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事談完了,便談起家事來。蔡玉只是符合他天時地利人和的女子,他想要的女子,只是她似乎沒有動心。他要怎麼辦?
蔡玉偶爾看了下吳少將軍,只因爲他太帥了,帥到忍不住不觀看他。
吳少將軍卻覺得:蔡玉怎麼這麼難對付,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
旁人都看不出這隻妖孽在想什麼。太難懂,便是上位者的臉色吧。
她覺得他太無聊吧?
少將軍帶着衆人去騎馬。少將軍一個人先離席,清長的身影,袍袖飛舞:“你們都去狩獵吧。”他這樣說完,已然大家都出去了。只留女眷在後面,這些人沒見過少將軍這樣姿色的男子,又有那麼多士族子弟。她們雀躍地跟去。蔡玉很好奇:古代的人都搞些什麼遊戲?她忙跟了去。
門口站了很多人,也有很多高頭大馬。這是要賽跑嗎?蔡玉看見吳少將軍已坐上他的馬背,還朝她招招手,蔡玉走過去。
吳少將軍又說:“靠近點。”
“啊——。”蔡玉被吳少將軍抱上馬背。
“你做我的搭檔。”還要用這種方式勾引她,少將軍服了她。
“少將軍,你的遊戲規則是要帶女賓比賽嗎?”
吳少將軍看棕色衣服的子弟說:“是,女賓則是我的侍女們。你們看中了哪位,只管拉了去比賽。若是有相互滿意的,成其好事也無不可。”她們都是“皇帝”給他安排的,她們也是雲英未嫁的在室女。如果哪個子弟看上她們,便許了去,也是能成就幾段姻緣的。
女眷們見吳少將軍是這樣的打算,短暫沉默後,都轉頭看少將軍那邊的衆男弟子。雖然不及少將軍皮毛的秀美,也是身份不俗的。假使少將軍看不上她們的身世的話,她們倒是可以藉此機會出了府去。
也有那些上了別人馬背也不願離開少將軍的視線,衆目睽睽下,眼神幽怨地看着少將軍。
蔡玉看向左邊——第三個的女子是不願離開的。吳少將軍選她,是因爲她的身份尷尬嗎?那還好,她不是一個人玩。
駿馬飛奔,身體接觸不多。還來不及細想這風景如何迷人,便感受到吳少將軍那逼人的氣息。靠近?啊,太近了。
吳少將軍策馬飛馳,與那些士族子弟一起躍入城外山林。
另一方面:吳少將軍與父親已經達成協議——要儘快安排收網的事情。針對他們吳家的各種暗殺活動太多了,如果不讓他們都知道誰纔是這個國家真正的主人,他們是不必這樣遭迫害下去。如果他們吳家人做了皇上,至少殺他等於弒皇,那就不是一般的罪了。
梅家人也不會囂張太久吧。
第一名仍然是吳少將軍。
“吳少將軍,您看您的女使面色不改,再看我們的搭檔。”
蔡玉:“噗嗤——”一笑。那些女子都縮在男子懷裡,雖然很受用,但是也很頭疼。蔡玉也不想那麼強勢,她說:“哎呀,我也是驚魂未定呢。”她不想被衆女子當成仇人,那她就難混了。而且她的心跳也不慢的說,哎,怎麼就沒人發現呢。
“正式的比賽現在纔開始吧。”這幾位朋友倒沒讓他失望,可塑之才。
一羣騎馬的人,“轟——”地一聲,羣起踏入園子。
吳甲,吳乙走到獵場門口:“少將軍真是活力越來越盛了。”
