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時辰,同樣的地點,夏淺笑又和綠衣紫衣還有芳菲,一同蹲在假山後,只是今天除了天山老人外,還有幾個鬼鬼祟祟的腦袋。夏淺笑覺得自己很有說書的天分,原來她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職業,是因爲這個天分一直沒有被發現。
她思索着要不要去醉心樓說書,這樣,醉心樓的生意會增加,她也可以賺點私房錢,不過,想到施晏,還是免了吧。施晏是絕不會讓她出去拋頭露面,讓一羣大男人對着她流口水的。如果可以,施宴巴不得把夏淺笑藏得嚴嚴實實的,只給他一個人看。
把《西遊記》第二回講完後,夏淺笑又像昨天一樣,扔下一句明天給你們講第三回,爲了激起大家的好奇心,她還告訴大家第三回叫‘四海千山皆拱伏 九幽十類盡除名’,瞧這章回名,牛哄哄的,當然夏淺笑是不知道這叫什麼意思的。
“好啊,老頭,你竟敢對我有非分之想,我要去告訴我相公,還有今天不給你燒雞吃。”夏淺笑知道施晏的醋勁可是很大的,誰多看她一眼,那男人馬上就變臉,因此,府中的丫鬟小廝見到少奶奶,都是低着頭走路的。唯恐看了少奶奶一眼後,就被少爺惦記上。
“我還是吃燒雞好了。”天山老人放開夏淺笑的衣袖,故事明天還可以再聽,可是今天要是不吃燒雞,他就得餓肚子了。他很肯定那燒雞不是這丫頭做的,只是不知道這丫頭在哪裡買的,他昨晚找了一個晚上也沒有找到。
“老頭,你乖乖聽話啊,今天給你兩隻。”夏淺笑安慰着失落的天山老人,拿點食物來補償這個老頭,想必這個時刻,人妖也做好了吧。
“好啊,你要是敢騙我,我就叫我徒弟休了你。”一聽今天有兩隻燒雞,天山老人眉開眼笑。只是那句叫我徒弟休了你,明顯的底氣不足,氣勢弱弱。
這古代怎麼就有這麼多吃貨了,自己是個吃貨,不過自己應該還算個現代人吧,這老頭也是,芳菲那丫頭也是。
一路上,天山老人跟着夏淺笑回房,他得牢牢跟着這丫頭,看她的燒雞是哪裡來的。
“相公,我渴了。”夏淺笑朝着裡面喊道,等着施晏給她送茶來。
“不用麻煩我徒弟了,丫頭,我來。”天山老人立馬給夏淺笑倒了一杯茶,態度諂媚,這丫頭可是他倒茶的第一人啊。
不過那杯茶,夏淺笑可不敢喝,她還受不起,這是相公的師父,那是長輩。
“老頭,還是你自己喝吧,我自己動手,不渴不餓。”夏淺笑拿起一隻杯子,爲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知道施晏去哪裡了,怎麼沒有見到人影。
“丫頭,燒雞呢。”天山老人一口飲盡,既然夏淺笑不喝,那他就自己喝了。他決定了,從今以後,要一直跟着這丫頭,就不信找不到燒雞,晚上睡覺時就睡在他們的屋頂上。只是徒弟會不會劈了他呢?這個問題值得深思。
“咚咚,老頭,燒雞在這裡。”夏淺笑打開藏在桌底的食盒,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一看見燒雞,天山老人激動得臉頰發紅,立馬撲了上去。同時也不忘拍拍馬屁,丫頭,你真好。
施晏一襲白衣,青絲如墨,容顏如畫,看起來純淨無暇,端着膳食從外面走了進來,明明是丫鬟小廝的工作,可是他做起來卻無比的優雅。
“師父,我要和娘子吃飯了,你可不可以走了?”施晏看着自家還在啃雞腿的師父,無語,越來越像個孩子了。
“是啊,老頭,別當我們的電燈泡。”夏淺笑也趕人了,她要不要和施晏商量一下,給這老頭找個老伴呢。不然這老頭一直纏着他們倆,像施老爺施夫人就很識趣,很少來這裡打擾他們。
“晚上再給我一隻燒雞。”天山老人直接說到,不然他就不走。
“好。”夏淺笑點頭應聲,不就是一隻燒雞嗎?買雞又不用她出錢,炸雞又不用她出力。
兩人吃完飯後,又膩在一起咬耳朵。好不容易捱到天黑,夏淺笑又不想早早的睡覺,古代的娛樂節目她目前還沒有想出來,關鍵是到處黑漆漆的一大片,也不好玩。
“相公,咱們去劫富濟貧吧。”想了好久,夏淺笑覺得這個主意真的不錯,前世她的目標是當個女警察,爲人民服務,結果陰差陽錯成了個律師,也算和警察拉上了一點邊吧,至少要和他們經常打交道。
被自家娘子的這個想法驚了一下,施宴真想告訴她,娘子,這個天下沒有誰比我們更富了,總不能自己打劫自己家吧。
“娘子,想去打劫誰呢?”在外人眼中,這運城裡最有錢的就是孫家,其次是趙家,至於他們施家,在運城的十大家族中排名最末。
“相公,排在咱家前面的那些家族我們都去打劫吧,這樣咱家才能擺脫最後一名的位置。”其實夏淺笑是想說倒數第一名的位置,想到還是不要打擊施宴的自尊心了,不管是哪樣的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她自認爲最後一名是個挺委婉的詞語。
“娘子,想讓咱家成爲運城第一大家族?”施宴問道。
“嗯,這樣我才能成爲運城一霸,山高皇帝遠,誰也管不到我。”不得不說夏淺笑還是愛做夢的,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她的本性比懶羊羊還要懶。
等到夜色已深,月光朦朧,寒風瑟瑟的時候,夏淺笑和施宴才從房門出發,去運城的孫家中盜點銀子花花。
兩人還未走出多久,夏淺笑就覺得有點累了,她把頭靠在施宴的肩膀上,向他撒嬌:“相公,我走不動了,咱們回去吧,明晚再來。”
施宴哭笑不得,他敢保證,等到明晚的時候,夏淺笑一定會說明晚再來吧,明晚,總是有着很多個明晚。
“娘子,你不想數銀子了?”施宴誘惑道。今晚的他已經做出了很大的犧牲,沒有和娘子滾牀單,難道明晚又要放棄他晚上的福利,在外面喝西北風,哪裡有躺在被窩中抱娘子舒服。
“相公,你抱我去吧。”爲了白花花的銀子,夏淺笑想了一下,還是妥協了,叫施宴抱她去。
“好。”施宴打橫把夏淺笑抱在懷中,正想使用輕功時,就聽到懷中的人來了一句“不準使用輕功,得走路去。”
好吧,天大地大,對施宴來說,娘子最大。娘子的話語不得不服從,他可還牢記着娘子給他定下的三從四德呢!
