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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安靜,就連劉義成嚥了一下口水的聲音也顯得格外地大。
我感覺有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那視線非常明顯,但卻分不出是哪個方向。我不由自地抓緊了劉義成的手,抓得他疼不過,小聲提醒:“你輕點,別緊張。”
能不緊張嗎?
是打遊戲打到了最終大boss,隨時可能會死的境地了啊。打遊戲還可以重新來過。可人命不能重新來過啊。
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感覺如同濃霧一個籠罩着我們,使多們到了這個空曠之地以後,再也不敢挪動一步。窒息的氣氛讓人從心底覺得恐懼。
正當我們腦子裡亂着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什麼東西挪動的聲音。仔細一聽,像是腳步聲。
剛剛在地道里的時候,可以聽到我們自己的腳步聲。而這種腳步聲比我們的腳步聲要輕得多。似乎是赤腳踩在了泥土地上所發出的輕微的聲音。
有人,也有鬼。應該是鬼影在這裡。
我覺得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深吸了一口氣。正要開口。忽然聽見有人叫我:“小沫。”
音色熟悉,語氣平靜。
像是夏莎的聲音,但又有點兒不像。這裡的空氣比外面要少,又有回聲,所以原本的聲音變了一點點,也不奇怪。
“夏莎姐?”我試探着叫了一聲,三秒鐘以後得到了迴應,“我就知道你們總會找到這裡來。你終於是來了。”
“你在等我?”聽她這意思。好像她在這裡,專程就是爲了我們找到她的?
“嗯。”眼前什麼都看不見,沒有任何光線,眼睛也不可能適應得了黑暗。夏莎的腳步聲很輕。但因爲太安靜,所以她每移動一步,我都可以聽得到。
好像是在來回踱步,並沒有要靠近我們的意思。我們三個人的情緒都比較緊張,劉義成和林軒並排站在了我的左右邊,緊緊拉着手。
又因爲我們和夏莎都在同一個空間裡,所以我和劉義成他們也說不了悄悄話,沒有辦法交流。
“你既然知道我們會找你,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你的身世我們剛剛也問過了,所以就算你不承認也沒用。樊琪還有白添,魏文書張瑞,都是你殺的吧?”劉義成開口問。
夏莎沒有迴應,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她不說話,我們就當她默認了。
“你是不是鬼影?”劉義成又問了一句。
這次得到的了一聲鄙夷的冷哼。
“周沫,你引你來此。你有什麼覺悟?”夏莎再次點到我的名問,雖然沒有聽到腳步聲,但卻忽然感覺到夏莎的呼吸忽然已經到了我的眼前。她的?子直接碰到了我的?子。
我嚇了一大跳,猛然退後了幾步。
“周沫!”劉義成叫了一聲,因爲我迅速退後,所以原本拿着劉義成和林軒的手,也在我不自覺中被甩開了。
我在黑暗中胡亂摸索了兩下,什麼也看不見,也沒摸到劉義成和林軒。我心裡有些慌,又退後了一步,將身體貼着背後冰涼的牆壁,這才稍微覺得安靜了一點。
就在這時。我忽然聞到了一陣清香。
這種香味有些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是在哪裡聞到過。我心中狐疑,便用力地吸了吸?子。
忽然,一陣暈眩感襲來,我開始覺得自己很困。
怎麼回事?
我覺得頭越來越重,急忙用手捏了捏?樑,接着才反應過來,用手捂住了?孔。
難道是迷香?會使人昏迷?
但是,爲什麼又這麼熟悉呢? wωω● ttκΛ n● Сo
在哪裡聞過?
眼睛像是被上了520,粘在一起扯也扯不開。我扶着牆,用力抓着那溼黏牆上的泥土,但最終。意識還是湮滅了我。
我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我醒了過來。醒在一張奇怪的牀上。
這張牀很冷,肉眼可見絲絲地冒着冷氣。冰涼涼的,我穿着自己的睡裙,赤腳躺在上面。
可能是被凍醒的,但奇怪的事,雖然在冰牀上睡了很久,但醒來以後的我意識非常清醒,也沒有覺得非常冷。
我下了牀,沒有看到鞋,只好直接光着腳丫。腳丫上塗着一層粉紅色的指甲油,一雙腳顯得非常柔嫩。而我自己的腳我認識,還沒有白嫩到這個程度。最近跑的地方多,又沒有保養過,我的腳和這雙腳差得遠了。
這看起來……不像是自己的!
