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竹道:“白虎鎮負責天玄門弟子的選材與培養,下設白虎堂和妙善堂,我年幼的時候就是因爲被白虎堂給選中了,這才成爲天玄門裡的一名婢女的。”柳靖陽道:“沒有想到這個天玄門竟然還設有這麼一級組織,這可是中原武林各大幫派裡都不曾有過的。”陳君竹又道:“天玄門並非僅僅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武林幫派,若是連白虎鎮你們中原各大幫派都沒有設立過,那玄武鎮便更加不可能有了。”柳靖陽道:“玄武鎮具體負責的又是什麼。”陳君竹道:“玄武鎮負責的乃是天玄門的暗事工作,下設玄武堂和暗影堂。”柳靖陽聽了這話,卻有些不太明白了,問道:“什麼是暗事工作。”陳君竹道:“暗事便是暗地裡的事,說白了就是專門訓練刺客進行暗殺和刺殺。”
柳靖陽心中猛然一震,道:“怎麼天玄門還有這樣的機構,可它究竟又要暗殺些什麼人呢。”陳君竹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如今整個金朝,只要一聽到天玄門三個字,不論他地位如何顯赫,權利有多麼大,都會很是害怕的。”柳靖陽一聽這話,心頭立時又是一震,道:“這又是爲何,難道金國的皇帝見到自己國家裡有這麼龐大的一股勢力,竟然一點也不會生出忌憚來嗎。”陳君竹道:“金朝皇帝纔不會忌憚呢,你有見過自己忌憚自己的麼。”柳靖陽啊了叫了一聲,道:“難道這個天玄門竟是金朝皇帝親自建立起來的。”
陳君竹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不過若是沒有金朝皇帝的一手扶持,天玄門是根本不可能發展壯大到現在這個地步的。”柳靖陽道:“可金朝皇帝爲什麼要扶持天玄門呢。”陳君竹道:“那是因爲十年之前,現在的這個金朝皇帝當時還並沒有坐上皇位,他就是依靠天玄門的勢力發動政變,推翻了前任的金朝皇帝,自己才登上皇位的,爲了獎賞天玄門的擁戴之功,也爲了穩固自己的勢力,他纔會不斷對天玄門進行扶持的。”柳靖陽聽了這話,總算明白了過來,道:“如此說來,這個天玄門其實是聽命於現在這個金朝皇帝的了。”陳君竹卻又搖了搖頭,道:“那也未必完全是的,天玄門現在雖然是爲現在這個金朝皇帝效力,不過他的最高指揮者卻是天玄門的門主,並非是金朝的皇帝。”
柳靖陽道:“那這個天玄門的門主究竟又是什麼人。”陳君竹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但是我不知道,就是整個天玄門的弟子,只怕除了四大鎮的指揮使之外,其他的人也都是不知道的。”柳靖陽聽了這話,臉色頓時好生吃驚,說道:“怎麼會這樣,這個天玄門門主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嗎。”陳君竹道:“不知道,在天玄門裡,誰也不敢問這個問題的,若是一旦讓上司知道了,便會立時受到十分嚴厲處罰。”柳靖陽搖了搖頭,道:“如此看來,這個天玄門也太邪乎了一點,和其他的幫派組織簡直是大相徑庭。”
陳君竹道:“正是因爲如此,我們現在才須得更加小心,之前兩次,被你打倒的天玄門弟子武功都並不是太強,想是因爲他們不還知道你的真正身份,所以暫時纔沒有對你引起足夠的重視,不過在接連吃了兩次大虧之後,只怕後面再派來的人,可就沒那麼好對付了。”柳靖陽之前也的確覺得那些天玄門子弟的武功比自己想象中要差了一些,這時聽陳君竹如此說了,心中不禁有些擔憂起來,說道:“此地離宋朝邊境尚有好幾日路程,若是當真如你所言,那這幾日裡我們的處境豈不是會很危險的。”
陳君竹點了點頭,道:“是的,便是因爲如此,所以剛纔見你打倒了那些人的時候,我才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柳靖陽道:“那咱們如今該怎麼應對纔好呢。”陳君竹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如今的情形怕是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兩人正在說話之際,前方竟又傳來了一陣馬蹄之聲,柳靖陽聽那馬蹄之聲響得甚急,心中陡然一驚,說道:“前面過來的又是大隊人馬,說不定便是天玄門派出來的,咱們最好是躲開他們爲妙。”說了這話,當即與陳君竹一起縱馬跑到附近的一座小山丘後進行隱藏。兩人剛剛纔隱蔽下去,就見前面大道上一隊金兵涌現了出來,全部皆是騎馬佩劍,少說也好還幾百人。
