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難受得不行,我深吸了口氣沒有回頭,只冷冷地說:“在這裡等着。”
我以最快的速度上樓把銀行卡拿下來,狠狠丟在她的腳邊,說:“這六年來,您給我打的每一筆錢都在這裡,現在我一分不少地還給您,這些年,我不欠您。”我轉過身,又說,“密碼是爸爸生日,如果您還記得的話。”
“凌止!”她往前一步,痛心說,“我知道你看不起當年的我,可至少我沒有做別人的第三者!我嫁給慎之的時候他已經離婚了。你呢,難道你甘願揹負情婦的罵名嗎?難道你真的連自愛都不懂了嗎?”
自愛?
我真的很想嗆她,當年就算李慎之離婚了,可她不還是婚內出軌嗎!
不過這些話最後我還是沒有說,她始終是我媽,我沒有資格去評判她的感情觀,但也絕不允許她對我指指點點!
我忍住心痛,緊握着拳頭說:“是,爲了能和他在一起,我什麼都不顧,自愛算什麼?值幾個錢!”
說完,我再沒有停留,直接衝了上去。
開門、關門皆在分秒之間。
我的脊背靠着門,胸口堵得幾乎快要炸了,我擡手狠狠地捶了捶。
想哭。
南市長是個聰明人,不想自己出手還知道找我媽來教訓我。
可偏偏,這個世上只有我媽最沒資格來教訓我!
心中卻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說,他們那些人越是不想讓我和季少一在一起,我越是不想遂他們的意!
從來,從來沒有如此刻般想季少一……
對了,季少一呢?
我這纔想起我進來兩次了,家裡安靜得狠,連燈都沒有,季少一還沒回來?
怔忡後,我顧不得其他,轉身打開門要出去,一手伸入包中打算拿出手機打電話,卻不想房門纔打開,正好看見季少一站在門口。
他拿着鑰匙的手空垂着,看見我後,臉色一怒,上前劈頭就罵:“你到底去哪了,電話也打不通,這大晚上的你知不知道我很……”
我沒心思聽他罵完,跨步上前,一頭就扎進他的懷裡撕心裂肺地哭了。
“爲什麼你們都要來指責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明明是你開車丟下我,你還要兇什麼!”
季少一大約懵了,片刻他才伸手環住了我,輕拍着我的背哄着:“是我不好,別哭了,快別哭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丟下你。”
他越是安慰輕哄,我哭得越是厲害。
太委屈了,藏在心裡六年,可葉薇是我媽,我能逢人到處指責她嗎?
如果她只是像唐慧一樣的外人我就不必剋制自己什麼。
所以這些年,我從未在外人面前說過她一句不是。
可她今天來對我說的那些都叫什麼話!
我哭得停不下來了,胸口的煩悶、委屈,統統隨着眼淚一起發泄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真的,我第一次發現原來大哭也是體力活。
後來,我哭得昏昏沉沉,季少一心疼把我抱上了沙發,我蜷縮在他懷裡不敢擡頭,只拽着他的衣服一個勁地喃喃:“你別離開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再也不要一個人了,再也不要了……”
…………
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着,我忙睜開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牀上的。
眼睛生澀地疼,腫脹的難受,我擡手摸了摸,有種完蛋了的感覺。
我略擡頭,季少一還睡着,他的大掌幾乎是本能在我後背輕輕拍着。
我看了看時間,才6點。
我只記得昨天一見到他就撲進他懷裡嚎啕大哭了,難道他就是這樣哄了我一晚上嗎?
小心翼翼從他懷裡爬出來去了洗手間,站在鏡子面前才發現身上不僅換了睡衣,就連……妝都卸了。
從洗手間出去,正好看見季少一走來,他的步子加快,見我沒事才鬆了口氣。
我有些驚訝問:“昨天……你還幫我卸妝了?”
他哧聲說:“不是說女人睡覺不卸妝會死嗎?”
我一愣:“誰……誰說的?”
“我表妹。”他拉我過去,一面說,“有次喝多了在沙發上睡了一夜沒卸妝,第二天醒來簡直叫得跟殺豬一樣。”
我忍不住一笑,哪有那麼誇張?
牀頭櫃上的垃圾桶裡面果然丟了好多的化妝棉。
一想到他一個大男人蹲在牀邊用化妝棉小心翼翼給我卸妝的場景,突然就有種不想丟了他的想法了。
我下意識握緊了他的手。
他回眸就輕輕拉我入懷,低聲問:“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我一怔。
他又說:“你說我們都欺負你,還有誰欺負你?”
南市長找到我媽來勸我,除了要保住了自己的風度,最重要的自然是不讓女兒和未來女婿爲難。
季少一他終究,終究是要和南瑞婷訂婚結婚的,我又何必去破壞他們的感情。
於是我說:“沒什麼,我見到我媽了,你知道,我和那邊鬧翻後,跟我媽的感情一直不好。”
他抱着我的手臂徐徐收緊,終於沒有再問,只說:“沒關係,以後你有我。”
我一聽鼻子就酸了。
以後,什麼是以後?
他曾說,畢業後、工作後、結婚後,我們的未來都是以後。
可是我與他只剩下一個多月的未來,哪裡還有什麼以後!