我試着擡了一下腳,那腳隨着我的意念就擡起來了。不錯,是我的。但卻不像。
我擡起頭,開始打量這個房間。
這看起來像是一個山洞,但是仔細一看,卻是房間特意這樣設計的。有古代的傢俱,又有現代的沙發。整個房間裡除了白色,就是灰色,看直來非常冷清。而且每樣傢俱上都像是剛剛從冰箱裡急凍室裡拿出來的一樣,絲絲冒着涼氣。
這tm是哪裡啊?
這麼冷,又這麼奇怪的地方……
難道,我死了?
這一認知把我自己嚇了一跳,看了一眼門就在前方,便走了出去。
我的房間是二樓。下了樓,是一個客廳。佈置和樓上的那個房間差不多。傢俱從古到今的什麼都有。甚至還用雕花的一個大樹根做了電視櫃,上面擺了一個電視。我扶着白色的手扶樓梯下樓,站在客廳裡看了一眼。
這地方我從來沒有來過。也沒有見過。
但我好像聽到房間裡有點響動,好像有人。
我心中一喜,迅速跑到了那間房裡,看到一個少年在玩遊戲。這個少年……背影非常熟悉。
他的桌子旁邊還放了一桶泡麪……
穿着白色的背心,背脊上流了些汗。似乎是聽到了響動,他連頭也沒有回一下。說:“吃熱食果然是受不了,太tm熱了。小沫是你醒了嗎??”
我指了指自己的?子,又些反應不過來。這是在叫我,怎麼這個人認識我?
我還沒有開口,又聽那個少年說:“你今天醒得太晚了,我餓死了只好泡麪,涼了好久才吃,還是受不了……”
說着,他手中的一盤遊戲打完,接着轉地身來……
在我看見他的臉的那一剎那,覺得自己的心口好像是被一個大錘子重重地錘了一下,這樣的重擊令我顯些沒有站穩。
“學,學……”話還沒有說出口,我的眼淚就已經溢滿了眼眶,酷似學長的臉,在我的眼前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他額頭前的一撮頭髮,被染成了白色,瞳孔的顏色是一種血紅色。嘴脣卻是蒼白得有些不正常。我擦了一把眼淚。仔細看一眼,臉色也是慘白慘白的。配上那雙猩紅的眼睛,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這……是學長?
還是一個像學長的人?
不,這一定不是個人。
我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
似乎是我的表情太過於吩咐。少年莫名其妙地盯了我一會兒。問道:“怎麼了?”
說着,他朝我笑了一下。
我半張着嘴,也顧不得臉上是不是淚水滂沱了。
這是學長,絕對是他。我認識他的笑容,連嘴脣翹起來的弧度,也是我記憶中的樣子……但既然是學長,爲什麼會變成了這副樣子?
噢,對……他除了是學長,還是扭造。這難道就是他在陰間時候的樣子?
難道我已經死了,所以在這裡遇見了他?
但是不對啊,就算是鬼體的學長,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腦子裡有些糊塗,忽然感覺臉上一涼。發現一雙黑色的手,在給我擦眼淚,嚇得我連忙退開。
學長身後,一大團黑影出現了。就像是他死的那一天,他身後顯現的如同一隻野獸的黑影。而這野獸剛剛變成了一隻手,來幫我擦眼淚!?
“你怎麼了嘛?一大早上的?”學長站起身來,他沒有穿鞋,打着赤腳。一片黑色的腳指甲,就像是塗的黑色的指甲油。
他往前一步,我就看着他後退一步。
這絕對不是人,但是,爲什麼身爲扭造的學長,會在這裡?
我在這棟房子的樓上醒過來,他在樓下房間裡打遊戲?
“誒,你去哪裡啊?”學長見我退出了門,轉身還要跑,從後面叫了一嗓子。“小空出去玩了,他還沒有吃早餐呢,你弄點給他。我就不管了啊。”
我聽到“小空”不由得頓住了腳步,又轉過身。
學長笑了笑說:“沒辦法,你起得太晚了,我又不會做東西吃。其他人都出去了……總不能讓小空也吃泡麪吧?”
“小空?”我終於開了口。
“對呀,他一早上就跑去院子裡玩了。”學長聳聳肩。
我想了想,說:“你是說掏空?”
學長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嗯,不過你怎麼像是睡傻了一樣啊?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
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掏空也在這裡?並且他和扭造在一起?
我想了想,記得楊一曾經說過,六鬼是十八層地獄裡的惡鬼。難道……他們還是朋友不成?
“學……”我一開口,喉嚨裡卻像是被堵住了一個什麼東西一樣。我雖然一直很相信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