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劉宇托腮思忖片刻,道:“阿四,依你之見,我該當從何處入手,方爲最快窺得有關神魂的卷宗?”
阿四道:“現世的神魂,總脫不得煉丹一途的勾當,便是學院裡頭,也定然設有丹院的存在,以提供人人修煉需求,依我拙見,少爺可以從丹院下手,此處必爲便捷。”
劉宇道:“好,即刻前往丹院罷,待解了神魂難題,可還有一樁子大好事故等着咱們哩!”
阿四道:“又思着了哪一樁子的奇論謬事?”
劉宇一笑道:“我有上好妙法,可以在不提升境界的前提之下,開發個人潛能,極致增強你我的身體力量,具體倒不稀着囉嗦了,到時你只管聽從安排就是。”
尋尋覓覓,兩人終於來到了龍陽學院的丹院所在。
雙雙擡頭一望,這個丹院佔地極廣,且座落在山勢陡峭的區域,三面皆是抱山,進出只有一條石路可走。
而山腳下,此刻竟是彷如繁華城池一般,擺攤子交易的人滿地走,甚至還建有不少樓閣,其上設有會所,客棧,酒家,大部分的市井消遣,這裡都應目而出。
想是龍陽學院考慮周全,學生也是人,除了實力高一點之外,也是什麼需求都有的,這叫世俗與修煉兩不誤。
這般設置,既能讓學生們心下豪氣寬綽,揮金如土,念頭通達,又能提高學院的賬目收入,算得上是一舉兩得。
劉宇只是略略觀得一番,便徑直取道石路,目視前方,發現不遠處亦有一個黑衣青年正往石路走去,想必是目的一樣,欲要上山進入丹院。
不料石路端頭站着兩個兵衛,一個藍衣,一個黃衣,同時舉手阻攔住了黑衣青年,其中黃衣兵衛道:“爾乃何人?可有通行令牌?”
黑衣青年搖頭道:“我乃長鳴郡城過來參加王都大比的,欲要進入丹院求丹師爲我煉製一枚要緊的丹藥,不曾有什麼通行令牌。”
黃衣兵衛道:“丹院有規定,只限龍陽學院原本的學生方可進得,外來的臨時學生是不讓進的,你若想進得去,須要持有丹院前些日子發放的通行令牌,若果沒有,還請回罷。”
黑衣青年道:“敢問哪處可得通行令牌?”
黃衣兵衛道:“你所在班級的導師那裡可以求得來,亦或向學院原本的學生借來一用都可,只不過,前者乃需五天後大比競爭開始了方有機會求得,後者倒是好一些,只要你付出一定的交換代價就可以的了,畢竟求人幫忙嘛,總免不了與人同價好處的。”
黑衣青年沉默片刻,虛心請教道:“然則何處可以尋得持有通行令牌的學生?”
黃衣兵衛笑容可掬道:“不必費神,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其實我們兩個就是學院原本的學生,今日不過恰逢此處行使守衛職責罷了,你要通行令牌的話,我們倒是可以借一個給你。”
黑衣青年拱手一禮道:“那師弟在此先謝過兩位師兄了,不知兩位需要師弟哪般交換?”
兩個兵衛面上不勝之喜,一人語氣誠懇的道:“作爲師兄的,自該照拂師弟,今不過少盡其心,何足爲勞!”
說猶未絕,另一個藍衣兵衛接口道:“是的了,抑且不說別的,我等心境平坦一如大理板石,哪能夠要得師弟的什麼好處?不過也不能壞了規矩,要知道,這第一遍是個情,第二遍是個例,若果我等默默然將通行令牌給了師弟,只不受些微末的好處,到時可不是人人要借,個個爭先,隨便來一班子的師弟師妹,我們且不夠忙的了,是也不是?”
黑衣青年再次行禮道:“兩位師兄說得真理了,師弟感激不盡,還請明示出一個得償意故來,但凡師弟能夠有的,盡由師兄們換取了去!”
藍衣兵衛道:“好說,好說,定不爲難師弟就是,我們兩個要的,卻不是一財一物,只是師弟身上的一樣沫渣子東西而已。”
黑衣青年笑問道:“哪樣?”
兩個兵衛相互對視一眼,黃衣兵衛道:“我們只需要師弟立下一個誓約,待王都大比開始以後,每個月每人借用師弟的令牌一次,權當師弟每個月送我們兩人各自一場勝利,怎樣?”
黑衣青年聽之,忽然斂去笑容,沉聲道:“兩位師兄莫不是在開玩笑?這般一來,我可不是每個月還未比鬥就白白多出了兩場敗績?如此,王都大比,又豈會再有我的一分子干係?那我千里迢迢來到這裡,所爲的竟是哪般?就問兩位師兄怎生過意得去?若要我做別事亦或換別物則可,這一樁實不敢奉命!”
兩個兵衛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良之念,面色冷漠下來,藍衣兵衛乃道:“計較個什麼勁?不過是兩場敗績而已,你覷個別人家的弱點戰回來不就可以了?到時候贏多輸少,自無多大損面的影響,就這番話了,若說得有理,你便聽了,若說得沒理,你便不要聽,何消大驚小怪?與我們什麼相干?要借便借,不借便滾!”
黑衣青年敢怒而不敢言,彆口氣轉身退走,卻也不忙離去,只在近鄰徘徘徊徊,指望尋個存着良知的告借通行令牌。
走了大半日,一無所遇,黑衣青年跌足叫苦道:“也罷,就多等五日,又不是恁般絕人之路,何必過執?便是遲些,也好過白白便宜了那些黑心的猾徒!”
這不甚和睦的一幕,始始末末的都落在劉宇和阿四的眼裡。
兩人頓足不前,阿四幽聲道:“少爺,可進不去哩!”
劉宇道:“凡事盡出有心,順則歡,不順則慮,自當生出個作計的腦子來,拂亂逆行,不成而成,照我說,你現下便心裡立個忖度,替少爺我想個歪歪的策子出來纔是。”
阿四道:“俗話說,有人有倚勢,少爺這一杆子定海神針直直矗着,我可就懶得動腦筋了,且無全策,少爺還是自個兒定設罷。”
劉宇摸摸鼻子道:“呃,情況有些不對啊。”
阿四道:“哪般不對?”
劉宇虛咳一聲道:“咳......我怎麼總覺得領了個女祖宗回來,恁般不像個侍女?”
阿四道:“侍女實實的爲侍女,卻不是歪歪的侍女,總也有一些姑娘家的矜持在裡頭的。”
劉宇道:“油腔滑調,我怎的感覺你越來越不靠譜了?”
阿四斬釘截鐵的道:“少爺帶的,有句話可不說的精緻?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有大智慧。”
劉宇道:“呃,這麼說,你又有理了?”
阿四正聲道:“真真的有理。”
劉宇嘆氣道:“好吧,我自個兒琢磨算了。”
沉默片刻,又道:“依你之見,利用血妖魅隱術怎樣?”
阿四順着話頭道:“少爺的意思,是打暈其中一個?”
劉宇道:“是的了,只消使個手段,讓那暈去的睡久一點便可。”
阿四道:“少爺一個人進去,可不知是否安全?”
劉宇道:“不過是借閱些資料罷了,能有什麼危險,且寬心等候。”
說着,邁步向前,與石路端頭的兩個兵衛打聲招呼,乃問道:“兩位師兄,此路可是通往丹院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