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顧念城壓根沒料到姚貝會做的如此極端,猛打方向盤,調轉車頭。
只聽得“剎”的一聲,地面上便多出了一道道輪胎的印子。
可他顧不上那麼多,從車門跳下,順着姚貝剛纔滾落的方向跑去。
“你要爲了他做到這種地步?”
顧念城撥開腳下的草叢,可任憑他怎麼尋找,也看不到姚貝那嬌小的身影。
他頓時慌了,心中更是懊悔不已。
如果他沒有這麼衝動,強行帶走貝貝,她也不會做出這麼過激的行爲。
是他害了貝貝啊。
“姚貝,姚貝!”
......
楚銘急匆匆的趕往醫院,當他怒氣衝衝的揪着顧念城的衣領時,姚貝醒了。
“住手。”
如果她再晚一點醒來,這兩個人怕是要打起來了吧。
“你醒了。”
楚銘先撲過去,摟住姚貝的肩膀,仔細查看,確定她真的沒事,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這麼衝動呢!”
姚貝的行爲是楚銘沒有想到的,他一開始是抱着看戲的心思,但如今知道她出事,他心裡又不是滋味了。
站在角落的顧念城眯起雙眸,虎視眈眈的盯着楚銘的後背,他的拳頭捏起又放下,想到姚貝如今的模樣,他還是沒有上前。
“阿城,你走吧。”
“貝貝,我.....”
顧念城雖然已經預料到姚貝的反應,但當他親耳聽到的時候,又是另一番心情。
還是會失落啊。
“走吧。”
姚貝頻起眉頭,再次重複了一遍。
留在這裡也做不了什麼,顧念城只能離開。
等到病房只剩下姚貝與楚銘兩人的時候,氣氛突然變得尷尬起來。
往常嬉皮笑臉的楚銘,那張臉上難得出現了嚴肅,他的一雙眼緊緊的盯着姚貝,尤其是落在她包了紗布的額頭上時,他的周身散發出一股寒氣。
“咳咳,那個,你別這麼盯着我,怪嚇人的。”
爲了緩解氣氛,姚貝只能找話題。
可似乎不起作用。
楚銘除了收斂起他那攝人的氣勢以外,他的態度並沒有因爲這一句話而好太多。
甚至頗有責怪的意思。
姚貝沒有再多說一句,索性倒頭靠在枕頭上,裝作看不到楚銘的目光。
“你膽子倒是不小。”
過了幾分鐘,姚貝的身後傳來一聲幽幽的男聲。
她立刻感覺到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個,這是意外。”
姚貝吞了一口唾沫,心中,出現一抹不安。
這樣的楚銘,令她感到陌生。
可她心中有個直覺告訴她,這樣的楚銘纔是他真實的面目,往日的風流只是他的僞裝。
可轉念一想,她不過是楚銘身邊的一個女人,甚至抱着不好的目的潛伏在他的身邊。
對於她這樣的一個人,就算受傷了,也挨不上楚銘的關係吧。
“喂,你擺出這樣一副氣勢做什麼,受傷的人是我,你生什麼氣?”
他又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她爲什麼要怕他?
姚貝在心中安慰自己,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許多。
有了底氣之後,她發現自己面對楚銘時也不是那麼的害怕了。
“呵呵,寶貝,我擔心你啊,不然,我怎麼會這個時間還趕到醫院。”
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之下,隱藏着的是楚銘陰森森的目光。
姚貝撇了撇嘴,終是沒有再開口。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再次沉靜下來。
幾天後,姚貝出院。
她是乘着楚銘的車一起回來的。
額頭上的傷痕早就痊癒了,拆了紗布,只留下淺淺的一道印子。
“你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
她可以自己回來。
在選擇跳車的時候,她就意識到自己會發生什麼事情。
“寶貝,這是男朋友的指責,應該的。”
爲了阻止姚貝繼續說下去,楚銘用一個吻堵住了她的嘴。
“楚銘!”
待姚貝反應過來的時候,楚銘已經笑着挪開了,躲去了她砸過去的枕頭。
只是,這一次,姚貝的心裡並沒有那麼的抗拒,甚至還有一點享受。
兩人嬉鬧的聲音引來了曾瀟瀟的注意。
透過門框,曾瀟瀟清楚的看到房間裡兩人的動作。
“怎麼會......”
此刻,姚貝倚在楚銘的懷裡,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是從那掛着笑容的臉山可以判斷出他們聊的很開心。
那樣的待遇,曾瀟瀟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了。
“賤人。”
抑制不住的怒火從曾瀟瀟的胸腔之中噴涌而出。
在看到楚銘親吻姚貝的畫面後,這一座火山終於是爆發了。
“拜你所賜,我被人嘲笑,被人奚落,丟盡了臉面。”
“你可倒好,在這裡勾着阿銘,你還要臉嗎?”
曾瀟瀟用力踹開房門,顧不上楚銘還在場,她已經忍無可忍。
“說什麼呢,聽不懂。”
姚貝拉下了臉。
趁着剛纔的大好機會,她本是要繼續詢問楚銘有關楚錦的消息,這下倒好了,都被曾瀟瀟給攪和了。
“那件禮服,是不是你送來的,還有邀請函也是你自己從顧念城手裡要來的吧!”
曾瀟瀟以爲,單是憑藉姚貝的本是,絕對辦不到這些。
她當着阿阿銘的面揭穿這個虛僞的女人,阿銘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只可惜,曾瀟瀟打錯了算盤。
聽到這裡,姚貝忍不住勾起嘴角,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楚銘的身上。
“你瞧,她對你可真是癡情呢。”
“......”
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姚貝一個人安排的,他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什麼也沒做。
“姚貝,你聾了嗎?”
曾瀟瀟哪裡看得懂,只是她沒有想到,如果沒有楚銘的默許,姚貝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讓她走進陷阱裡呢?
“曾瀟瀟,你還真的是蠢,事到如今還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就曾瀟瀟這個智商,也虧的留在楚銘身邊三年啊。
“這裡可是銘銘的地盤,我想對付你,難道銘銘會不知情?”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曾瀟瀟還不明白,那麼她不介意揭穿血淋淋的事實。
畢竟,蠢貨總是需要把事實擺在她的面前她才肯相信。
“不可能,我不相信。”
“阿銘,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