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亦賀剛剛纔踏進梅姨娘的小院,衙門中的李師爺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邊跑邊喊:“大人,你快去看看吧,擊鼓的人越來越多了。”
孫亦賀不滿:“鬼叫什麼,你爹死了還是娘死了?或者是你媳婦改嫁了?”這些人真是掃興,就知道天天過來擊鼓,難道不知道他這個知府大人很忙嗎?府中那麼多的姨娘們,可是日日夜夜盼着他的寵愛呢。
想到不能看到和摸到梅姨娘那身白花花的肉,孫亦賀更加火大,身體像着了火一樣,心中也憋着火無處撒。這羣刁民最好彙報的是重要的事,不然他就把他們全部抓進牢房中。
梅兒,你一定要等我啊,老爺過下就來愛你了。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這個小院落,孫亦賀才帶着李師爺走了。
公堂之上,孫亦賀正穿着大夏皇朝七品官員朝服,他爲了當這個芝麻官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呢,光是那個銀子,都不知道花了多少。
“來者何人,想要狀告誰人?”孫亦賀眯着一雙眼睛,他又想府中的那些姨娘了,當知府多好啊,運城一霸,有權有錢,還有着大把的女人。
“老爺,小的們要狀告男顏禍水。”一羣男人走了進來,氣死他們了,自從那個叫吳節操的在運城中開了男顏禍水後,他們家中的婆娘天天就和他們吵架,說憑什麼你們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可以出去喝花酒,我們女人難道就不能出去找男人嗎?因此,他們的婆娘也開始經常往男顏禍水跑,從那裡回來後,又開始嫌棄他們了,竟然還說他們不行,這不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侮辱嗎?哪個男人可以忍受這些,不讓男顏禍水關門,他們誓不爲人。
咚咚咚,外面又有人擊鼓,孫亦賀真想罵娘了,這羣人他都沒有搞懂他們爲何擊鼓呢,怎麼又有人來了,唉,全帶進來吧,一天之內全部搞定,他也可以回府了,這個大冬天的,坐在這裡冷啊,哪裡有府中那些姨娘的被窩中暖和。
“來者何人,想要狀告誰人?”孫亦賀又問着同樣的話,怎麼進來的全是女人呢,哇,還有年輕女人了,先飽飽眼福再說,孫亦賀還是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對於強搶民女這樣的事,他還是不會去幹的,不然小心烏紗帽不保,只要他還當這個知府一天,就不怕沒有女人送上門來,對這些來告狀的漂亮女人,他也只是看看而已。
“老爺,民婦要狀告男顏禍水。”一羣女人直接跪倒在地,曾經,他們的男人最多出去找找女人,可是現在,竟然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來了,竟然去男顏禍水找男人了。這還讓她們怎麼活,她們要是輸給了女人,還沒有這麼憤怒,可是卻輸給了男人,她們哪裡有贏的可能性,她們也不會把自己變成男人啊。
“男顏禍水?”孫亦賀這些天一直呆在府中,和一羣姨娘混在一起,並不知運城中開了一個男顏禍水這樣的鴨店。
“是的,大人,這家店和醉心院差不多,掙的是同樣生意的錢,都是皮肉生意。”一旁的李師爺馬上狗腿地解釋着。
