衛”念兒喝了一聲,又近一步,把我逼在窗口,將手放在我的肩膀
同時用審視我的目光盯着我,然後用很認真很的語氣說:“何從,我赦免你的
罪。”
“好像錯了吧?”這丫不知從哪韓劇裡說來的
“錯了嗎?”念兒繼續將手停在我的肩上,懷疑地看着我。
“這是英國女王授予騎士稱號時的動作,而且也不是手,是將劍在被授予稱號
的人的肩膀上點一下,”我說,“赦免你的罪應該是這樣的。”
我拿起念兒的手,她本能地想縮回,只是我當時並沒有注意到她這一個微小的
動作,扔是那麼自然地拿着,放到自己的頭上,說:“應該是這個樣子,好了,現
在可以說了,說赦免我的罪吧。”
“何從,我赦免你的罪。”念兒顯得有些興奮,像是孩子過家家的孩子
“不過有個疑問,”我作出很苦惱的表情,“我都不知道你要赦免我的什麼
罪?”
“是一一一”我的話不由將她給問停住了,遲疑了下,說:“很多很我啦,總
之都赦免了。”
她的含蓄,讓我微微有些失望的同時,又有些欣慰,很奇怪,這兩種矛盾的情
感居然會在同一時間出現。
“還有件事想告訴你。”念兒收回了手,嘆了口氣。
時的氣氛很融洽,我的話也更隨意起來。
“我被家人拋棄了。”念兒說這句話時眼睛盯着我,想看我的反應
“真的?”我問。~
念兒點了點頭,說:“打電話逼我回去,我說我不回去,他就說要斷決和我的
關係,現在已經一一一我的銀行卡被凍結了。”
這個問題一一一一
“你是怎麼打算的?”我問,不便先發表意見,不過心裡多少已有了計較。
念兒很堅定地說:“我不想回去豁。他還逼我結婚,你知道的,我現在不想嫁他
了。”
“已經決定了嗎?”我想確定一下。
“對,已經決定了。”念兒的表情很認真。
“其實這件事情一一一,,我猶豫了下,還是決定說出來,“如果不是我的話
我說那些話,也許你就不會離家出走,如果不是因爲飛絮的話,你也不會到韓國
來,現在出現這樣的情況,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不知道是不是害了
你。”
“怎麼會這樣想?”念兒說,“不關你的事的,是我自己的決定。”
“話如果如此,可是一一一”
“好了,不許說可是,”念兒打斷我的話,“你這樣,我都後悔和你說這件事
了。”
她這樣說,我不便再說些什麼,只是心裡的陰影揮之不去,畢竟發生這樣的事
情我有着脫離不了的關係,如果不是我鼓勵她離開,以她猶豫的性格,斷然不會做
出這樣的決定,這讓我感到有些難受。
“真的,不關你的事的。”見我沉默,念兒安慰着我,“其實就算我不來韓
國,遲早也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的,我早都預料到了,因爲我要分一份財產,如果不
認我的話,他就可以多得一份了。”
“怎麼會是這樣?”我有些不可理解。
“很正常啊,”念兒說,“可能是因爲你是孤子,所以感覺不到,這樣的事情
我已經看得太多了,甚至不惜使用各種手段。”
“你們是親兄妹嗎?還有親姐弟?”我仍是不解,當然,這樣的事情也是見過
很多,只是不理角l認其實曉棋的表妹當初也是想盡辦法分一份財產的,只是血緣關
系擺在那兒,她沒有資格繼承,而曉棋又很大方地給了她一份足夠她幸福度過餘生
的財產,她才願意就此罷手,可見人心不古,貪念尋常,雨排的哥哥也是如此,母
親屍骨未寒,就吵鬧着要分財產,甚至當着衆人的面說這是他的,那也歸他,氣得
雨排直想給他一巴掌,在我好一勸之下,雨排才願意放棄所有,換得清靜。
“當然是了,不過那又怎麼樣?’‘念兒的語氣有些冷冷的,“我早已看透該些
了,要不是老爸還認我,他倆早就把我給推出去嫁了,什麼血緣關係,什麼家庭
我纔不信這些,全是些欺世盜名的東西。”
念兒的話,幾乎將空氣都給凍結了,太過通透,而太過通透未免顯得絕情。
離開畫室時,娜可早已起了,坐在大廳裡,好像在定坐矚思,這是受她姐姐的
影響,不過我出來時,她立即就睜開了眼睛,可見並未完全沉思進去,擡起頭來
不高興地看着我,似在審問我和念兒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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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扯我去她工作的地方的看看的路上,果然問起這個問題。
“你以爲是什麼關係?”我反問她。
“不是打算要娶她吧?”她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我
“怎麼會想這麼多?”我有點意外,想最多也就是偷偷摸摸做幾次,還不至於
上綱上線。
“不知道,預感。”娜可忽然仰起頭來,看了看天空,嘆了口氣,“有一個很
不好的預感。”
“很不好的預感?”我看着她古怪而可愛的表情,“應該是說女人的直覺
吧?”
