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一杯薑茶給我,道:“雖說天熱,淋了冷水也應注意。師父喝點溫薑茶祛一祛溼。”
隨後古雅麗渾身溼透地回來了,一聽說有客人就興致十分高昂。起初她見了孟桓卿以後眼睛一亮,再見了我以後就半驚半喜地叫出聲:“原來是你呀!”
這生得膚白勻稱的少女,不就是我和孟桓卿一進南夷之地的時候就潑我們一身水的那個麼。古雅麗熱情奔放,對孟桓卿很是感興趣,就連古索勒連連喝止都喝她不住,擅自圍着孟桓卿轉了兩圈細細打量。我適時往孟桓卿身前一擋,那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就擱我身上,我笑着直言不諱道:“他是我相公,已經成家了,你再看也沒用。”
古雅麗再看了孟桓卿一眼,嘆口氣走開,道:“真是可惜。”才一轉身,古雅麗似不死心,又扭頭問孟桓卿,“你有沒有兄長或是弟弟,能不能介紹給我?”
孟桓卿淡淡笑應道:“就只孤身一人。”
古雅麗和她哥哥的憨厚沉穩相比,多的是古靈精怪。聽孟桓卿已經成家了就不再糾纏孟桓卿改爲糾纏我了。拉着我出門,介紹給她的朋友,然後大家都成了朋友,整天晃盪在外,撈起衣袖彈弓打鳥,挽着褲腿下河抓魚,將小時候的童趣一一回味了個遍。
這也蠻有意思,但就是不能和孟桓卿一起,有點兒遺憾。白天礙於南夷人的熱情,總是我被姑娘們帶去玩耍而孟桓卿被古索勒帶去男人堆裡玩耍。
大抵孟桓卿也是有被這南夷的風情所感染,與人交往相處越發自然起來,時不時笑一笑十分陽光而清爽。
今晚,有一個篝火晚會。於是半下午的時候我又被迫和孟桓卿分離,被古雅麗拉着去河邊跟其他姑娘們一起抓魚摘菜,晚會上好讓大家吃好玩好。
我站在河中,手裡拿着樹杈一紮一尾魚,丟到岸上古雅麗便手腳麻利地清理然後碼在一邊。起身的時候古雅麗累得不行,叉着腰嘆道:“以尋姐,是不是你們中原人個個都這麼厲害,抓魚都不帶眨眼的,魚兒可都恨死你們了!”
我收拾着上岸,坐在岸邊將雙腳泡在水裡,見其他姑娘們洗菜洗着洗着開始玩兒起了水,眯着眼睛笑道:“不是個個都像你姐姐我這樣厲害。”
古雅麗問:“那孟桓卿呢,他厲不厲害?”
我教出來的徒兒能有不厲害的麼?我道:“他可不輸我。”
古雅麗叫我一聲姐姐,卻對孟桓卿直呼其名。在南夷這邊有這個習慣,姑娘對自己仰慕的男子,一概只呼姓名,不會像中原姑娘們那樣公子或哥哥地叫。當然古雅麗太嫩又太直率,暫時我不將她當做情敵看待。
古雅麗明亮的雙眸浸着金色的陽光,輪廓有些深,揚起脣角便道:“那以後我也找一箇中原人嫁了,就要像孟桓卿那樣的。”
才短短不過幾天,孟桓卿就成了姑娘堆裡的大衆情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