“青樓?那裡的姑娘怎麼樣,咱們晚上也去玩玩吧。”孫亦賀想到醉心院的那些姑娘,長的真叫一個漂亮,不過價錢太貴了,要是便宜點,他肯定會天天往那裡跑。
“大人,那裡面全部是男人,接客的也是男人。”李師爺也真想罵一句,這男顏禍水的老闆真是找死,讓男人去接客,不是降低他們男人的身份嗎?以後他遇到那個叫吳節操的,一定要狠狠地揍死他。
“男人接客。”孫亦賀也驚訝了一把,這,自古以來就沒有這樣的事,雖說大夏皇朝好男風的也有,但大家都做的十分隱蔽,哪裡敢如此明目張膽,眼裡還有他這個知府老爺嗎?不過,要是男顏禍水給他送禮了,那就不一樣了。
“師爺,男顏禍有給老爺我送銀子過來嗎?”如果他們送了銀子,那他就大人不計小人過,裝着什麼都沒有發生。至於送多少,那個叫吳節操的是個生意人,怎麼會不知道才能填飽他的肚子。
“大人,沒有。”一說起這事,李師爺也苦逼,在男顏禍水剛開張的時候,他就帶着兩個小廝去男顏禍水收保護費了,結果,保護費沒有收到,還被人家轟了出來。
“什麼,他們竟敢不給我送銀子,還想不想活了?”孫亦賀大喝一聲,在這個運城中,要想在這裡混,就必須先給他送銀子。當然了,醉心院和醉心樓還有風雲賭坊從來沒有給他送過銀子,不過,這些,孫亦賀是不會說出來的,不然,讓別人知道,他怕這三家的老闆,他還怎麼在運城中混。
“大人,那我們怎麼辦,要不要帶着捕快去男顏禍水?”李師爺馬上問道,叫你們轟我出來,看我這下不帶人去抄了你們的家,貪了你們的銀子。
“廢話。”孫亦賀一腳踢在李師爺腿上“當然要啊,你還站在這裡幹嗎?還不去帶捕快,抄傢伙,我們去男顏禍水。”氣死他了,這個叫吳節操的在運城混,竟然不給他送禮,以爲他孫亦賀好欺負是不!
帶着那兩羣告狀的人及衙門內的一大羣捕快,孫亦賀當頭坐進了轎子裡頭,他一定要叫吳節操把這些天賺的銀子全部吐出來,不然,他就抓他回去坐大牢。
自從天山老人成爲了男顏禍水的二把手後,這個老頭可是十分敬業,以前的他一直在天山帶三個徒弟,徒弟長大後,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點事做,宴兒也娶了個熱鬧的媳婦回家了。他這個老頭子也是越來越越怕寂寞了,還是和這羣年輕人混在一起好。
“順子,該準備的都要準備好了,不要漏下什麼?”天山老人正指揮着順子準備今晚需要的茶水糕點。
“青玉,把那些桌椅再擦一遍。”覺得那些桌椅不夠乾淨,天山老人又吩咐着青玉。可憐的順子和青玉,晚上要當鴨,賣藝,白天要當小廝。
“慕慕和芳菲去哪裡了,叫她們也過來幫忙。”天山老人看了一圈,這兩個丫頭又跑到哪裡偷懶去了,不見人影,沒看到大家都在忙嗎?也不知道過來幫下忙。
“師父,我們來了。”蕭慕和芳菲正站在二樓的欄杆上,看着下面當家的天山老人,兩人嬌笑一聲,同時從上面直接跳了下來。
見她們這麼活潑,幾個正忙碌的人也有樣學樣,使用輕功上竄下跳,玩的不亦樂乎。綠衣也從隔壁的醉心院跑了過來,同樣來的還有紫衣,每天這個時候,她們就會過來這裡幫忙,這裡真好玩。
一羣人在男顏禍水的大廳中不停地使出輕功,飛來飛去,一邊幹活,一邊玩鬧。反觀,挨着男顏禍水緊閉的大門旁,小師弟正在好夢正酣,這些聲音對他沒有一絲影響。這孩子怎一個懶字了得,除了睡覺吃飯上廁所,就沒有見他幹過別的事了,大家都說他的醫術不錯,也不知道他是怎樣學的。難道是睡夢中學的?
