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陽聽了這話,輕輕點了一下頭,說道:“白蓮教既是茅後使你親自創立起來的,那與咱們明教自然也就是一家人了,那好,我現在就准許你們白蓮教重心歸於明教麾下。”茅子元一聽這話,神色大喜,轉頭對白蓮教諸人說道:“從今以後,我們白蓮教的教主便是柳公子了,大家再不得叫我爲教主,只能叫我在明教中的職位,但有違反者,定以教規論處。”白蓮教衆人聽茅子元說了這話,齊聲答道:“屬下等謹記茅後使吩咐。”柳靖陽起初時,還以爲這些人就是那藏在幕後的搗鬼之人,沒有想到,不過片刻之後,這些人竟然全部都成爲了自己的屬下,當真是太過意想不到。
這時茅子元卻將白蓮教諸位頭領人物一一向柳靖陽作起了介紹,原來白蓮教共分八個堂口,三十六分舵,每個堂口和分舵都設有一名堂主和舵主。先前擺下蓮花陣與柳靖陽動過手之人,均是出自這些堂主與舵主之中。在介紹完了諸位堂主和舵主之後,一名妙齡女子卻走了上來,柳靖陽一下就認出了她就是先前假裝摔斷了腿,將自己誘騙到此的那個女子,問道:“你又是何人。”那女子向柳靖陽道了個萬福,說道:“小女姓茅,雙名芷喬,乃是茅後使的孫女,先時因爲有任務在身,所以纔不得已將教主給誘騙到了此地,還望教主不要因此生了芷喬的氣。”
柳靖陽道:“茅姑娘說笑了,若不是你將我引到了這裡來,我又如何能收了這麼這麼一大幫英雄豪傑做了屬下,該我感謝你都還來不及呢。”茅子喬聽柳靖陽非但沒有生自己的氣,竟還出口感謝自己,臉上登時就露出了幾絲笑容,說道:“教主你不但心地善良,心胸還如此寬廣,真是讓小女子佩服萬分。”柳靖陽道:“茅姑娘謬讚了,柳某可沒你說的那麼好。”這句話還未落下,卻聽得院子外面,有人大聲叫嚷了起來,道:“你們這幫惡賊,以爲故意引開了我們,我們就找不到你們了麼,還不統統給我滾出來受死。”
柳靖陽一聽這話,認出了是趙恩銘的聲音,只怕趙恩銘會帶着戚長老等人給硬闖了進來,趕緊大聲說道:“趙叔叔不要誤會,這裡面的都是自己人。”趙恩銘等人一聽到柳靖陽說話,都是大驚了一跳,戚長老道:“教主,你這麼竟也在這裡,這些人就是在路上留下白色蓮華標記,暗中跟蹤我們的人,可不是什麼自己人啊。”戚長老這話剛剛說完,茅子元的聲音卻已經響了起來,說道:“白色蓮花標記的確是我們留下的,不過我們卻並不是什麼惡賊。”戚長老一聽這話,忽然噫了一聲,道:“你是何人,怎麼聲音這般熟悉。”
茅子元道:“不過才十幾年沒有見面而已,你們真的連我茅子元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戚長老等人一聽這話,登時都是啊的大叫了起來,趙恩銘道:“原來是子元兄啊,聽說你已經在江湖中消失十多年了,我們都以爲你見佛主去了呢,怎麼現在竟然在這裡出現了。”茅子元哈哈一笑,說道:“你趙老弟都還沒有去見佛主,我這個當哥哥的,又如何捨得將你一個人給留在世間,就是要去,那也得咱哥兩一起前去纔是。”趙恩銘聽了這話,也是哈哈一笑,道:“子元兄,聽你說話的聲音,中氣還是那麼充足,似乎一點也顯老啊,與當小弟比上一掌如何。”
茅子元道:“比就比,難道你還以爲我真的老了不成。”這話還未說話,趙恩銘便已舉掌從外面飛身躍了進來。但聽得嘭的一聲,兩人手掌交在一處,跟着各自都躍開了一步,均是穩穩的站在了地上。趙恩銘道:“看來子元兄還當真是沒有老啊,這掌力比之十幾年前,可又精進了不少。”茅子元道:“你趙老弟的功夫也沒有拉下啊,如今又學成了火雲神掌,我這個當大哥的,與你比拼一兩掌倒是勉強還可以接下來,若是多拼的幾掌,只怕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二人說話之間,戚長老等人也已全部跟着到了,衆人向柳靖陽行了參拜之禮後,又一齊向他行了參拜下去,茅子元道:“諸位長老不必多禮,這些年來明教鬧得四分五裂,若不是你們在從中斡旋,只怕明教早已經徹底散架了。”戚長老等人見說,這才都站起了身來。戚長老又出口問道:“茅後使,你們爲何會跟教主在一起。”茅子元當下便將自己等人如何將柳靖陽引誘出來,又如何被其破了蓮花陣的經過全部都說了出來,衆人聽罷,都是哈哈大笑,趙恩銘道:“子元兄,你們要試探教主的人品武功,那倒也沒有什麼,不過是不是事先也該給我們這些老哥們先打個招呼纔對,害得我們這一晚白跑了許多路不說,連這場好戲也都給錯過了。”
