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笑清醒過來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夏楚曦的耳中,男子冷酷面容上的擔憂慢慢褪了下去:“她怎麼樣?”夏楚曦問的小心謹慎,就怕小太監會說容華郡主現在不好的話出來。
“回皇上,容華郡主醒過來後,一直很好。”小太監思忖着,這算很好的事吧,至少郡主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看見她有什麼傷心的時候。
“那就好。”夏楚曦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他想,興許是容華想通了,她對施宴的感情不過如此。
想到什麼,夏楚曦眼中的陰鷙一閃而過,容華肚子裡的那個孩子,那個施宴的孩子,卻像一根刺一樣,刺在夏楚曦的心頭。他怎麼容許這個孩子的存在。
“郡主,你沒事吧?”芳菲在桌子底下踢了順子好幾腳,見這人一直不肯開口,她只有問道。郡主現在的反應是他們從沒有想到過的。
“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夏淺笑依舊看着碗中的飯菜,她很仔細地扒着飯粒,索然無味的滋味,什麼時候,吃飯於她已經成爲了一件讓她痛苦的事情了,只關乎好好地活下去。她可以不吃不喝,但是肚子裡的孩子,夏淺笑卻絕對不能不管。
“郡主。”芳菲低着頭叫了一聲,也只有對着碗口扒飯。
一頓飯,幾人吃的心中都不是滋味。
飯後,夏淺笑依舊呆在裡面。
禮部尚書掉入洪水,生死不明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大陸,然而,容華郡主被夏景帝帶入皇宮的事情卻鮮有人知道。夏楚曦把所有的消息都封鎖的很好,但夏淺笑畢竟是個大活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這件事,很快地在後宮傳得沸沸揚揚,皇上依舊對容華郡主還不死心,即使她已經嫁爲人婦。
鳳兮殿中。鳳芷茗聽到消息的時候,眼角微擡。那又怎樣,她的身邊全是夏楚曦的人,她能夠做什麼?在這座皇宮中,她空有一個皇后的頭銜,其權勢還沒有那四個貴妃來的顯赫,人家的母族勢力至少離得近,而她,大鳳遠在千里之外。
四位貴妃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只是氣得在各地的宮殿跺跺腳,心中不甘,卻也無可奈何,難道又要回家去鬧?可是,去景陽宮鬧,夏楚曦沒有給她們踏進景陽宮的權力。
夏淺笑的日子總的來說還是過得很安穩,她終日無所事事,安靜地呆在景陽宮中,看很多的書,芳菲有次好奇,拿起夏淺笑一直看的書看了一眼,才發現,夏淺笑看的是有關懷孕那一方面的書籍。
夏楚曦每天都會過來看看夏淺笑,只是坐着看着她,什麼都沒有說,夏淺笑也是什麼都沒有說。
只是在某一天的時候,夏楚曦又過來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個御醫。
夏淺笑這才把視線轉向夏楚曦,女子的面容依舊向三月桃花一樣,粉面含春,她的雙眸不再似前幾日那樣,淡淡的,看什麼都沒有焦距,夏淺笑睜着一雙美眸看着夏楚曦,眼中水霧瀰漫:“太子哥哥,今天是過來看容華的嗎?”
這樣的夏淺笑讓夏楚曦想到了從前的那些事情,她盯着夏淺笑看了很久很久,他一瞬以爲她又看到了以前的夏淺笑,她嬌俏俏地叫着他太子哥哥。可是,自從施宴來到盛京以後,她從未叫過他太子哥哥。
夏楚曦終是狠不下心來,他的心中還抱有着幻想,對着御醫無力地擺擺手。
御醫退下後,過了沒多久,夏楚曦也離開了。
見他離開,夏淺笑才發現自己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雙腿發麻。她摸着自己的小腹,她的孩子暫且安全了。只是,只是暫且。
七月中旬的消息,這個大陸又發生了兩件大事,西涼王后周采薇突然辭世,聽說是死於心疾。但是真的事實是如何,誰也不得而知,大周早已不復存在,這個王后的消失只是早晚的事情。
同時,那一天,在周采薇辭世剛沒有多久,一直沒有經歷過動盪的大齊突然動盪不安起來。原來,大齊皇帝早已身患重病,只是這消息被封鎖的很好。
皇上患病,幾位皇子自然坐立不安,大齊一直未立太子,皇帝也沒有很寵愛的皇子,對幾位皇子的態度也一直模糊不清,大臣們也看不懂皇帝到底是中意哪位皇子爲接班人。
大齊,皇宮。年邁的皇帝身形瘦弱不堪,一臉憔悴,唯有那雙眼眸還帶着點精神。
“老李,聖旨送到天山了嗎?”齊大銘已知自己的時日無多,可是,他的心中卻還有着一樁心願沒有完成。
