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場外觀瞧的那蒙面之人見柳靖陽同時抵禦五名明教頭目的進攻,竟然還顯得如此的輕鬆,禁不住大聲叫好起來,道:“好小子,這招防守還當真是滴水不漏啊。”柳靖陽聽到那蒙面之人在一旁叫好,自己心中卻是開始犯難了起來,尋思:我使用出風林火山拳,自是能夠立於不敗之地,不過今日的比試卻須得將這些明教的頭目人物全部都給打敗,如果只是使用風林火山拳進行防守的話,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的。想到這裡,趁剛纔進攻的五人回招之機,快速拍出一掌,朝金位站立之人攻了過去。
那金位站立之人卻似乎早有防備,一個飄身,竟退了開去。柳靖陽一擊不中,另一隻手掌又跟着拍出,這回擊向的卻是土位站立之人。那土位上站立的正是戚長老,他見柳靖陽一掌朝自己擊來,卻並沒有閃避的意思,而是徑直揮出一掌迎了上來。柳靖陽不知道戚長老功力深淺,擔心自己這一掌下去會將戚長老打傷,因此掌到中途,便收回了兩層力道。豈知兩人雙掌一交,柳靖陽卻忽然感到一道極其強大的反震之力透過手掌傳了過來一下,震得自己虎口竟然隱隱有些發麻。柳靖陽心中大駭,暗道:“怎麼這戚長老的掌力竟然會如此厲害,似乎還遠在韓延邪之上啊。”
正在驚訝之時,戚長老等五人卻又一起同時攻了上來,柳靖陽哪裡還敢多做思索,趕緊使出風林火山拳將五人的攻擊又給卸了開去。跟着再次趁五人回招之際,出掌攻向了火位站立之人,火位上站立的卻是錢守之,他見柳靖陽出掌攻擊自己,竟也不肯躲閃,揮掌便朝柳靖陽迎去。這次柳靖陽沒有再中途撤回力道,而是使上了自己的全部功力,只聽得一聲大響,兩人雙掌撞擊,錢守之身體向後搖晃了幾下,看似要往後倒,可最終卻還是硬生生的給站住了。
柳靖陽這一掌擊出後虎口上雖然沒有發麻的感覺,但卻依舊感覺到錢守之掌力竟也是十分的驚人。他心中頓時詫異起來,自忖道:“怎麼這些明教的頭目人物,一個個的掌力都是如此厲害,比之我在蝶湖宮交手過的武林各大門派的那些大俠似乎還要強了幾分,難道他們的武功真的高過了武林各大門派麼,可若是當真如此的話,那明教爲何這十多年來,卻又會一蹶不振,在武林中淪落到了二流角色。”
他心中有此疑惑,便又連續出掌攻擊了剩餘的其他幾個方位上站立之人,這一攻擊之下,竟然發覺每一個方位上站立之人,掌力都是十分的厲害。如此一來,柳靖陽心中更加震驚,暗道:“以這五人的內力,我單打獨鬥或許還有機會戰勝他們,可想要以一敵五,將他們全部打敗,卻是難上加難了。”正有些泄氣之時,卻忽然聽到站在外圍的那蒙面之人說道:“明教什麼時候竟然也發明這個陣法了,合三人內力對付那姓莫的小子,這才勉強能夠將人家給阻攔住,真是丟人丟大了。”
錢守之聽那蒙面之人出言譏諷,當即說道:“我們早就說過單打獨鬥不是莫公子的對手,所以這才決定聯手與莫公子進行比試的,此事莫公子方纔也已應允,既是已然應允之事,那又有什麼好丟人的。”那蒙面之人道:“以多欺少本就勝之不武,現在你們竟又以這樣的招式來困住人家,你們不嫌丟人,我可覺得臉上無光得很啊。”柳靖陽聽那蒙面之人提及對方是合三人內力在於自己比拼,心中頓時醒悟,暗道:“難怪我會覺得這五人內力如此強悍,卻原來是方纔與我対掌之時,站在第二層的八人分別有兩人向他們輸送了內力。”
想到這裡,精神頓長,暗道:“他們既是合三人之力才能將我阻住,那我又何須再懼怕他們,現在姑且與他們繼續周旋下去,待到發現了他們破綻之時,還怕不能將他們的陣法攻破麼。”言念及此,更無多想,當下與第一層的五人又繼續拼鬥了起來。如此你來我往,須臾之間,便已經拼鬥了好幾十掌。從場面上看,雙方鬥得似乎不分勝敗,不過柳靖陽卻是越戰越勇,體內內力源源不斷的自掌心輸入,幾十掌下來,力道還是半分未減。而站在第一、二層的明教衆頭目卻是人人面色凝重,幾名內力稍弱的,額頭上汗水都已淌了出來。
