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之餘,兩胖又雙雙打了個寒顫,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冷汗,不住想道:“幸虧自己沒有和老大較勁,乖乖地去將之前買老大必輸的賭注全部退回來了,如若不然,自己不僅會輸了金幣,回頭還真的會被這位扒光衣服,吊在城門口示衆三日三夜!”
事到如今,兩個胖子終於知道,爲何當初老大會下死命令,趕他們急急退了賭注!
“暗器偷襲!你居然用暗器偷襲!好不要臉!果然是人渣敗類!”臺下人羣中,忽然有人爆出一聲怒吼,在衆人的驚歎感概之中,顯得格外突兀。
下一刻,響應者如雲,許多人叫囂着,咒罵劉宇敗類依舊,卑鄙無恥,居然用暗器偷襲,應該取消他的勝果。
胖死你和我最胖立馬就怒了,兩人滾肉球似的走到場邊,對於罵之一途,此二人自是向來最拿手不過的,在水月城此二胖認了第二,便沒人敢認那第一。
這一忽兒,也該着是他們兩個發光發熱了,總不能什麼風頭都被自家老大搶走不是?
兩人轉身冷眼掃視衆多不平者,兩手叉腰,牛轟轟地開始叫罵:“一羣垃圾!願賭服輸懂嗎?是不是輸得連褲子都沒得穿了?腦子如此低下還下賭注?勸你們這些弱智傻子白癡無能,回家再喝兩口你孃的狗奶,漲漲腦子,別出來丟人現眼!哈哈哈!....”
“對!對!對!你們這些人就是豬,而且還是沒吃飽娘奶的笨豬!不然怎會看不出來我家老大氣宇不凡,實力驚天?難道你們不覺得,連我們兩個鐵打般的弟兄都沒下賭注,不同尋常嗎?真是一羣弱智!低能!廢材!輸了活該!活該輸了!輸了好!好了輸!奶奶的,有種過來,我一泡尿淋醒你!夠你喝上一壺!下賤東西,哪像我們英明神武,料事如神,永遠都是正義的化身!哈哈哈哈!.....”
他們這一番牛轟叫罵,慘絕人寰,自賣自誇,外加喪心病狂之大笑,最要命的是,還雙雙作勢,一副欲要掏出自家的那話兒,就地放水的模樣,說是要給那些無恥之徒當鏡子照照,頓時引得臺下羣情激憤,紛紛擼袖子,揚言要將這兩人碎屍萬段!
實在是這兩個死胖子嚷嚷對了啊,這一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戰鬥,確實讓不少英雄豪傑輸得傾家蕩產,清潔溜溜,這可真是風吹雞蛋殼,越吹越遠了,蹤跡不復在,財去人安樂啊!
接下來的日子,賭輸的羣雄又該顛沛流離,食不果腹了!
誰又能料到,這個水月城裡特產出來的人渣敗類,突然之間顛天倒地,實力爆發?
翩翩這兩個肉球,還十分殘忍地掀開了羣雄的傷口,再往傷口上撒把鹽,那囂張的叫罵聲,加之不知羞恥的動作表演,就像是魔爪一般,揪得羣雄的小心肝陣陣發疼.......
開戰之前,除了劉家之人,還有寥寥知道內情的人,沒買或者買劉宇贏,其他人都是十成十地買劉宇第一輪被淘汰。
甚至是有人買劉宇在別人手底下能支撐幾招,有買一招的,也有買兩招三招的,但絕沒有人買十招以上的.......
關鍵是劉宇的廢物,軟腳蝦之名,太過深入人心,水月城裡,誰人不知這貨手無縛雞之力?誰人不曉他曾經被女人一巴掌扇倒在地?
可僅僅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這個人渣敗類,就隨手將他們的發財夢撕得稀碎,十分的殘忍,十分的不講道理。
這樣的結果,叫他們如何能夠接受?在羣雄的認知層次上,除了懷疑劉宇作弊之外,再無其他可能。
於是,才叫囂着,將偷襲這個屎盆子扣到劉宇的頭上,牽強附會,希望籍此引起城主與一衆族長的共鳴,或許尚有那麼一星點的機會,能保住他們的賭注......
事實上,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劉宇又哪裡來半點的偷襲嫌疑?
這根本就是實打實的戰力碾壓!
城主萬天行舉手阻止了下面的無理取鬧,大聲公斷道:“這....恩....劉家劉宇進入前十名!”
