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白梓陌和葉柏辰一路上風塵僕僕的回到了客棧,很意外的看到歐陽皓辰在等他們,而且看起來應該是等了很久的樣子。
白梓陌雖然是有些吃驚,可是她從來喜怒不形於色,依舊神色如常,隨意的在位子上坐了,端起來小二送過來的熱茶,慢慢地噙一口,再穩穩地放下杯子,這才望向歐陽皓辰:“你怎麼會來這裡,看起來,你最近好像很閒的嗎。”
歐陽皓辰聽了她的話就淡淡的一笑:“不是因爲我閒,而是因爲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出來,所以纔跟過來看看。”
他這番話自動的忽略了葉柏辰的存在,而且說得有些意味不明,叫人聽着也着實的心裡不舒服。
白梓陌的臉上不見一絲波瀾,葉柏辰卻不經意地挑了挑眉梢,然後淡然開口:“我覺得你像是有些多慮了,沒有人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動風細國女王的一根毫毛的,除非他是活膩了。”
歐陽皓辰聽了他的話,依舊是帶着一絲牽強的笑容:“話雖然這麼說,可是總是小心爲上,你說呢,梓陌。”
白梓陌之前對他的態度總是冷淡疏離的,有的時候,甚至帶着一絲輕蔑的味道,不過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今天倒是客氣了許多:“說得也有道理,我現在也可以說是樹大招風,很多人都在明裡暗裡的算計着我也不一定,提防一些總是好的。”
葉柏辰於是明顯的皺了皺眉頭,冷着一張臉站起身來,招呼也不打一下就直接回自己房裡去了。
歐陽皓辰眼底裡閃過一絲得意,望向白梓陌的眼神裡平添了幾分柔情:“你這些日子都去了哪裡,沒遇到什麼危險吧?”
白梓陌的目光本來一直是追隨着葉柏辰的背影而去的,聽他說話才終於是收回來視線,搖了搖頭:“我還好,一切都很順利。”
“那麼,你還打算在這裡住多久?”
“大約,要再等一段時間再離開吧,有些事情還沒有處理好。”
歐陽皓辰聽她這樣說,也不再繼續追問什麼,想了想又道:“這附近新開了一家酒樓,我前段時間去過一次,做的紅燒獅子頭味道不錯,不如明天我們一起過去嚐嚐?”
白梓陌再一次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水,纔開口道:“也好,這一路奔波的,好久都沒有安安穩穩的吃一頓飯了,明天就過去改改饞。”
得到她的應允,歐陽皓辰自然是滿眼的喜色。
白梓陌此刻就站起身來:“這一路下來我也有些累了,有事情明天再聊,我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覺。”
歐陽皓辰望着她滿臉的疲憊:“是該好好歇息一下了,這一路一定是累到你了,才這麼幾天不見,看你好像瘦了很多呢。”
這麼直白的關心和體貼,叫人想不做他想也難呢,不過白梓陌卻好像沒有聽出來他言語中的不妥,只是淡然一笑,轉身離開了。
有了這個約定,第二天才剛剛吃過了早飯沒多一會,歐陽皓辰就過來白梓陌的房間了,目的當然就是叫她一起去那家新開的酒樓吃飯。
白梓陌並不覺得意外,直接換了衣服就和他一道出了客棧的門。
今天天氣晴好,大街上,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兩個人一面走一面東張西望的,因爲各自都穿了普通老百姓的服飾,倒也不用擔心會給人認出來麻煩。
白梓陌很多時候都是國事纏身,難得有機會出來閒逛,心情就相當的好。一會兒看看這邊的糖人,一會兒又望望那邊的雜耍,興致勃勃的,倒是罕見的流露出來幾分小女人的心性。
歐陽皓辰的目光凝在她一張精緻無瑕的臉龐上,就怎麼也移不開了。
像是她這樣的一個女人,既有着無人能及的美貌,又有着人人稱羨的權力,運籌帷幄的時候更有着勝過男兒的魄力和韜略,優秀如她,恐怕這世上找不出來第二個吧?
只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纔可以虜獲到她的芳心?
