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一吼,忘川沒說話,倒是有個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呵呵--界主大人和夫人好黏膩,真是讓人羨慕啊!”
我一轉頭,看到個穿着藍色警服的胖胖傢伙迅速向着我們走過來。
是方警官?
這麼一看,我才趕緊從他身上下來。被人看到,倒是有點尷尬。
雖然我心裡超級超級想知道我的兩個崽子都去了哪裡。但是,既然。方警官到這裡來肯定是有事。
而且忘川表現的很淡定的樣子,一看就是他心有城府的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所以早一點兒讓我知道和晚一點讓我知道都沒有什麼差別。
“界主大人,剛纔在中心街道的……是您吧?”
“嗯。”
我看着這倆人,默默的不吭聲,就站在一邊兒不說話,只聽。
“我看着監控裡面的人像界主夫人您嘛……嘿嘿……”
“監控?”我一愣:“監控把我們拍下來了?”
“沒有沒有!只有您一個而已,沒人看到界主大人,只不過都說那輛車被撞翻的角度有點靈異,呵呵呵……”
方警官撓着腦袋,笑得熱烈,好像想要說點什麼,卻張不開嘴似得。
忘川不耐煩的嗦了下脣角:“有事直說。”
他一伸手,指着遠處天上一絲及不可見的紅色:“界主大人一定知道血魔到人界來了吧?”
“嗯。”
“那界主大人有什麼想法?”
他嗤笑了一聲:“這和我有何關係?”
方警官明顯一愣。但還是支支吾吾的解釋:“這個……這事兒他畢竟還是……血魔很嗜血……您……”
“除了他剛纔差點弄死我的貓,其它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忘川看起來很不想和方警官打交道。直接拉起我的手:“喵喵,回家。”
“哦。”我應了一聲。被他帶着走。
方警官在後面喊着:“界主大人您不能坐視不管啊!畢竟這事兒也是發生在您眼皮子底下是吧?”
忘川沒有回頭,嘴角一直掛着冷笑。
就連我都覺得這個方警官有些過分。這是和我們家有什麼關係?
要說有魔物荼毒人界的話,那自然而然是人神共憤的。但也不至於落到某一人肩上吧?!
他這樣特地的趕到我們家來,指名道姓的說要忘川去管這件事兒。忘川憑什麼管呢?他是警察他也不用管這個吧?!
我心裡會想這些的原因大概是,最近見多了這種事。也知道這樣的事情應該是很正常的,要是多管閒事很有可能引火燒身。
更何況忘川告訴我,他打不過這個血魔。
而且就算打得過,我也不會讓他去打架!
本來很平靜的生活。要是突然爲了‘捍衛’所謂的‘人間正義’去惹事,就顯得有些多此一舉。
我還沒有想完,方警官在後面又補充了一句。
“血魔會吃很多人!接下來可能還會有更多人類遭殃!您難道真的能看着嗎?!”
忘川回過頭,冷冷的眼光看着他:“血魔吃人。是因爲它的食譜裡包含人類。我爲什麼去阻攔別人吃飯?你要我去殺他還是去給他送飯?”
方警官理直氣壯的:“他吃人啊!”
忘川呵呵呵的冷笑:“你別忘了,我也吃人。”
方警官看着忘川。能夠清楚的看到有頭皮發麻的跡象,張張嘴。好像還想說點兒什麼。
忘川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加了一句:“而且我不光吃人。還可以吃你。”
“界主大人……”方警官退後了幾步,這回好像才知道忘川說的是什麼意思:“您爲什麼要吃我呢?我只是想幫忙而已……”
“你也是妖獸。雖然食素,但自己也應清楚妖魔究竟怎麼回事。別做了幾年的人就忘了本。這不是人界警察該管的事,多管閒事死得快。”他呵笑一聲,轉身:“別再來煩我,否則吃人的魔物會變成兩隻。”
“可是!您既然在人界!就應該……”
聽着方警官一個勁兒的跟上來想要說話,忘川沒回答什麼。我倒是火了!掐着腰想要把他趕走!
