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細國皇宮
落落宮變之後做了女王,不再僞裝自己的脾氣性格,撕下了僞善的面具,本性盡顯,宮中上下不得不把腦袋拴在褲襠上過日子。
落落輕解羅裙,由侍女攙扶緩緩走進浴桶,浴桶裡天然的溫泉浸潤她的身體,她緩緩閉起眼睛,舒適的半躺在浴桶裡。
侍女們不斷的在浴桶裡撒着玫瑰花瓣,房間裡暈滿了玫瑰的香氣,兩個侍女拿着潤溼的帕子輕輕擦拭着落落的身體。
不得不說落落也是個美人,只不過是個蛇蠍美人罷了,霧氣朦朧中她半眯着眼,折射出的目光透着精明和算計。
半個時辰後,浴桶裡的水涼了一半,落落才意猶未盡的從浴桶緩緩出來,身上的玫瑰花瓣隨她的動作灑落在四周。
燭光綽綽中,好一副美人出浴圖,蓮足輕點跨出浴桶,立馬有侍女給她身上披了一件裡衣。
落落舒展雙臂任由侍女給她一件件的套着華麗的衣裳,侍女們跪在她的腳邊小心翼翼的給她整理衣服下襬處的褶皺。
“女王,已經整理好了。”侍女輕輕出聲,在她的腳邊恭敬的跪着,落落俯視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於是落落就端起高傲的架子,在侍女們的簇擁下,一點點移步出浴室,坐在了寢殿的梳妝檯旁。
鏡中的落落不施粉黛,烏黑的頭髮散落身邊,不得不說她是一個美人坯子,可是隻是個蛇蠍美人。
她懶散的坐在梳妝檯旁邊的椅子上,任憑侍女們圍着她,給她塗脂抹粉,梳着精美的髮髻。
果木被白梓陌和葉柏辰救走,落落已經感受到強大的威脅籠罩在她身邊,果木不在她手上,她失去一個重要的王牌。
果木和白梓陌葉柏辰聯手重新回宮奪取王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只是時間問題了,落落最近日子也不怎麼好過。
一天天派出去的人找尋不到果木他們的下落,敵人的行蹤不確定,不知道他們的動作和手段,對她來說是很不有利的。
落落身處萬人之上的位置,卻坐立不安,她深知她名不順言不順的,果木白梓陌葉柏辰,他們三人會顛覆她的地位。
想到這裡她皺起秀氣的眉頭,最近心煩意亂的,什麼事情都不順,突然頭皮一疼,她的秀髮被緊緊扯動。
落落募地睜開眼眸,眼風凌厲一掃,侍女們慌張的跪下,滿屋子的人除了落落坐着其餘都是將身體匍匐在地上。
落落朝跪在最前方的侍女悠悠問了一句,“是你梳的發?”侍女哆哆嗦嗦的回了一句是。
落落突然笑了一聲,衆人拿捏不定她的性子,都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靜靜等待落落的舉動。
落落緊緊捏住侍女的下巴,左右來回端詳,朱脣緩緩吐露,“只可惜了,白長一副討喜的臉。”
侍女素白的臉上盡顯恐怖之色,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失聲的求饒,“奴婢知錯了,求女王饒命。”
落落狠狠的甩開侍女的下巴,侍女隨着力道被撞到地上,侍女強忍着痛楚從第上緩緩地爬起來。
“仗斃。”落落漫不經心的擺擺手,示意把這個侍女帶下去,她的兩個字輕而易舉的剝奪了一條年輕的生命。
侍衛們收到消息,打開寢殿的門就要壓這個侍女下去,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落落女王隔三差五的就要處死幾個服侍她的侍女。
被處死的侍女們也沒犯多大的錯誤,就像今天這個倒黴的侍女只是不小心扯痛了落落的頭髮,就要丟掉一條生命。
落落女王平時視做下人性命爲螻蟻,動不動的就打罵處死,造成宮人們人心惶惶的,敢怒不敢言。
即將被侍衛們拖下去的侍女,求生的願望強烈,手腳並用的爬向落落腳邊,抱住她的一條腿,不斷的哀求着,求饒着。
落落被吵得心煩意亂,吼出聲來,“愣着幹嘛,給本王拖出去,屍體拿出去喂狗。”侍衛們聽到後立馬在不斷求饒侍女的嘴裡塞了一個抹布,手腳利索的拖出去。
侍女不甘心的出聲被抹布堵在嘴裡,最終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侍女被拖出去後,寢宮的門被緩緩關上,一切的騷亂被一道殿門隔絕開來。
落落輕輕撥弄青蔥的手指,指甲上塗着紅色妖豔的豆蔻汁,她隨意勾抹的笑容,是宮人們揮之不去的夢靨。
落落揮了一下衣袖,“你們都杵在這礙眼麼,滾。”宮人們像是得到特赦符一樣,低着頭弓着腰紛紛撤下。
落落看見寢宮就剩她一人,打了一個響指,立馬從暗處飛出一個黑衣人,在寢殿的正中央跪下,靜聽落落吩咐。
“我讓你聯繫江湖上的夥伴們聯繫好沒。”落落幽幽的開口,她的一個狠毒的計劃運然而生。
“已經聯繫好了,說只要價格滿意,他們會盡其所能幫助女王。”黑衣人回稟着他所談好的事情。
“多少的價他們才能心滿意足,替我們賣命。”
黑衣人踟躕的開口,“五千兩黃金。”
“哈。”落落諷刺的笑出聲,“他們可真敢獅子大開口啊,只是要三個人的行蹤,借江湖恩怨的幌子除去他們,就敢要這麼高的價錢。”
黑衣人有些無奈,誰讓江湖之人都是亡命之徒,在刀口上舔生活,逮着肥的非得撈點油水不可。
“要不要屬下再和他們商量商量?”
