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玦被伊若薇的怒氣騰騰的話說得整個人愣了一下。他讓漫歆爲她處理事情倒還處理出問題了?什麼叫他剛跟漫歆在電話裡卿卿我我完了,厚顏無恥?怎麼他倒覺得這次見面以後,她總是在他面前提及他與漫歆,是想要借題發揮,有些顧左右而言他呀?又抑或是,他真的就與夏默書那渣男有那麼一腿,就是想要來擺脫自己呀?
胸臆翻騰着的怒氣急劇地起伏着,讓冷玦的臉色是紅一陣白一陣青一陣,就像一個五顏六色的調色板難看,直到最後演變成醬紫色,纔算是定格了下來。
“伊若薇,這輩子你除了我,休做他想!不管你找上誰,我都會把他給廢了!”冷玦惡狠狠地賭誓着,投射向伊若薇的那雙眼眸中,透出來的是炙熱得能迅速將人燃燒殆盡的熊熊烈火。
這個女人竟然敢如此挑戰他的權威?是他之前太過於的縱容,讓她以爲自己可以允許她爬到自己頭上撒野了是嗎?
“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往後我愛跟誰交往,跟你完全沒有關係!”
明明是狂風掃落葉的氣勢,電閃雷鳴的節奏,有點眼色的人都知道此時眼前的男人已經在拼命遏制住頭頂的電閃雷鳴,以免傷及無辜。可此女就是不知死活,雖不敢迎視他駭人的目光,別開了臉,但是說出來的話擺明了就是烈火烹油的節奏呀!看得縮在廚房門外只探出半個腦袋來看熱鬧,甚至是打算見機行事,適時進來滅火的搞笑三人組全都吐着舌頭縮回了脖子,免遭池魚之殃。
“是嗎?伊若薇?你話還真敢說?”冷玦的話冷冷的簡直就是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的,他就好像是一隻在怒極後晃動着脖子準備攻向獵物的猛獸,左右晃了晃已經青筋畢露的脖子,眼裡折射出了猛獸特有的那種噬血的血紅,隨時都要向伊若薇撲來,將她生吞入腹。
“你想要做什麼?”伊若攻終於因爲冷玦此時所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陰柔的語調而感到渾身一顫,她擡頭看向他時,琥珀色的瞳眸 顫動,終於意識到自己可能惹到了不該惹的顯露出了怯懦的畏懼,整個人也隨之瑟縮了起來,戒備而退縮地看着他,波光盈動處,甚至是卑微地注入了乞求。
但,這是不是已經太遲了?輕捋虎鬚的後果,如果承受值幾近爲零的弱勢玻璃心無法去承受,在惹毛老虎之前最好是不是應該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呢?
冷玦就只是柔柔的一笑,什麼意思?他用實際行動來回答,豈不是更加的省時省力?
於是在門外搞 笑三人組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隻叫“冷玦”的猛獸如扛沙袋般,將瑟瑟發抖的伊薇往肩上一甩,便晃頭晃腦地再次進入了伊若薇才步出不到一小時的房間,再一次輕易地成爲了某人的泄慾工具了。
伊若薇再一次的醒來,是被肚子“咕嚕嚕、咕嚕嚕”的抗議聲中醒來的。她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可全身無力,甚至是連感覺自己四肢存在
的感覺都消失了。
腦海中唯一的認知就是:冷玦他真不是人,他是個禽獸!
極度的精疲力竭,讓她喪失了活動的能力,也同時喪失了思考的能力、探索空間的能力,幾近喪失了一切的感知,就如同一具植物人的軀體般,直挺挺地癱在柔軟的大牀上。
只有美麗如蝶翼的眼睫毛輕微的顫動,讓人得以藉此知道她是否處在清醒狀態。
“你醒了?”猶如來自天外的清冷男聲縹緲地傳來。
美麗的蝶翼又是動了動,這話說的儼然就成了指引她神魂歸來兮的觸發點。顫動的蝶翼被擡起,琥珀色的瞳眸仍是有着剎那的空洞,而後又是隨着蝶翼的扇動眨巴了兩下,才注入了絲絲的生氣,眼球轉動,但活動範圍卻仍是限於天花板。
“醒來了,我抱你去洗洗?”似乎是詢問似的語句再一次自頭頂傳來。
“你、”乾澀的嗓子發出了一個幾乎聽不出是任何字音的聲音,伊若薇這才終於感覺到自己還是活着的了,她在被下無意識地動了動自己的手指頭,才又艱澀地發也了一個單字:“你。”
他真的就是孽人的禽獸呀!