施府離孫家還是有着一段挺遠的距離,要是光憑走路的話,估計也得走一個時辰。
到達孫家的時候,孫家依然還是燈火璀璨,好似前些天趙穗兒的離去對這個家族沒有一絲影響。孫青山在妻子逝世未足十天就重新娶妻,娶的是運城中第三大家族的白家嫡長女。趙家隱隱有着沒落的趨勢,風頭在運城不盛從前。
“相公,我們放把火把這裡燒了吧。”夏淺笑此時已沒有要把孫家的銀子盜走的想法了。
古代的女人是不是都有這麼的悲哀,即使原主是被趙穗兒打死的,夏淺笑卻覺得趙穗兒真的很可憐。家族利益聯姻下的犧牲品而已,她還是覺得自己很幸運,穿越過來遇上了施宴,也擺脫了她一生的悲哀。
兩人放了一把火後,就坐在孫家的倉庫頂上看着大家提水救火,互相奔走,到處吶喊“走水了,走水了。”
待整個孫家被燒了一半後,施宴才和夏淺笑離去。看了眼已經微微亮的天空,施宴哀嘆,看來沒有時間滾牀單了。盛京冬天的夜晚,北風呼嘯,寒風刺骨,天空陰沉沉的,不時地飄着鵝毛小雪,這樣的夜晚,讓人覺得寂寥與絕望。
夏淺曜依舊一襲黑衣,外披黑色華裘,面容清俊,臉上無一絲多餘的表情。細細看去的瞬間,他的嘴角卻是帶着一抹清淡的笑意,此時的他正拿着一個桃形的荷包,那雙秋水眸中也不復在外人面前的銳利,倒是水波盪漾,溫柔如初。
這個荷包,還是三年前,她送給他的,那時的他們還是年輕的少男少女,她總是說他的眼睛很好看,水波盪漾,晶瑩剔透,就像那飽滿的大葡萄一樣。別人繡的荷包上不是“蝶戀花”、“魚戲蓮”、“鳳穿牡丹”,就是“麒麟送子”、“喜鵲登梅”、“榴生百子”。而她送給他的荷包,卻是一大串晶瑩的葡萄。
那天,他纔剛看到蕭慕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病了好幾天,可他卻沒有立場去關心她,只能繼續對她冷漠。蕭慕,你可知?夏淺曜也喜歡你,就像你喜歡他一樣,也是在用整個生命喜歡着你。
小卓子從外面跑進來,他的身上和頭髮上帶着雪花,帶來了一片寒氣,看着他從小就陪伴着的世子。如果世子是真的不在意蕭姑娘,那麼他此時一臉溫柔的表情又該如何解釋?可是,如果世子真的在意蕭姑娘,那他又怎會對蕭姑娘如此的冷漠?世子的心思,他猜不透。
“世子,順子回來了,說郡主安全無恙。”小卓子的聲音帶着激動,似乎這一刻燕王府的冰雪才已經真真的融化掉。
“快請他進來。”夏淺曜急忙起身,愉悅之意連藏也藏不住,一時之間倒忘了,順子是燕王府的僕人,他根本就無需那麼的客氣。
順子進來,因爲風雪過大,又一直趕路的原因,白白淨淨的麪皮帶點通紅。他仔細地把夏淺笑這幾個月的情況都說了一遍,包括郡主失憶嫁人的事情。
全部聽完後,夏淺曜擺擺手,示意順子先下去休息。聽到自己嫡親妹妹嫁人的消息,夏淺曜也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感覺,有點高興,有點不捨,甚至還有點嫉妒擁有妹妹的那個男人。
他想起了芳菲說的,靜心師太給妹妹算了一卦,妹妹要想找到有緣人,須一直往南,那麼,她所嫁之人是她的良人嗎?還有和太子殿下的婚約怎麼辦?自一出世就已定下的婚約,天下人皆知。不但是在整個大夏皇朝,連周邊的大齊和大周都知道,容華郡主就是太子妃,將來會母儀天下。
妹夫一家只是個普通的商人,這樣,他們兩人能長相廝守嗎?夏淺曜濃濃地擔憂。要是有朝一日,妹妹恢復了記憶,現在的妹夫,太子殿下,四皇子,妹妹又該如何自處,擔心的事真的很多。
夏淺曜一個人走到庭院中,看着對面燈火通明的暖玉閣,又看看旁邊嬌豔燦爛的臘梅,淺笑,這下你的路更加難走了。
“小卓子,你去一趟醉心院,叫黃玉媽媽派幾個姑娘過來。”想了一下,只有這樣的辦法才能掩人耳目。
得到任務的小卓子匆忙奔走,暖水閣又顯得更加冷清。燕王府本就是整個大夏的天朝貴胄眼裡最冷清的府邸,主子和僕人加起來都沒有超過二十人。
第二天一大早,夏淺曜就已悄悄起牀,先在房中易容了一番,才把忠叔和小卓子叫了進來。對着兩人吩咐了幾句,又把施府的地址告訴了忠叔,希望燕王凱旋歸來時,得到這個好消息,然後也去運城看望妹妹,他在那裡等他。
爲了怕引起別人的同意,夏淺曜連小卓子都沒有帶,就帶着順子從密道中離開了盛京。
太子東宮,一片冰天雪地,那怒放的寒梅卻嬌俏可人。太子殿下剛剛放下手中的畫筆,畫中的女子依然還是一身緋紅色的宮裝,面若桃花,秋水眸中水波盪漾。只是,這一次,她站的背景卻換了,不是燕王府,也不是東宮,而是一座小寺廟中。寺廟很小,小到只有一個院落,但那院中種滿了臘梅。
夏楚曦脫下身上的明黃色華裘,手指摩挲着畫中女子的面頰,眼中夾雜着痛苦,使得他一向溫潤的面容,看起來有點陰鬱。對於這個女子,他是既愛又恨。恨的時候,巴不得她死了算了,可是,沒有她的消息,他又心急如焚。
容華,會不會有那麼一天,你能愛上我?他彷彿又看見了女子站在他的面前,嬌俏俏地叫他‘太子哥哥’。容華,在你心中,我只是哥哥而已,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我不甘心,我不想做容華的哥哥,我夏楚曦想做你的夫君。
隨身暗衛從外面閃進來,一襲黑衣,常年隱藏在黑暗當中,面色陰暗蒼白,直接跪倒在地:“殿下,燕王世子不在燕王府。”
夏楚曦點頭,早就知道的不是嗎?容華其實根本就沒有回來。從昨天開始,盛京城就流傳燕王世子從醉心院找了幾個姑娘,打算夜夜笙歌,醉生夢死。如果是以前,夏楚曦也會相信這樣的傳聞,但現在,對於夏淺曜,他夏楚曦不敢輕看。
只是,夏淺曜你去哪裡了呢?難道是去找容華?或者說,容華已經死掉?太子殿下更接受容華郡主已經死掉的事實。如果容華死了,那麼他會不會好過一點呢?但是心又怎麼會這麼痛?