茅子元卻搖了搖手,道:“那可不成,我若是先告知了你們,以咱們教主的聰明才智,這場戲怕是就沒有辦法給演下去了。”茅芷喬這時也插口說道:“爺爺說的都是真話,我爲了騙得教主來這裡,可是真的被賣給了青樓一回呢。”柳靖陽聽茅芷喬說了這話,啊了叫了一聲,道:“茅姑娘,你是開玩笑的吧,怎麼能夠爲了我做出這樣危險的事情來呢。”茅芷喬道:“要演的逼真,當然只有將假戲真做才行,否則,只怕還沒演到一半,便已經引起你的懷疑了。”柳靖陽道:“可你就不擔心會有危險麼。”茅芷喬道:“能有什麼危險,不過就是對付幾個下三流的小角色而已,我茅芷喬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柳靖陽這時卻忽然想起一事,轉頭對戚長老說道:“戚長老,你身上可帶有銀兩。”戚長老道:“有的,教主是有什麼用麼。”柳靖陽道:“我先前已經答應了那些翠花樓的人,說是明日就會將剩下的銀兩主動給他們送去,這說過的話,不能不算數啊,你這就趕緊差人把剩下的銀子給送過去吧。”戚長老正要回話,茅芷喬卻又已開口說話了,道:“銀兩的事情,就不勞教主你繼續費心了,我早已差人將餘下的部分全部送還給了他們。”說着,又掏出了一個錢袋來,道:“就連你先前給那些人的錢袋,我也已經替你給討要回來了。”
柳靖陽接過錢袋一看,見裡面的銀兩分文未少,說道:“茅姑娘,你沒有難爲那些人吧。”茅芷喬道:“沒有,我又不是什麼惡人,只要他們不得罪於我,我又何必去爲難他們。”柳靖陽聽了這話,點了點頭,道:“這樣就好。”這時茅子元卻又忽然開口說道:“下月十五就是明教的教衆大會了,如今我們白蓮教已然迴歸到明教麾下,因此茅某在想,下月十五的明教大會,我們白蓮教教衆也須得一道參加,而且還要在那日的大會上正式舉行與明教的合併儀式,讓白蓮教這個名字從此在武林中徹底消失。”趙恩銘等人聽了這話,都是點頭同意,當晚衆人便開始商議起如何進行兩教合併的事情來。
第二日,天聖教教衆得知了白蓮教併入明教之事,楊子升當即與鍾雲綺一起找到了柳靖陽,要求將天聖教也一起併入明教麾下。柳靖陽道:“並教之事關係重大,還是應當謹慎爲好,莫要因此引出了其他事端來。”楊子升道:“既然白蓮教都可以與明教合併,那我們天聖教也自然可以。”柳靖陽道:“白蓮教乃是茅後使一手所創,他本就是明教的四大護法使者,讓白蓮教併入明教只是正本歸原而已,然而你們天聖教與明教卻是並不同宗,一旦合併,教衆之間怕是會產生諸多不協。”
楊子升道:“教主此言差矣,我們天聖教其實在創教之前,也是與明教所出同宗的,不過是發展到後來,才因爲一些小的分歧形成了現在的態勢。然而就算如此,十幾年前,還是你義父在任教主之時,我們天聖教也都重新歸附過明教麾下。如今你身兼兩教教主之位,合併與否都在你一人話下,不過如果白蓮教歸入了明教,我們天聖教卻沒有歸入的話,這勢必會讓旁人認爲教主你有厚此薄彼之嫌,這會讓我在天聖教教衆面前不好交差的。”
柳靖陽卻有些爲難了起來,鍾雲綺道:“你如果覺得合併起來有些困難,那也可以讓天聖教改稱天聖宗,不再設置教主之位,直接由你這個明教的教主統管,這樣的話,所有的天聖教也不必被打散了。”柳靖陽一聽此言,立時說了一聲好,道:“這個辦法倒是不錯。”楊子升聽柳靖陽開口同意了,這才高興了起來,在行了一禮之後,轉身離去。鍾雲綺卻並無離開之意,似笑非笑的對柳靖陽說道:“靖陽哥哥,你近來還真是官運亨通啊,不過半年時間就已經身兼了蝶湖宮宮主和明教、天聖教、白蓮教三個教主之位,這在武林中只怕也是聞所未聞之事。”
柳靖陽道:“近來發生這些事情,我也感到好生意外,可不知怎麼的,竟然就是讓我給撞上了。”鍾雲綺道:“這可不是你撞上的,而是你命中早就已經註定了的。”柳靖陽道:“那你必須嫁給我,應該也是命中早已註定的吧。”鍾雲綺聽了這話,卻忽然跺了一下腳,似怒非怒道:“你又來欺負我,我不要理你了。”說完,竟真的轉身走了,柳靖陽連喊了幾聲,想將她給叫回來,不過鍾雲綺卻只是向他搖了搖手,說道:“我要回去和楊叔叔他們商量教中的事務,纔沒空留下來陪你呢。”柳靖陽見說,只得任由她去了。
不想當日下午,茅子元在得知了天聖教改稱天聖宗併入明教之後,竟也來找到了柳靖陽,提議將白蓮教也照天聖教一般改爲白蓮宗。柳靖陽當即應允,說道:“你們白蓮教教衆甚多,我正愁打散之後無法安插,若是能改爲白蓮宗,便可以繼續以一個整體保留下來,倒是省得許多事了。”茅子元見柳靖陽一口答應,心中甚喜,自去安排改名之事去了。當天晚上,衆人便行到了大明山,先行達到的明教教衆早已將總壇進行了清掃,並在總壇一側的空地上搭起了帳篷,供安置不下的教衆居住。柳靖陽及教中諸位頭領,則直接住進了總壇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