言語說得雖然有點跳脫,但好歹也是將這位城主大人的旨意表達明白了。
這下那些輸掉褲子的羣雄終是死了心,灰了意,低頭看鞋,不敢再有叫囂糾纏,只能偷偷地罵幾句粗鄙,然後不斷的哀聲嘆氣。
臺下,兩名被打斷手腳的年輕俊傑,已經痛得昏死過去。
他們的家族中人掠了過來,伸手探了探兩人的鼻息,確定性命無憂之後,才放下心來,惡狠狠地瞪了劉宇一眼,抱起兩人,迅速回到家族所在的位置。
對於別人的怒視,劉宇無動於衷,神色平靜,若不是這兩人侮辱到了他的尊嚴,他也不會將兩人的雙手雙腳打斷,至少會按照規矩,留一人在場上。
做了劣事,就要承受劣果,就像現在的他,在承受以前作惡的後果,任人記恨,唾棄,辱罵。
城主萬天行看了看五個戰臺,均已結束了戰鬥,目光最後落在劉宇身上,微微一笑,朗聲道:“現在我宣佈,目前還留在戰臺上的九人,便是這次大比的前九名!因爲第三戰臺上出了意外,只留下了一人,所以這次大比,不再設有前十名對決,而是隻有前九名,大家稍作休息,一個時辰之後,前九名的大比對決繼續!”
無數的觀衆還在討論不止,謾罵不休,劉宇事不關己,懶得理會,施施然走向等候區。
其他八名年輕強者也都走進了等候區,其中有七人見鬼一般地覷向他,倒是不復之前的冷嘲熱諷,無情打擊了。
劉宇尋了一處石墩,獨自坐在上面,閉目養神,靜待後面的大比對決。
唐玉兒失魂落魄地看着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到他面前,指了指旁邊的石墩,問道:“我可以坐麼?”
劉宇睜開眼,詫異地看了看唐玉兒,隨後冷無表情地再次閉眼養神,並不理會她。
唐玉兒自顧坐了下來,其他七人見之驚愕連連,不過卻是被她無視了。
她細聲細語的對劉宇道:“我......對不起你,你一定很恨我吧?”
劉宇依舊冷無表情。
幾年前此女的勢利本性暴露無遺,落井下石,他在其手上傷得最重,不僅僅是肉體上,更是有心靈上的傷害。
當時他就像只受傷的孤狼,獨自舔抵自己的傷口,痛徹心扉。
現在他已經重傷痊癒,看透人情冷暖,面對她的時候心如止水,泛不起一絲的波瀾,自然不想再與此女有任何的瓜葛,是以他並不想與她說話,而是保持沉默。
唐玉兒見劉宇一如既往地無視她,內心的疼痛感又加深了一分,繼續自顧自地道:“我知道,當年深深地傷害了你,並不指望你一下子能夠原諒我。
可你我都是水月城的人,日後總歸會見面的,總不能一直就這般互相視而不見,不說話吧?
你報復我也好,打我罵我也罷,劃出道來,我接着,是我的錯,我會坦然承受苦果,就像你現在一樣。
你總不能讓我一輩子在愧疚中度過,在心魔的折磨下殘存吧?
總得給我一個機會,是也不是?”
劉宇想想也是,殺人不過頭點地,況且自己與她並沒有那多大的仇恨,或許,今天說白了也好,以後不用再與其有過多糾纏,至少彼此落得輕鬆。
於是瞥一眼唐玉兒,淡漠的道:“我們兩個的糾纏,早在當年你一掌打在我心口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斷去了,從此我們也只能是陌路之人,現在,我已放下了以前的種種,你之影像在我的腦子裡,幾乎已經淡化得等同於無,空白一片,平常的時候,我甚至已經想不起來有你這個人,我也不想與你再有任何的瓜葛。”
頓了頓,劉宇想要一次性把話講明白,又接着道:“我們兩個的緣分,也僅僅只是在生命中擦肩而過罷了,以後你不必再介懷,還是將我徹底忘了吧,以免徒增尷尬,悲傷。退後一步來說,咱們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當年選擇放棄我,不過是人之常情,你有你的權利,分道揚鑣,僅此而已,你說呢?何必再糾結於心?你繼續以你的方式去生活,去做你自己便可,愧疚什麼的,從今往後,你我之間不再存在,言盡於此,語已多,情已了,你走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