雪花飄飛,運城又開始下起了大雪。夏淺笑也不再畏懼嚴寒,她整天和一大幫的丫鬟們呆在府中堆雪人,打雪仗,施宴也由着她。只要是夏淺笑想要做的,施宴未曾干涉過。
“老頭,你又輸了,快拿銀子來。”這一聲嬌喝出自夏淺笑的口中。夏淺笑着一襲白衣,外披白色狐裘,施宴坐在她的旁邊,一臉笑意地看着她。兩人都是白衣如雪,青絲如墨。用夏淺笑的話來說,他們穿的是夫妻裝。
“不可能,我怎麼會輸,肯定是你耍賴。”天山老人差點就直接坐到地上打滾了,想他五行八卦,醫術毒術武功樣樣精通,對這個賭字卻不在行。尤其是這個麻將,淺笑丫頭說這個麻將是中國的國粹,不過夏淺笑沒有說中國在哪裡。
“師父,快拿銀子出來,你答應過大嫂的,要是這次再不拿銀子得學狗叫。”蕭慕也在旁邊搭腔,從小師父就教導他們三人要誠實守信啥的,這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就全部變味了。
“我纔沒有說過,你們誰聽見了?”似是威脅的語氣,再加個威脅的眼神。天山老人自我感覺良好,屋中的小丫鬟肯定是幫他而不是幫夏淺笑。其實在大家眼中,天山老人就是那種牌技很爛,牌品不好的人。
“老爺子,我們都聽見了。”一旁站着的綠衣紫衣和芳菲毫不客氣地道,絲毫沒有留一絲情面。
“你,你們三個給我小心點。”天山老人頓時漲紅了一張老臉。
“呵呵。”一旁的施夫人溫柔地笑着,又出來做和事老“好了,淺笑,天山居士這銀子就先賒着吧。”
施老爺也在一旁附和着自己夫人的話,對於天山老人,他們自有一股敬意,就像施宴一樣,骨子裡還是很尊重這個老人家。
夏淺笑只覺得天山老人很可愛,尤其是臉紅脖子粗的時候,這個老頭像極了個小孩子。聽說人一旦上了年紀,就容易任性起來,說的就是天上老人這樣的吧。
“好吧。既然爹和孃親都這麼說,就先欠着,誰讓我孝順呢。”夏淺笑假裝無奈,銀子不是很重要,她教大家玩麻將,只是爲了找點事做。外面一直下着雪,出門又不方便,只有靠打麻將來消遣時光了。
四人一直玩到晚上,天山老人還拉着夏淺笑,蕭慕和施夫人,說是還要玩,想玩到明天早上。還是夏淺笑用美食來哄這個老頭,纔打消了他再玩幾個時辰的念頭。不然今晚,大家又不想睡覺了。
“丫頭,今天做什麼好吃的?”天山老人看着正在廚房裡忙活的夏淺笑,這個丫頭經常做一些他從沒有吃過的東西,不過那些東西真的好吃。他記憶猶新的可是那個叫什麼火鍋的,還有沙拉,還有那個燒雞,不對,那叫炸雞,天山老人在心中糾正到。
“以前做的是羊肉火鍋,今天做個魚肉火鍋,保管老頭你吃了還想吃,做夢也會流着口水。”夏淺笑想起她前世吃的魚肉火鍋,那味道叫做一個鮮,口水是真正的流下了三千尺。
等下也把這道菜放到醉心樓去,既然不打算走歪途成爲運城首富,那就靠做生意發家致富吧。
一羣人吃完火鍋後,就各自回房休息了。夏淺笑坐在牀上,數着她今天贏回來的戰利品,一大把的銀票,還有幾個玉鐲子,天山老人沒有什麼好給的,又沒有什麼值錢的首飾,就給了夏淺笑一粒拇指大的藥丸。夏淺笑小心地把那個藥味十足的丸子裝在荷包裡,雖然那個老頭什麼都沒有說,但夏淺笑知道,天山老人對她還是不錯的,那肯定是個好東西。
“娘子,咱們睡覺吧。”剛剛沐浴過後的施宴,一頭青絲披散着,看起來有點妖豔的感覺,他的五官本就精緻,但卻沒有一絲女氣,許是和他本人的氣質有關吧。在這樣的情況下一看,只感覺像畫中人一樣,隱隱有着不真實感。
“娘子,在想什麼呢?像個傻子一樣。”施宴好整以暇地躺在牀上,看着仍在看着他發呆的夏淺笑。娘子肯定是覺得他好看,纔看他看的癡了。
夏淺笑白他一眼,都老夫老妻了,這樣的話施宴說過很多遍,她就當做沒有聽到。其實夏淺笑想的是,相公你怎麼和爹孃長的一點都不像,不會是撿來的吧。這並不是說施老爺和施夫人不好看,相反地,施老爺也是個美男子,施夫人也是個精緻的美人,不過比起施宴來,兩人的長相就差了很多了。唯一的解釋就是施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繼承了兩人的優點,又加倍地放大了吧。
“相公,我那個大哥明天就要來了吧,可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怎麼辦?”對於這個原主的大哥,夏淺笑是真的不想見,要是被人家發現她是冒牌貨,還不得被亂棍打死。
她也問了很多她家世的事,比如原主的性格是怎樣的,家中都有哪些人,尤其是她的那個爹和大哥怎麼樣?好相處不?至於原主的孃親,芳菲說這話時,雙眼含滿了淚水,告訴夏淺笑,小姐,夫人在生你時,難產去世了。
夏淺笑聽到這樣的話,在芳菲看不到的地方掐了下自己的胳膊,也掉了幾滴淚。說實話,她沒有原主的一點記憶,對那還未蒙面的家人自然還沒有什麼感情。
“娘子,我既然娶了你,哪能讓你委屈。”施宴把夏淺笑摟在懷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這未來的岳父和大舅子嘛,一定要見見,這樣,他們才能放心地把娘子託付給自己。
“好吧。”見就見吧,要是她一直不肯見,那不是告訴大家自己心中有鬼嗎?
