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屹猛地掐了陸荊舟的胳膊,示意他把注意力移到楚唸詩那邊。
陸荊舟早就注意到了,沒生氣她掐自己,而是伸手覆住她的手背,輕輕撫摸,讓她安心。
很快,楚唸詩挽着溫流,已經走到他們面前。
陸荊舟邀請了溫流,沒有邀請楚唸詩,她是作爲溫流女伴來的。
率先開腔的是陸荊舟:“溫總,歡迎。”他的目光淡淡掃過楚唸詩,沒有任何表示。
楚唸詩不介意,仍舊很熟悉很自然地跟陸荊舟打招呼:“荊舟,新婚快樂。”語之柔柔,令人心神往之。
陸荊舟沒有回答,還是繼續面向溫流,客套:“溫總,請。”
溫流適才微笑:“陸總,您對舊情人,可是冷淡得打緊,看來是在向新娘表示忠誠。”溫流說完這話,目光才淺淺拂過柳屹:“柳屹,你真幸福。”
四年多了,她依舊會想起,當日的溫流,逼着她的手捅了自己。
她拂開那畫面,微笑以對:“多謝溫總關心,我一直相信我先生的忠心。我相信他,愛錯過人,愛對了就會真心。而不是像有些人,一輩子都愛錯人。溫總,你說呢?”
溫流立馬反應過來柳屹明裡暗裡都在跟他說許葵,不過他沒多大反應:“也許吧。”他看了眼楚唸詩,頗是溫柔:“走吧。”
楚唸詩點點頭,不忘跟柳屹寒暄:“小屹,你今天很漂亮,新婚快樂。”
柳屹倒是回答她了:“謝謝。”
有些記者就是不嫌事亂的,楚唸詩剛走,就被記者團團圍住:“您就是深陷醜聞的楚小姐,您爲什麼還敢出現?不怕遭人攻擊詬病嗎?”
“楚小姐,您這樣都要來陸先生的婚禮,是有什麼隱情嗎?”
……鑑於溫流在,記者的長槍短炮還不敢死死逼着楚唸詩。
楚唸詩笑得人畜無害:“所以,你們也要攻擊我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把他們登時噎住了。
溫流趁機隔開擋在前面的記者,挽着楚唸詩往前走。
記者到底是記着重點是陸荊舟的婚禮,難得的入場券不想被自己一時衝動弄沒了。因爲柳屹不想要記者,但是有些擋不住,因此陸荊舟象徵性要了幾個,保證絕不影響婚禮現場。
記者原本就影響不了,能影響的是楚唸詩之流。
記者問楚唸詩沒問出什麼,轉戰陸荊舟:“陸先生,您爲什麼邀請新聞點楚唸詩呢?您不怕她的出現引起轟動擾亂您的婚禮秩序。”
陸荊舟回:“楚小姐是溫總的女伴,不歸我管,各位記者朋友可以去找溫總。”
記者聽了,不甚滿意,還要追問。
陸荊舟追加:“如果你們對陸某的婚禮不感興趣,也不必勉強待在這裡。”
幾個記者都不好再多問,入場觀摩——不管怎麼樣,楚唸詩很可能爆出新聞點。
“溫總還真是大方,綠帽子這麼大好,還這麼喜歡這個楚唸詩。”記者甲。
記者乙:“不過這楚唸詩,真是極品。那些照片打碼,我真想看全了。我想去保存時,刪了,真可惜。”
……
柳屹看見楚唸詩就煩,過了幾分鐘才臉色很好。
剛提起點精神,祁晏就來了。
祁晏長得好,穿白西裝完全把衣服演繹到了極致。自從上次拍攝後,她基本沒怎麼見他,要麼匆匆一面。他總是在電視上活躍,應該是事業又攀上了高峰。想到祁晏唯一那次真心對她說話,她有意看了他身邊的女伴。
怎麼說,她有點失落,不是甄妮,而是個童顏*的漂亮女人。
祁晏完全不知道她的小九九,笑得春日爛漫:“小柳樹,新婚快樂。”
陸荊舟挑挑眉,側着臉看了她一眼,明顯是對這稱呼有意見。
柳屹:“……”
祁晏不顧她無語狀態,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陸荊舟雖然沒我那麼好看,但是疼你對吧?我知道,他唯一比我好的就是能疼你,我祝你們幸福。”
知道祁晏嘴巴一直沒邊沒際,她瞪了他一眼:“快進去吧。”
祁晏不急,忽視陸荊舟黑了的臉色:“陸荊舟,不得不說,你終於有眼光了一次。”其實祁晏和陸荊舟的當年那點嫌隙,就是和同一個女人有染。他們誰都沒對她用真心,不過關乎男人的面子。
現在,又是這樣。
所以,要針對一輩子?
