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啊？”
傲凡沒回答我，只是伸手一指，指着那小東西背上的一塊怪粘膜似得軟東西，沒說話。
“這是啥？”我瞧着那一小塊兒。
忘川的臉也貼過來，隨後瞪大雙眼，兩隻眼瞳快對在一起。
“窮奇……翼？”
“窮奇？翼？！”我驚了一下，看着她的小小的身子漸漸鼓脹，肚子鼓了起來。
沒有奶吃，所以她在喝忘川的血，和小崽一樣，生下來第一頓都吃了爹。
忘川似乎也不能確定似得，我們都盯着那個肉啾啾，看起來好像畸形的一塊兒肉似得……但的確裡面有骨翼的脈絡，很像窮奇翼！
最後，我們眼睜睜的看着她的小後背上使勁兒一鼓，那軟塌塌的好像肉啾啾一樣的東西，好像蝴蝶翅膀一樣展開，吹滿了氣似得，最後變成兩隻骨翼，真的和那邊那三隻背上的一模一樣！
“這這……”我有點尷尬的砸了砸我乾巴巴的嘴，又戳傲凡：“這是怎麼回事……”
忘川似乎也嚇壞了，收緊爪尖用肉墊淺淺的戳了一下那小翅膀，而小龍則是很不高興的甩開，似乎不讓亂碰。
“這……”傲凡也有點懵：“或許是忘川的精氣當初到底是沒有閉合完全，理論上來說，沒有精氣，就不可能塑造出下一代。也就是說，當初你孕育的，可能是半隻窮奇……若是生下來也是有翅膀的人類……或者是其它怪模樣。”
“半人半窮奇？”我甩了下腦袋：“你可別說了，那個都變成這個了，這個怎麼辦啊！好好的小龍長了翅膀！可怎麼辦！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傲凡笑着伸手，在那小尾巴上面撥弄了幾下：“挺漂亮的。”
“……”我深呼吸着：“那不是和人六指一樣嗎？多了這麼點兒東西……要不拔掉能成不？”
“爲什麼要拔掉？”他看起來很奇怪的看着我：“六萬年前，最後一隻燭龍的後代，有翼的龍滅絕，所以這也算是……另一種樣子的……翼龍吧……？”
“可是……這不是龍翅膀，這是窮奇翅膀。”
我看着那邊忘川后背上的和小崽三生背上的，都和龍背上的一模一樣。
“呃……”
“燭龍的翅膀是什麼樣子的我們並沒有見過，巖刻上留下來的倒是和這個比較像。”
我依然糾結於：“可是翼龍是翼龍，窮奇翼是窮奇翼。”
“若說史上第一隻翼龍也是和有翼的東西混血出來的呢？有人去深究燭龍的翼是哪裡來的了嗎？”
“沒有……”
“所以她爹是窮奇，有窮奇翅膀很正常。”傲凡微笑：“不過現在長在龍身上，就是龍的翅膀，沒有畸形，看起來也會動，很正常。”
忘川聽着我們兩個在這裡探討這個翅膀，只是變成一個飲料機，安安靜靜的給這隻龍崽子吃。
她吃飽了之後，扇呼了一下翅膀，然後突然盤在他爪上，‘噗’的就擡起尾巴放了個小小的屁。
“呵呵……”忘川看着這個小東西，因爲自己太大也不敢動，只是跟着笑。
“怎麼是香的？”我本來以爲龍屁會很腥臭……
不過現在聞着倒是有種怪怪的味道，不是花香也不是果香，說不好的香味兒，有點那個當初在海里抓的那個魚的腥鮮味道。
好吧……或許對於半隻貓的我來說，的確……龍屁也是香的，因爲它像魚。
“小龍生下來都這樣。”傲凡瞧着那隻小龍，之後拿着蛋殼開始掰：“是在蛋裡面憋的一口氣，爲了將來潛水用的，你可以理解爲魚泡之類的東西有了作用，所以並不是濁氣，只是普通的氣體而已。”
等着傲凡解釋完了，那個蛋殼也掰成了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橢圓物體，然後他撿了塊布，擦了擦邊兒上，便放在小龍邊上。