第二天的時候,夏淺笑還未吃早飯,天山老人又過來找她玩麻將了。這次的天山老人沒有像以前一樣可憐兮兮,而是腰板挺得筆直。
天山老人把一麻袋銀票甩在桌上,神色得意,連嗓門也大了起來:“丫頭,快過來,還你昨天的銀子。”
夏淺笑咋舌,財大氣粗可不就是這樣,這老頭怎麼一夜就暴富了,難道他去做了樑上君子,那自己收下這筆錢會不會有牢獄之災,說不定等下就得去吃牢飯了。
“老頭,你這銀票哪裡來的?”夏淺笑肯定這是天山老人偷來的,考慮到這老頭的自尊心,夏淺笑決定還是問問他,給這老頭一個辯解的機會。
“嘿嘿,我這銀票啊。”天山老人笑的尷尬,他哪裡好意思說自己是偷來的,畢竟他已經一大把年紀了,在晚輩面前還是拉不下這個面子。
“借來的,不過銀票的主人說不要我還了。”思索了一會,天山老人覺得這個理由不錯,人家見他年紀大,就借給他了。
“好吧,等下咱們就玩麻將。”夏淺笑笑眯眯地點頭,有錢不賺是傻子。
四人又像昨天那樣玩到晚上,然後圍在一起吃火鍋。直到夏淺笑躺在牀上的時候,她那個素未謀面的大哥還是沒有出現。
數完銀子後,滾牀單,熄燈睡覺。
一大清早,天山老人這次拿着三麻袋的銀票走了進來,那豪爽的氣度汗得夏淺笑正想把昨天的晚飯也吐出來。她在心中爲那些一直被偷的人默哀,也不知是誰家,丟了這麼多的銀子,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老頭,今天這銀子是哪裡來的?”夏淺笑兩眼放光地看着天山老人,那表情就好像看見了一座銀礦一樣。要是每天都有這麼多銀票賺,她那個百寶箱又要換了,放不下了,改天得再找幾個大箱子。
等到天山老人把這些銀票輸光的時候,這老頭才良心大發了,也可以說他是故意的。只見天山老人摸摸自己花白的鬍鬚,一臉的笑意:“丫頭,想知道這銀票是哪裡來的嗎?”
夏淺笑終於把目光從銀票上轉移,一臉真誠地看着天山老人,那雙秋水眸中滿是誠懇,老頭,快說吧,我想知道,我也想去偷這些銀票過去的主人。
“哈哈,這些銀票都是我徒弟的。”天山老人哈哈大笑,笑聲裡全是得意,這丫頭白高興了吧,賺的都是自家銀子。
果不其然,夏淺笑一聽見這樣的話,頓時對那些銀票無一絲好感,她天天拼死拼命地玩麻將,贏的都是自家銀子,量誰也不會高興。
“相公,這老頭欺負我,他說他覬覦我的美色。”夏淺笑向施宴尋求安慰,看蕭慕和施夫人的表情,肯定是早就知道了,只有她一個人被矇在鼓裡。
“娘子,想怎樣懲罰這個老頭呢,照我看,凡是覬覦娘子的人,一個也不能放過。”施宴好笑地抱抱夏淺笑,師父對娘子的美色有興趣,他快忍不住了,真想放聲大笑出來。
“我還沒有想好。”夏淺笑撅着小嘴,又狠狠地掃了旁邊的天山老人一眼,現在先讓你得意,等我想好整你的方法後,讓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哼哼。”天山老人回夏淺笑一個不屑的眼神,誰怕誰啊,我還等着你打上門來呢。
這老頭,肯定是故意的,夏淺笑這幾天已經把《西遊記》這個故事講完了,所以天山老人肯定以爲她沒有新故事講了,等下我又饞死你。
“相公,咱們回房吧,等下我給你講個故事聽,這個故事叫做《三國風雲》。”夏淺笑想了一下,還是把《三國演義》改名了。
一聽又有新故事,天上老人馬上豎起耳朵,集中精力,可是那一臉的表情卻明明白白寫着,我纔不想聽呢,你講的爛故事一點都不好聽。
“好,娘子,咱們回房。”施宴說完這句話,就抱着夏淺笑回房了。一路上,兩人的後面一直有個老頭遠遠地跟着,那表情十分的糾結,想上前呢,又拉不下面子,不過,彆扭的挺可愛。
天山老人看着前面那兩個你儂我儂的人,一會氣得站在原地跺跺腳,一會兒又學着孫悟空的習慣,上躥下跳,抓抓腦袋,摸摸手臂,十分的滑稽。
直到看着施宴抱着夏淺笑進了房,天山老人才正常了點,只是表情依然可憐巴巴。
兩人回到房間後,夏淺笑就從施宴的懷中跳了下來,跑到房門前,對着離他們還很遠的天山老人做了個鬼臉,又調皮地吐了下舌頭。
這樣明顯的挑釁舉動把天山老人氣的吹鬍子瞪眼睛,看着那扇大門已經緊閉。天山老人又看向屋頂,他還是上去偷聽吧,只是,大徒弟的武功肯定會發現他的,唉,這樣可怎麼辦纔好,丫頭說的那個《三國風雲》,他這個老頭子光是聽到名字,就有着極大的興趣。
站在原地做了一番極大的思想鬥爭,天山老人還是決定上屋頂聽故事。
關上房門後,夏淺笑就不停地向施宴使眼色,又朝着屋頂挑挑自己那雙柳葉眉。施宴會意,在夏淺笑的的手上捏了一下,意思就是師父已經在屋頂上了。
見魚兒上鉤,夏淺笑就開始講故事,只是這一次這個故事的第一回還沒有講完。她就閉着嘴巴,不肯講了,一個勁傻呵呵地對着施宴笑。
天山老人一個人站在屋頂,只感覺心中有萬千螞蟻在啃咬他,心內難受。要不是施宴在下面,他肯定會跳下去,把夏淺笑暴打一頓。
“相公,咱們滾牀單吧。”夏淺笑眨眨那雙秋水眸,相公,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好。”施宴微笑,對於夏淺笑經常說一些他們沒有聽說過的詞語,他們也已經習慣。好在,夏淺笑說過後又會告訴他們,那是什麼意思。
一聽這兩人要滾牀單了,天山老人真的忍不住了,他膽子還沒有大到那個地步,敢看這兩人滾牀單,施宴不得扒了他的皮。只是,等到這兩人滾完牀單後,肯定是第二天了。他的故事啊,遙遙無期。
