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你是在怪我嗎?拓跋夜靠近了夏淺笑幾步,又想拉住她的手。想到剛纔夏淺笑的退後,又只得無奈地放下。
耶律王再不讓開,小心我婢女的劍不長眼。夏淺笑也有點憤怒了,就算容華郡主和他相識,但在皇宮外面,他這樣做把容華郡主置於何地。
笑笑,你是在擔心我嗎?拓跋夜放肆地笑出聲來,眼中光華閃耀,心情大好,繼而,他又道:你婢女還傷不了我。
你爲何要放棄治療?夏淺笑真想罵一句,他哪隻眼睛看見她擔心他了。
原來這就是傳聞中的耶律王,本大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施宴從後面走上前,嬉皮笑臉地道:不怎麼樣,哪裡有我好。這句話是說給夏淺笑聽的。
當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夏淺笑怕的就是施宴吃醋,這男人又吃醋了。
夏淺笑無奈,只有晚上再和施宴好好解釋,同時,夏淺笑也真想罵原主一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留下一堆爛攤子讓我來收拾。一個一個的男人,夏淺笑也搞不懂原主喜歡的到底是哪一個?
不去看這兩個男人,夏淺笑就從一旁離開。見她離開,拓跋夜還想追上去,奈何被施宴拉住,彷彿看見了自己的好哥們一樣,施宴有說有笑的。但只有施宴自己知道,他現在最想做的是把這個男人殺了。
掙脫不開施宴的束縛,拓跋夜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此人懂武?爲何他看不出來?要是他不懂武,爲何他掙脫不得。
佳人已走了。見夏淺笑已經走了進去,施宴才放開拓跋夜。
你,拓跋夜氣極。
她是我的。似是宣誓一般,施宴一臉的堅定。
金鑾殿上,文武百官大多已經來臨,一排一排的座位從內殿排到外殿,容華郡主身份尊貴,座位自然是在內殿,只是?
她的位置爲何在夏楚曦旁邊,不知這是誰安排的?夏淺笑幽幽地嘆氣,等下施宴又得吃醋了,估計這男人今天要被酸死了。
容華,你來了,快點坐吧。夏楚曦溫潤的臉上滿是笑意。
夏淺笑點點頭,輕嗯了一聲。在她的心中,夏楚曦要比剛纔的拓跋夜好的多,至少,大庭廣衆之下,夏楚曦不會亂來,他會一直謙謙有禮。
夏淺笑入座後,夏楚曦也在她的旁邊坐下,又招來小宮女爲夏淺笑倒茶。
芳菲一直站在兩人的身後,如果是以前,芳菲還想着夏淺笑有朝一日嫁入東宮,但現在,芳菲也只希望夏淺笑能夠和施宴好好的。
謝謝。輕飲了一口茶,夏淺笑就看向大殿中的歌舞,也不知今年老皇帝是怎麼想的,以前他都是隻在晚上過壽辰,但今年貌似老皇帝這一天都打算過壽辰了。
大殿之中,絲竹聲聲,歌姬輕歌曼舞,柳腰纖細,夏淺笑目不轉睛地看着,邊看邊讚歎,看多了現代節奏感超快的舞蹈,換種口味,只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而夏楚曦一直是盯着夏淺笑在看,見她說歌姬美時,馬上說道:容華自是最美的。
好巧不巧,他的這句話剛說完,夏淺笑就看着施宴已經走了過來,被施宴一瞪。夏淺笑只得低下頭去,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她肯定和夏文帝犯衝,不然在老皇帝壽辰這一天,她怎麼會如此倒黴。
耶律王到。小太監拉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夏淺笑鬆了一口氣,夾在這兩個男人中間真的透不過氣來。
還未等夏淺笑把那口氣籲出來,就看見拓跋夜已經向她走了過來。夏淺笑真想罵娘了。
笑笑,等下去我旁邊坐吧。直接忽視施宴和夏楚曦,拓跋夜邀請到。
施宴心中的酸水不停地往外冒,明明心中酸的要死,還得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還笑笑,等下叫你哭哭,笑笑是你叫的嗎?
