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只微微側目,自己的尷尬就盡收眼底。/
軒轅恪的手指火焰般的與她的肌膚相觸,剎那間,激得錦瑟身子一顫,全身血液似乎一瞬間衝上腦中,雙頰火辣辣地燙。
耳中聽得他低聲笑謔,“還會臉紅嘛,這很好啊!”
錦瑟一惱,無力的伸手,想拉過衣料覆蓋在自己的身上。
“看都看光了,你現在纔想到遮住自己,是不是太晚了。”他看起來心情愉悅,絲毫也沒放過她的表情。然後目光從她面孔滑下,直滑向??前??
“你還看。”錦瑟羞憤得無地自容,偏偏雙手被他控住,半分掙脫不得,說話如蟲蚊,更像是在委婉撒嬌。
他輕嘆一聲,拉過長氅將兩人一起包起來。
見她仍然試圖移動,他一手將她圈住,一手拿起藥膏,“再動,只好
又拉開擦淨了。”
錦瑟信他說得出,自然做得到。徒勞之餘,只得狠狠咬了脣,不敢亂動。
粗糙的棉布點點的摩過她的肌膚,並不難受,可他的手指卻又意無意的留戀在她的肌膚上,帶起一片酥癢……
見她不滿的瞪他,他含笑看着她。
他是故意作弄她。
錦瑟氣結無語。
他頗有深意地看她一眼,“佳人在懷,我還能如此正人君子,可見實在難得,還是說,你並不喜歡這樣正派之舉。”
“你的傷還沒好呢?整個人纏得跟木頭人一般,還能做得了什麼。”
軒轅恪心裡一緊,沉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錦
瑟勾起一個燦爛的笑,“那倒是啊,昨晚我去看那個木頭人,只剩下眼珠會動,就那樣僅僅看了我一眼,就嚇得暈了過去。”
軒轅恪低頭凝視着她,笑容慢慢的彌散,像是突得失而復得的寶貝兒。
錦瑟驀然的就覺出什麼一片溫軟貼了過來,觸在脣間。她猛地一震,軒轅恪已經撤回,那觸感還在,溫溫軟軟,讓她的心裡塌下了一角。
這般境地下,她偏偏是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更與他肌膚相觸……
縱然已有夫婦之名,她仍無法抑止此刻的緊張惶惑,手指暗自絞緊了他身上衣服的一角。
只頓了一頓,他的脣突然又壓了過來。他的脣薄而軟,帶了涼涼的一點藥味,清苦甘香難辨。他流連在她顫顫緊閉的脣上,並不急於襲掠,只是久久流連,彷彿孩童貪戀着心愛的飴糖。
就在她睜開眼看到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一張嘴想說什麼時,他卻趁機纏上了她的丁香小舌。
虛軟一點點的傳遍四肢百骸,她整個人漸漸的迷糊,仿若置身於漂浮的雲上,暈暈乎乎中不知道身在何處。
她衣不蔽體,烏散落……
他緊緊的貼着她,幾乎是將半個身體都壓在了錦瑟身上。
那灼熱的鼻息,連帶的征服氣息,都是駭人的低靡。
軒轅恪的呼吸愈來愈沉,壓在錦瑟的身上,彷彿兩個人都要窒息了。手指一寸一寸地滑過她的肌膚,溫柔的撫弄,把她整個人都纏繞住。
“你這妖精。”他無可奈何的嘆息,還是放開了她,那填滿了款款深情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在戰場上的冷漠蕭殺,“只怕再下去,暈倒的人就不是我了。”
“將軍乃正人君子,坐懷不亂,豈是美色可惑的。”忽
覺一陣燥熱,她嘀咕一聲,拉拉肩上滑落的一角。
他牽了牽脣角,“我不喜歡口是心非的女人,還有人自稱爲美的?”
“是麼。”錦瑟一笑,微微仰頭,直視着他的目光,“我還以爲,自視不凡的男人,大都喜歡口是心非的女子。”
他一怔,旋即揚聲大笑,爽朗笑聲迴響在空曠的山谷裡。
錦瑟亦莞爾,擡眸靜靜看他,心緒起伏莫名。
看着他下頜微微透出湛青的胡荏,越覺得落拓灑然。
即便拋開權位名望,拋開加諸在他身上的耀目光芒,單論風儀氣度,他亦是極出色的男子。
她會在第一眼愛上他也就不足爲怪了。
回想起以往種種,到現在,兩人的情投意合,恰如文人
筆墨客杜撰的英雄美人,經歷了多少的風雨。只盼這仗打完,回王府後,安心攜手白頭。
她將徹底忘掉自己的身份,拋開政治紛爭,做個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恩愛眷侶。
只是想到宮中得那位,她又面對憂色。
“你在想這場戰爭。”他突兀的開口。
她驚詫的擡頭,驚詫於他竟然能這般輕易的看透她的想法。
他卻像什麼也沒有說過一樣風輕雲淡,若無其事的拿過她衣衫,繁瑣的服飾在他的手中如同百花結一般,更加難以合攏,那些花兒,長結在他的手裡隨意的亂跳着,弄得他手忙腳亂,依然不能讓他們乖乖的躺好。
“沙場上的十萬雄兵不及女子一件繡紗。”他挫敗的搖頭。
惹得錦瑟一陣虛軟的笑鬧。
雙手捧着錦瑟泛着微紅的臉頰,把一個吻烙在她的有些??的脣上,輾轉輕觸之後離開,柔和的眼睛溫柔而深情地凝視着。
“你……”
他正色的制止了她,凝重的神情讓錦瑟也沉靜了下來。
“蒙舍餘孽偷襲,你只安心脫困就好,怎可冒險截殺梨棠?”他口氣嚴肅。
迎着他那深不可測的目光,錦瑟一陣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