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伯承從後面抱住我,很長時間內沒有動作。
我也沒動,空氣中瀰漫着一種人爲的安詳感,好像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我們愛的人都在對面。
我說,“樑先生,我這幾天一直沒有見到陳總,那塊地,我拿不下來的。”
樑伯承的聲音清冽,淡淡的,叫人聽不出情緒來,他說,“我知道。”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說的知道是什麼意思。心裡有個大膽的猜測,可是剛一浮出來就被我壓了下去。
怎麼可能。樑伯承他巴不得我去死,巴不得我受侮辱呢。
樑伯承的手帶着滾燙的熱度開始遊移,不知道是今天的他格外溫柔,還是我的心裡卸下了些許心防,沒多大會我就起了反應,樑伯承在我耳畔低低的笑,低沉的聲音弄得我心裡一陣不好意思。
樑伯承說,“這麼想要,這才幾天?”
我咬了咬脣,轉過身來環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的脣。我說,“四天了,樑先生不記得了嗎?”
樑伯承猛的翻身把我壓在身下,一點一點解我的衣服。他的吻帶着絕對的霸權,不給我絲毫喘息的空間。
良久,房間裡曖昧的聲響才停了下來,我主動縮在樑伯承的懷裡,從牀頭拿起一支菸送到樑伯承嘴裡,又拿了火機給他點上。
樑伯承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神色中絲毫不見剛剛激情的痕跡,他看着我問,“要什麼?”
我詫異於他的眼力,抿了抿脣跟他說,“我想,能不能出去工作……”、
樑伯承的眉頭皺起來,“工作?”
我說,“我知道我只是你買回來作樂的女人,不該提這種要求,可是我……”
樑伯承把胳膊從我脖子裡拿了出來,倚到牀頭上抽了一口煙說,“知道不該提就不要開口。”
我的話被梗住,頓了一會才說,“真的不行嗎?我保證不耽誤你的事,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只是……想出去工作。”
一直待在他的家裡,就像個無所事事的廢人一樣,我真的受不了。我還要攢錢去找我弟和我媽,我不能做一個廢人。
樑伯承看了我一眼,問,“你想做什麼?”
我以爲他要答應,連忙說,“我以前在一個律師事務所裡打工,我想着能不能再回去,我還是挺喜歡那份工作的,能讓我學到不少東西。”
樑伯承的眼中露出不屑,他說,“就是整天打雜,那就是你想要的工作?”
我沒想到他居然知道,嘴巴張了半天沒辦法反駁,最後才說,“人總要慢慢的進步啊,我畢竟只有高中學歷……”
樑伯承嗤笑了一聲,說,“慢慢進步?林靡,你可不是這樣的人。”
心裡很難過,可是卻沒辦法反駁他。在他心裡,我永遠都是那個爲了錢能出賣自己的林靡。
我低下頭,輕聲說,“是啊,我可不是這樣的人。也許那個律師事務所裡的領導我早就勾搭了個遍呢。”
樑伯承的目光狠厲起來,他捏着我的下巴,冷笑一聲,“那你還真是有本事啊!”
他把煙在牀頭櫃上摁滅,翻身壓住我,聲音冰冷,“既然這樣,去哪裡睡不是睡呢,你說是嗎?”
他的動作讓我喘不過氣來,我說,“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樑伯承冷笑了一下,說,“明天你就明白了。”
這一夜過得格外的漫長,我跟樑伯承都沒有吃晚飯,從下午就一直在牀上斯纏,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的覺。
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難得的樑伯承居然還在睡,睡着了的他比平時少了一分凌厲,多了絲溫和,我躺在他的懷裡,擡着頭看他,男人的五官精緻立體如刀削,即便是睡着了,薄脣依舊微微抿起。
以前讀書的時候聽人說,嘴脣偏薄的男人一般都比較絕情,那時候我不信,那個時候樑伯承還是那個溫和的少年,我覺得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就是他了,怎麼會絕情。
沒想到兜兜轉轉,終究一語成讖。
伸出手不自覺的去觸碰他的薄脣,剛碰上,樑伯承突然睜開眼。
興許是我眼中的懷念太過明顯,樑伯承的臉上閃過不屑。
他說,“林靡,我真是討厭極了你這副做了婊子還立牌坊的模樣。”
我的手一頓,隨即笑了,點點頭說,“嗯。”
一大早的就心情煩躁,樑伯承從牀上坐起來,穿好衣服,轉過頭說,“收拾一下,跟我去公司。”
我下意識的開口,“去公司幹什麼?”
樑伯承冷笑一聲,“你不是想工作嗎?”
工作是我想要的,可不是在樑伯承的公司。不知道爲什麼,樑伯承的表情總是讓我有一些慌亂,一些不安。
很快我就明白了這股不安來自於哪裡。
臨出門之前,樑伯承看着我身上的衣服眉頭微皺,問我,“我讓人給你的衣服呢?”
那些衣服我在退了的時候就想好了說辭,我說,“那些衣服的尺碼不太合適。”
樑伯承似笑非笑看着我,聲音帶了些危險的成分,“你覺得,我對自己摸過的女人的尺碼還不清楚?”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完全沒有準備好答案的腦子頓時卡住,我支支吾吾的兩聲,一個字也沒憋出來。
樑伯承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睛危險的眯起來,看着我目光灼灼,“衣服在哪?去換上。”
當初退的時候太匆忙,我根本沒想清楚後續的一系列問題,我站在門口有些後悔,當初幹嘛都拿去退了,留下一件撐撐門面也好啊。
樑伯承的聲音冷了下來,他說,“爲什麼不去?”
我低下頭咬住脣,說,“我把衣服退回去了。”
樑伯承似乎早就料到我的答案,並沒有多說,留下一句,“窮酸。”就率先出了門。
因爲他這兩個字,整個早上我都沒有擡起來頭。
太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