“還是覺得很累嗎?要不然我去拿條毛巾來給你擦一下身子,你再好好睡一覺。”想到自己在盛怒下的狂 放,把她弄成這個樣子,冷玦放柔的溫存話語中有着毫不掩飾的滿足。
“你就是一個變態!”伊若薇在心裡很彪悍地罵了一句,卻悲催地發現,自己是那麼的無力,彷彿整個身體都已經不再屬於她。只能微弱地搖了搖頭,發出了一個幾乎聽不見的聲音:“不……”
“呵呵,”倒是那個以着俯瞰衆生般 高高在上地看着她的冷玦似乎讀懂了她心裡的意思,竟是得意地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被窩下的拳頭緊緊地攥起!伊若薇沒有再說話,只是再一次閉上了眼,決定不再去搭理此刻看上去很得意囂張的某人。
細細地品味了一下她俏生生的臉上,被他吻腫了的脣畔、以及露在被子外面露出了斑斑青紫,冷玦笑着搖了搖頭,這才從牀上爬了起來。
“你是打算要以這樣的方式來禁錮我嗎?”感受到冷玦離開大牀,伊若薇這才睜開了眼,正好看到他正以精瘦的後背對着自己,身上已着上了襯衫西褲,正在對着穿衣鏡在整理着自己的儀容。
她的語氣輕揚,帶着挑釁。而冷玦在聽到後也不置可否,只見他挑了挑那如用眉筆畫上去的濃墨重彩一筆的劍眉,便又轉回面對回鏡子中的自己的,輕輕地啓動了薄脣:
“牀頭櫃上放着食物,如果餓了,你可以先拿來吃一些墊墊肚子,待會歐陽諾諾過來時,會給你捎上換洗的衣服的。”
“冷玦,當初我們說過的,你助我步入星途,我成爲你的女人。”許是因爲隔着鏡子看到冷玦的笑臉,而不是直接看到的本人,伊若薇覺得他並沒有那麼的可怕,自己的膽子又回來
了一些,也是爲了不讓自己看上去過於弱勢,她抱着薄被從牀上坐了起來,對着他的後背堅定地開口。
原本還在梳理着頭髮的手明顯地停頓了一下,冷玦沒有說話,只是稍稍傾身向前,一雙森冷的黑眸透過鏡子緊緊地攫住了她,也彷彿,只有這裡,他才能更加清晰地把她得真切似的。
“我覺得我們在上一次就說得很清楚了,如今你的初戀情人漫歆已經回來了,我識趣地抽身出來,不造成你的困擾,我們出於良心上的問心無愧,不能讓無辜的她受到傷害,協議好了,過去的事就如同粉筆灰一般抹掉的。”伊若薇停頓了一下,像是給自己鼓勁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又繼續往下說:“從來,我們就都只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也誠如你所說,我貪慕虛榮,水性楊花,爲了不斷往上爬,甚至是可以出賣自己的身體。”
想到在車上,她被他惹到發狂,險些在危險的馬路上釀出慘劇的話,伊若薇的臉上露出了帶着自嘲的酸澀笑容。此時的她已經不想再去追究,這是不是他在心裡他就是這麼想她的?又抑或是,這只是他的一時氣言罷了。
以往,她都還以爲自己可以對漫歆的存在無所謂,因爲愛他,是她伊若薇一個人的事。但是經過 了今天,在他與漫歆在電話裡親熱後,他又若無其事地來找自己,並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就是“他的女人”時,伊若薇就覺得渾身發一冷,一個激靈,雞皮疙瘩就能掉滿地。也是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愛上標有另一個女人標籤的男人,是一件如此令她覺得噁心的事。她絕不會允許冷玦這樣對她的!絕不!
“我不愛你!從一開始我的定位就很明確,你是助我踏上星途,一夜成名的金主,我就是因爲這樣才爬上你的牀的。我和你之間談不上任何的感情。”
因爲過於用力,攫緊成拳的指甲已經嵌入肉中,從掌心傳來絲絲的痛感,但是伊若薇就好像是沒有感覺到似的,她幾乎就是咬着牙把“我不愛你”四個字說出來的。
“是嗎?”一直到這個時候,冷玦都可怕地維持着一個姿勢,那就是微微傾身向前專注地看着鏡子中的她,彷彿是在研究着什麼難得的稀世珍寶般,也是直到這時,他才薄脣微動,輕輕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難道不是嗎?我們互不相愛,你要的,只是我的身體,而我,所能給你的也只是我的身體。現在,遊戲已經玩完了,好聚好散,我們就不要像個孩子似的拖拖拉拉,這樣很難看。又或者是,冷先生想要告訴我,你玩不起嗎?”伊若薇的話語中不怕死地加入了鄙夷的成分,爲的是挑釁。
“你這是想要用激將法,好讓我趁此放了你嗎?”冷玦終於從鏡前挺直了脊背,他優美的脣角也勾起了一抹陰冷的笑,讓人看不清他面具底下意欲爲何。
“難道不是嗎?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你也是!那又何必在這個時候裝出一副你儂我儂的模樣呢?演給誰看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