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壯漢手裡提着小女孩,用槍指着許盧的腦袋。
張秋看着許盧,暗暗祈禱,祈禱許盧可以混過去。
許盧此刻不知是真傻還是被嚇傻了,嘴巴半張着,口水流下了兩滴,斜着的復古圓框眼鏡後面的雙眼,呆呆地看着那個白人。
衆人看着那五六旬的老頭,難免不解。
這不就是個傻子麼,有啥好問的。
但白人卻是堅持用槍頂着許盧的腦袋,足足兩秒。
白人盯着許盧看了兩秒,許盧的表情一如既往,目光空洞,注視着前方。
兩秒之後,白人把槍緩緩地收了回來,轉過了身來。
許盧此刻,藏在座椅側面的手,早就抖成了篩子。
他確實不是真的出了什麼精神問題。
但剛纔但凡有一點敗露,對方恐怕都會直接給自己崩了。
眼見着對方轉身離開,許盧鬆了口氣。
突然,白人大漢又轉過了身來。
槍口對準了他手裡不斷哭喊着的嬰兒。
冰冷的槍口貼上了嬰兒的腦袋,嬰兒頓時哭喊的更加厲害了。
衆人紛紛瞪大了眼睛。
白人的嘴裡緩緩地吐出了一句話。
聲音不大,但卻足夠致命。
翻譯過來就是,今天嬰兒死,或者這個傻子死。
如果不選,呵呵,那大家一起死。
短暫的遲疑之後,衆人的情緒紛紛爆發。
讓那個傻子死!
一個傻子死了無關痛癢!
那個嬰兒還是個充滿無限可能的生命!
張秋看着眼前的羣情激奮,心中五味陳雜。
大家的選擇出奇的一致。
自己不能死,那麼就是傻子和嬰兒二選一。
很明顯,傻子是“該死”的那個。
“傻子的命就不是命了?!”
張秋很憤怒地質問衆人。
生命之間哪有什麼高低貴賤?
生命是不能被比較的!
聽到張秋的話,不少人震驚的看了他兩秒。
兩秒的寂靜。
衆人似乎是在想。
哪裡來的瘋子?自己都要死了,還管別人的死活??
兩秒之後,寂靜之後,是更大的爆發,衆人的聲音淹沒了張秋。
用他一個,換我們這麼多人,他死的有價值!
他只是個傻子,而我是華爾街精英!
張秋只感覺有一股怒火在心頭蔓延。
自由?
平等?
這就是西方所謂的民主?
華爾街的精英就是高於底層的螻蟻?!
現在這種情況,對方一個亡命之徒怎麼可能會放過這一飛機的人??
脣亡齒寒的道理衆人會不懂?
他可以沒理由的殺掉一個傻子,就可以沒理由的殺掉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甚至張秋敢斷言。
對方殺了許盧之後,最可能會直接操控着飛機墜海!
他們這些華爾街的精英,社會的上流,會不懂這麼簡單的道理麼?
不!
他們只不過是抱有僥倖,他們希望這白人能夠真的在殺了這個傻子之後就收手。
爲了一絲絲自己存活的概率,就放任這白人殺人??
白人轉過頭來,聽着衆人的觀點,很是戲謔地笑了。
隨即,他將槍猛地頂到了許盧的腦袋上。
再也顧不上憤怒,張秋緊緊地盯着許盧。
槍已經頂到腦袋上了,這種時候如果能繼續裝下去,不一定會死。
但是如果放棄僞裝,一定會死!
他躲的速度,永遠都趕不上子彈的速度。
萬幸,許盧依舊在流着哈喇子。
這種時候,許盧反而沒有那麼慌了。
如果對方鐵了心要殺他,那他萬無活的可能,那不如看開點,繼續裝瘋賣傻。
白人嘲諷地笑了一聲,手指緩緩地搭上了扳機。
“幫我!”
異變突起!
常遇春竟然直接從白人的後面抱了上去,扭着對方的胳膊,腰部猛然發力,整個人扭轉了九十度。
白人壯漢接近兩百斤的體重,竟然被常遇春給直接背摔了過去!
就是現在!
張秋一步上千,抽準白人的手腕,猛地一踩。
白人吃痛,自然是下意識放開了槍。
隨即,張秋猛踢,將槍踢向了空保那邊。
“嗚—”
嬰兒的啼哭聲突然減小,變成了嗚咽聲。
白人竟然在那一瞬間要直接捏死那個嬰兒!
張秋看着臉已經漲的通紅的嬰兒,面色一變。
隨即猛地一腳踩在了白人的肚子上。
恨天高在這一刻,發揮出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十三釐米的高跟,在張秋模仿的加成下,像一顆釘子一般,直接扎進了白人的肚子裡。
白人的眼睛瞪大,再也顧不上那個嬰兒,雙手握住艾尼頓的高跟鞋。
他恐怕到死都想不明白,就這麼一個柔弱的女人,能把高跟鞋一腳踩進自己的肚子裡。
白人吃痛,開始掙扎。
他兩手直接捏住了艾尼頓的小腿,猛地一拽,將艾尼頓丟了出去。
與此同時,黑人悠悠醒來,坐了起來。
看着場上的情形,黑人頓時記起了一切。
馬上站了起來,黑人朝着張秋衝了過來。
常遇春迎了上去。
而這邊,艾尼頓的力量就算在加持下,也遠不是那白人壯漢的對手。
張秋現在只能憑藉着技巧,和對方纏鬥。
但對方的格鬥技巧也完全不弱,仗着力量的優勢,一直在進攻。
每一下都朝着張秋的要害招呼。
張秋但凡有一招接不下來,直接就要被對方給打得
雖說是纏鬥,但張秋應付的卻是相當吃力,節節敗退。
張秋邊打邊退。
退了幾步,張你去猛地轉頭朝着空保喊道:“shoot him!”
撿起槍,幹他!!
空保趕緊點頭。
那白人半天沒有拿下眼前這個身材纖細的美女,很是惱火。
而此刻,眼前的這個美女,竟然還敢在和他貼身短打的時候,分心回頭喊話?!
就是現在!
張秋回頭的時候,破綻自然就露了出來。
白人一拳直掏艾尼頓的胸膛。
白人邪魅的笑着。
這一拳,就是要你命的一拳!
然而,就是那一秒,他看着艾尼頓忽然轉過了頭,也衝着他笑。
白人的心裡,咯噔一聲。
艾尼頓竟然完全不擋這一拳,擡腳就衝着他的下三路踹了過去。
高跟鞋,可不只有鞋跟鋒利。
鞋尖的鋒利程度,再配合上艾尼頓這勢大力沉的一腳。
可稱斷子絕孫!
幾乎同時,二人命中了對方。
張秋吃痛的同時,看着慘叫的對方,笑了。
他只要能做到和白人同時失去戰鬥力,就是勝利!
畢竟,還有空保在!
常遇春和空保兩個人,問題不大。
余光中,張秋看到空保緩緩擡起了槍口。
隨即,張秋的瞳孔猛地放大。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