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丫鬟在木桶後面侍候蔡玉沐浴,蔡玉坐在木桶裡,背對着她們,也背對着她的房間。屋子裡面只有她們主僕三人。房間傢俱簡單,只有外間的通鋪(右邊),上面有被褥(花的),還有個櫃子,有人樣高,是紫漆的。其它的用品比照古代的桌凳什麼的。
蔡玉想:吳甲跟魯俊出去巡視場地去了。吳乙他們應該在外面待命吧。蔡玉歡快地洗着澡。今天洗了澡好睡覺,明天任務完成又得趕路了吧。
一個丫鬟感覺蔡玉皮膚光滑,定是出身好的人,她說:“小姐出身如此之好,怎不爲自己多打算打算。”女子趁蔡玉沒看見時,歡樂地衝另一洗浴女子擠眉弄眼,面容肯定。這女子在蔡玉左邊,蔡玉沒看見。
另一女子也拿起洗巾擦着蔡玉的後背,覺得同伴的眼光跟自己一樣,她面容歡樂且不失認真。
左邊女子拿起“乳液”幫蔡玉擦着背跟手,右邊的也照做。左邊女子不甘的眼神閃過笑意,彷彿她的生活從此要改變般。
蔡玉洗罷前面和腳,楞楞地說:“打算也趕不過老天的神算。”蔡玉拘起一把水,從頭上滴過眼前,一直看到它們下到木桶裡,自己看着水歡快着:如果打算的來的話,她還會在這裡任人擺佈?明天事情辦完了是否要離開這裡?吳甲,吳乙雖對她客氣,倒也沒有跟她多要好。
蔡玉觀看着她們所謂的洗液:倒像是一坨不知明的植物混雜液,這裡真是古代沒錯啊。
蔡玉起身。
兩個人趕緊幫她擦了水,一件一件幫她套着衣服。有肚兜,裡褲,布鞋,外衣。穿起來還像那麼回事。早把蔡玉踏出來後的腳用雜布墊在上面,蔡玉穿好了之後直接避過這些布巾。
蔡玉剛穿好衣服打算進自己牀鋪看看。
吳乙就在外面稟報:“姑娘,快出來吧,溫木,叫人給拿住了。”
蔡玉來到門邊,兩個丫鬟幫她開門。
胡中不知道吳乙他們對蔡玉的態度,只恭敬地在門外聽候差遣。他看見侍衛雖站得整齊,左邊一列,樓梯口一列。怎麼覺得吳乙就是跟姑娘有嫌隙?那主子派他來照顧這姑娘,不是告訴吳乙他們這姑娘主子有多重視麼。胡中看着情況揣摩着。
蔡玉穿戴整齊了站在門口,裡面的場景只有蔡玉自己知道。別人沒有看到,也沒有慾望。
“走,去看看。”
蔡玉穿着黃色的類唐裝,她不知道這衣服是什麼級別,只知道好看。衆人也確實沒對她另眼相看。只覺得姑娘怎麼就看着這麼漂亮呢,衆人眼裡閃過不一樣的感覺。跟着她下樓去。
藍衣僕人留在房間外看守衣物。他們站在走廊裡走來走去,主子不在,他們必須守護好東西。
衣服的領子是厚的,顯得比衣服要深些。蔡玉長裙穿出來,顯得她闊氣無比。蔡玉不知道自己的這樣的特質比旁人多了些什麼,只知道自己肩負使命,必須得完成這項任務。裙子掃過樓梯,但到了平地,似乎也不成贅物,長短剛剛好超過地面。
衆人來到客棧外山道上。
蔡玉發現溫木趴在坡路上,地上的另一個人昏着。旁邊兩個氣質出衆的男子爲首,另外一羣比較兇惡的人怒罵着溫木,溫木眼睛閃過懊惱跟恐懼,俊帥的人一下子變成個無賴。溫木沒有注意這些,看到蔡玉來了便高興了。
衆人以爲他的救兵來了。卻略過溫木那一閃而逝的狡詐,就連清劍兩男子之一那穩重之人也沒有看到。衆人錯過了這一幕。
“來人了就行了嗎,沒理的是你們。”清劍門徒三言兩句的指責着出現的蔡玉等人。蔡玉被他們引住目光。
蔡玉排開客棧這邊的衆人。吳甲,吳乙,魯俊,胡中站到她身後。吳甲,魯俊恰巧站在她左後面。他們照看着蔡玉的方向,說:“姑娘小心刀劍。”吳甲囑咐了蔡玉,然後盯着衆人。
吳乙說:“是啊。”他則不痛不癢地站在蔡玉右邊,尋思着蔡玉會如何處理這些人。他看看蔡玉,又看看拿劍的衆人。他沒有出手幫助的意思。
“不要急躁,且看下是什麼事先。”蔡玉出言吩咐衆人:這些人分明是清劍的,怎就發生這樣的事?