“皇上,七皇子馬上就會回來了。”太監總管李公公跪在牀前,不停地安慰着老皇帝。然而這樣的話,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說服力,七皇子自一出生就被送去了天山,除了他和皇上,還有天山老人,誰也不知道,大齊的七皇子還好好的活着。
就連七皇子的生母也不知道,以爲這個孩子一出世就已經夭折。因爲沒有孩子傍身,七皇子的生母才能一直好好的在皇宮中活着。
“那就好。”齊大銘欣慰地點點頭:“老李,朕死後,你好好照顧朕的七兒,還有西貴妃。”
“至於皇后,不必留了,朕忍了她那麼多年,怎能讓她繼續再殘害朕心愛的女人與孩子。”齊大銘似是下定了決心一樣。
“老奴知道。”李公公沉默地點點頭。
第二天的早上,大齊七皇子依然沒有回來,此時,大齊皇帝卻已經駕崩了。
皇帝的後事還未辦理,幾位皇子已經在爲皇位的繼承而爭執不休,各大臣自成一派,大齊內亂。
一時之間,整個大齊風聲鶴唳,老百姓閉門不出,惟恐殃及池魚。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大約半個多月,大齊終於迎來了它的新的皇位繼承人,皇后之子登上了地位。
然而,這位新帝的皇位還沒有坐穩幾天,大齊國都某天來了個小孩子。
男孩看起來才十歲左右,躺身於一張巨大的軟榻中,睡得正香。
大家震驚的不是男孩的年紀,也不是男孩囂張的態度,而是男孩身邊的人——李公公。那個老皇帝一離世就消失無蹤的太監總管,此時出現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夏淺笑懷孕三個月後,纔開始在景陽宮中走動,她從書中瞭解到,頭三個月是胎兒最脆弱的時候,其母親最好不要有什麼大的動作,以免對胎兒造成不好的影響。夏淺笑的身邊一直只有順子和芳菲,這兩人也不懂孕婦到底該忌諱什麼,好在,這兩人和夏淺笑一樣,都知道這樣的事情可以從書本上了解。
這一天的早上,夏淺笑吃過早飯後,就一直呆在這片小院中。院中的梅花早已凋謝。她不禁想到了華恩寺中的那些梅花,以及她五歲那年在梅花樹下見到的那個少年,那個只此一眼,她卻唸了十年的少年。
華恩寺的梅花全部來自於雪域,乃是黑衣女子帶過來的,聽說雪域乃是一片冰天雪地,種滿了梅花,大雪終年不化,梅花終年不敗。
沈染走過來,見夏淺笑一直看着那梅花發呆,她的表情淡淡的,但那雙眼眸卻是極致的溫柔。
“郡主。”沈染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
芳菲已是不滿地呵斥道:“你來幹嘛?”她作勢就要拔劍。夏淺笑阻止:“芳菲,沈染是你的親姐姐。”
芳菲明顯的不信,但看着夏淺笑認真的態度,再聯想起之前沈染對她的態度,無論她怎樣和沈染計較,沈染總是裝作什麼沒有發生一樣。
芳菲一時有點接受不了,忿忿地瞪了沈染一眼,拉着順子跑開。
“你告訴夏楚曦了?”夏淺笑掃了沈染一眼,明明她的眼神帶着漫不經心,卻讓沈染覺得很熟悉。夏淺笑失蹤後,又回到了盛京,沈染在暗中看到過夏淺笑幾次,每次,夏淺笑總是一臉的溫柔笑意,像個小女人一樣。那樣的夏淺笑讓沈染不解,也讓沈染越發懷念起那個以前的容華郡主起來。
“是的。”沈染一臉堅決地看着夏淺笑:“奴婢這樣做,全是爲了郡主好。”
“呵呵。”夏淺笑笑出聲來:“殺了我最愛的人,就是爲了我好嗎?沈染。”
“奴婢沒有錯。郡主,你爲了那個男人,你還像以前的自己嗎?”沈染的眼神帶了點懷念,那個時候啊,郡主一直是她心中最崇拜的人,不像其他的閨中女子一樣,郡主什麼都敢做,做事從不拖泥帶水,這也是她甘願跟在她的後面。她說讓她一直呆在夏楚曦身邊,那她就一直呆着。
“那是因爲,你一直不懂我想要的是什麼。沈染,嫁給他,我不是變了,而是做回了以前的自己。”這是夏淺笑的真心話,她想,如果沒有和施宴在一起的這些時光,如果她還是以前的那個容華郡主,她想,她是會殺了沈染,絕對不會留情。但現在,她的心已經變得柔軟了,因爲施宴,因爲她肚子裡的孩子。
“你走吧,找個時機離開夏楚曦。”夏淺笑疲倦地閉上眼,這樣的日子真讓人討厭,終日這樣,沒有一點自由可言。
“郡主,你?”沈染驚訝地看着夏淺笑,一雙眼眸睜得極大,見夏淺笑並沒有睜開眼,理睬她,沈染喃喃地道。
“郡主,你終究還是變了。”她過來這裡,就沒有打算活着回到夏楚曦的身邊,可是,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如果再次讓她選擇,她依然會和夏楚曦合謀,殺了施宴。
沈染離開了,在見過夏淺笑之後就離開了。夏楚曦並沒有派人去找,芳菲找過沈染幾次,並沒有找到她,也只得放棄。
關於沈染的事情,夏淺笑也只是粗略地和芳菲說了幾句,接下來的幾天,芳菲也一直被夏淺笑勒令呆在房中,說是讓芳菲給她肚中的孩子做幾件衣裳。