不得不說,這對夫妻想一塊去了,夏淺笑想的是,笑笑,有什麼好笑的,等下讓你滿地找牙。
耶律王什麼意思?夏楚曦不安,拓跋夜看着夏淺笑的眼中,滿是勢在必得,容華是他的未婚妻,天下人皆知。拓跋夜這樣說,擺明了這是在挑釁他,挑釁整個大夏皇朝。
我看你們還是不要爭了,容華郡主還是過去和我坐吧。施宴的速度奇快,在兩人還未反應過來時,他已把夏淺笑拉入了懷中。
夏淺笑假裝掙脫了幾下:你們幾個,容華都得罪不起,容華還是去和禮部尚書坐一起吧。她的表情十分委屈,秋水眸中似有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這番楚楚動人的模樣讓拓跋夜和夏楚曦不忍,想從施宴懷中把她拉過來,但看施宴又把她抱得死緊,唯恐傷了夏淺笑。
這裡的爭執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衆大臣都是帶着家屬過來的,大家一齊看向夏淺笑。幾個官家女子甚至說出了容華郡主不知羞恥的話來。
施宴面沉如水,他淡淡地掃了剛纔出聲的幾個女子一眼,又垂下眸去,溫柔地看着懷中的女子。
夏淺笑依舊還是順從地靠在他的懷中,她和她家男人摟摟抱抱關大家何事,礙誰的眼了?
皇帝駕到,青貴妃到。小太監的聲音再次從門外傳來。
夏文帝一襲明黃色蟒袍,看的出來他的心情不錯,帶着笑意。他旁邊的女子看起來才三十歲左右,保養的很好,但實際,青貴妃已近四十。女子一身大紅色宮裝,頭上戴着九尾鳳凰步搖。她的一切裝扮都是按着皇后的穿着打扮。
見到她,施宴和夏楚曦都是變了臉色。尤其是施宴,夏淺笑又看見了施宴眼中的殺意,這一次,他的殺意是對着青貴妃。夏楚曦想必是見的次數多了,又或者是已經麻木了。馬上又恢復了他一貫溫潤的面容,朝着夏文帝道:兒臣祝父皇萬壽無疆。
楚兒有心了。
衆人又是跪拜,大呼了幾聲皇上萬歲。一直站着的人只有施宴和夏淺笑,還有拓跋夜,他是一國帝王,不用行跪拜之禮。
容華,你和施愛卿不要開玩笑了,快去楚兒身邊坐好吧。似是沒有看到夏淺笑沒有跪拜一樣,夏文帝道。
至於施宴,他從未跪過,連早朝也不曾,夏文帝也已經習慣了。
是。夏淺笑應聲,又走到她本來的位置坐好。坐下後,她纔想起來剛纔的她是一直站着的,只是爲何,大家並沒有驚訝,雖然有着責備與不滿。
她看向一直站在她身後的芳菲:芳菲,爲何老皇帝沒有追究我,我並沒有下跪。
郡主以前也從來沒有下跪過。再過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老皇帝不生氣嗎?容華郡主,你到底是怎樣想的?世人皆說你軟弱可欺,那你不肯跪拜又是爲何?
芳菲搖頭:郡主說只有死人才是需要衆人下跪的,皇帝又不死,跪什麼跪。一說起這句話,芳菲還記得大家那時的表情,有震驚,有憤怒,有幸災樂禍,有同情。
他們都以爲夏文帝會震怒,哪知夏文帝只是笑笑,同時說了一個字:準!
