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圓、烏雌雞湯、黃耆羊肉、醋芹、雜糕、百歲羹、鴨腳羹、酉羹、杏酪、羊酪、黃兒、黑兒、黃粱飯、青精飯、雕胡飯等官民菜餚;光明蝦、巨勝奴、貴妃紅、吳興連帶、甜雪等燒尾宴菜餚;還有民間菜;都是胭脂紅菜單中出現過的菜品, 這樣集藝術與文化、飲食的享受的青樓,誰不來呢?趨之若鶩的去處啊。
蔡玉成爲其中的一員參與者,怎能不好好觀察箇中原因。
蔡玉被強行推出掛牌了。至於掛牌的那個板牆, 則在大廳進門的左邊, 離門很近, 必須進門纔看到下面的板牆。人們進進出出的時候, 都能看到上面掛的私妓名字。它有龜奴負責翻牌, 被翻了則表示有客,沒被翻的則在空閒中,翻牌龜奴的職責就在這大板牆前, 有時看看左右兩邊大廳的客人百態。
頭牌則十二位,花魁一位, 剩下的則是中牌三十位, 最末等的則是下牌。下牌都是些很雜的JI女或年紀大的, 新□□出來的女子則選作花嬌,如果才藝不合格的就沒資格在花嬌裡, 直接接客成爲下牌。女子成爲花嬌後,待過了二個月,就要跟頭牌、花魁、中牌角逐。選出新的花魁、新頭牌、剩下的則歸納中牌、下牌。不成材的先前已說過下牌或者婢女。
蔡玉的牌被掛在頭牌的旁邊花嬌區,秦風覺得她會沒什麼才藝,把她放在下牌區, 那即丟了吳少將軍的面子, 又給蔡玉難堪, 又會對她造成危險(客人方面的粗暴)。放在花嬌區, 到時候給她弄了中牌吧, 已經對她女使身份有所交代了。
蔡玉對於這樣的結果很頭疼,她想嫁人, 不是想來混JI女的,誰能告訴她她怎麼這麼背?
梅溫不是不想強擄,秦風的胭脂紅背景巨厚,不但有他自己的人把守——強壯的護院在大廳周圍;老鴇必帶保鏢送迎小姐;龜奴也甚多。
還有吳少將軍特意阻攔營救蔡玉的士兵假扮成江湖人在四周:他們雖然扮裝成江湖人,可目標卻是與他們相反,他們要進去,他們則不許。那些人監視着他們的舉動,分明像吳少將軍阻撓營救蔡玉的樣子。
梅溫進不得,退又不能,真心急:姓吳的卑鄙至極,連胭脂紅的男僕都混進了自己人。梅溫氣得想殺掉那些吳少將軍的人,後又自律甚嚴地回頭想辦法,俊挺的身影落寞又風華,淨姿身隱進流動的人羣中。
這些胭脂紅裡的人是不太清楚的,熱熱鬧鬧的胭脂紅,門前三三兩兩進進出出的富人。有官員有富商,有平民。
吳少將軍在吳府的表現由狂躁改爲鎮定,眼神恢復了之前的自信,只有吳甲、吳乙露出非常不贊同的表情,吳甲甚至拉住欲上前說什麼的吳乙。吳乙訴說不能,急得回頭感嘆了一聲:唉!十分地重。不過吳少將軍恍若未聞,奴僕們歡欣吳將軍與景天公主終於不繃着臉,三人涼亭納涼。吳少將軍捋順思路、朝政局勢,思考接下來的事——
美雅見應聽到的音訊還未有,不禁有點急:大榮的天空,幾時屬於她?美女在房間望着藍天:晴空碧朗,烈日漸毒,院中尚清涼,未有入夏的熱意。四方小院不大不華,尚是客院。
公主練書畫,旁邊侍候的僕婦衆多,有嫁過人的,有未出嫁的,衆人圍着她,書畫展於桌前。
“敢問大長公主您在畫什麼啊?”旁邊貴婦忍不住出口詢問:景天大長公主似乎很開心?
