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屋頂了看了好一陣,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柳靖陽心中不禁有些詫異起來,尋思:這裡已經是皇宮的中央了,按理完顏烏祿就應該在這附近的哪個地方纔對,可怎麼這附近的地方看起來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呢。就在他正自詫異之時,忽然間卻見有一隊護衛朝着自己所處的位置走了過來,這一隊護衛人數看似不多,但裝束打扮,卻與其他的護衛完全不同,因此柳靖陽立時就留意上了。
但見這隊護衛從屋頂下走了過去,之後又繼續朝着右邊的一座宮殿裡行進,然而當他們進到那座宮殿門口之時,卻全部都停了下來。柳靖陽心中登時有些好奇,暗道:“他們停留在這座宮殿門口做什麼,難道完顏烏祿就被軟禁在裡面嗎。”想到這裡,立即便往那座宮殿仔細瞧了過去,可一瞧之下,卻也沒見到有什麼特別之處。便在這個時候,那座宮殿裡卻忽然走出了一個人來,向一衆護衛看了一眼,說道:“你們怎麼纔來,這交班的時間可都過了大半個時辰了。”那隊護衛中領頭之人答道:“方纔指揮使大人臨時交辦我們去做了其他事情,所以纔來晚了一些。”柳靖陽聽到指揮使三個字,心中陡然一驚,暗道:“這些人果然是天玄門的,聽他們說話的內容,似乎是在準備交接班,如此看來這座宮殿裡定是關押着什麼重要的人物,否則的話,他們又怎麼如此重視。”
待得兩隊人馬完成了交接,柳靖陽當即就施展出輕身功夫,悄悄的潛入了那座宮殿裡面。進入宮殿之後,見除了中央正殿之內燃着燭火外,其餘的房間裡卻都沒有點燈。柳靖陽不敢太過造次,找了一個隱蔽之處躲藏了起來,兩眼的目光卻一直凝神向那正殿裡觀瞧。瞧了好一陣,發覺正殿裡似乎也只有一個人在,柳靖陽心中想道:“這正殿裡的人會是誰呢,難道便是完顏烏祿嗎。”想到這裡,當即又悄悄的往正殿方向靠了過去,但正殿大門處有好幾名天玄門的人看守着,柳靖陽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在大殿的一側隱藏了起來。然而他隱藏的位置離大殿仍有一段距離,根本就無法看清殿裡那人的模樣,無奈之下,只好又退了回去,轉而躍到了正殿的屋頂之上。
到了屋頂上方,柳靖陽找了一處殿裡值守之人看不到的位置,輕輕的將一片瓦片給揭了起來,順着瓦片留出的空隙,低頭往殿裡一瞧,只見一名中年模樣的男子身披龍袍,正在殿中來回的走動,此人不是完顏烏祿卻又是何人。柳靖陽見終於找到完顏烏祿了,心頭登時大喜,暗道:“現在既然已經得知了他被囚禁的所在,便須得儘快想個辦法將其搭救出來纔是。”然而思索了一陣之後,卻是想不到任何可行的辦法。便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得遠處屋頂上輕輕的發出了一下聲響,這聲響雖然極是輕微,卻還是逃不過柳靖陽的耳朵。柳靖陽順着聲響傳出的地方望去,只見一個黑色的人影正在屋頂上快步移動,初時柳靖陽還以爲趙恩銘或者楊子升中的一人呢,不過待仔細瞧了那人身影之後,卻發現他的身材與趙恩銘和楊子升均有明顯不同,而且面上還戴着一張面具,顯然絕非是二人中的一人。
柳靖陽心中好不詫異,心道:“這人究竟是什麼人,怎麼竟也跑到這裡來了。”正在驚疑之際,那人卻已然發現了他,身體立時就僵住了,目光中也滿是驚疑之色。柳靖陽生怕他叫嚷起來會驚動了殿裡那些天玄門的人,因此未敢輕舉妄動,而那人似乎也怕驚擾了宮裡的侍衛,所以也並沒有出聲。兩人對視了一陣之後,那人忽然伸出手來做出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柳靖陽見他做出了這個手勢,知道對方並非是衝着自己而來,於是當即也朝着他點了點頭。那人微微笑了一笑,倏地一下就縱身飛了出去,身法之快,簡直匪夷所思。