“你沒聽懂我家主人說話嗎!他說不想多管閒事!你能不能不這麼煩人!”
“可是,我只是想……”
“你想什麼你想!你是警察我家主人不是警察!他剛纔告訴我他打不過那個血魔!你這不是讓他送死去麼!你要不要臉!你對我們有恩還是有惠啊?他憑什麼爲你送死啊?!”
我氣的啪嗒一聲冰淇淋就丟出去!老孃不吃了!老孃快氣死了!
他尷尬的躲開:“什麼?怎麼會打不過……”
“就算打得過!打得過那也是魔啊!和他差不了多遠吧?打架也要耗費體力吧?你是警察你也沒必要去跨界管妖獸魔獸吧?再說你怎麼不打?你來找我主人打?”
“界主夫人您這樣說就是對人類的坐視不理。”
“我也是人類。我沒有對人類坐視不理。只是能管的管,不能管的爲什麼要管?我主人說他只是在吃飯而已,這樣的情況也不少的吧?不可能說每一個妖魔鬼怪他都要負責趕走吧?什麼事兒都來找他,要你警察幹什麼?他是人界的界主嗎?”
“見義勇爲,人人有責啊!這和界主有什麼關係!”
“那沒說見義勇爲兇獸有責啊?你怎麼不找別人,來找他?我們只想老老實實的在人界!在人界混的妖魔多着呢!麻煩你找他們去!”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聽了這個話我真的想一個我呸就把他操出去!什麼玩意兒!能力大就責任大!那忘川不是要打到仙界魔界去殺光那些吃肉的?
原因,是人家的食物裡面包含‘妖獸’‘靈獸’‘人類’等有生命體的動物?
到最後是不是自己也要自殺?因爲他也是吃那些東西?
呵呵……這樣算來我也沒法活了,我懷崽子那陣兒也沒少吃靈獸的肉!
不過我倒是不想和這個不講理的罵架,於是直接掰着手指頭給他舉例子。
“我主人說的意思你是吃草的妖獸吧?我就當你是不懂肉食動物所以在這裡放屁。現在我舉個例子給你--假如我親戚是樹精的話,你吃樹葉我就要揮着砍刀去把你殺了?你覺得講理嗎?”
似乎涉及己身,他吶吶道:“不講理。”
“所以你吃草被殺就不講理,人家吃肉就是不對?血魔吃人和人類去戳螞蟻沒什麼差別吧?你要把每一個戳螞蟻窩的人類都抓走嗎?”
方警官似乎愣住了:“這……”
說着,忘川笑了一聲。
“我還以爲你不懂。”說着,就轉身回來,把我夾在胳膊肘底下:“回家,不用和他廢話。”
“我怎麼會不懂……”我嘟囔着,被夾着也沒掙扎,眼睜睜的看着他關門:“只是這個方警官有點不要臉了,本來警察是不需要管魔獸的。他管不了,就仗着你住在他的管轄區,想讓你當他的刀!咱們打架還費勁兒呢!真是……就好像你的飯都是他喂得似得理直氣壯!混蛋!”
“嘖。我的小貓學會爲我伸爪子了。”忘川嘆了一聲:“早知道你這麼體諒我,我就不用說我打不過他了。”
“是嗎?”我搖頭晃腦的:“你爲什麼會這樣覺得?”
他哭笑不得的回答:“我怕你同情心氾濫,讓我去拯救世界。”
“不會啦!我還不至於像那個吃草的那樣混蛋。”我呵呵的笑了兩聲:“再說認慫也是一種心機!下次方警官再來,咱就說打不過!”
“哈哈……”他笑得熱烈:“好。”
我見他答應的這麼快,倒是真的覺得有點詫異。
“你都不覺得駁面子?公然的向別人承認自己不行?打不過?這不是很丟臉?這叫--龜縮吧?”
“至少我不這樣想。”他悠哉的在院子裡抱着我坐下:“只要威脅不到我在乎的,其它他願意吃什麼就吃什麼,都是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