“還不是那位‘大人’的功勞,就算她是直性子,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吳乙看着馬屁|股說道。這些調來守衛獵場的人,都是他的部下。本來是派小隊人守在這裡的,現在主子都來了。大隊的人馬,也被他們調過來維護安全,整個蓉城,也就是將軍的部隊,和少將軍的子部隊了。
吳乙默默地看着狩獵場的方向:少將軍……別太沉迷女色了啊。
蔡玉看着這位提箭射殺的人:真強大,手臂好有力,這腿夾得好緊啊,蔡玉不禁看着身後的人那巍峨不動的身影。——真堅定。
騎馬的人滿場打獵,侍候他們撿獵物的人,忙個不停。大家都滿載而歸。打了一會兒,也都膩了,三三兩兩便回到溪邊休息。
蔡玉不安地往後靠,頭痛啊。
吳少將軍十分欣喜,時不時地控制馬跑動,躍起。蔡玉更往後靠近吳少將軍。
吳少將軍以爲她這就喜歡上他了,藉機親近她。很高興——
蔡玉可不這麼想,她沒辦法不靠別人的力量來保持平衡。完全沒有往男女方面去想:這個將軍實在太強了,他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妖孽,又這麼崇尚武力?哎,真是可惜了那個如假包換的斯文臉。
最後少將軍也加入到休息的隊伍裡,牽着馬,把蔡玉帶到溪邊。蔡玉很感謝他那強有力的體魄,心情特緊張:這個人不知道要幹嗎。
那些早就打了心思的世家子弟跟着吳少將軍說:要了那些人。這下回去的時候,便成了好多兩兩一對的馬隊了。
有的沒成的,則叫侍衛給送回去了。
那些子弟說好:下次一定要來場不一樣的比較,要把正面射擊改成後射或綁眼射。
真是厲害。
吳少將軍笑笑地同意了:“孺子可教也。”他是說着玩的。
子弟們回家的回家,回食客府的回食客府。蔡玉跟了吳少將軍等人往吳府裡走,就要分別的時候,吳少將軍說:“等一下,跟我來。”
蔡玉之後回到他身邊,朝他躬了躬身。
“跟我來。”吳少將軍本以爲她被他收服,奈何看上去她對他還是沒有沉溺其中的意思,少將軍不禁想自己對她不夠好吧。
“跟我去碧湖軒。”
蔡玉被吳少將軍帶到了坐落在吳府左邊的碧湖軒。
兩邊婢女環繞,子衿、子藍也在其中。看到少將軍行了大禮——直半蹲下去。然後看到她了,便彎了彎身。——是以她的身份沒吳少將軍高,所以禮節也是禮貌性的。不過她們兩個倒有禮了。
“侍候女使用茶。”吳少將軍說了句:“過來。”便招走了大批侍女,唯子衿、子藍在她旁邊侍候。
子衿說:“少將軍可能沐浴去了,姑娘請這邊喝茶。”
子衿說的這邊是碧湖軒的第一進的休息廳。裡面是吳少將軍剛纔進去的地方,大廳則是待客的圓桌,與掛像旁的太師座兩張。
吳少將軍洗好澡後,帶她到他的收藏室看了滿室的書畫,名家墨寶,古畫,古集,詩詞,歌賦,無一不精美。還向她展示了一些寶貝,都是說得上名號的。
蔡玉無不驚訝。吳少將軍牽着她的手,來到樂器房,把他的樂器都給她看,還問她:“喜歡什麼,都送給你。”
蔡玉震驚:無功不受祿,她怎能接受這樣的饋贈?“少將軍帶我到這裡來,是爲何事?”
吳少將軍見她這樣問,眼裡閃過異樣。滿心的歡喜落空了。
蔡玉看着吳少將軍促狹的臉:“少將軍又在想什麼事?”