柳靖陽見到此人這等身法,心中立時大駭,暗道:“這人的輕身功夫似乎還在我之上,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人物,怎麼我竟不知道金國還有如此厲害的高手呢。”想到這裡,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過轉念之間,卻又忽然想道:“這人對我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應該不是敵人才對,這倒是讓人放心了不少。”就在尚自思忖之時,忽然聽得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之聲,竟有一隊人馬朝着這裡走了過來。柳靖陽趕緊拼住了呼吸,雙眼朝着那隊人馬就看了過去,但見那隊人馬約有十二三人,當先一人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身着武官服飾,身形極是魁梧。柳靖陽瞧了此人模樣,心中暗道:“看此人的打扮,似乎乃是金國的將領,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他突然來這裡想要做什麼。”
只聽得腳步聲漸進,這一隊人馬已來到大殿正門之前,負責值守大門的天玄門護衛見到這一隊人馬前來,立時躬身側立,口中齊聲稟道:“屬下等參加指揮使大人。”柳靖陽聽到指揮使三字,心中陡然一驚,暗道:“我還以爲此人乃是金國的什麼將軍呢,卻原來竟是天玄門的指揮使大人,當真是意想不到啊。”那被稱作指揮者之人見到值守的護衛朝自己行禮,伸手在空中揮了一揮,踏步就走入了大殿之中。進入大殿之後,那指揮使又朝着殿內四周瞅了一眼,向裡面留守的護衛問道:“今日可有什麼異常情況。”裡面的護衛答道:“今日一切正常,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那指揮使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不過近日有消息說中原武林裡有不少武林高手正在宋金邊境集結,說不定哪一天就要跑到這裡來的,你們可得提高了警惕,千萬不要給我弄出什麼差錯啊。”
一名護衛答道:“指揮使大人請放心,有我們在此處看守,就是一隻蚊子它也飛不進來,更別說是那些中原的武林人士了。”那指揮使道:“中原武林臥虎藏龍,你們可別千萬小看了他們,一切都還須得小心些爲好。”那護衛嗯了一聲,說道:“屬下知道了,屬下等一定會格外小心的。”那指揮使又點了點頭,說道:“既是如此,那你們全部都到大殿外去候着吧,我還有一些話須得單獨對咱們這位新任的皇帝陛下說。”衆護衛聽到此言,全部都一起退了出去。那指揮使待衆人退開之後,邁步就徑直就走到了正殿裡面。
柳靖陽見他進入了正殿之中,當即又低頭往殿裡看去,只見那指揮使踏步走到了完顏烏祿身前,既不躬身行禮,也不舉手作揖,而是大咧咧的挺身站着。柳靖陽心道:“完顏烏祿如今好歹也還是金國的皇帝,此人對他如此無禮,也太過放肆了一些。”正想着,就聽得那指揮使的聲音說道:“皇帝陛下,經過了這兩日的考慮,你可已經把事情給想清楚了。”完顏烏祿輕輕哼了一聲,說道:“我早就想已經清楚。”那指揮使道:“既然皇帝陛下你已經把事情想清楚了,那就立即傳令發兵攻打宋朝吧。”柳靖陽聽到發兵攻打宋朝幾字,心中陡然一驚,暗道:“果然是天玄門在背後使壞,這天玄門一心想要與我們大宋作對,當真是可惡至極,此次非得將其盡數剷除才行。”
這個時候卻忽然聽得完顏烏祿發出了幾聲冷笑,說道:“我說的想清楚了,是絕對不會按照你們的要求發兵攻打宋朝,你可不要理解錯誤。”那指揮使道:“陛下,我們讓你發兵攻打宋朝,那也是爲了你的千秋大業着想,爲何你就是聽不進我的勸告呢。”完顏烏祿哼了一聲,說道:“笑話,爲我着想,你當我是傻子嗎,你讓我發兵攻打宋朝,不過就是想讓我們大金的軍隊與宋朝的軍隊兩敗俱傷而已,這等雕蟲小技,難道我會不知道。”那指揮使道:“什麼兩敗俱傷,陛下這話說得未必有些偏頗了,難道陛下就沒有想過,一旦將宋朝給打了下來,陛下就不僅僅是金國的皇帝,而是整個天下的皇帝了。”完顏烏祿又冷笑了一聲,說道:“打下宋朝,虧你們還真會想,你當宋朝就那麼容易被打下來嗎。”
那指揮使道:“宋朝儒弱無能,這些年來一直就不是我們大金的對手,想要打下他們能有什麼困難。”完顏烏祿道:“就算宋朝再怎麼儒弱無能,但他們人口衆多,十倍於我們金人也不止,以金國如今的實力,在戰場打敗他們幾次的確是能夠做到,但若想要完全滅亡他們,卻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那指揮使道:“不能完全消滅他們,那能夠打敗他們幾次也是好的,難道陛下忘記前不久宋朝的軍隊曾經主動向我們發動進攻的事情了,陛下若不在戰場上給他們一點厲害嚐嚐,只怕大宋的軍隊今後又會再次前來進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