很想很想重拾自己的驕傲和清高在這一刻就推開他,可是怎麼辦,我好像戀上了他溫暖的臂彎……
明知道等待我的將是一場痛苦的劫難,此刻的我依然義無反顧,如飛蛾撲火。
…………
去了公司,才進門,紀寶嘉就衝了過來,說:“凌止你來晚了,剛慧姐和朱總大鬧一場呢!我們可算知道了,她真的和朱總有一腿!不過朱總明顯就是要踹她了。”
我冷笑說:“都被朱太太知道了,這關係不斷都不行了。”
才說着,唐慧收拾了東西正要走,過來時,看見我一愣,隨即把東西就近一放,怒匆匆過來擡手就想要打我。
紀寶嘉驚叫一聲,我眼疾手快推開了唐慧。
她猝不及防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尖銳說:“沈凌止,我知道是你搞的鬼!你也別得意,今天我的遭遇就是今後你的寫照!也不照照鏡子,真的把自己當成季總的女朋友了!”
“你……你別胡說!”紀寶嘉生氣瞪着她。
我拉住了紀寶嘉,不懼看着唐慧說:“憑你怎麼說,至少今天贏的人是我,不是嗎?”
唐慧一噎,看着毫無懼意的我突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吵什麼!”朱總站在辦公室門口一吼。
唐慧終於紅着眼睛走了。
紀寶嘉轉身看着我說:“凌止你別放在心上,別人不知道你和季總的事,我懂的。”
紀寶嘉以爲我和季少一是舊情復燃,所以一直那麼支持我,如果她知道這不過是我和季少一之間的一場交易,也會像唐慧看我那樣吧?
中午休息時,封清禾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她在樓下。
我忙下去了,她遞過來一個手機殼給我。
“這是……”
封清禾笑着說:“季總中午有會要開,特意交代我給你買的充電寶,像手機殼一樣裝在後面,攜帶很方便。”她說着,接過我的手機裝上了,給我演示者,又說,“它可以隨時隨地充電。”
也是早上季少一說了我才知道,昨晚後來我的手機沒電了,他打不通又找不到我,差點急壞了。
封清禾把手機還給我,笑着說:“昨天季總突然打電話給我問怎麼卸妝,嫂子,季總爲了討好你可真是什麼都能做啊!”
我被她說的有些窘迫。
封清禾很會見好就收,識趣地說:“我還有事得回去了,嫂子再見!”她揮揮手上車走了。
我低頭看着手機上新的充電寶,打算給季少一打個電話,卻又想起封清禾說他在開會,於是改發了信息:“東西收到了,謝謝。”發完後,我快速把季少一的存儲信息改成了“阿一”。
走到了電梯門口,手機有信息進來,我忙低頭打開,還以爲是季少一,沒想到只是公衆號的無聊新聞。
我嘆了口氣打算進去,裡面有人匆忙出來,二人一撞,我的手機就掉在了地上。
我輕呼一聲,忙蹲下身去撿。
“對不起啊。”對方也蹲下伸手過來。
我沒有擡頭看,只見男人的手臂映入眼簾,他的手腕上紋着雷克薩斯的標識。
我吃了一驚,他已經撿起了手機遞給我:“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還好沒有摔壞。”
我默默接過,擡眸看向他,算算,大約12年沒有見了,要不是他手腕上的紋身,我幾乎不敢認。
“默川?”
他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詫,隨即興奮說:“凌止!真的是你啊!凌止!”
秦默川說着,衝上來給了我一個熊抱。
力氣大得我差點喘不過來。
“你還和以前一樣漂亮啊!”秦默川終於放開了我,細細打量着我,滿眼全是笑。
“我都快認不出你了。”我笑了笑。
我認識秦默川時,我爸媽還沒有離婚,那時候好幾戶人家都一起住在大院裡。
六年級那年,秦默川的爸爸出國公幹,他們一家都走了。
那一年,我們12歲。
“哎呀,才見面,你就拐彎抹角地說我滄桑是吧?”雖然這樣說,但他絲毫沒有生氣,“對了,你怎麼在這裡啊!”
我好笑看着他:“這話我問你纔是吧?”
他微愣後,才恍然大悟,呵呵笑着說:“我回國啦!正好看個朋友,在樓上。”他指了指。
我纔要說話,季少一直接打電話過來了。
我說了句“不好意思”就轉身接了電話。
那邊季少一心情似乎不錯:“剛在開會,不方便回信息。”
我應了,這時秦默川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又指了指外面示意他的車到了。我衝他揮手,他走了幾步,又折回來,用嘴形說要我的聯繫方式。
我忙跟季少一說了句“等等”,然後把號碼給了他:“微信也是這個號。”
秦默川點頭,漫不經心說:“哎,晚上一起吃飯吧,我不在這幾年你看你都沒好好照顧自己,抱起來一點肉都沒有!”
不等我回答,外面傳來了喇叭聲,他丟下句“那就這麼說定了”就跑了。
“哎……”他還是這樣說風就是雨。
我的目光還沒收回,就聽電話那頭季少一的聲音瞬間沉下了:“剛纔的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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