“一個小姑娘,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幹這種事。”天山老人怒氣衝衝地從房頂上跳下來,衝到夏淺笑面前,就是一番指責。他纔不會告訴這個丫頭,他是生氣她拿故事吊自己的胃口呢。
“我怎麼了?我幹什麼事?讓老爺子這麼生氣了?”夏淺笑一臉無辜,天山老人那點心思,她哪裡會不知道。
“你帶壞我徒弟!”這個理由不錯,天山老人又轉向施宴,徒弟,看在我把你拉扯到這麼大,一把心酸淚,你就讓你的娘子把這個故事講完吧。
施宴假裝沒有看到天山老人的表情,一直看着夏淺笑微笑不語。
有了媳婦就忘了師父,你這個臭小子。
“老頭,你想聽故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得幫我做件事。”夏淺笑朝着天山老人勾勾手指,想聽故事可得付出點代價,我還在爲剛纔的事情生氣着呢。
“丫頭,快說,什麼事?”天山老人一聽故事有望,哪裡還有剛纔的慍怒,別說夏淺笑只是讓他做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他也願意。天大地大,在他天山老人看來,燒雞故事最大,現在應該要叫美食了,尤其是這個丫頭髮明出來的美食,以前都沒有見過。
“我打算把這些故事寫成一本一本的書,拿到外面去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夏淺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不然她一直呆在施府中,確實夠無聊的,每天就是吃飯,睡覺,滾牀單。
“沒問題。”天山老人爽快地答應了,這樣賺的銀子他也可以貪污點,反正他知道這丫頭纔不會管他賺了多少銀子了。
一直到晚上,天山老人一直拉着夏淺笑,叫夏淺笑講故事給他聽。直把夏淺笑累的口乾舌燥,後來見她實在是太累了,天山老人才放過她,讓她好好休息,丟下一句,我明天再來。
施宴在一旁看得心疼,不停地拿眼神瞪自家師父,要是眼神可以傷人的話,估計天山老人早已是千瘡百孔,全身傷痕累累了。
知道夏淺笑今天也很累了,施宴也不願意她再繼續累下去。又抱着夏淺笑去洗澡,自始至終,一直規規矩矩,沒有亂來。
把夏淺笑美得啊,自己嫁的相公就是好,長的好,每天光是看着那張臉就賞心悅目,覺得秀色可餐。最主要的是相公還知道心疼她。
兩人直到躺在牀上了,施宴一直也沒有做什麼。他笑着在夏淺笑額前吻了一下:“娘子,今天累壞了吧,快點睡吧。”
“不累。”夏淺笑搖頭,前世她的工作就是律師,每天就是與人打交道,說一大堆的話,哪裡會累,只有這個男人,看她講話的時間長了點,就心疼了,她又不是養在溫室中的花朵。
“相公,我想做點生意?”這個想法在她纔剛穿過來就有了,只是那個時候的她,一直想着怎樣保住小命,也只能放在心中想想而已。
後來,她在漓城被施宴找了回來,兩人才終於表明了心意,她又一直怕冷,這樣的想法也只能想想了。直到現在,夏淺笑依然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的她就不怕冷了?而且施宴也同意她玩雪了。施宴沒有說,她也沒有問,就算兩人是夫妻,還是要有彼此的空間,就像施宴說的那樣,他不會害她。而她願意全心全意地相信他。
夏淺笑也問過芳菲,爲什麼她會那麼怕冷?芳菲也只說她是因爲早產的緣故,身體虛弱。至於現在不怕冷了,想必是因爲姑爺一直小心地調養着小姐的身子。
夏淺笑後來也沒有再追問了,就像很多時候,她總是覺得芳菲不像一般的丫頭,比如心高氣傲,比如脾氣暴躁。
“娘子,想做什麼生意?”施宴緊緊地把夏淺笑摟在懷中,對於夏淺笑的要求,他從未拒絕過,只要她開口,他都會盡力幫她辦到。
“相公,我先想想啊。”夏淺笑裝出一副老成的樣子,連眉頭都皺起了來。施宴一見她這樣,又伸出手去撫平那皺起的眉頭,同時在她耳邊低語:“娘子,一切都有爲夫在呢!”他的聲音就像他平時對夏淺笑的態度一樣,又輕又柔。
雖然溫溫柔柔,卻總能給人安全感。這樣細心的舉動又惹得夏淺笑在他懷中樂呵呵地笑。
“相公,聽說做生意最賺錢的就是酒樓,青樓和賭坊,是不是這樣?”夏淺笑睜着一雙美眸,瞅着施宴。民以食爲天,誰都是要吃飯的,這酒樓必然是很賺錢的。只是,施家已經開了醉心樓了,相公告訴她,他已經把醉心樓開遍了三國,那她就開個青樓玩玩吧。
看那些穿越小說中,穿越女必定會開青樓,有些還會在自己開的青樓中當花魁。有些穿越女開青樓是爲了賺銀子,有些是爲了收集情報,至於那兩樣,夏淺笑都不想,她只想打發打發時間而已,自己當花魁,還是算了,相公肯定不會答應的。
施宴雖然對夏淺笑極好,卻不喜歡別人盯着夏淺笑看,不然就是直接翻臉。對於這一點,夏淺笑也能夠理解,因爲要是有別的女人一直看施宴,她也不會高興。
“嗯。”一個極簡短的字,可是施宴說出來,確實好聽,又纏綿。
“相公,酒樓咱們家已經有了,我想開個青樓。”夏淺笑徵詢施宴的意見,要是施宴不同意,那她就不開了。
“娘子,青樓咱們家已經有了。”施宴又輕柔地吐出這樣一句話,不知道娘子聽到這樣的消息會不會高興。
夏淺笑眼帶詢問,滿是不解,青樓什麼時候有的?她怎麼就不知道呢?
