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這話從何說起?”
沈千喬有些無辜,眨了眨眼睛,擡腳走到屏風後面。
“這兩天你爲何不進宮?”
夏侯青聲音有些陰沉。
沈千喬一邊繫着衣服,一邊開口:“我已經不用再去女學那邊幫忙了,自然也不能進宮了。”
夏侯青黑眸微微一動,看着屏風上面映出的那道人影。
“這麼說你不是故意躲着本尊的?”
沈千喬穿好衣服出來,哼了一聲:“我倒是想躲啊,可躲得過嗎?”
夏侯青看着她披散着頭髮,此時那臉蛋粉嫩嫰的,配着她這一聲嬌嗔,倒是並不讓人生氣,反而多了幾分風情在裡面。
他眉頭舒展了一些,“你有這個自知之明就好。”
沈千喬走到他跟前,低眸看着他,見他這一身黑衣,明明是一張臉,可卻沒有了那個時候的驚豔。
反而多了幾分令人生畏的寒涼戾氣,讓人不怎麼想靠近。
夏侯青將她拉到懷裡坐下,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纖細的手指,指甲修剪的圓潤整齊,也是好看的緊。
“怎麼不說話了?”他低眸注視着她的小臉,擡手過去將她臉龐的頭髮捋到耳根後面。
“我有個事情想問你,”沈千喬突然開口,盯着他如刀削斧刻般的輪廓。
她難得這麼安靜,沒有抗拒他的碰觸,夏侯青心情好了不少,脣角一勾:“你問。”
沈千喬看着他,眸光一動,便道:“可抓到劫走糧食的賊沒有?”
“抓到了,已經就地處置了,”夏侯青捏着她的手,又去摸摸她的頭髮,碰碰她的臉。
“怎麼不將他們帶到帝都這裡來,讓皇上處置?”
沈千喬接着問了一句,按住了他作亂的手。
夏侯青看了她一眼:“不過幾個小毛賊,押回來太麻煩了,左右也不過是一死,老皇帝處死,還是本尊處死,沒有區別。”
“只是幾個小毛賊也敢膽大的去劫朝廷賑災的糧食?”
沈千喬輕輕一笑,眼底沒有一點溫度。
夏侯青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不妥,他握住了她的手擱在嘴邊親了下,“別和本尊拐彎抹角,有什麼就說,本尊會給你答覆。”
沈千喬從他手裡抽出手,掙扎着起來,往後退了兩步。
她深吸了口氣,等到平復好情緒,她便來到他對面坐下,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茶,其中一杯擱在了他的跟前。
她坐下來,抿了一口茶,潤了喉嚨,才緩緩開口:“這麼大一批糧食,光幾個小毛賊,怎麼能那麼快的轉移,甚至連朝廷的人都追不到,卻剛好被國師給捉到了,還給悄無聲息的處置了。”
沈千喬冷冷的開口,只是眼底的眸光隨着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便涼了下去。
夏侯青盯了她一會,輕笑着:“接着說。”
“除非是不要命的,否則誰也不敢大着膽子去劫朝廷的糧車,又或者這個人自視甚高,不懼那坐在龍椅上的人。”
“你在懷疑本尊?”夏侯青臉上的笑和情緒都收斂了,恢復了深不可測的淡然,眼底是濃稠的深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