酒樓上,因爲還沒到飯時,客人也不是很多,他們一進裡面,立刻就有小二引着他們上樓到了一個包廂裡。
可是,讓人意外的是,此刻,包廂裡已經坐着一位客人了,不是別人,竟然是葉柏辰。
歐陽皓辰當時就是一愣,他怎麼也在這裡,本來想着自己和白梓陌兩個人一起吃個飯的,平白多出來一個外人實在是煞風景,叫他想不鬱悶也難了。
於是他的眉頭立馬就皺起來。
葉柏辰也不理會他,只是和白梓陌打招呼:“等了你好久了,怎麼現在纔過來。”
歐陽皓辰聽他這樣說,就越發的心裡不痛快,他不是一個會掩藏自己情緒的人,滿滿的不高興都寫在臉上。
白梓陌倒是一副沒事人的姿態,和歐陽皓辰說話也是極爲客氣的:“昨天聽你說這裡的獅子頭燒的好吃,我就把葉柏辰一起叫過來了,人多吃飯才熱鬧呢。”
歐陽皓辰儘管心裡好大的不痛快,不過礙於她的面子也不好說什麼。
很快的,就有小二上了滿滿的一大桌子菜,外加兩壺好酒。
白梓陌將三個人面前的杯子一一的滿上,然後端起杯子來:“大家難得聚到一起,我們來乾一杯。”
她最近因爲風池的事情,其實心情很是不好,所謂是借酒消愁,倒很想要開懷暢飲一番。
葉柏辰雖然平時和她的話不多,不過她心裡所想他都能猜得到個大概,也不說什麼,直接舉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歐陽皓辰本來是揣着一副好心情想和白梓陌獨處一下,可是被平白多出來的葉柏辰攪了興致,心情不大好,見了酒也就格外的親,直接把杯子裡的酒喝了個乾淨。
白梓陌又滿上第二杯酒,然後又是第三杯,第四杯,直至把酒壺裡的酒都倒了出來。
剛想要拿起杯子來,歐陽皓辰就把一個獅子頭夾進她的碗裡:“酒喝多了傷身,還是多吃點菜吧!”
一邊的葉柏辰立刻就皺起了眉頭,白梓陌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貴,怎麼可以由着別的什麼不相干人給她夾菜,這也太不合常理了些?
於是他望向歐陽皓辰可就有幾分不悅了。
可是,偏偏“酒壯英雄膽”的歐陽皓辰此刻藉着醉意竟然開口挑釁:“葉柏辰,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過是給梓陌夾個菜嗎,怎麼了,不行嗎?”
葉柏辰皺着眉頭,並沒有開口,因爲他覺得這個問題自己來回答並不妥帖,他更關心的是白梓陌的態度是什麼樣的。
可是,白梓陌竟然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歐陽皓辰的話一樣,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自顧自的喝着自己杯子裡面的酒。
葉柏辰就覺得心裡面悶悶的,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不過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根本就沒有要去理會歐陽皓辰的意思。
歐陽皓辰見他這樣不屑一顧的態度,就更加的覺得不痛快,“啪”的一下把手裡的筷子放到桌子上,剛想要開口說什麼,一邊的白梓陌卻站了起來,像是一幅不勝酒力的樣子,也不打招呼,直接出了包廂的門。
她一離開,就只剩下兩個男人對峙着。
歐陽皓辰明顯的是有些醉意了,不過絕對不至於神志不清,因爲白梓陌的離開,他也就更加的無所顧忌,冷冷地笑着開口:“實話不放告訴你,白梓陌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所以以後無論我對她做什麼,你都用不着大驚小怪的。”
葉柏辰因爲他的這番話不由得心裡一凜,他怎麼也不敢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不過也不願意和他當面對質。
語氣清淡:“哦,原來你們都已經走得這麼近了?”
歐陽皓辰看他並沒有帶出來質疑的意思,於是愈發的有些得意了,語氣神態也就更加地帶出幾分張狂來:“怎麼,難道說你還不相信嗎?”
葉柏辰依舊一副淡淡的不屑的神情,好像他所說的不過是和他毫不相干的事情,一副無動於衷。
白梓陌今天喝的確實有點多了,頭有些暈漲,到外面吹了些涼風,才覺得好受了點,折返回到包廂裡。
歐陽皓辰見了她回來,馬上斂去了之前的猖狂之態,態度溫和,不無體貼的一句:“怎麼樣,你沒事吧?”
白梓陌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剛剛的酒喝的有點急了,頭有些暈,現在已經好了。”
歐陽皓辰繼續的殷勤備至:“如果你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先回去客棧休息吧!”
白梓陌確實是覺得有些不舒服的,聽他這樣說,也便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而歐陽皓辰就立馬伸手去扶她,卻給她不動聲色地避開。
葉柏辰一直都沒有開口,隨在兩個人的身後離開,像是一個外人一般。
歐陽皓辰因爲自己剛剛的一番話心裡面滿是得意,看起來,葉柏辰好像並不像自己之前猜測的那般在意白梓陌,那麼自己也就等於是少了一塊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