“吳節操,給我們滾出來。”孫亦賀從轎中走出來,這條街白天的時候真冷清,全部都是大門緊閉,李師爺站在他的身邊,把一個狐假虎威的形象表演的真是入木三分,栩栩如生。
見男顏禍水依舊還是大門緊閉,衆人憤怒,又大喊幾聲。
“吳節操,給我們滾出來。”
“吳節操,你這個縮頭烏龜,敢做不敢當。”
“吳節操,我們要和你拼了。”
聲音越來越大,正在裡面忙碌的幾人對視一眼,怎麼了,今天這裡怎麼這裡熱鬧,他們男顏禍水白天不做生意的。
“吳節操是誰?”天山老人問幾個晚輩,這是哪個臭小子,不知幹了啥事,讓大家這麼憤怒。
“不知道。”紫衣聳聳肩膀,這羣人肯定是找錯地方了。
“好像聽說過。”蕭慕一副努力思考的樣子,這個名字在哪裡聽說過呢?怎麼一時想不起來了。
“我們好像也聽說過。”其他的幾人又點着頭,這個名字挺耳熟的,到底在哪裡聽過呢?
“吳節操,你再不出來,我們就要砸爛你的男顏禍水了。”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天山老人一個激靈,砸爛你的男顏禍水,現下,這個男顏禍水不是他在當家嗎?竟敢來他的地盤撒野。
“是小姐。”芳菲叫了一聲,她記起來來,開業那天,小姐有說過,自己姓吳,名節操,字搞基,只是,他們都把這些忘了。
“敢來老子的地方撒野,老子讓你們有去無回。”天山老人摸摸自己花白的鬍子,這個動作還是很文雅的,說出來的話卻有着強盜的氣勢。這還是和夏淺笑學的,這丫頭就經常自稱老孃。
“夥計們,抄傢伙。”天山老人看着衆人,貌似這裡沒有傢伙可抄,難道他們要使出武功去對付這些老百姓。要是傷到了大家怎麼辦,他這個老頭還是很善良的。
“師父,沒有傢伙可抄,我一個人就搞定了。”齊凌梵睜開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外面的那些人真討厭,他還想要睡覺了,打擾他睡覺,不可饒恕。
“別弄出人命來。”天山老人吩咐了這一句,急忙把大門打開,大門一開,蕭慕馬上跑了過去,抱着軟榻,待把軟榻抱到外面時,又馬上跑了進來,速度超快。她一進來,天山老人立馬又把門開了。
外面的一羣人只看見男顏禍水的大門終於開了,想是吳節操害怕了吧,可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又看到那扇大門關閉了,什麼情況?
看着大街上那張軟榻上正閉着眼睛睡大覺的小男孩,一羣人面面相覷,吳節操把這個小男孩送出來幹嗎?讓他們把這個小男孩揍一頓,還是叫他們把這個小男孩賣了,然後大家一起分銀子。
不管是哪一種,他們都做不到。這個吳節操可真是喪盡天良,這麼小的男孩,竟然也叫他出來賣身,也不知道他這個小身板受的了嗎?