魯俊,胡中剛到君富山,吳非只叫他們好好守護姑娘,但不知道姑娘有什麼魅力,需要如此守候。他們站在吳甲邊上看着清劍所有人跟蔡玉。
衆人都看着蔡玉,想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俊帥男子之一的白衣男子,劍下飄着藍劍穗,他指向蔡玉說:“今天不給我等個說法,這人休想活着回去。”他貌似威嚴,實際也不是蠻橫之人。
蔡玉看着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管教不嚴,主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欺我清劍正派就可以無故打人?”三言兩語的繼續責問,清一色都是穿白衣服的人。
倒不是欺人這麼簡單,如果事情演化成武林門派與吳家爲敵,那她這趟就得不償失。蔡玉正在左右爲難的時候,人羣中走來秦風等人。他也帶着幾名手下:“在下冒昧了,本是傷人事件,不如就早點去我那藥房治療一下。這位姑娘的屬下也就是我的屬下,我藥房將招待所有清劍子弟的外傷內傷。你們意下如何。”秦風下來時,旁邊的人也自動讓開了些道。大家都在想,怎麼這等閒事,管的人是一批又一批呢。
衆人又拿劍指着秦風與蔡玉。蔡玉看了秦風一眼,生出些好感。
此人分明是“藥房”的老闆,那不是錢財比當官都多的商人秦風麼。雖然此人從商,讓人都看不起他,但他能縱橫商界多年還不倒,倒是有些能耐。認識他的人誰不知道他開着紅樓還兼顧藥房,保鏢一類。
此人正巧要討好吳非,不如就讓他做這個人情。蔡玉看向清劍爲首的那兩男子。
眼見將聚集的人變多了,山上有盧劍的與羅勝等門派。山下有紅刀門的娘子正準備上山。姑娘以及盧劍等人眼看就要來看熱鬧。穩重男子說:“這位姑娘負責照顧我師弟,其他的人都散了吧。”
藍色劍穗的男子回頭看向師兄:“師兄,這事就這麼了了。”
男子微笑:“這位姑娘都肯替他家奴才扛下了責任,我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是否。”男子閃過陰霾,衆人卻沒看見,只低頭想自己的問題。待他提出這樣的問題,衆人又交頭接耳一番。
看人多了,藍劍穗的男子大概也看到這麼多人在圍觀,大概丟不起這個人。忙吩咐師弟們擡地上的人:“毛師弟,毛師弟。快來人看看喲,快擡走啊。快。”
一羣人七手八腳地把毛姓師兄擡到君富山對着舞臺的“藥房”住樓。在山邊,斜對着浮雲與胭脂紅。
清劍門的人說:“這次就饒了你們,下次若還有這樣的事,定叫爾等莫用活命了。”
溫木見蔡玉去往藥房看毛巨爲,他眼裡閃過挫敗。
蔡玉見衆人都散了,便鬆了口氣。
“我分明是要打狗的,怎麼會打到人呢。”衆人也對他這個問題很挫敗,都對他沒有言語。
有他主人出面扛着,這人真是幸運。旁人的眼裡盡是這樣的意思。
溫木被指點着,不是很高興。
蔡玉沒管他,這人讓她頭疼了一把,若不是看在他爲了她準備了一個驅蟲水的份上,這事真想不理。
“密貼的事已經進行了,相信不久也會有明目。”姑娘能夠想到以門派貼發送的形式去捉拿李四與葉孤狐,確實是一個手段。若是憑他們幾人之力,也許要多費些功夫。吳乙與吳甲交換眼神,魯俊,胡中也閃過慶幸。
一夥人往藥房走去。看了看秦風,又看了看藥舍。
“下次若這麼莽撞,我可不會幫你了。”蔡玉心疼他說,人是長得帥,怎麼腦子這麼笨呢。
溫木裝作委屈地:“恩。”了一聲。
君富山背靠羣山,浮雲在左,民房在右,唯有正面則是個兩層的藥舍。藥舍三兩一進,生意不是特別好,但也有人進出。
秦風站在藥舍前與蔡玉說道:“秦某請諸位多美言在下幾句,在下也好生意興旺。”秦風端得是謙虛,蔡玉知道他定是想巴結吳非才這麼下本。
“多謝秦老闆仗義。”若不是他充了中間人的角色,這事情還真是不好了結。
秦風瞅着蔡玉,就覺得這女子怎麼這麼堅強。逃出土匪窩,救了將軍這樣的事,是她能做出來的嗎。
可她分明這樣鮮活地站在他眼前啊。秦風有點不理解這個女人。
秦風請了衆人去藥舍看望毛巨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