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君莫狠狠的收回手,不屑的笑了笑,說道:“其實這兩個問題回答你也沒什麼。虞姬之所以會跟你一樣,的確不是易容術,也不是她天生長那樣,而是她服用了變形蠱蟲。”
“什麼?”蕭雪尋震驚的從凳子上直接坐了起來。
相君莫看到她那種表情,嘴角勾着一抹滿意的笑,說道:“怎麼,聽說過?”
此刻蕭雪尋正在惡狠狠的瞪着相君莫,咬牙說道:“也就是說,信兒的屍首,已經被你們餵了蠱蟲?”
變形蠱蟲蕭雪尋聽師傅說過,那種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想變誰就變誰的。
它是需要有模具的。而這個模具不是別的,就是你想要變成的那個人的骨架。
將變形蠱蟲放到那人身上,活的死的都可以。蠱蟲會慢慢的將那人連渣子都不剩的吞噬掉。
一具屍體吞噬完需要整整一年的時間,然後再用這個人親人的血餵養一年方成。
之後,若是需要變成那個人,就將蠱蟲的糞便溶於水吞下,就可變成他的模樣。每一次服用,可維持六個時辰的時間。六個時辰後,將自動還原成本來面目。
當然如果將蠱蟲吞下的話,那你整個人都將變成他,而且是不可逆的。
想到這裡,蕭雪尋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養信兒變形蠱蟲的到底是誰?
就算信兒的屍骨好尋,那親人之血呢?難道是郗肆?可那怎麼可能?不可能的。
看着蕭雪尋臉上變化莫測的表情,相君莫說道:“看來你不僅知道,而且非常熟悉煉製變形蠱蟲的方法。”
“這個不用你管,回答我第二個問題。”蕭雪尋說話的聲音不由的冷了幾分。
相君莫無所謂的笑了笑,繼續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針對的是司空御痕。好了,兩個問題我回答完了,解藥該給我了吧?”
相君莫說着將手伸到了蕭雪尋的面前。
蕭雪尋低頭看了一眼他伸過來的手,起身走到牀邊躺下,說道:“解藥不是早被你吞下了嗎?還要什麼解藥。”
“你不是說那是……”相君莫話說到一半兒突然止住了,極其憤怒的瞪着已經睡下的蕭雪尋低吼道:“你耍我?”
“別那麼焦躁,好像你沒耍過我一樣。有來有往的道理你應該懂的。”蕭雪尋說完不忘加上一句:“好了,夜很深,我要睡覺你可以走了。走的時候記得把門窗關好。”
相君莫的憤怒直接被蕭雪尋給無視了,他想要發怒,卻找不到理由。
獨自站在那裡冷靜了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他不但不生氣了,反而樂了起來。
一想到自己第一次被一個小女人給擺了一道,他就忍不住的樂了。
第二日,妃襄畫坊來了一位稀客。他一進門,整個畫坊的人都定住了。
蕭雪尋正在後面尋找客人要的畫,卻始終沒找到,於是匆匆的走出來,說道:“那個,不好意思啊,那……”
她話沒來得急說完,就看到了逆着光站在門口處的相君莫。
他今日穿了一件銀白色廣袖長衫,太陽給他撒上一層金光,配上那張出自魔君之手的臉,竟然讓蕭雪尋失了神。
相君莫很滿意蕭雪尋此刻的表情,嘴角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走到了她的眼前,伸手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尖,說道:“回神了。”
蕭雪尋一個機靈元神歸位,惱怒的將相君莫推開,說道:“你竟然魅惑我?”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不是你說的嗎?”相君莫嘴角勾着一抹得意的笑容,湊近她說道。
蕭雪尋懶得搭理他,擡手猛地拍了兩下手,所有人都回過神來。
蕭雪尋走到一位小丫頭的身邊,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啊,你要的貨沒有了。明天再來吧。”
“啊?哦,好的。”此刻,那小丫鬟還沒有從剛纔的愣神中完全清醒過來。
直到走出畫坊,走到府上,她才終於反應過來。整個人一下子雀躍起來,歡快的跑回了院子,抓着自己小姐的說興奮的說道:“小姐小姐,奴婢今天見到真人了。襄少比那畫像上還要俊美……”
畫坊裡,相君莫坐在一邊優雅的喝茶。蕭雪尋忙着自己的,完全當他是空氣。
店掌櫃的時不時的偷瞄一眼蕭雪尋,卻不敢去看相君莫。
因爲蕭雪尋有令,店裡的人,誰要是看襄少一眼,就扣一個月的薪水。
他們可不想白白受苦一個月的錢都打水漂了。
蕭雪尋被那掌櫃的看的有些煩躁,猛然擡頭問道:“你想要說什麼?”
那掌櫃的說道:“主子,你就真的將襄少晾在那兒不管?”
蕭雪尋向那邊看了一眼,說道:“他願意坐那兒當活招牌,我們何樂而不爲。”
掌櫃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道:明眼人都看出來了,人家是找你的,可是你卻將人晾到了一邊不管,還說什麼人家願意。
但是這種話,他也就敢在心裡嘀咕幾句。說出來的話,他還真的害怕下個月的薪水也被扣掉。
快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司空浩南和榮譽突然來了。
看到有那麼一個惹眼的可人兒坐在殿內,他們忍不住拉着蕭雪尋問道:“那女子是誰啊,長的可真是傾國傾城。”
蕭雪尋瞥了一眼相君莫,挑挑眉。突然她一臉壞笑的湊近兩人,小聲說道:“怎麼?你們看上他了?要不要爲兄去給你們撮合撮合。”
其實也不怪司空浩南和榮譽將相君莫看成女子,實在是他今天的打扮有些中性化。再加上那張本就雌雄莫辨的臉,很容易被人認錯的。
榮譽天生就缺少根弦兒的,竟然興奮的說道:“好啊好啊。”
司空浩南趕緊拉了他一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榮譽很委屈的說道:“你幹嘛瞪我啊。哦,我知道了,你也看上那姑娘了,所以要跟我搶是吧?”
司空浩南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司空浩南怎麼會認識你這種白癡。”
這個時候,司空浩南已經無意中看到了牆上掛着的畫像。
他雖然不曾來過,但也聽左千賜說過,這裡賣的最好的畫像是妃襄閣襄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