柳靖陽之所以會出掌與明教衆頭目一通亂打,其目的就是想要找出這些人中誰是內力最弱的,這時瞧見站在水位之人以及他身後第二層的兩人表情均是有些不支的樣子,於是便集中掌力,連續朝那水位站立之人攻了過去。數掌之後,場上的明教衆頭目便已明白了柳靖陽的用意,於是第二層站立之人,趕緊與站在水位後方的兩人進行了換位。柳靖陽見對方識破了自己的意圖,竟採取換人的方法與自己對抗,心中不禁有些發狠,暗道:“你們第二層的兩人可以輪換,這第一層的人卻總換不了吧。”仍是繼續朝那水位站立之人猛攻。
十數掌之後,那水位站立之人終於支持不住,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圍觀的明教教衆見狀,都是大驚不已,紛紛叫道:“不好了,簡長老被打得口吐鮮血了。”柳靖陽見簡長老口中鮮血涌出,心裡卻是微微一怔,尋思:這些人都是明教的首腦人物,我若想順利坐穩明教教主之位,沒有他們的支持那是萬萬辦不到的,因此今番比試,萬不可傷了他們纔好。想到這裡,便停止了對簡長老的進攻,明教衆頭目見柳靖陽突然停手不攻,都是有些感到意外,這時卻聽得錢守之的聲音說道:“簡長老,你已身受重傷,就趕緊退出場去療傷,你的位置交與其他人頂上好了。”
簡長老點了點頭,道:“我的傷並不礙事,無需治療,只要略微休息片刻便可恢復。”話雖如此說,人卻已經退出了圈外。柳靖陽聽簡長老說自己的傷並無大礙,心中頓時放心了下來,瞥眼瞧那補位之人時,見上來的竟是方纔站在第二層中之人,再往第二層瞧去,發現第二層還是依舊站着八人,方纔補位到第一層之人的位置已由第三層中的一人補入。柳靖陽又往第三層瞧了一眼,見第三層裡站着至少也有二十多人,心中不禁尋思:他們這麼多人,我若是繼續採取個個擊破的辦法,那不知要打到什麼時候才能取勝。心中雖然如此想,可一時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辦法,於是只得繼續採取猛攻一人的方法。
如此又比拼了三四十掌,明教衆頭目中又有兩人支持不住,接連退出了場外。不過柳靖陽此時卻也已經消耗了不少真氣,額頭上也已滲出了汗來。那旁觀的蒙面之人這時忽然開口說道:“小兄弟,你這樣和他們耗下去可不是個辦法,他們尚未加入戰鬥的還有二十來人,你一個一個的與他們拼鬥,只怕未及打退他們中的半數,自己便已然支持不住了,我勸你還是儘快使出厲害的攻擊招數,趕緊先將他們的陣法給破了纔對。”柳靖陽自然也知道這蒙面之人所言非虛,可他所學的風林火山拳只能防守,不能進攻,因此根本無法在招數上攻破明教衆頭目擺下的陣法。不過好在他曾經習得金丹大法,內力衆然消耗不少,倒也並不怎麼要緊。
雙方又比拼了幾十掌,明教中又有兩人接連退場,柳靖陽真氣開始有些難以爲繼,於是便在進攻上緩了一緩,暗自運起金丹大法恢復體內真氣。明教衆人見他出手突然遲緩起來,均以爲他體力已經不支了,於是一下大舉進攻起來,柳靖陽卻仍是不急不躁,只是使出風林火山拳與衆人對拆。數招一過,金丹大法在體內運行完畢,柳靖陽真氣立時恢復了不少,於是又開始出手猛攻了起來。明教衆頭目此時均已與柳靖陽比拼了上百掌,真氣此消彼長之下,登時便難以支持,不過二三十掌,便有四五人受傷離場。
如此一來,所有的明教教衆均是震驚不已,就連那蒙面之人也是感到有些難以置信,接連發出驚歎之聲,問道:“小子,你的內力怎生如此厲害,與他們對耗了這麼久,怎麼真氣竟然還是如此的渾厚。”柳靖陽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是因爲我自有恢復真氣之法。”那蒙面之人更加吃驚了,道:“一邊與人對敵,一邊還能恢復體內真氣,天下哪裡會有這樣的功夫。”柳靖陽道:“誰說沒有,只不過是你自己不會罷了。”說話之間,又接連有四五位明教頭目退出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