公主華服在身,披帛負手下部垂地,手持畫卷在欣賞,整件衣服華麗而色深,似年紀大一點的婦女穿,她滿意地說:“送給本宮兒子的成親禮物啊!本宮親手畫的。”景天大長公主覺得非兒的朋友真夠義氣,替太后大姑擋了很多麻煩,只要給非兒娶了親,再登了帝位,其他叛臣,還不通通消滅於不滿中。
衆僕婦躍躍欲試:大長公主的兒子的媳婦,榮華只怕不盡啊!這邊大長公主爲自己的想法努力,而蔡玉那邊,爲自己的生活努力。
“這水仙不開花——裝蒜呢。”
諷刺她沒有本事卻裝出師吧,蔡玉也無奈,有本事你把你老闆KO了啊,無奈的人被翻了牌。雖然花嬌初夜是要被拍賣,但也不乏沒有素養長得噁心的人硬要碰你啊。或者親近你的身體,也是不行的。
蔡玉被領到包房。其他感覺蔡玉的到來有點奇怪,討厭的女子們,則在樓上都來看她,看她從她們身邊走過——除了跟她們一樣漂亮外,沒有什麼比她們強的啊。
前世知道古代上青樓有很多講究:比如初到青樓,第一步必須“點花茶”。其實這不是普通的茶,而是相當於進青樓的門票。“點花茶”不見得多貴,但是價格有一定的數目。古代人喜歡上青樓那不是一般的喜歡,他們喜歡請客、談生意、升官、祝賀,只除了婚嫁和送殯不會去青樓,其它事情沒有不喜歡去青樓聽着歌曲,看着才藝吃飯飲酒。通過“點花茶”後,鴇媽就分辨了客人的等級,然後給客人安排姑娘,高檔一點的姑娘就神神秘秘,晃晃悠悠地出場,猶抱琵琶半遮面。
秦風心裡冒出一個疑問:自始至終,她都沒有露出害怕的眼神?她不恨他?秦風感覺心裡又悶悶地痛。稍遜吳非、梅溫的相貌也挺俊美,吳非偏陰美,梅溫霸氣,樑少將軍風流,他只比美差一點,比陰柔一點,但生起氣來也是眉兇目怒。他穿了一身帶花的衣服,手握玉壺,一派貴氣樣,看着由他一手管理的胭脂紅,興隆熱鬧。微擔憂——
蔡玉不會把他的客人給轟出門吧?秦風注視着樓下一個客房門口,它位於樓下右邊的一個包房,而他自己則在二樓觀看:之所以挑二樓這間房住,全因他可直接巡視到所有前後院情形,二樓它完全模仿樓下通道格局,就是樓上與樓下一個通道形式。看着那扇門裡外的動靜。憂——
鴇媽把場面程序都走了一遍,才領着蔡玉進到廂房。鴇媽說過了:花嬌只獻藝,暫不賣身,如果賣身會提前通知他。這位客人似乎同意,蔡玉進門。
蔡玉接待的客人都是熟客,見識過一般女色,並不急着尋找欲.望解脫,而是注重交流。
“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姑娘覺得這首詩如何?”男子自是來找慰藉,鴇媽便退出去:“公子需要什麼儘管叫婦人。”
那位公子把她退了,揮手——
蔡玉先發:“公子有煩心事?”自己尋了他旁邊的凳子坐下,幫他倒酒。蔡玉發現他至少未露赤.裸的色.欲,也未見性格嚴謹,便像與他像一般人那樣聊天。
公子本來想問問此女懂學、文沒,看她自若,便是懂了。現在又關心他有無煩心事,一問把他的心裡話勾起,蔡玉這就變成不是門道的門道,那人自說:“我家娶了幾位夫人,沒有一位溫柔可人,都是兇狠急於得到本公子的愛護,天天鬧得家裡爭吵不休,無寧日,家裡父母看着傷心,實則受累。”公子自嘆息。
蔡玉馬上出主意:“公子必是太寵愛她們,可這——,人無紀律則亂,國無王法則患。公子何不讓她們長幼有序,大夫人掌管各小夫人,若大夫人管理不公,您親自教育她一定要上下齊心,尊上佑下。不事公婆者則不需憐惜,直接以休棄威之。”
“對啊,姑娘你真是太有見解了,本公子經你提醒,終於想通。”公子對她的敬意生出,便不好狼子之心。她本來是說得極好,可他是客,她是地位不如他的人,他自不會自貶來誇她。這男人吃了些食物,便匆匆告辭了,臨行還笑笑地看了她幾眼,似乎很喜悅,像出乎意料。
接下來的客人,蔡玉也如法炮製:
“我不好學。”壯公子。
“巴拉巴拉,如此這樣好了。”
“父母喜歡小弟。”胖公子。
“巴拉巴拉。”
“上司要捐供。”官吏。
“巴拉巴拉。”
“這你都知道?”
“略知略知。”
他看不只一點。
又送走一位。
蔡玉認識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名聲也越來越大,可以說一兩天之後,她的門外都等着好多人。
秦風好奇:持扇盯着一樓右邊第一間房:何以如此多的人都想見她?還有那次金老闆的事也是——
她不是不用接客嗎?
秦風走到人羣中:“胭脂姑娘不是隻賣藝的麼?聽說似乎有什麼不擅長?”
“爾等只知其一。”說完便不想告訴別人。
另一個人卻不似他這樣小氣,他用一般的聲調說:“胭脂姑娘人漂亮,又隨和,什麼都懂。不擅長樂器又如何?”說完急切看着前方門。
把她誇得太神了,可是秦風覺得這樣強的女子,他有快要掌握不了的感覺,是否是他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