“不是啦,我是說真的。”她的表情有些認真起來,完全不顧路上的行人,直
接倚在我懷裡,仰起頭來望着天空,似在觀察着什麼。
“說來聽聽。”我說着把她從懷裡推出擊。
娜可說:“感覺一場災難要來臨了。”
“災難?”
“對,災難,一場很巨大的災難,”娜可說,“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可能是千
年浩劫,姐姐以前曾提到過。”
“千年浩劫?”我不由笑起來,“那麼會不會出現可以阻止這場浩劫、拯救人
類的英雄人物?而且是颯爽英姿**惆悅的那種帥氣男人。”(我對帥哥這兩個字
總感覺說不上來,似乎小姐最喜歡稱呼別人爲帥哥,所以改成帥氣男人好了,而且
男人兩個字又具有成熟性和穩重感。)
“什麼?’‘見我這樣,娜可立即不高興起來,“和你說認真的事情呢,不相信
就算了。”
書吧確實很豪華,感覺不像是書吧,而是身處藝術之中,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
不識幾個大字的商人家裡有堆了滿滿四書五經的書櫃,立即就有種很有修養很有品
味很有知識的感覺,兩層的書吧,桌椅古香古色,錯落有致辭,儼然又有點經典咖
啡廳的感覺,不過這裡並不賣咖啡,有的只是飲料,而且是隻有這裡才能買得到的
臨時配製的飲料。
“這家書吧就是我負責的,怎麼樣,漂亮吧?”娜可一臉的興奮
兩層的空間,幾乎滿座,並且極爲安靜,像是沒有一個人似的確,不管是真的
有修養的人,還是自以爲有修養的人,總之在這裡的,要麼真的期文,要麼裝作斯
文,看起來都像是個知識分子,人模人樣的。
在一個窗口坐下來,娜可拿單子給我看,上面除了很久以前我獨創的幾種飲料
外,已新添了無數,口味更加豐富,名字也各具特色,有的鮮明,有的內涵,有的
古韻盎然,有的時尚經典,還有東西合璧。
“雪國?”我指着其中一個名字問娜可,“這是你調製的飲料嗎?”
“是呀,你怎麼會知道?”
“當然知道”我說着不由嘆了口氣,“就要這杯飲料吧。”
娜可另要了杯“紫蘇”。
“猜猜看主要是什麼成份?”娜可想考我。
“雪國?”我略想了下,說:“會不會雪梨?”
“不是吧?”娜可驚訝的表情那麼明瞭,“怎麼會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這就是能力。”我說,“本來還是有其他可能性的,比如椰肉也不錯,還有
一種可食用的彈力性,不過這兩種東西都口感溫和,不合雪國這個名字,而雪梨則
不同,尤其是雪梨中的沙梨,比如中國安徽的蕩山雪梨,口感細膩如沙,很脆,而
且冰涼,如果冷飲的話,效果則會更佳。”
“太厲害了太厲害了,”娜可不由爲我的話感到折服,“不僅猜到了原料,而
且還猜到的原料的產地,這就是正宗的中國安徽蕩山雪梨中的水晶少梨。”
“不是吧?”我也不由有些輕飄飄了,想不到竟猜得這麼準。
“那這個呢?”說着她的飲料先呈上來,她趕緊用手把自己的杯子給遮住,怕
我看出成份來。
“紫蘇,是嗎?”名字我還記得的。
“對,紫蘇,”娜可說,“猜猜看主要是什麼成份,如果這個也能猜到,那我
就真的很佩服你了。”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笑着搖了搖頭,“紫蘇是一味中草藥,性情溫和
用於止血養氣,有活脈之功效,你要的紫蘇,與其說是一杯飲料,不如說是一杯補
品,是用來一一一”
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來一事,於是就止了。
“什麼?怎麼說到一半不說了?”娜可不明白我所指,追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