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沒資格,難道你有?”原本就已跟傅縈生了滿肚子的氣。曾經挫過他一次的蕭錯竟然又來慪他,顧韻忍無可忍道:“蕭公子,你身份成謎,處處被人優待,怕是十分尊貴吧?難道你就不怕龍虎衛的調查和刺探?想來如你這種身份尊貴的人,真正若有些把柄落在旁人手裡就不會好過,何況你如此招搖過市,如今已經是滿身的把柄了。”
蕭錯張大了眼,被顧韻能說出這樣一番話驚呆了。
“你堂堂八尺男兒,竟然還學女人家的那一套,還有這種沒品的威脅?你若是想履行職權,我自然不會阻攔,你願意去誰那兒高我就告去,我會怕你?無法得到個姑娘家的心,就跑到這裡來利用職權耀武揚威。別忘了當年你考武舉時還是武略侯在世時培養着你,照顧你這麼多年,居然現在一點兒都不爲武略侯夫人考慮。”
蕭錯冷笑一聲道:“我要是武略侯夫人,對你早就失望了,你還有閒工夫來跟我慪氣。”
顧韻火冒三丈,又覺得真正與蕭錯再繼續吵下去太難看。因覺得蕭錯是在虛張聲勢想讓他罷了想法,就道:“既然你不怕,那就拭目以待吧。”
蕭錯哈哈大笑:“我等着你去彈劾。”隨即轉身離開,再沒了與他說話的**。
顧韻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思討這會兒若是回東跨院去反而會讓宋氏尷尬,不如今日先告辭,明日再來。
顧韻快步離開,到了院門前告訴小廝去內宅與武略侯夫人說一聲。
此時的傅縈正被罰跪。
說是罰跪,宋氏到底憐惜她大病初癒,又怕地上寒涼動靜壞了身子,就將她拉去拔步牀上罰跪,還在牀上鋪設了厚實的褥子。
這麼跪,根本一點兒都不辛苦!
傅縈心裡暖暖的。
看來宋氏是真心疼愛她的。她即便強迫她嫁給顧韻,也是出於一片愛女之心。
“娘。”傅縈嬌嬌軟軟的聲音就像是方纔“糖球”的一聲喵嗚。
宋氏坐在窗前的圈椅上正生悶氣。聽聞這一生沒好氣的道:“做什麼!”
“娘,我餓了。”
“不許吃,正罰跪呢!‘
“我不現在吃,等我罰跪之後讓廚子預備我愛吃的那些嘛。”
這還叫挨罰嗎?這件事是在幫助傅縈鍛鍊身體!
宋氏又好氣又好笑。瞪了傅縈一眼不說話。
傅縈看着母親的臉,就知道事情是解決了。至少宋氏沒有氣的失去理智。
“娘,我不喜歡墨軒哥,我若與他成婚會彆扭一輩子的。”
“你這傻丫頭,感情是要培養的。跪正了!”宋氏瞪眼睛。
傅縈繼續撒嬌賣萌:“娘。跪的膝蓋疼,不跪了好不好。”
“都給你鋪着褥子呢,怎麼會疼?孃的氣還沒消呢!”
傅縈索性就抱着那坐褥在牀上打滾:“娘,我就是不要嫁給墨軒哥,他雖然是青年才俊,可是爲人我不喜歡。娘就沒有感覺嗎?墨軒哥哥爲人做事都是將他的事業放在首要,他的心裡功成名就纔是最要緊的,這樣的男人家庭觀念薄弱,他將來如果能記着您的養育之恩都算是他有良心了,根本不指望他還能將妻子當做個人看。”
“怎麼不當你是人了。難道當你是隻小豬餵養着?”
傅縈無奈道:“娘,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您明明是明白的。那日在外院老太爺跟前,他到了之後並未爲咱們說話,反而是公道的處事,他那是想左右逢源,也想展示自己的能耐,那是一種優越感。”
傅縈將坐褥丟開,下地來拉着宋氏的手道:“娘,您當年與爹兩情相悅,爲何今日就要女兒想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呢?墨軒哥哥若是靠得住也就怕了。問題是我覺得他未必靠得住。而且現在情況特殊,暗地裡想知道我爹的遺書上寫了什麼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墨軒哥哥在龍虎衛當值,保不齊其中就會有個什麼緣由讓他拋開咱們。”
傅縈說出這些。就已讓宋氏將方纔的事暫且擱下了。
這些事是宋氏沒有想到的。她也曾經想過那件事的,當日老太太失蹤回來之後鬧的滿身狼狽,她着實不希望在出現一次那樣的危險。
“我希望將你許給你墨軒哥,也是因爲他的本事大。能保護你。”
“我就怕他即便有功夫也不會保護我,想不想護着我,還不都看人的心?”傅縈拉着宋氏雙手:“女兒還小呢。也不急在這一時,娘就是真的信得過墨軒哥哥,好歹咱們再觀察一陣子,他若是真的覺得看上了我,必然會等我的。若是看不上,那也是緣分不夠。”
宋氏聞言沉默。
她是覺得這樣好的青年才俊,給女兒定下來了才比較保險。京都城了那麼多大家閨秀,萬一哪一個看上顧韻呢?她的好親事豈不是毀了?
然而傅縈說的也有道理,畢竟他們侯府與尋常的高門府邸不同。家裡頭層出不窮的各種極品事,揭示着他們武略侯府如今也只有表面的安寧。
有朝一日那個想知道遺書內容的人失去了耐心,怕是會有一場大幹戈。
傅縈見宋氏似已有妥協,便適時的道:“若娘執意要將我許給墨軒哥哥,我只好去找外婆幫我撐腰了。”
你外婆還想着將你撮合給宋霄表哥呢!
宋氏差點張口就說了出來。
可是想了想又沒有開口。
女兒搬出外祖母,的確是對她的一種壓制。若是廖氏知道她逼着傅縈嫁給顧韻,八成會一怒之下來將人帶去宋家養的。
“你這小蹄子。”點了下傅縈的額頭:“罷了,娘就聽你的吧,墨軒那裡回頭去說一聲,就說親事暫且作罷吧。”
傅縈歡喜的摟着宋氏的脖子:“娘,你真好。”
宋氏拍着傅縈的背,笑着道:“娘不爲了你好爲誰好?只是……我纔剛看到你與蕭公子在一起,你們關係真的很好嗎?那隻小貓你就那麼喜歡?”
傅縈毫不避諱的道:“我與蕭公子的關係是很好,可是我們並未做逾越之事,而且也並未有過分的男女之情。只是朋友罷了。至於糖球我是真的很喜歡。娘也不必爲難,既然咱們不能自己養,讓蕭公子幫我養着也是好的。”
宋氏翻了他一眼:“你呀,讓他養着你們豈不是沒事就要見面?娘還是替你將糖球要回來吧。”
傅縈心裡比了個成功的手勢,勉爲其難的應下了。
而外院的蕭錯見宋氏身邊的大丫鬟瑞月來要貓,心裡糾結的快擰成了麻花。
這樣一來豈不是沒有了名正言順的見面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