“……慢走。”陸荊舟不想和祁晏多說,臉色比看到楚唸詩的瞬間恐怖多了。
祁晏把他們撩撥成這樣,終於滿意了,施施然一笑,挽着女伴:“走。”
路過柳屹時,他忽然湊到她耳邊,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在柳屹耳邊說:“小柳樹,你以後要是想紅杏出牆,一定要記得第一個找我。”
柳屹耳邊被他吹得癢癢的,終於憋不住:“滾!”
祁晏這下笑得愈發肆意了,他就喜歡她這暴脾氣,猶記得她把他撂倒的場景。他不再多說,進去。
而柳屹看到他這模樣,莫名一怔,忽然想起,他在操場跟她表白時,他風情萬種的模樣。
陸荊舟捏了捏她的手:“回神。”
“……”柳屹紅了紅臉,低低喊:“老公。”撒嬌味很濃,她就跟心虛哄他似的。
陸荊舟聽着,戲謔:“我還以爲,你忘記我是你老公,現在就要紅杏出牆了呢。”
“……”柳屹瞪他,後來忍不住踮腳吻吻他的下巴:“不會的。”
“柳屹。”陳嘉禾緊隨而來。
柳屹立馬回神,去看陳嘉禾,並不意外,陳嘉禾的女伴是古靈。他們一起走來時,柳屹細細打量了,覺得兩人確實般配。至少,站在一起,看着和諧。
陳嘉禾覺得古靈攥他攥得太緊了,不由低頭跟她抱怨:“你輕一點。”
無疑找死。
古靈猛地擡手,重重敲了陳嘉禾的額頭:“閉嘴,已經因爲你的磨蹭來晚了,別再要求這麼多了!”
“……”陳嘉禾還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明明是她,先是去不去的問題玩了他好幾天,臨了臨了終於要去了,換衣服換了一個小時。而且他每次說好看,她都要去換。然後,她穿上了他覺得最難看的衣服。
柳屹看陳嘉禾吃癟的模樣,意外心情特別好。之前陳嘉禾被楚唸詩迷住了,她真着急了。現在好長一段時間沒顧上陳嘉禾,他自己找到對象了。她感覺很欣慰——剎那之間,陳嘉禾就像成了她的兒子。
“陳嘉禾,”她含笑看他,“你什麼時候結婚,嗯?”
陳嘉禾本來麪皮也不薄,可現在古靈又在,柳屹這麼調侃,逼紅了他的臉:“柳屹,你別鬧。新婚快樂啊,我的乾兒子還好嗎?”
古靈猛地又拍了記他的後腦勺:“傻不傻!你怎麼知道是乾兒子!”
陳嘉禾揉了揉後腦勺,幾分幽怨,卻不敢多說。
“……”柳屹看着他們,笑得輕鬆而愉悅,“不管是乾兒子還是乾女兒,都好。”
柳屹目送他們進去,扯了扯陸荊舟的胳膊:“陸大叔,你覺得他們是不是很好?”