柳靖陽道:“原來這些人只是金朝的士兵,並非天玄門的人,咱們不用管他們的。”說着便要起身出去,陳君竹卻一下將他拉住了,說道:“現在可出去不得,你焉知這些人不是也衝着咱們而來的。”柳靖陽道:“他們衝我們來做什麼,我們又沒有得罪他們。”陳君竹道:“你怎麼沒有得罪他們,你現在把他們皇帝的女人都給搶了,還敢說沒有得罪他們。”柳靖陽聽了這話,卻是一下愕然,道:“我之所以會這樣做,還不都是爲了救你。”陳君竹道:“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可那些金兵卻並不會這麼認爲啊,如今他們定是已經奉了金朝皇帝的命令,想要前來擒拿我們兩人的,你這樣貿然一出去,還不被他們給拿個正着。”
柳靖陽一聽這話,只得將身體又繼續隱蔽了下去,說道:“光一個天玄門就已經夠難應付的了,如今再加上這些金兵,看來咱們想要輕易達到宋境,當真是困難重重了。”說了這話,卻發覺陳君竹表情有些不對,於是問道:“君竹姑娘,你怎麼了,不答我的話也就罷了,爲何還露出這副表情。”陳君竹淡淡的說道:“你若覺得無法將我順利帶到宋境去,那也可以直接將我留在金國的,沒有了我這個拖累,你一個人應該是很輕易便能逃離出去的。”柳靖陽沒有想到她竟會突然冒出這句話來,說道:“君竹姑娘,瞧你說的什麼話,我是那種會棄別人於不顧的人麼。”
陳君竹搖頭道:“不是。”柳靖陽道:“既然你都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怎麼還要對我說這樣的話。”陳君竹道:“因爲你心中真正喜歡的人並不是我。”柳靖陽道:“我喜不喜歡你,與會棄不棄你於不顧又有什麼關係。”陳君竹道:“當然有關係了,你若是心中喜歡我,便會爲了我什麼都不顧的,可你若是心中根本就不喜歡我,那就完全沒有必要冒上這麼大的危險將我救出去了。”柳靖陽道:“可我若不救你,難道能眼睜睜看着你被那些人給抓回去,然後再自尋短見嗎。”陳君竹道:“我若是當真死了,就沒有人再來纏着你了,這樣不是正好合了你的心意了嗎。”
柳靖陽道:“瞎說,我什麼時候有那樣的心意了,我現在腦子裡唯一在想的,便是如何將你安全的帶到宋朝的土地上去。”陳君竹聽他說了這話,臉色甚喜,說道:“柳大哥,你乃是堂堂的男子大英雄,說出的話,都是要算數的,今後你可不要後悔哦。”柳靖陽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會後悔的。”陳君竹道:“那好,既然有你這句話,以後無論是遇到多麼危險的情況,我都絕對不會離開你半步的,就算你趕我走,我也絕對不會走。”
柳靖陽見她先前表情還是愁眉不展,然而一旦當自己說了絕不後悔之後,卻又顯得十分的欣喜,不禁搖了搖頭,說道:“君竹姑娘,在掉進石坑裡的時候,我寧願讓自己掉進去,也要救下你的性命,我會是那種半途舍你而去的人嗎。”陳君竹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不是的,不過現在的境況與那個時候大有不同了,還是聽到了你的親口承諾之後,我心裡纔會踏實一些。”柳靖陽道:“你倒是踏實了,不過我現在心裡卻是有些不太舒服。”陳君竹道:“你有什麼不舒服的。”柳靖陽道:“我爲了救你的性命,連自己的生命也不顧了,你倒好,竟還要想着方的騙我對你說出承諾來。”
陳君竹一聽這話,卻是嘻嘻嘻的一笑,道:“我的柳大哥,敢情你現在是心裡有些不平衡啊,你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竟和我這樣的一個弱女子計較起來了,我若不是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又如何能在你的身上打主意。你只要好好想一下,以我現在的境況,一旦離開了你,那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我之所以要你對我說出承諾來,也就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而已。”柳靖陽心道:“她這話說得倒也在理,自己一個大男人家,當真是沒有必要與她計較這點小事。”不過卻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可你也不能看我人老實,就肆意欺負我啊。”陳君竹又是嘻嘻一笑,道:“哪有人說自己老實的,我看你纔不會是老實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