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木吃吃這個,又瞧着那個。終於在蔡玉耐心快用完了的時候吃完了。溫木一副知足的表情,後又憂鬱地笑了。
他們走出飯堂,溫木說:“主子,什麼叫孟母三遷?”
蔡玉沒有多想,丫鬟看她回過身來,怕她從三個階梯上掉下來,虛扶着手臂,一邊一個認真地低着頭侍候着。
蔡玉想了想:“孟子的母親怕鄰居的壞習慣影響了她兒子,便三次搬了家。”
溫木只“哦”了下沒看她了。蔡玉便重新上樓。
她的頭頂沒有超過臺階頂部的時候,有個人影沒入了第二間房,那是溫木的房間。
蔡玉往自己房間看去。“咦。地上有本書。呂氏春秋?”蔡玉撿起來。“呂氏春秋怎麼會出現在我門口。”翻了翻,都是豎着寫的繁體字,有些可以看懂。
溫木一把推開書,蔡玉一個沒拿穩。書飛出去了,直掉落四合院一樓空地,下面有樹與草。
蔡玉問:“怎麼了。”好沒禮貌啊。
“小心有毒。”溫木一派關心的樣子。實際蔡玉看書的時候,溫木眼神閃過銳利。
兩丫鬟趕緊跪下,裙子沾在地上:“姑娘請饒了奴婢。”溫木閃過後悔。
蔡玉把兩人扶了起來:“幹什麼這樣,不要這樣子,都是自己人,你們也不知道這些江湖詭事。”溫木恐怕是看的多,所以才懂的多,有這麼個人在身邊,真是幸事。
溫木打量蔡玉。
蔡玉沒看他,完全被侍女的做法所矇蔽。
衆人又出發去君富山觀察大會準備。
魯門,清劍,盧劍,羅勝門,天刀門,少林,奔雷,影天,棍斧幫,紅刀門,無影門,苗派以及雜門都來了。似乎該準備帖子了。“吳侍衛,上次在路口,我要你準備的帖子可有準備好。”
“姑娘要那個做什,不過屬下已經準備好了,在屬下的房間。”吳甲等人走在平地上,四周人羣涌動,似乎在準備凳子。
吳乙看着吳甲:什麼時候這個人這麼聽這女子的話了。
“姑娘要那個做什麼用。”吳乙看着吳甲那麼認真辦事的模樣,也不禁佩服起蔡玉來。
“到時候你們自然知道。”這樣說出來就沒意思了不是麼。蔡玉忽略胭脂樓那華麗的房子,自然也沒看到秦風在二樓窗戶裡觀看衆人的表情。
他們的紅樓開在浮雲同邊的對面,浮雲是上山道上,他們便是道對面。而農民的住房則遍佈君富山坡坡下。
胭脂紅裡的秦風對手下說:“那便是你們要注意的人。”
侍從只覺得秦風變得虛渺起來。他們看着外面那長長的隊伍,爲首的確實是白衣女子,容貌嗎美麗,但沒有不同啊。
蔡玉不知道的地方多着呢。溫木四處觀望,卻沒有看到該看的人。
民房雜角,兩個猥瑣的身影在躲避着衆人。
青衣皮帽的短鬍子男說:“主子不讓我們來這裡看比武,可是也沒說一定不許來,呵呵。”男子笑得猥瑣。靠民房的遮蔽,他們居在高處,也沒讓自己顯得很特別。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是農民。
女子笑:“想我葉孤狐也橫行門裡多年,沒人能管我。這次不是我自己出手一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功成名就。”女子相貌清秀,但是一身狐媚氣息也讓人生不出好感。“師傅就知道疼那個古板的樑芙雲,還有那該死的弟子也要死。”狐媚女子恨着紅刀門的徒弟們,連出來看熱鬧的門徒也不放過。恨恨地看着她們。
狐媚女子說:“那個專收死士的門派似乎很了不得,那癡什麼的堂主不會連我們都養不起吧。我們要不要去他那躲躲,投靠投靠?”女子見蔡玉等人過去了,更是沒有顧忌。靠在牆上與人商量。
“好。待比武完了再去。”李四一直看着武臺有點羨慕。
他們二人看罷,走了。
有一些更是明目張膽的人站在平地上民房前瞪着蔡玉等人。
蔡玉爲了不惹是非也沒跟他們計較。
那些人看着蔡玉從他們面前走過,沒有說話。
蔡玉不知道她走後,那些人說了什麼。
“這個女人就是主子吩咐要看住的?”
“就她呀,長得很不錯啊。如果主子好心,把她賞給我們得了。”
“你知道什麼,她是替吳少將軍來辦事的。要她死跟要她活,還不是你和我能說了算的。”男子斜睨着蔡玉。
“原來是這樣。”旁邊顯然低一級的侍從向老大佩服地說着。官大一級壓死人是這麼個道理,那人唯老大是首。“主公跟吳家有什麼仇喲。”
老大看着蔡玉也生出憤恨的目光,衆人一樣。“官家的仇,誰說的清。”
蔡玉走到主臺子前。那裡指揮調度的官員見蔡玉等人華服,器量不一般便問:“姑娘有何要事。”
那些談論她的人,見她跟官員說起話來,便跟着看個究竟。
主持建設的人看蔡玉他們是吳府的人,官員也沒有多廢話,幫蔡玉她們看了武廠佈置,以及會場安排。便送他們離開了。
蔡玉讓部分侍衛出去玩,只留了有職責在身的吳甲,吳乙,魯俊跟胡中。關於魯俊跟胡中,蔡玉則認爲是吳非關心事情進度才二次派來的。她不知道吳非現在已回到家中了。
“兒,可沒有損傷?”吳非父親微繃着臉,剛毅的臉也有帥氣的輪廓。他伸手抓着吳非的胳膊,輕聲詢問。一身華服便裝顯得他輕便又富態。
吳非打量客廳,還是老樣子:氣派威嚴,只是丫鬟僕從全部撤了出去。
吳母走上前來,淚眼婆娑。沒有丫鬟攙扶,也威嚴自在,她殷桃小嘴,瓜子秀臉。黑黑的頭髮上插着金飾,金飾裡還鑲着珠寶。紅紅的眼睛顯示擔心兒子。
“假龍子的事,我已經知道。出去這麼些日子,兒辛苦了。”吳母假裝威嚴。
“你們不必爲我的事擔心,以後自由兒子去辦,該放下的也需放下。”
吳母笑笑:如此簡單便好了。
“去休息吧。”
待吳非出去。兩個人又愁容滿面。
“‘龍子’是推出去了,若要他半點意外也不出,也不是易事。自家兒子砸自己的腳,老了。”吳將軍爲兒子安插人在他關押龍子的地方一事有所放不開。
“兒子長大了,想法不由娘。”吳母也心有慼慼焉。
“非兒還拒婚?”老當益壯。
“誰說不是呢。”四十將近,婦顏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