“你一天要喊我幾個稱呼?”他挑眉。
“無數個。”
古靈挽着陳嘉禾進去,自然會撞上楚唸詩和溫流。
楚唸詩這段時間不是忙着孟琅就是忙着溫流,很少去找陳嘉禾,尤其是那晚找他失敗之後。現在,她看到陳嘉禾身邊挽着個女孩兒,似乎明白什麼。她悵然若失,有點不甘心,她鬆開溫流,款款走到陳嘉禾面前:“嘉禾,好久不見。”那是楚唸詩第一次親近到膩歪地喊陳嘉禾。
陳嘉禾許久不見楚唸詩,楚唸詩爆出醜聞的時候。陳嘉禾其實是擔心的,他給楚唸詩打過電話,沒有通。現在看見她好好的,陳嘉禾沒有多想,放鬆了一般:“念情,你沒事吧?我之前給你打電話,關機了。”
微笑低頭,楚唸詩挽起鬢髮:“嘉禾,我沒事。你還這麼關心我,我真的很高興。”說完,楚唸詩的目光停留在古靈氣勢洶洶的臉上,“女朋友?”
陳嘉禾登時紅了臉:“不,不,不是。”陳嘉禾結巴是心虛,古靈睡了他之後,他和諧固定地被誰,有時候她消失一天出現在他公寓裡,他甚至會主動。可他不敢問她,神仙姐姐,我們是什麼關係。
他也不敢說,神仙姐姐,我們在一起吧。
他們的關係很奇妙。
古靈總是神出鬼沒的,有時候消失一天,有時候半天。但凡她消失,他絕對找不到;但凡她在他身邊,他絕對不敢忤逆她的意思……
他否定的話剛出走,就捱了個響亮的巴掌。
古靈打完他之後,扭頭就跑出婚禮現場了。
陳嘉禾這下有點着急了:古靈經常對他動粗,額頭、後腦勺、肩膀、後背……他經常受到攻擊,可她從來不是真的動怒。這次,她扇完耳光就跑走,赤裸裸地動怒。
張望幾眼,他拔腿就跑,忽然想起面前還有等着他說話的楚唸詩。陳嘉禾回頭:“念情,不好意思,我要去追她了。”
楚唸詩點點頭,沒有阻攔。
好一句一語雙關。
原來,好男孩都不屬於她。
“難過?”溫流突然出現在楚唸詩身邊,漫不經心地晃着酒杯,問楚唸詩。某一種程度來說,溫流對許葵,就像楚唸詩對陳嘉禾。
不過一個是真的喜歡,而且尊重着最後那點可笑的東西;一個是利用對方的善心逼着他發生了曖昧的關係。
同樣的是,污濁碰到了乾淨。
陳嘉禾追趕的時候碰上了牽着小睿的柳屹:“小屹,古靈跑了,我要去追她,可能會趕不上你的婚禮,你不會生氣吧?”小屹現在長高了,她抱起來有點吃力了。
柳屹搖搖頭:“追到一輩子我就一輩子都不生氣。”
柳屹這番調侃,陳嘉禾才意識到他說的“追古靈”有另外一種解讀,有點不好意思。
看他又犯傻,柳屹趕緊推他:“快去快去,晚餐你總要趕上吧?”