這可樂壞了芳菲這個丫頭,雖從來沒有摸過針線,但想着以前夏淺笑繡花的樣子,芳菲也做得有模有樣。
御書房中。夏楚曦看着暗衛傳回來的情報。
大齊的內亂得到了根本上的解決。那個十歲的男孩子當着衆人的面宣佈自己的身份,他是大齊的七皇子,而李公公卻拿出老皇帝早已寫好的聖旨,聖旨寫明,大齊的皇位由七皇子齊凌梵繼承。
大齊憑空多出一個七皇子,有誰心中會服氣。首先第一個不服氣的就是大齊新帝,他還剛登基沒有幾天,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和他搶皇位,這種事情,誰會忍受。 wωω▲ тт kán▲ C○
看到這裡,夏楚曦冷笑,亂吧,亂吧,大齊越亂越好。他的大夏已經亂了,國土一分爲二。大鳳的境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大周的潛伏勢力到處存在着,大鳳的江山也是風雨飄搖。
而如今,大齊也亂了,他怎麼不會樂見其成。
然而,接下來的消息卻讓夏楚曦怎麼也想不明白。大齊的新帝就這樣被人幹掉了,還未靠近那個小男孩,人就死掉了。
更離譜的事情還在後頭,江湖第一殺手組織突然降臨大齊國都,逍遙宮入世,插手大齊之事。
齊凌梵在師兄逍遙宮宮主的幫助下,以強硬決絕的姿態坐穩了大齊的江山,大齊百官敢怒不敢言,卻也無可奈何。
憑空多出個皇子,而且還是個小毛孩,有誰會服氣。但大臣也只是把怒氣憋在心中而已。因爲這個小孩子只有一個愛好,那就是睡覺,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大臣們覺得此人至少有二十二個小時是在睡覺,剩下的那兩個小時就是用來吃喝拉撒了。
七月末,大齊新皇登基,改稱爲齊獻帝,齊凌梵成爲了大齊有史以來最小的皇帝,也是最喜怒無常的皇帝,只要沒有打擾到他睡覺,一切好說。可是,大臣苦逼,小皇帝睡覺的時間也太長了吧,纔剛登基爲帝,還有好多事等着他這個皇帝去處理呢。
齊凌梵自是不會去在意這些事情,說實話,他也不懂這些,他只喜歡睡覺,擺弄他新研製出來的毒藥解藥們。
大臣和百姓沒有辦法,私下之餘也送了齊凌梵一個綽號:懶鬼皇帝。
也有些大臣心有不甘,妄想推翻小皇帝的統治,卻總是莫名的失蹤。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多次,大臣才明白過來,小皇帝登基爲帝后,逍遙宮的人並沒有離開,他們一直都在。
“逍遙宮?”把書信全部看完,夏楚曦冷笑,再這樣下去,大齊就要變成逍遙宮的了,也不知道這個小皇帝是怎麼想的。
夏淺笑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心內好笑,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人,哪裡適合當個皇帝啊。
她笑着問順子:“那個小皇帝是誰啊,真搞笑,不過挺有個性的,這麼愛睡覺,就跟梵兒那個孩子一樣。”
順子搖搖頭:“奴才也不知道。”他只是偶爾聽外面那些守着他們的人提起過,怕郡主閒的慌,這才說給夏淺笑聽聽。
夏淺笑撇撇嘴:“不知道就算了,反正我們三個吃好玩好就行了,到時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寶寶出來。”
夏淺笑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了,想到生下孩子的情景,夏淺笑有點黯然,夏楚曦會讓這個孩子平安出生嗎?答案是不會,可是現在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離開盛京的時機還未成熟,如果她沒有懷孕的話,她早就離開了。但是現在,她卻打算再等等,離開了盛京,必然要過一段顛沛流離的生活,她不想這個孩子和她一起受苦。
“順子,去請皇上過來。”夏淺笑突然就想念燕王府了,即使那裡已經成爲了一座空府邸。
夏楚曦很快地就過來了,這是夏淺笑進宮這麼久,第一次說想要見他,他特地拋開公事,趕了過來。
夏淺笑笑着叫夏楚曦太子哥哥,這樣的稱呼沒有讓夏楚曦覺得不妥,即使他已經登基爲帝很久了,他不再是那個太子了。可是,他卻希望在夏淺笑的眼中,他一直是她的太子哥哥。
當聽到夏淺笑說想要回燕王府居住時,夏楚曦明顯的不情願。可是,夏淺笑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夏楚曦欣喜若狂。
“太子哥哥,難道打算讓容華一輩子住在景陽宮,沒名沒份嗎?容華想要從燕王府,以容華郡主的身份嫁進皇宮。”這是夏淺笑的原話。
她的這句話剛說出口,讓芳菲和順子驚訝的下巴直接掉在地上,郡主這是怎麼了?想要嫁進皇宮?