落落扶額,語氣裡都是對黑衣人辦事效率的不滿,“真不知道朝廷每年拿白花花的銀子養你們有什麼用,關鍵的時候還得靠外人。”
“屬下知錯。”
“真是養了你們一羣廢物。”落落最近心裡越發感覺不安了,果木白梓陌和葉柏辰的三人的影子在她腦海裡不斷地閃現。
落落夢裡常常被殺伐之聲驚醒,什麼叫做賊心虛,她是徹徹底底的體會到了,果木待她不薄。
只是果木不給落落想要的東西罷了,既然你不給,那麼我要自己爭取,落落由怒生恨,一步步走到現在,她深知她回不了頭。
跪在寢殿中央的黑衣人寒噤涔涔,也不敢吱聲,這時從寢殿窗外又閃進一名黑衣人,黑衣人稟告和江湖人最新合作的情況。
“剛剛屬下那邊傳來消息,江湖人大體獲知了他們的行蹤,但是有一個條件,要女王您親自和他們去談,以表誠意。”
“哦?”落落手裡捏着從花瓶裡花枝上採摘下來的花骨朵,在指尖處來回旋轉,“他們有什麼資本認爲本王能見他們。”
黑衣人吞吞吐吐的不接話,落落不耐煩的說道:“有什麼話直說得了。”
“屬下當時也問過這幫子江湖人,女王您金枝玉葉的,他們都是些草莽匹夫絕對不能降低身份親自見面。”
黑衣人在滔滔不絕的拍着馬屁,希望女王有火別照着他們發,也是鋪墊着接下來的話,“說重點。”落落將花骨朵重重的拋在地上,語氣都加重了些許,這是她生氣的徵兆。
“江湖人的原話是儘管告訴你們女王便是,她爲了達到她的目的會來的。”黑衣人將江湖人的原話如實告知。
落落起身走到他們跟前,詢問着,“你們聯繫的江湖人確定靠譜麼。”
“他們的名聲在江湖上也算赫赫有名了,不少人在他們那買兇殺人,他們的手法快準狠,以利索乾淨而揚名。”
黑衣人從小接受嚴峻殘酷的訓練,也由的欽佩江湖人的武功套路,還有他們俠義的做事風格。
“江湖人有幾成的把握?”落落要想出手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他們原話說十成,經過他們手裡的人命沒有活下來的過,每次出手都是功成而退,這次敵人很棘手,他們自己出手只有八成,如果官民聯手,他們絕對有十成的把握。”
落落在原地來回踟躕踱步,長長的裙襬在光潔的地上拖動,許久她低低笑了一聲,“說到底本王又出錢又出力?”
黑衣人不知該怎麼回答,也怪他們不爭氣,根本就找不到果木白梓陌和葉柏辰的行蹤,讓女王日日擔慮。
“告訴他們明日午時,江邊黃鶴樓見,本王要親自會會他們,看看有什麼能耐敢把話說得那麼滿。”
“是。”兩個黑衣人齊聲答道,領命掩身而去。
落落出神的看這地上,那朵被她拋棄的花骨朵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嬌豔美麗,她冷冷的一笑,上前用腳輕輕碾碎。
花骨朵在她的腳底下化作一灘腐爛的花汁,將光潔的大理石地板染上血一樣的鮮紅色,透露出詭異的模樣。
再美好的事物在落落這裡都得化爲糜粉,她不會讓任何事物或者人凌駕於她的頭上,奪走她苦心經營的一切。
第二天午時一刻黃鶴樓
落落換上平常百姓的服裝微服出巡,用面紗遮住她嬌美的容顏,兩個黑衣人在車廂外裝扮成駕馬車的馬伕。
一個女黑衣人打扮成丫鬟的模樣,和落落一起坐在馬車裡,落落一路閉眼假寐,一旁的女黑衣人允兒充滿着警惕,神色毫不放鬆守衛着落落出行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