本着不傷害她的原則,吳少將軍決定暫時緩一緩和她討論這個問題,但一日不解決,他就一日不安心。不知道這個女子怎麼這麼能左右他,他又喜又憂。
“看我練一套劍法給你看。”
蔡玉只見他拿了寶劍,橫空出劍,劈向一側。再回身已是衣袂飛舞,白光閃現。身材修長,手臂有力,刀刀致命,縱身翻飛,好一套劍法啊。
難得年紀不大,卻有滿身才學。蔡玉心跳劇烈,生怕他看出異樣來:“少將軍,我想看歌舞。”
吳少將軍一聽,差點沒把蔡玉抓起來打屁|股,這麼不解風情的女人,世間少有。
在吳家肯定有歌舞看,她一個人在古代多無聊。每天不是陪主子,就是幫主子跑任務去了。這次說什麼都要見識下富貴人生。
吳少將軍思考了下,不着痕跡地說:“好。”實際上銀牙都快咬碎了。
蔡玉看都不敢看他,只顧低着頭:太美了,那男人可是她的主子。她是打工的,不能肖想不切實際的東西,不過縱使她在古代要想一夫一妻也是很難的吧。
對她愛財但不貪財的個性,吳少將軍很不理解。如果是個小農女,何以連他都拒絕。他們曾經拜過堂,她都不記得了嗎?吳少將軍難得觀測起她。但只要一對上她那水汪汪的眼睛,他就不由自主了,他發現這個狀況必須考驗一下,於是他吩咐蔡玉晚飯見。
蔡玉只好回去等。
吳少將軍原先是覺得,蔡玉救了他一命,於他是再造之恩。然後與她相處的過程中,發現她是個機智的女孩子,吳少將軍想將她引爲夫人。但是蔡玉三番兩次把他的心意當草芥,吳少將軍已經生出一股反叛的意味了,他拼命否定心中的感覺,哪怕是他誤會了一點也好。他自己矛盾地想着,想讓蔡玉離開或者顯露出她不堪的本性,他就能選別的女子,可是他爲什麼還是這麼心痛。
吳少將軍看蔡玉回去了,在想自己要如何回報她的負情。
不過他的感情太強烈了,強到他還邁不出那一步。所以他又定了計劃。
吳少將軍帶她去看他種在吳府後山的樹。
去的路上,有兩行官婢開的路。吳少將軍伴着她,她的另外四個婢女則跟在她身後。
吳少將軍一路上心情很好。縱使想到以前一個人生活,甚至有女子陪伴他,他都沒有覺得這麼幸福過。爲何跟在這個女子旁邊,會讓他有安心的感覺。這是心動嗎。
吳少將軍一邊引着她往上走。一邊揣測,怎樣才能問出她的想法。不過他都沒有時間開口了。
看完樹,纔想起來他還有一場喜酒沒有喝。於是吳少將軍帶着蔡玉,又急匆匆地下了山來。讓婢女們換了衣服,然後匆匆坐上馬車,去到城裡的一戶人家喝酒。
反正都有他安排,蔡玉也就不吭一聲。如果有需要,他一定會告訴她的。
沒想到,他們去的門派叫:清劍。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清劍的人,都換了喜慶的顏色。兩邊弟子都在檢查着拜帖。吳甲一句:“吳少將軍到賀。”然後,清劍的弟子清一色地便排在門口,叫道:“清劍弟子,恭迎吳少將軍。”
新郎聞聲,也從裡面跑了出來。還有弟子已經去通傳一些長老。
原來新郎是祝華林,祝華林已經從裡面出來了。長老們也蹣跚着出來了。凡是在蓉城的門派,沒有不給吳少將軍面子的吧。
他不是抓她的那個人嗎?是嗎?是嗎?蔡玉使勁地瞪着祝華林。那人今天斂去了一身銳氣,倒是很隨和:“恭迎吳少將軍,和、女使。”不知爲什麼,他就是停頓了一下。
吳少將軍從車裡出來,蔡玉也只好跟在他旁邊。論交情,她和他是沒什麼關係吧。“恭喜祝華林兄。”蔡玉也在後面:“恭喜”了一句。
祝華林客氣地笑了,但沒什麼意味的笑,蔡玉也不明就裡。
祝大節看見她來了,便拉下臉來。“厚臉皮。”
哇,蔡玉似乎看懂了他的“脣語”。毛巨爲則不好意思的笑笑,眼神有點熱切。
吳少將軍似乎注意到了,不悅的指數飆升。
“來來來,請進,請進。”祝華林的師傅,似乎高興看到吳少將軍,忙往裡面迎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