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雲綺卻搖了搖頭,說道:“這怕是有些困難了,那些受害女子的家人,據說都曾親眼見到過你行兇,人家將你的模樣都給說得惟妙惟肖似的,就憑你一句當時不在宋朝境內的言語便能相信了你嗎。”柳靖陽道:“可他們見到的都是假的,而且也並非是我現在的這副模樣,只要我肯於當面於他們……。”這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鍾雲綺臉色卻忽然大喜了起來,叫道:“對呀,我怎麼竟然把這個給忘記了,你現在一臉的大鬍子,根本就不是那些受害女人家人所說的那副模樣,這回你算是當真可以洗脫得掉所有的指責了。”
柳靖陽聽說,登時也一下高興了起來,用手摸了摸自己嘴上的鬍鬚,說道:“還好我在返回宋朝之時,沒有聽君竹姑娘的話,將這些鬍子給刮掉,否則想要洗清掉這些指責,可就要費事得多了。”鍾雲綺聽他說了這話,卻忽然問道:“君主姑娘爲何要讓你刮掉嘴上的鬍鬚,莫不是嫌棄你現在的模樣太難看了。”
柳靖陽道:“纔不是呢,我現在的樣子可一點也不難看,她只是擔心我以現在這個樣子出現在你的面前,會把你給嚇到而已。”鍾雲綺道:“騙人的吧,她對我能有這麼好心。”柳靖陽道:“有的,她這人其實真的很好,你別看她在綠竹山莊時,擺出的全是一副大小姐的模樣,其實現實中的她,半點大小姐的脾氣也沒有,對人也很是和善可親。”
鍾雲綺道:“那是對你而已,要是換做對我,還不知道會是什麼一個樣子呢。”柳靖陽道:“不會的了,她不僅是對我,對其他人也很好的。”鍾雲綺眼色中忽然露出了一絲異樣,說道:“靖陽哥哥,你現在當着我的面,就開始誇讚起她來了,看來她在你的心中,她的分量也很是不輕啊。”
柳靖陽聽她言語有異,登時搖了搖頭,道:“不是的,在我心中分量最重的可只有你。”鍾雲綺道:“是嗎,那在她的面前,你也敢說這句話嗎。”柳靖陽道:“豈止是敢,這句話我都跟她說過好多次了。”鍾雲綺一聽這話,臉色卻是明顯有些不太相信,說道:“騙人的吧,當着她的面,你竟然也敢說出這句話來。”
柳靖陽道:“我不是都已經跟你說過了麼,這輩子都是不會對你說假話的,你怎麼還在說我騙你啊。”鍾雲綺見他表情似乎不太高興,自己反倒給笑了起來,道:“你生氣做什麼,誰叫你剛纔的話聽起來那麼讓人難以相信呢。”柳靖陽道:“有什麼難以讓人相信的了。”
鍾雲綺道:“人家君竹姑娘如此鍾情於你,都說出今生非你不嫁的話來了,你豈可對人家說出那樣薄情的話來,難道你就不怕會傷了她的心,然後她一氣之下,便都不再理你了麼。”柳靖陽道:“她要是當真不肯理我,那倒是好了,我便可以一心一意的只喜歡你一個人了。”鍾雲綺聽了這話,雙眼向他凝神了良久,忽然嘆了一口氣,說道:“靖陽哥哥啊,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
柳靖陽臉色詫異,說道:“我如何不正常了。”鍾雲綺卻不正面回答於他,只是說道:“人家君竹姑娘明明是因爲你的原因才喜歡上你的,你卻倒好,讓人家刻骨銘心的喜歡上了你之後,卻一口一句的說最喜歡的人並不是她,你這不是成了心的在折磨人嗎。”柳靖陽臉色更加詫異了,道:“我有麼。”鍾雲綺道:“我和君竹姑娘都是女人,有沒有難道我心裡還不清楚,也虧了君竹姑娘忍耐能力夠強,受得了你,要是換做了趙姑娘那樣的人,只怕早就對你大發雷霆了。”
柳靖陽聽她忽然提起趙曉楠來,道:“對了,趙姑娘這段日子還好麼,沒有爲難於你吧。”鍾雲綺道:“沒有,不過自你失蹤之後,她似乎對你的事情一下變得很上心了起來,這一年多時間裡,一直都與賈公子一起到處打探你的消息呢。”柳靖陽道:“她打探我說的消息做什麼。”
鍾雲綺道:“你是她的未婚夫,她打探你的消息自然是想盡快找到你唄。”柳靖陽道:“可我跟她之間不過就是隻有一紙婚約而已,私下裡連半點感情都沒有,她找到我又能做什麼,該不是因爲聽到了江湖中關於我與君竹姑娘私奔的傳聞後,想要來興師問罪的吧。”