陳嘉禾點點頭,沒猶豫。其實他都不知道去哪裡找,古靈要是想走,他哪裡追得上?他只能寄希望於古靈不想走了……
“媽咪。”小睿不甘心被冷落,抓了抓她的手。
她低頭:“小睿乖。”許玳瑁習慣了姍姍來遲吧,都沒客人,終於抱着小睿出現了。把小睿給她之後,許玳瑁就自己瀟灑了。
這次柳正肅依然會參與她的婚禮,會陪着她走過長長的紅毯,把她交給陸荊舟。
她不知道陸荊舟做了這些具體花了多少心思,但她明白,他在爲她花心思。
她選擇了草地婚禮,花草環繞,會讓她覺得身心愉悅。
小睿現在個子高了,本身也不願意當花童,因此沒有。
很快,她要去休息室換妝,自己給自己補妝,她着急得可以。
作爲伴娘的許葵看不下去,搶過她手裡的東西,替她化妝:“柳屹,長點骨氣好嗎?現在是新娘子,很快又要當媽了。”
在許葵的“說教”下,她恢復了點。
等到她踩着音樂走過花牆,她的手終於被陸荊舟牽住,她還是忍不住開口。
證婚人是江時延,何衍照和戚臨君都當了伴郎——關於其他習俗,他們是不介意,兄弟間誰結了婚,不管對方已婚未婚都要當伴郎。
因而傳說中曾經是傲嬌處男的戚臨君,穿着西裝打着領結,似乎不太情願地當着伴郎。她發誓,他絕對不會是陸荊舟的陪襯品。
何衍照比之就是另一種風情了,沒有那麼打眼。
何衍照花得風流,多在處事和氣度。
要是何衍照當證婚人,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場。
江時延才調整話筒要開口,楚唸詩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她很快搶過了江時延的話筒,江時延屬於紳士的男士,不好去和楚唸詩爭搶。
楚唸詩的速度又太快了,奪過話筒後,楚唸詩就說話:“不管你們認不認識我,我都要說幾句話。陸荊舟,柳屹,你們應該不會剝奪我們說話的權利吧?”
陸荊舟示意江時延沒事,輕輕拍了柳屹的肩膀:“小詩,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說什麼,我不攔你。以後我要做什麼,你也攔不住。”
楚唸詩把話筒移開:“最殘忍的事,你已經做了。其他的,我無所畏懼!”說完,楚唸詩扭頭,面向滿堂賓客,還有那幾個顯然已經興奮了的記者。
楚唸詩無所畏懼:“我覺得說話前,我要說明一下我的身份。你們不用猜不用懷疑,我就是那個前幾天微博上被罵得熱烈的蕩、婦。我並不否認,是的,我丈夫是個喜歡S、M的外國人,他失了財產要曝光。我根本不在意,我大可告訴你們,離婚之後,我確實有情人,但是我單身,我並不覺得錯了什麼。
當然,我在婚禮上講我的情史是不是太搞笑了?你們要相信,我真心祝福他們。我只想謝謝今天英俊無比的新郎,是他,當年親手把我送到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身邊。我曾經只是陸荊舟的一朵小花,別人也碰不得。可惜啊,男人狠心起來。現在,拜他所賜,我成了你們口中的蕩、婦。我不怨也不恨,我只是希望他們婚姻可以美滿。
希望陸荊舟這次,可以好好地護着他這朵小花。不要有一天,他也整出個莫須有的理由,拱手讓人。”
時隔多年,陸荊舟和楚唸詩的韻事很少有人知道了。而且陸荊舟當年談戀愛,的確很隱蔽,就算是當年,除了盧恆、趙素梅、柳管家、柳屹之類親近的人才知道。
陸荊舟把一個女伴放在公衆視線裡,那就是一種不在乎。
楚唸詩這番話,在婚禮上說,原本就是不合適的。當然引起一片譁然,那些記者,更是一點不落地拍了進去。
楚唸詩看到躁動的婚禮現場,滿意了,把話筒還給陸荊舟:“我說完了,荊舟,新婚快樂。”
柳屹真想撕了楚唸詩這漂亮的皮,不過她從頭至尾都被陸荊舟攏着肩膀,他一直寬慰她。不然她難保會激動做出什麼來。
陸荊舟接過話筒,微微一笑,目送楚唸詩了會,俄而,他拿準話筒:“大家聽了小詩這麼完美的講話,現在應該清楚,爲什麼我把她拱手讓人了吧。”
楚唸詩聽到這話,忍不住趔趄了下:陸荊舟真TM狠。
柳屹也因爲陸荊舟的話心情好了點。
陸荊舟天生有平復躁動的能力,在他徐徐的注視下,紛紛的議論聲逐漸小了。他覺得差不多了:“好了,大家別忘了,今天是我的婚禮。”
說完,陸荊舟把話筒遞給江時延:“老三,開始吧。”
江時延點點頭,用他的正氣凜然開始證婚。
何衍照不甘寂寞,說了句:“其實楚唸詩長得不錯,膽子也大,敢自黑。只是我們老大現在完全沒把她放在心上,所以才弄得這麼難堪。”何衍照當然記得和楚唸詩的一夜銷魂,還算滿意的一回牀事。
戚臨君正專注和妻女互動,聽到何衍照的話,懶懶地回:“你們都是瞎子,看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差。”
扶額,何衍照回戚臨君:“行行行,全世界就你家鐘意最好。”
戚臨君隔着距離朝鐘愛一笑,答得理所當然:“本來就是。”
何衍照:“……”他忍不住看了鐘意一眼,嘖嘖嘖,在戚臨君的荼毒下,她居然越來越滋潤。
攔了何衍照的視線,戚臨君給何衍照眼刀:“我的老婆,你看什麼看?”
