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這世上的人總是自作聰明的,你說是,他偏偏會懷疑,而你說不是,他偏偏會說是。
她淡淡一笑,這才整理一下衣裙,梳理了狼狽的面色,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秦媽媽一見錦瑟的樣子,遂回頭斥責兩個丫鬟。
“作死的賤婢,讓你們給這位小姐好好梳妝打扮,你們都死哪去了。”秦媽媽雙手插腰拿腔作勢的罵了起來。
兩個丫鬟低頭不語,倒是段天的一雙眼睛半刻也沒有離開過面前的人兒,“媽媽莫怪兒,沒有想到媽媽這還藏了這樣的寶貝兒。媽媽,這位小姐這樣才韻味十足啊。”
那凌亂的絲平平爲她添了幾分難言的嫵媚,長睫低垂,鮮豔的脣瓣貝齒輕含,嬌人中帶了楚楚可憐,恰能撩動男人心底最深的那根弦。
“段爺,段爺……”秦媽媽連連呼喚。
可段天的眼中再也容不得他人。
“段爺,你看我們是不是先……”秦媽媽眼裡滿是曖昧和了然。
段天揮揮手,示意秦媽媽可以去了。
秦媽媽早已喜笑顏開,帶着一班子人就這麼躡手躡腳的離開。
段天一步步的走了進來,反手插上了門。
錦瑟看着這個步步走進她的男人,他差點就成了她的夫,成了他的良
人。那是的遭劫,她與他就這樣錯過,現在看來,倒是她的幸運。
錦瑟單薄的背脊上已是密密一層汗,黏膩在肌膚上冰冷的似是在凍結着她,令人恐慌。是的!恐慌,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又偏偏在預料之外。
她今日要見得人就是段天,可是遇到燕如雪與那陌生男人偏偏是預料之外。而她要等之人能不能趕來,也是她難以預料的。
心一直墜落下去,往下,往下,所有的計劃在做的時候,才知道那種感覺叫絕望!
“公子,我本是大家的女兒,被歹人強搶到這兒,還忘公子可憐則個,與那媽媽說情,放我回去。我一定會報答公子。”錦瑟福身,深深的行禮。
段天的眼裡俱是狼看到食物般的亮光,他又怎麼會放過她。
一把撈過那盈盈一握的纖腰,他的另一手挑高了錦瑟的下顎。
“果真是國色天香,天下的男人在你這樣的顏色面前也不忍心說不。”他微微嘆息,手臂漸漸縮緊。
錦瑟只覺得越來越難呼吸,從他的手臂處傳來陣陣的寒意,慢慢的浸透她的全身。
“不如,你跟了我吧,一定會讓你錦衣玉食,逍遙??。”
錦瑟心裡連連冷笑,卻也擡眼,連連搖頭,擡眼的功夫,段天的面容就映在了錦瑟的眼裡,他並不難看,
甚至可以說得上英俊。可是,那滿臉的輕佻,還有那話語的音調都讓錦瑟心裡作嘔。
就是這個男人,還有她那狠心的父親,親手將她送進了棺木。
只是錦瑟的面上,早已是滿臉的悲慼。只搖頭的功夫,那一雙如水晶般清冽的眸中含着的淚珠就又掉了下來,大滴大滴的沁??衣襟。
淚水和着面上那抹鮮紅的掌痕,竟然依舊是清麗得動人心魄。
“你拒絕,我段家可是皇室後裔,你爲什麼拒絕?”
“你是段家人?”錦瑟微微側臉,避開他越來越近的面容。
“你真美。”段天喃喃出聲,已經沒有心思來回答錦瑟的問題。
錦瑟臉色很蒼白,如雪般近乎透明,更顯得一雙眼睛大的可憐。
錦瑟冷哼了一聲,微微掙扎着稍稍的離開了他。她的脣輕輕地抿着,因未塗胭脂,粉中便帶了灰的顏色,猶含着淚的眼波流轉,說不出的瀲灩嫵媚。
“好啦,小美人。”段天一使勁,又將兩人的距離拉近,“我是段家的長子??段天。”
“段天?我聽聞段天不是被人刺瞎了雙目?”錦瑟微微挑眉,天真的問。
許是觸到了段天的痛處,他尷尬的面色蒼白,一雙手臂仿若要把錦瑟捏碎。
他面色猙獰,而錦瑟已經痛得連鼻尖
上也滲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