鍾雲綺道:“倒是很有這個可能的,正好這幾日她也在大明山裡,再過一會天就要亮了,你自己回去跟她問個清楚吧。”柳靖陽卻急忙擺了擺手,道:“我不要去見她的。”鍾雲綺道:“你不見也不得行啊,你不是還要儘快召集教衆前去相助朝廷的軍隊嗎,若是不立即返回總壇,你又如何能夠傳達命令。”柳靖陽一想不錯,只得點了點頭,道:“見就見了,最多也就是被她再給數落上一頓了。”兩人之後又交談了一陣,直到天色開始有些亮了,這才起身往大明山明教總壇趕去。
兩人往前走了約有一個多時辰,便返回了明教的總壇,不過趙恩銘等人見到了柳靖陽之後,卻都沒有將他給認出來,向鍾雲綺出聲問道:“鍾姑娘,你帶着的這位兄弟是什麼人,可是你的朋友。”鍾雲綺還未開口,柳靖陽卻以搶先說話了,道:“趙叔叔,是我啊,我是靖陽。”趙恩銘等人一聽這話,俱是大驚,朝了瞧了好一會,這才終於給認出來了,道:“教主,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柳靖陽道:“不是我想要變成這個樣子,只因被人給關久了,鬍鬚自動長出來的。”衆人聽說這話,又均是大驚,問道:“有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敢把教主你給關起來。”柳靖陽道:“是天玄門的人。”
衆人卻是並未聽說過天玄門的名號,臉上同時露出了疑惑之色。柳靖陽道:“天玄門乃是金國裡的一個秘密組織,直接聽命於金朝的皇帝,勢力極其龐大,他們不但是金朝皇帝對內鎮壓金人的工具,而且也是進攻我們大宋的先頭勢力。這些年來,他們早就已經派人滲透到了我們中原武林之中,肆意挑撥武林各大幫派之間的矛盾,以往江湖中的那些謠言基本都是他們給編造出來的。”衆人一聽這話,俱是張口大罵了起來,楊子升忽然說道:“教主,好像有些不對啊,江湖傳聞裡說,教主你是和那位陳大小姐一起私奔去了,怎麼竟然又會被天玄門的那些人給關押了起來呢。”
柳靖陽道:“什麼私奔,那都是天玄門的人編出來騙你們的,告訴你們吧,綠竹山莊其實就是天玄門的人建立的,那位叫做陳秉青莊主,真實的身份乃是天玄門朱雀鎮的副指揮使。”衆人一聽這話,俱是大感意外,楊子升道:“副指揮使是個什麼職務,權利很大嗎。”柳靖陽道:“天玄門一共設有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四鎮,每鎮由一名指揮使和兩名副指揮使統領,那副指揮使便是一鎮的副職,歸他管轄的人馬超過萬人,你們說權利大不大。”楊子升道:“辣塊媽媽的,看來這權利還真不小。”柳靖陽道:“我便是中了陳秉青那廝的奸計,掉進了他們早已設下的陷進裡,才被他們給囚禁起來的。”
楊子升道:“他們囚禁你做什麼,如果他們當真是對你早有預謀的,應該會想盡辦法直接殺了你纔對啊。”柳靖陽道:“你以爲他們不想嗎,他們只是根本就沒有辦法對我下手,在萬不得已之下,才選擇將我給囚禁起來的。他們本以爲只要將我給囚禁起來之後,過不了幾天,餓也得把我給餓死,可是誰曾想到,我這條命就是有這麼硬,偏偏硬是給存活了下來,不但如此,一年之後,我還成功的從被囚禁的地方里逃生了出來。”衆人聽他說得甚是神奇,都詢問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情,於是柳靖陽便將自己當日在綠竹山莊如何中計落入天玄門的陷阱的經過,以及後來又如何從石坑裡面逃脫出來的經過詳細的給衆人講了一遍。
衆人聽罷,一時都是有些難以相信,茅子元道:“教主你還真是福大命大得很啊,這麼九死一生的事情,你竟然都給逃脫了出來。”楊子升道:“這應該叫做好人自有好報纔對,若不是他事先寧願放棄逃生的機會救了那位陳大小姐的性命,那位陳大小姐便不會跑來石坑尋死了,自然也就不會給教主找來那根鐵棒,那教主起碼也得晚上好幾年才能夠逃生出來。”茅子元道:“怎麼說都可以,只要咱們教主能夠逃生出來,那便是好事情。”說了這話,又道:“那後來,教主你有沒有去搭救那位陳大小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