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神色陰沉,冷冷的看着他。
“你不要那個位置,你可知我們有多少兄弟爲了你的大業喪了性命?”
“是爲了我,還是爲了你?”
夏侯嬰冷冷的譏誚了一聲。
劉秀不怒反笑:“看來你這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他的話音一頓,眼眸泛着凌厲射向夏侯嬰:“你現在這是要打定主意同我作對了?”
夏侯嬰神色冷淡:“十一誰也不能碰,如果你覺得我這是忤逆了你,我和十一可以離開這裡。”
“你什麼意思?”
劉秀臉色更加的不好。
夏侯嬰道:“這山上的一切都留給你,以後我們進水不犯河水,我只帶十一走!”
劉秀氣笑了:“夏侯嬰你這是過河拆橋?”
“只是道不同不相爲謀。”
夏侯嬰神色平靜。
“呵,”劉秀眼神漸漸冷厲下來:“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將自己摘個乾淨,將我們兄弟置於何處?莫不是……”
他的話鋒一轉,眼神深沉:“你和這丫頭是竄通好的,你們故意將沈千喬放走……”
“不關我三哥的事,是我一個人自作主張!”
十一心裡一慌,連忙搶聲回道。
劉秀的話止住,可眼裡的陰沉卻不減反增。
“今兒之事,我暫時不同你計較,大業還未成,我們不能窩裡反。”
他的視線落在十一身上,“這個丫頭你帶回去,看好了,只此一次,若是再有下次,我可不會手軟!”
他說完,便轉過身離開。
周圍的人也漸漸的散了。
夏侯嬰抱着十一回到了自己的屋裡,然後端來了銅盆,擰乾帕子給她擦拭。
“嘶~”
十一吸了一口氣,腦袋往後退。
夏侯嬰動作停下,一動不動的盯着她。
十一心裡發虛,伸手過去:“我自己來就可以。”
夏侯嬰冷冷的看着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十一垂着腦袋,揪着身前的衣服,“三哥,是我不好,我給你惹禍了。”
“是因爲她曾經給你送過吃的?”
十一沒有說話,也沒有否認。
夏侯嬰將帕子塞到了她的手裡,站起身來,背對着她。
屋子裡很安靜。
夏侯嬰望着那靜靜吞吐的燈火,半響後,他緩緩開口:“今時不同往日,你的好心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三哥不知道還能護你多久。”
十一眼眶一酸,眼淚一滴滴的落了下來。
“三哥,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
夏侯嬰轉身看了她一眼,見她披頭散髮,臉上青紫交錯,高高腫起,明明白日裡還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她這個年紀本應該天真無邪,可跟着他……
“十一。”
他低低開口,遲疑了一會,便道:“明天我送你下山吧。”
十一一愣,“三哥,劉秀能放我們離開嗎?”
夏侯嬰搖了搖頭:“是你走,三哥留在這裡。”
十一臉色一變,拖着受傷的身子下牀,一把抱住了夏侯嬰。
“不,十一不走,十一要陪着三哥,三哥在哪,十一就在哪!”
夏侯嬰臉色嚴肅,拉開了她,聲音堅持:“十一,聽話!”
頓了頓,他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在這裡,我始終放心不下,等到這一切都結束了,三哥會去找你。”
十一哭着搖頭。
可還是抵不過夏侯嬰的堅持,第二天天還未亮,便被綁着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