“娘子,醉心院就是咱們家的。”清楚地看到夏淺笑的嘴角抽了一下,施宴很滿意,又低下頭去吻了夏淺笑那裡一下,只是輕輕地觸碰,又極快地離開。
“你是說醉心院是咱們家的,那個同樣開遍三國的青樓。”夏淺笑的音調提高,語氣有點尖銳,是被這個好消息激動的。她的相公真厲害,要麼不開,要麼就開遍三國,到處都有連鎖店。
“對了。”夏淺笑一拍腦門,她都差點忘了,漓城的那個醉心院的老鴇可是白拿了她的銀子呢。她現在終於記起來了。
“相公,漓城的那個紅玉可是拿了我的銀子沒有給我呢。”夏淺笑決定還是把這筆銀子討回來,她要存私房錢。
“娘子,那些銀子我給你了啊,你還藏在牀底下那個鵝黃色的大箱子中呢。”施宴沒有告訴夏淺笑,當初紅玉傳信給他的時候,同時傳回來的還有那些銀票。
夏淺笑點點頭,銀子回來了就好,難怪她當時就覺得紅玉看她的眼神有點怪,但卻帶着恭敬,而她只當自己看錯了。想必那個時候,紅玉就知道她是誰了吧,怪不得相公那麼快就找到了她。
青樓酒樓都被相公開了,那她這個做妻子的就開個賭坊吧,叫大家怎樣玩麻將,鬥地主。
“相公,既然這樣,我開個賭坊行不行?”見施宴的表情有點爲難,夏淺笑又抱着施宴的手臂撒嬌“相公,你就答應我行不?我保證不是經常出去拋頭露面,偶爾去那裡看看。”
她又擡着美眸,可憐巴巴地瞅着施宴,眸中水光盈盈,波光盪漾。只有這時候,她才覺得這雙眼睛真的不錯,被她用這樣的眼神一看,別說男人,女人都不忍心。更何況是一直就愛着她的相公,怕是骨頭都會酥了。
“娘子,不是我不答應,只是,唉。”施宴嘆了一口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有着難言之隱,夏淺笑就是這些人之一,只有施宴本人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一聽見施宴這樣說,夏淺笑有點急了,她都裝可憐了,可是相公還是不同意,那麼,只能使出美人計了。
於是,夏淺笑又開始在施宴懷中蹭啊蹭,她看着身上比較保守的褻衣褻褲,思索着明天要找人給她做幾套性感的睡裙來。
感覺到施宴的身體起了變化,摟住她細腰的手也開始收緊,同時另一隻手已經撫摸上了那片溫香軟玉。夏淺笑一把推開施宴,縮在牀的角落中,用錦被把自己包好,眼裡水霧氤氳,好似下一秒就會有眼淚掉下來,語氣委屈:“相公,你說過不會強迫我的。”
這樣的表情和這樣的話語,成功地讓施宴停止了接下來的動作,他明明知道夏淺笑是故意的,也只能無奈地看着她,獨自苦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是十惡不赦的大壞人,正在欺負一個弱女子。
“相公,你就告訴我吧,爲什麼不讓我開賭坊?”夏淺笑不死心,小強精神爆發,她就是那樣的人,不敢興趣的事,連看一眼都懶得擡眸,可要是感興趣的事,一定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就算是撞了南牆也不會死心。她在心中忿忿地想到,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繼續在你身上點火,讓你吃不着。可是,某個小女人忘了,這個世上不只有美人計,還有着美男計。
把錦被掀開,施宴就把錦被全被裹在夏淺笑身上,又笑得很邪惡:“娘子,把自己包嚴實點,不經過娘子的允許,爲夫是絕對不會化身爲狼的。”
本來施宴是打算今晚放過夏淺笑的,可是獵物自己主動送上門來,哪有不吃的道理。既然娘子是主動投懷送抱,那他這個做相公的,一定會好好享用。
不去看夏淺笑那迷惑的臉色,施宴把蚊帳拉下來,此時的梨花雕木大牀上,看起來有點朦朧,印着桌上的燭光,看起來既曖昧又纏綿。
“你幹什麼,別亂來。”面前的男人正在慢悠悠地脫着褻衣,那真的是比蝸牛速度還要慢,尤其是在自己衣裳上摸了一下,又看夏淺笑一眼,語氣溫柔,動作誘惑:“娘子,這衣裳好難脫,你幫我好不好?”
不好。夏淺笑閉着眼睛不去看施宴那一臉欠揍的笑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一定要坐懷不亂,一定不要被美色迷住了。對了,心靜自然涼,美色什麼的都是浮雲,我什麼也沒有看到。
感覺施宴已經沒有了動靜,夏淺笑才偷偷地睜開一隻眼,瞄了施宴一眼,奶奶的,褻衣已經脫了,看着那精細結實的胸膛。夏淺笑又偷偷地閉上眼睛,嚥了一口口水,我剛纔什麼都沒有看到,那都是幻覺。
又把眼睛睜開一點,夏淺笑安慰着自己,我就看一下,等下就不看了。誰知,她睜眼的時候,施宴已經把褻褲也脫了,此時正躺在牀上好笑地瞅着她。
四目相對,施宴的琉璃眸中滿是笑意,夏淺笑的秋水眸中滿是尷尬,一張小臉紅的可以滴出血來。
夏淺笑強忍着內心的好色因子,只敢把視線停留在施宴的脖子以上的部位,脖子以下還是不要看好了,免得她會越看越往下。
“娘子,爲夫先睡覺了,你自己隨意。”說完這一句話,施宴又朝着夏淺笑靠近了一點,還當真閉上了眼睛,呼吸平穩。
這就睡了?夏淺笑目瞪口呆,這男人是真睡着了,還是裝睡?不穿衣服肯定很冷吧,把錦被給施宴蓋上去,那自己呢?