何衍照:“……”
楚唸詩下臺之後,又記者追着她採訪。她吃癟了,心情鬱悶,草草回答幾句,就離開了。她事後給溫流發了短信,溫流還回了句:幹得不錯。
一切都按着步驟來,最大的插曲早就過去了。
拋花球時,柳屹早就忘了楚唸詩,使勁一拋。拋完之後,她轉身,視線追着花球跑。出乎意料的,很多人踮起腳都沒接到,反而落在遠處和陳嘉禾爭執來去的古靈手裡。
古靈正在罵陳嘉禾,猛地被花球砸臉,頓時火冒三丈,抓起花球就要扔:“什麼破玩意!”
陳嘉禾趕緊扣住她的手腕,握得死緊,討饒般:“神仙姐姐,你這可別亂扔。這是一種祝福,知道嗎?你就是下個新娘。”
古靈難得被陳嘉禾扣得死緊,居然掙脫不得,她氣急敗壞地反脣相譏:“下一個新娘?開什麼玩笑!誰要娶我?你嗎?”
古靈發誓,她就是怒極了口不擇言。
陳嘉禾居然沒半點猶豫,奪過花球,難得擲地有聲:“好,我娶你!”
……當事人腦子短路,旁觀者看得清楚。因爲兩個人都是吵架的音量,跑進的柳屹,和大部分人都聽得清楚。
柳屹不嫌亂地帶動大家鼓掌,帶動氛圍:“來,我們一起祝福下一對新人!”
在如潮的掌聲中,陳嘉禾從蒙了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已經意識清明。他難得看到古靈錯愕的樣子,鬆手,變成抱住他的肩:“謝謝大家。”
陳嘉禾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古靈瞬間被激醒了。
古靈還是扔了花,退開好遠:“神經病!我早就說過了,有病看醫生!”吼完,古靈自己都覺得她有點氣勢不足,拔腿就跑。
柳屹此時已經走到陳嘉禾身邊,安慰孩子一般:“你剛剛特別霸氣,我很欣賞。現在,繼續去追老婆吧。”
“柳屹,你真的覺得我做對了?”陳嘉禾有時候膽子並不大,就像他剛剛多半是遵循潛意識吼出來的,他也想去追,可他需要有個人給他句準話。
柳屹清楚他,因此回答:“陳嘉禾,你做得對。”
陳嘉禾點頭,看向柳屹的目光有點感激,沒多停留,跑去追古靈了。
人羣散得七七八八,轉戰去酒店。
許葵走了一半,突然想起把包忘在休息室了,她折身而返。路過剛剛陳嘉禾“求婚”的地方,看到有個人彎身撿起了捧花。她一眼認出了那個人,提起裙襬,跑過去。
這次,葉拂廊在她跑到跟前時已經站起,整着花兒的同時挑眉反問:“還想踹我?”
……
婚禮很忙,不過敬酒的時候,三兄弟都給面子——海城已經示威過了。
不過等到了婚房,陸荊舟還是沾了點酒意:她不能喝,他幫她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