“小孩子,叫你家老闆出來。”李師爺上前一步,吳節操讓個小屁孩出來什麼意思。他們也不好意思欺負一個小孩子啊,這麼可愛的孩子,就算他忍心,怕是其他人也不忍心揍他。
齊凌梵睜開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掃了李師爺一眼,小嘴翹着:“我家老闆沒有空,這下,她正在我家老闆娘的被窩中,一起滾牀單呢!”齊凌梵心中說到,師兄,這不能怪我把你說成老闆娘,誰叫嫂子是老闆,你這個做丈夫的當然只能當老闆娘了。
前面那句聽懂了,後面那句沒有聽懂,衆人也知不是什麼好話,這大白天的還呆在被窩中,這個吳節操正在乾的是啥事,想想也知道。
“你再不讓開,我們可是會揍你的。”孫亦賀也向前一步,總之今天一定要吳節操把所賺的錢吐出來。
“你揍吧,我沒有意見,只要不揍臉就行。”齊凌梵又閉上了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嫂子說了,他在男顏禍水工作,賣的就是這張可愛的臉蛋,要是被別人揍了,他變醜了,嫂子把他解僱了,那他豈不是失業了,最後流落街頭。所以爲了這份工作,他一定要好好保護這張臉蛋,嫂子還說了,他的這張臉蛋還可以用來泡妞的。
“臭小子。”李師爺氣極,他們給了機會讓這個小子走了,誰知人家根本就不領情,那他們也不管那麼多了,打傷打殘和他們也沒有關係。
只是那隻手未碰到齊凌梵的衣角,李師爺就大喊一聲:“娘啊,怎麼回事,我的手好痛。”
衆人不解,怎麼會痛呢,難道這個李師爺是裝的。不過那個表情可不像啊,卡擦卡擦,骨頭斷裂的聲音,直到李師爺那隻手無力地垂了下去。這隻手,不用想,也已經斷了吧。
衆人驚悚,他們也只是普通老百姓,哪裡見過這種情況,好端端的,一隻手就斷了,這是怎麼回事?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揍這個小子,孫亦賀怒瞪一旁一臉還在震驚中的衆捕快,他們這麼多人還怕這個小孩子不成,他們吃過的鹽都比這個小孩吃過的飯要多。
幾個膽小的捕快已經開始發抖,往後退了好幾步:“大人,我們不敢,這裡有鬼。”
幾個膽大的捕快不信,不就是個小屁孩嗎?瞧那大腿,還沒有他們的胳膊粗呢。
同樣的,還未靠近齊凌梵的衣角,大家又聽到了骨頭咔嚓斷裂的聲音,不一會兒,這些人的手也垂了下去。
孫亦賀走到一個捕快身邊,摸了下那隻吹下去的手臂,驚的直接跳了起來,這分明是一層皮包着肉,軟綿綿的,根本就感覺不到骨頭了。
難道真的是鬧鬼,可是他是不信鬼神的,那就是有高人在幫着這個小男孩,還是打道回府吧,思索對策,他一定還會再來的。
這樣驚悚的情況,也嚇壞了還在圍觀中的老百姓,回過神來的衆人一溜煙跑了,娘啊,這裡太可怕了,以後還是不要得罪男顏禍水的人啊。不然,手會斷,更可怕的是,手上的骨頭都不知道去哪裡了,肯定是被妖怪吃了。
看着四處逃竄的衆人,齊凌梵鬱悶地翻了個白眼:“沒意思,不就是對着你們撒了點噬骨粉,有必要這麼驚慌嗎?”還說這裡鬧鬼,他都活了九年了,可是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鬼呢。
“師姐,快點出來抱我。”說完這句話,齊凌梵又閉着眼睛睡覺去了,還是裡面睡着舒服,外面有冷風吹着,冷,他爲嫂子解決了這麼大的麻煩。也不知道嫂子會做什麼好吃的犒勞他。
另一邊,孫亦賀帶着一羣人回到衙門,那速度比他們剛纔過去搶銀子還要快。一踏進知府大門,孫亦賀馬上叫人把大門關了,只希望那個他們都看不見的高人不會追進來。
他看了周圍的圍牆一眼,這個是不是太矮了,等下他就叫人把這個圍牆加修,一定要修的很高很高,好讓那個高人進不來。
“大人,這下怎麼辦?”李師爺摸着自己那隻已經沒有一點骨頭的手臂,心內氣恨,銀子沒有得到,竟然還失了一隻手臂,要是得到了銀子,他心中還好受一些。
“怎麼辦?你問我,我問誰去?”孫亦賀氣的又一腳踢在李師爺身上,男顏禍水有高人保佑,他能夠怎麼辦,難道他也要去請個高人過來,可是,請個高人過來,要花很多銀子啊,要是花的銀子比他以後從男顏禍水那裡得到的銀子還要多,那他不就虧死了。
唉,這事,還是今晚和自己兒子商量一下吧,孫亦賀心內也恨恨,不除了男顏禍水背後的這個高人,他以後還怎麼在運城中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