某個小女人還在糾結,某個男人卻正在等着獵物主動送上門來。在夏淺笑看不到的地方,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是答應過娘子不會強迫她,可是不代表他不會誘惑娘子,還有裝可憐。
過了一會兒,夏淺笑依舊還在那裡糾結着,施宴卻已經等不及了。這樣的事,能等嗎?本來他是打算用誘惑這一招的,看來還是裝可憐這一招最好了。
“冷,好冷。”正在睡夢中的施宴喃喃道,同時全身也開始瑟瑟發抖,白皙的肌膚也漸漸開始被凍得青紫。
夏淺笑白了他一眼,明顯不相信。她雖然不知施宴武功也多厲害,但還不至於這麼怕冷吧。她可還記得以前她怕冷的時候,只要呆在施宴的懷中不但不會冷,相反還會覺得很暖和。
“冷,好冷。”施宴的聲音這次是有點有氣無力,甚至連那剛開始還紅潤的雙脣,也漸漸帶着烏紫。這下,夏淺笑終於被嚇壞了。糾結也沒有了,懷疑也沒有了。
一把把錦被掀開,夏淺笑就緊緊地抱着施宴,入手的男人身上一片冰涼,夏淺笑又心疼又後悔,忙拉過一旁的錦被蓋在兩人身上。
語氣裡帶着擔心:“相公,你怎麼樣了?還冷不冷?”她又把施宴抱得緊了一些,就像以前施宴抱着她一樣。
獵物終於送上門來,施宴滿足地用腦袋在夏淺笑的胸前蹭了蹭,被娘子抱着真舒服啊。只是,他要的並不是只有這些。
“娘子,我好冷。”此時的施宴像才醒過來一般,眸中朦朧,渾身又開始發抖。
“還冷嗎?”夏淺笑也沒有什麼辦法了,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吧。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相公還冷。
“娘子,讓我再暖和點吧,我還是冷。”看着夏淺笑的褻衣已經散開,露出裡面的月牙色的小肚兜。施宴的眸色更加深了,甚至連剛纔的那句話也帶着暗啞。只是,關心則亂,夏淺笑一直沒有發現。
最有效的方法當然就是體溫了,這個夏淺笑還是知道。把自己脫光了之後,夏淺笑又抱着施宴,關心地問道:“相公,你還冷不冷?”一說完這句話,夏淺笑才發現已是爲時已晚。
施宴全身滾燙,哪裡還有剛纔的冰涼,那燒熱的溫度緊緊地貼着自己,而施宴的眼中也是濃濃的**。
“你,”夏淺笑還想發聲,施宴哪裡還會給她機會,一個翻身,兩人的位置就已調換。
把夏淺笑壓在身下,施宴毫不客氣地堵住了近在咫尺的紅脣,等了這麼久,終於要把獵物吃進嘴裡了,他又怎會客氣。
夜還很深,施宴也不着急,今晚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兩人的纏綿越來越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淺笑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聽到了雞鳴聲。施宴才放過她,她最後才能在他的懷中睡過去。
第二天的正午,夏淺笑才醒過來,而施宴早已經醒了,依然還是躺在牀上抱着她。
察覺兩人都還是未着寸縷,夏淺笑動也不敢動,曾經就有一次,醒過來後的她,在施宴的懷中動了一下。夏淺笑保證,真的只是動了一下,結果呢,又被這男人在牀上壓了一天。
“你這個禽獸。”夏淺笑瞪着一雙美眸,努力讓自己做出最兇狠的樣子,昨晚她都主動向他認錯求饒了。
施宴微笑,手臂一伸,剛剛好不容易纔挪開一點的夏淺笑又跌進了他的懷中。兩人肌膚相貼,施宴的身體又清晰地起了變化。
身後那燒熱的溫度緊緊地貼着自己,夏淺笑這下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重複着剛纔的話語“你這個禽獸。”渾身痠軟的她,說出來的話也是軟綿軟綿的。殊不知這樣的話和語氣,只會加重施宴想再次佔有她的**。
“嗯,我是情獸,永遠只對娘子一個人發情。”既然娘子給他這樣愛稱,那他怎能辜負娘子的好意。
繼續對着夏淺笑發情後,施宴才終於放開了她,要不是不想餓壞娘子,他真的還想繼續下去。
兩人洗漱後,夏淺笑又在施宴的服侍下吃了點東西,才終於恢復了點力氣。一恢復力氣的夏淺笑馬上離施宴遠遠的,兩人隔着一張桌子坐着,夏淺笑看着施宴的眼神也滿是戒備。
好在,這孩子的小強精神還存在着,又開始問她昨天還未得到答案的問題了。
“相公,爲什麼不准我開賭坊?”酒樓青樓都開不成了,好不容易把主意打到賭坊身上,一定要開個打發時間。
“娘子,賭坊我已經開了。”施宴微笑着吐出這一句話,他真的覺得娘子沒有必要開了,娘子想做的事,他很早以前就替她做好了。
“什麼?這個你也開了,我怎麼不知道。”夏淺笑高分貝的聲音傳出來,怎麼可以這樣,那她還做什麼?