以前的容華郡主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嗎?這樣的話,只有現在的她纔會說出來吧。
全部落座後。
夏文帝纔看向拓跋夜,客氣過後,夏文帝再不多話。反而是拓跋夜在一旁說個不停,說的無非就是誇大夏女子溫良賢淑。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感情他是想帶一個女子回去,做他的王后。
不知耶律王看上了我大夏哪位官家小姐?夏文帝客氣地問道。
容華郡主。拓跋夜與夏文帝對視,眼中滿是勢在必得。
放肆!夏文帝大喝一聲,直接把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耶律王,不要欺人太甚。
老皇帝生氣了,衆大臣又惶恐地跪了下去,大呼‘皇上息怒’。
青貴妃笑着出來做和事老:耶律王,除了容華郡主,這大殿中的官家小姐隨你挑選。
大家又齊齊變了臉色,尤其是那些長相靚麗,還未出閣的官家小姐不停地往自家的母親後面躲,就怕拓跋夜看上了她們。
嫁過去是做王后不錯,拓跋夜長的也不錯,但也得有那個命才行,這大殿上的哪個不是人精?眼下,大夏和耶律的戰爭財結束沒有多久,誰知道哪天兩國又開戰了。要是一旦開戰,第一個死的就是所嫁過去之人,她們哪裡願意往火坑之中跳。若爲生命故,什麼都可拋。
除了容華郡主,我誰都不要。拓跋夜信誓旦旦,胸有成竹。
是嗎?那看來耶律王這一生註定要當孤家寡人了。施宴端起酒杯,表情淡淡,似乎這句話他只是隨意的說說而已。
她只會是我一個人的。拓跋夜臉色大變,驚訝地看着施宴。傳音入密,這種早已失傳的武功,他怎麼會?難怪在皇宮外面,他感覺不到他會武功,原來如此。
施愛卿說的不錯。夏文帝滿意地點點頭,那句話正是他想要說的,第一次,夏文帝看施宴順眼,這人除了會在朝堂上睡大覺之外,還會把他心中所想說出來,並不是一無是處。
皇上,請看這個。拓跋夜從懷中掏出一物。
衆人一見,臉色全部大變。看夏淺笑的眼神也不屑起來。
夏淺笑不解,不就是一個荷包嗎?難不成是容華郡主送的?她用眼神詢問芳菲。
郡主,那是你繡的。芳菲的臉色也不好看,郡主到底是什麼時候和耶律王認識的,不然這個荷包怎麼解釋?
夏淺笑這纔想起,原主最大的愛好就是呆在暖玉閣中繡花,芳菲說過,容華郡主的刺繡是整個天下最好的,大家一眼就能看出來。夏淺笑鬱悶,你繡花就繡花吧,這荷包能夠隨便送人嗎?
她看向施宴,只希望這男人不要生氣,誰知,施宴卻像沒有看見她一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拓跋夜拿荷包的那隻手,眼中冒着熊熊烈火。
容華,你怎麼解釋?夏文帝想把事情壓下去,但奈何荷包所繡的物卻是一對比翼鳥。送荷包之人是什麼意思?再清楚不過。
皇上,容華沒有什麼好說的,在這之前,容華從未見過耶律王,何來送荷包一說。女子的聲音很輕,但又透着堅決。她的眼神滿是無辜委屈,就那樣站在大殿中,身形微微顫抖。拓跋夜,你不要太過分,容華是清清白白的女子,怎能容你這般誣陷。夏楚曦再也坐不住,三步並一步,衝到拓跋夜跟前。
哈哈,本王和大家開玩笑呢。拓跋夜大笑出聲,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荷包收入懷中,又轉向夏淺笑,陪着不是:容華郡主,不要太介意。
靠近了夏淺笑幾分,拓跋夜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笑笑,爲什麼這幾個月一直不回我的信?你明明答應過我,聖誕那天要和我一起度過的。
聖誕?他怎麼會知道?莫非拓跋夜也是穿越過來之人?夏淺笑震驚地看着拓跋夜,臉色慘白如紙,她一瞬站立不住,差點摔倒在地。
拓跋夜馬上伸出手去扶她,他快,一直關注着這邊的施宴更快。
抱住快要倒地的夏淺笑,又緊握住她的手,施宴只覺得夏淺笑雙手冰涼,該死的,拓跋夜到底和娘子說了什麼?
施大人,把容華給我。夏楚曦急忙走過來,溫潤的臉上滿是焦急。同時過來的還有燕王爺,淺笑這是怎麼了?拓跋夜到底和她說了什麼?
皇上,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施宴一雙眼睛直直地看着夏文帝,直接忽視那幾人。這可以說是夏文帝第一次看施宴。男子五官普通,但那雙眼眸卻是亮若星辰,璀璨得夏文帝不敢直視。好熟悉的眼睛?琉璃眸?夏文帝詫異。剛纔的不悅消散了幾分,聲音也悅色起來:施愛卿有話請說。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施宴也心悅容華郡主。施宴的聲音響起,堅定如鐵,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