夏楚曦高興之餘,又想到夏淺笑這些日子的態度,好像施宴的離開對她沒有什麼打擊一樣,他也只當夏淺笑是相通了,畢竟他是一國帝王,拿個女子不愛慕虛弱,況且,他對夏淺笑的情意,並不會比施宴少。
夏淺笑就這樣回到了燕王府,帶着芳菲和順子兩人,還有夏楚曦派過來的那一羣人。那是夏楚曦明着說是照顧容華郡主,但暗地卻是監視的人。
夏淺笑對此自是無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已經完成了計劃中的第一步,回到了燕王府,接下來再想辦法離開。
三人一進暖玉閣,芳菲吩咐順子守在門口,就拉着夏淺笑問道:“郡主,你難道真的要嫁給皇上?”
夏淺笑笑,她決定逗逗這個丫頭:“嫁給他不好嗎?他可是戀了我那麼多年。”
“郡主,奴婢和你說正事呢!”芳菲急得直跺腳。
“不嫁,不嫁。”夏淺笑拍拍自己隆起的小腹:“我生是這孩子爹的人,死是這孩子爹的鬼行不?”
她一提起死字,芳菲就難過起來。
夏淺笑無奈地嘆口氣,死了丈夫的人是她,該哭的人也是她啊。
“好了,別哭了,以後你和順子可幸苦了,不但要照顧我這個大的,還要照顧這個小的了。”夏淺笑說這句話的時候,深情溫柔,好在,她還有孩子,施宴離開了,卻給她留下了個孩子。
“郡主,那我們以後怎麼辦?”芳菲雖不懂夏淺笑爲什麼要對夏楚曦說那些話,但是真要夏淺笑嫁進皇宮,夏淺笑不願,她也不希望,跟在夏淺笑身邊這麼多年,芳菲還是明白一點,夏淺笑並不喜歡皇宮。
“有密道在,怕什麼?”夏淺笑卻是一點都不在意,只要回到了燕王府,她自然有辦法離開。
芳菲驚訝地睜大眼眸:“郡主,你怎麼知道密道的?”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她一直以爲夏淺笑是不知道的。
“我啊。”夏淺笑臭屁地看着芳菲:“那密道就是我挖的,你家郡主聰明吧。”
“聰明,聰明。”芳菲雖然也想不明白,郡主什麼時候挖的密道,但只要是夏淺笑說的話,她就相信。這是不是盲目的崇拜。
晚上的時候,夏淺笑白天睡的過多,晚上卻沒有一絲睡意,她沒有睡着,順子和芳菲也只有陪着她。
“郡主,大齊的新皇叫齊凌梵。”順子說這句話時,表情糾結,他在外面聽到這些的時候,也想不明白,這個齊凌梵是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畢竟年紀,特徵什麼的都對的上。只是,這孩子什麼時候又成爲皇子了?
“梵兒?順子,你腦袋秀逗了。”夏淺笑說道。說到後面,夏淺笑的臉色凝重起來,爲什麼不可能,嘉懿皇后可以把她的大兒子和小兒子調換下,黑衣女子可以把施宴和嘉懿皇后的孩子調換,那麼梵兒又有什麼理由不可能是大齊的新帝呢。
想到什麼,夏淺笑擡起頭看着順子和芳菲,他們二人和她一樣,眼中全是驚訝,那麼那個師兄,逍遙宮的宮主,是不是就是施宴,他沒有死。
逍遙宮這次如此高調,是不是想要施宴特意吩咐的,只是想要告訴她,他還活着。
夏淺笑摸摸心口,一顆心激動得快要跳出來了。她怎麼那麼傻,一直以爲施宴死了,要是施宴真的死了,黑衣女子怎麼會沒有出現。
想到那個黑衣女子,施宴的親身母親。夏淺笑想,她應該要去靜心寺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