“風雲賭坊就是咱們家的啊。”施宴一臉難道你不知道的表情,其實夏淺笑還真的不知道,她從來又沒有問過,施宴也沒有說過,要不是上次施宴告訴她,醉心樓是施家的,估計她連施家有着酒樓都不知道。
“那我還能幹嗎?”這三樣都開不成了,那隻能幹點別的了。
“玩。”言簡意賅,施宴覺得夏淺笑只要負責玩就行了。
“還有呢?”她是想當米蟲,但一直當米蟲,不找事情做,時間過得慢啊,即使身邊有一大羣人圍繞着,還是覺得無聊。
“數銀子。”施宴懷疑地瞅了夏淺笑一眼,估計娘子是數不清家中到底有多少銀子了,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很肯定,放眼整個天下,沒有人比他更有錢了,他要是說他是第二富,只有娘子敢說她自己是第一富。
“還有呢?”夏淺笑一張小臉已經垮了,難道她後半輩子只能幹這兩樣了。
“吃飯,睡覺,滾牀單。”某個男人又吐出這樣驚人的話,尤其是滾牀單那三個字,語氣加重,眼帶笑意,還看了夏淺笑一眼,那可不就是紅果果的邀請。
這句滾牀單很明顯地嚇到了夏淺笑,她在心中發誓,一定要找點事情來做,她雖然沒有想過要做個女強人,但也不願意沒有自己的事業。
臨近晚上的時候,蕭慕過來找夏淺笑了,只是看她的眼神哀怨。她能不怨嗎?明明是夏淺笑想要把自己講的故事寫成書,然後拿到市場上去賣。可是,做苦力的卻是她。
尤記得昨晚她好夢正酣的時候,師父把她從被窩中拉出來,一臉嚴肅地對着她說:“慕慕,師父把你養大不容易,現在該是你報答師父的時候了。”
她還傻傻地回了師父一句,我義不容辭。結果,就被拉去當苦力了。
可憐她和師父兩人在外面東奔西走,出這個主意的人卻在這裡享清福。還好夏淺笑不知道蕭慕的誹謗,不然,一定會睜大美眸,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享福了,我比你可累多了,沒看見我最近一直面黃肌瘦,精神不振。
“人妖來了啊。”一看見蕭慕,夏淺笑馬上友好地上前拉住她的手,對於蕭慕,她總是有着極大的好感,第一,她是相公的師妹,而相公又是把她當親妹妹看待。更主要的是,蕭慕還是她在這裡的第一個朋友,兼事業合夥人,她們兩人可是一起開過唐僧烤肉店的。那個時候的她們配合的多好。
這個小女人已經忘了,當初開烤肉店的時候,都是蕭慕的功勞,她那時因爲怕冷,蕭慕什麼也不敢讓她幹,除了偶爾讓她賣下烤肉而已。當然了,人家夏淺笑出的是知識產權,不過她纔不會說這些都是她從二十一世紀盜過來的。
“嫂子,事情都辦好了,只等你把故事講完,然後就開始出書了。”一天的時間終於辦好了,她和師父連水都沒有喝一口。就因爲夏淺笑說了一句,不辦好事情就不講剩下的故事。
“這麼快啊。人妖,我們快去找老頭。”還在想找什麼事情做,誰知事情就送上門來了。夏淺笑又回頭看了施宴一眼,親愛的相公大人,今晚你就獨守空閨,一個人孤枕獨眠吧。
不知今晚悲慘命運到來的某個男人一臉笑意地看着夏淺笑出門,現在施宴還笑得出來,等到了晚上,他就笑不出來了。
兩人在醉心樓找到天山老人的時候,這老頭已經點了一桌好飯好菜,正在大吃特吃,又累又餓。一看見蕭慕,天山老人馬上招呼了一句:“慕慕,快點來吃東西,等下陪師父聽故事。”
都怪你,蕭慕又哀怨地看了夏淺笑一眼,嫂子,你出的餿主意啊,我對那個三國風雲真的不感興趣啊。
“老頭,今晚我就呆在這裡,給你們講故事聽了。”夏淺笑早在剛出來時,就打算今晚不回去了,施宴這個男人,她得把他晾一晾,不然,他總是沒完沒了地欺負她。
“真的!”天山老人驚喜,太好了,聽一晚上的故事啊,就算昨晚他不睡,今晚又不睡,他也不會覺得累了。
“真的?”滿是不願相信的語氣來自蕭慕,她想睡覺啊,嫂子,當初還是你說的,女孩子要經常睡美容覺,我今晚就想睡美容覺啊。
“當然是真的了。”天山老人笑着在蕭慕頭上敲了一下“還不快謝謝你嫂子。”
蕭慕“……”我還能說什麼?有你這樣的師父是我的不幸?再有個這樣的嫂子,我真的時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夜漸漸深了,夏淺笑依然還在喋喋不休,此時的他們三個人正在一個小密室中。這個地方還是天山老人找的,因爲夏淺笑說了,施宴肯定會找她回去睡覺的,怕是今晚不能講很久了。
天山老人哪裡同意,直接把夏淺笑和蕭慕帶到了這裡,老頭說了,這個地方施宴也找不到。
施府中,施宴的臉色很不好看,剛剛醉心樓的夥計傳信過來,少奶奶說今晚不回來睡了,叫少爺不必等她。娘子這是在向自己抗議她的不滿呢!和師父在一起,娘子的安全問題不用擔心,只是,施宴看了一眼那張巨大的梨花雕木牀,他一個人哪裡會睡的着。
直到第二天早上,三人才回到施府,把故事聽完的天山老人精神爆好,面色興奮,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
蕭慕的精神不是很好,兩個晚上不睡,昨天又勞累了一天,能好嗎?也不知道師父這個老人家爲什麼會這樣?
夏淺笑的精神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畢竟在二十一世紀她就經常熬夜,一晚上不睡覺對她只是小意思。
“娘子,要不要睡一下?”聽說夏淺笑一晚上沒有睡,施宴就心疼了。
“好,相公,抱抱。”夏淺笑朝着施宴伸出手,還是和相公呆在一起好,不過,她都累了,相公也不會欺負她了。
等到夏淺笑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晚上了,這一睡就是睡了一天。
她在吃晚餐的時候,芳菲拿着信走了進來,對着夏淺笑說:“小姐,明天少爺就要來了。”小丫頭的臉上的喜悅藏也藏不住,世子終於來了,那麼,他們是不是也可以回盛京了。
“哦”夏淺笑頭也不擡,原主的這個大哥終於來了,唉,還是躲不過,她是真的不想見這個大哥,在夏淺笑心中,這個大哥和她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聽到這個消息的施老爺和施夫人也很高興,同樣高興的還有施宴。這男人早就想見見未來的大舅子了,雖然這次岳父大人沒有來,不過沒有關係,過段時間,他就帶着娘子回孃家,親自拜訪娘子的家人。
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