裡面還有一些黏糊糊的東西，是她一開始留下的，或許是聞到了自己的味道，小龍勉強擡頭看了看，之後慢吞吞的進了蛋殼。
“還要在蛋殼裡面住一陣子麼？”
“嗯，鱗片還沒有長好，要泡泡，不然幹了。”
我看着小龍盤在裡面，然後睜着眼睛向外面看着，挺大的好奇。
但是隻是瞧了一會兒，她就顯得有點困困的，耷拉着小腦袋，趴在蛋殼壁上面睡了。
傲凡把她放在牀上，老實的放好，之後瞧着她，默默的笑。
我看着傲凡這樣，覺得心裡有點奇怪，於是戳了他一下。
“喂。”
“……”傲凡遲鈍了一下，半晌才擡頭：“嗯？”
“我瞧着你也挺喜歡這條小龍的，怎麼就不做乾爹呢？”
傲凡看着我，沒回答我的話，又低頭看小龍，而忘川則是呲着牙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過了一會兒，才解釋：“龍族的長老在催我娶親，安排了很多適合繁育的母龍給我。”
“這……和做我女兒乾爹有什麼關係？”
“暫時還沒什麼關係。”他呵呵的笑了一聲，默默的看着，心不在焉的解釋：“不想讓她有那麼多幹娘吧。”
“我……”我乾巴巴的看着，覺得有點驢脣不對馬嘴：“所以你不做乾爹？”
“不做。”
“那你快結婚了嗎？”
“許是快了。”他笑了笑，眼神一直在那個沉在蛋液裡的小龍身上：“但不是最近。”
“呃……”我有點接受不能。
就在先前我還以爲傲凡一直是孤家寡人一個呢，還和傲凡大言不慚的說這個說那個……
卻沒想到，他所擁有的優秀基因，適合爲龍族生育更多的後代，而他的能力也肯定是龍族數一數二的，更別提他根本不死，又永遠是壯年期的特性。
這樣的大雄性，怎麼會缺少雌性在身邊？就算是自己不找，別人也會大批大批的介紹……特別還是龍族，自然是多。
有種怪怪的失落感，感覺傲凡要是結婚了，肯定就是對老婆特別好的那種……那肯定不會管我這個徒弟了……
我心裡呆呆的想着，不知道忘川什麼時候變成了人形，之後摟着我出門。
“咦？咦？”我看着他，愣然的問着：“難道不多看着一會兒小龍嘛？”
“有傲凡看着就夠了。”他摟着我下樓：“我餓了，以後你升級成主婦了，好好磨練廚藝吧……一大羣崽子等着你喂。”
“哪有一大羣，幾隻而已。”我笑着反駁他。
“你不是說生幾隻我說了算？那我萬一要是心血來潮呢……”
“唔……好吧……”自己說出去的話，自己擔着，再說又是這種高興的時候，就不說讓他不開心的話了：“那就生唄，你說生多少就生多少。”
忘川樂呵呵的，看起來很高興，而我則是鑽進了廚房裡面，去做菜。
沒九焱那麼好的廚藝，所以隨便燉了些肉什麼的端上桌，一大倆小也吃的很高興。
廚房裡剩下了一大鍋，都是傲凡的，留着他什麼時候看夠了再出來吃。
不過……我還是想不清楚到底他爲什麼那麼喜歡看那條小龍，卻不肯做乾爹。
或許是同爲龍族，所以就特別的喜歡？還是說，當初是茉莉和傲凡照顧這顆蛋，所以他纔有很喜歡的感情？
但爲什麼不做乾爹？這和乾孃很多有什麼關係？
拄着下巴想了很久，直到那兩個又跑到樓上去看妹妹的小崽子嘰裡咕嚕的從樓梯上跑下來！
“麻麻！麻麻！小妹妹哭了！”
“妹妹哭！麻麻可憐！”
“啊？”我聽着這倆七嘴八舌的，勉強理解了一下：“爲什麼會哭？龍會哭嗎？”
“她變成別的樣子了！就一直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