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尋說不清楚自己此時是何感受,只是愣愣的看着居白笑。驚愕、訝異、失落、不可置信,種種情感紛紛襲上心來,讓她覺得自己此時此刻猶如烈火焚燒一般。
她一直相信師兄還是原來的師兄,雖然如今對她百般刁難,但是內心深處依然是當初那個疼愛她、保護她、安慰她,守護她的親親師兄。可是此時居白笑的一句話,卻徹底讓她對他心寒了。
他讓她取悅他?!他的師兄讓她取悅他!她親近的人說出這樣的話!讓她情何以堪?
這句話一直在蕭雪尋腦海裡迴盪,久久揮之不去。
居白笑話出口,便一直緊緊盯着蕭雪尋的表情,此時見她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他心裡也是百般難受,這其實不是他的心裡話,可是話已出口,哪裡還有收回的餘地。
居白笑心裡暗暗後悔,可是面上卻似笑非笑的瞧着蕭雪尋,甚至還問道“如何?是否要考慮取悅我?說不定我一下子開心了就告訴你地址了呢,呵呵。”
語畢,居白笑便移開了眸子,轉而看向別的地方,只是在蕭雪尋看不到的地方,眸子裡劃過一抹痛意。他怕他控制不好自己的表情,他怕他看到他嫌惡的眸子,他怕他狠不下心,他怕……
“師兄!”
驀地,蕭雪尋叫了一聲居白笑,居白笑聽聞身子猛地一震,她竟然叫了他師兄!他有多久沒聽到她叫他師兄了呢?他已經記不清楚了,他緩緩的轉過身子看向蕭雪尋。只見她面色蒼白,眼神空洞,單薄的身子在風裡瑟瑟發抖,仿若下一刻便會隨風而去,脖子上的那抹紅色更是刺眼。
居白笑手指動了動,他想將她擁入懷裡爲她取暖,想拿出上好的金瘡藥爲她處理脖子上的傷口。可是終究他還是沒有動作,他怕她無情的推開他。苦笑了一瞬,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果然沒說錯,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他還有什麼資格再去呵護她?
“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師兄,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叫你一聲師兄。”蕭雪尋面色蒼白,脣角毫無血色,眸子裡也空洞無光,就那麼直直的盯着居白笑,面無表情的說出了這句話。
“是嗎?呵呵”居白笑淡淡的笑了笑,仿若毫不在意,只是袖子下的手指緊緊握在一起,不過一瞬,便有血順着指縫往下滴落。可他似沒有感覺到任何痛意一般,面上風平浪靜,無波無瀾,看不出任何表情。
“對,只當我以前瞎了眼,認爲你是我蕭雪尋最親的師兄,最親的家人,以爲就算全世界背叛我,我最親的師兄不會,他會是一直守護我,疼愛我的大哥哥。呵呵,可是我錯了,大錯特錯!”
“我蕭雪尋在此立誓,從今往後,不在和居白笑有一絲一毫的關係,若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蕭雪尋聲音猛地提高,一雙眸子也亮了幾分。
單手指天,伸出兩根手指,表情堅定,兩片沒有血色的薄脣也緊緊的抿在一起。
聽了蕭雪尋的話,居白笑臉上瞬間沒了血色,整個人一瞬間似乎比蕭雪尋還脆弱。身子猛地晃了晃,整個人無端地便添了一絲蒼涼之感。
“好,那你現在是不是該取悅我了?”居白笑努力的穩住了身子,收好臉上的表情,轉頭意味深長的看向蕭雪尋。
“你……”蕭雪尋不相信的看了眼居白笑,而後自嘲的笑了笑,果然,一直以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還以爲他是她的師兄,可人家早就不在乎了。若不然,她說了這些話,他能不在乎?
還能繼續說出讓她取悅他的話嗎?
“好,你想讓我如何取悅你?”蕭雪尋擡頭,眼睛直直的盯着居白笑。
居白笑卻並未接話,只是就那麼淡淡的看着她。
一瞬間,便安靜了下來,夕陽散發出最後一抹光輝,爲整個院子罩上一層淡淡的橘黃色。
居白笑看了蕭雪尋一眼,夕陽下,她那似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忽閃忽閃,很是漂亮,臉上細小的絨毛更是爲她添了一絲活潑之色。若是忽略她脖子上那一抹刺眼的紅色,以及眼眸裡嫌惡的表情的話。
他很希望時間就這麼停下來,永遠的停下來,哪怕她此時恨他,討厭他,只要能夠看她一眼,他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蕭雪尋見居白笑一直不說話,只是一直盯着她瞧,心裡一瞬間涼了半截。他不說話的意是……男人女人之間就那麼回事兒,難道說……蕭雪尋整個身子發涼,微微顫抖。
緊緊閉了閉眸子,眼角有淚珠滑下,握了握手指,心裡輕聲道“司空御痕,對不起……”
晚風拂過,吹的蕭雪尋衣袂翻飛,三千黑髮隨風飛舞。只是一瞬間,蕭雪尋便猛地睜開了眸子,似是下了某種決定一般,對着居白笑道“好,我取悅你!之後你不能食言,得告訴我御南究竟在哪裡!”
居白笑沒想到蕭雪尋會真的說出這句話,仔細瞧了瞧蕭雪尋的表情,卻什麼也未曾瞧出來,目光觸及蕭雪尋眼角的淚珠時,身子又是一顫。
還未曾從蕭雪尋的話裡回過神來,便見蕭雪尋伸手解開了自己的衣帶,剝落最外面一件衣服,手上動作不停,繼續脫裡面的衣服。
居白笑瞪大了眸子,眼裡怒火蹭蹭上漲。
“夠了!”
蕭雪尋聞言停下了動作望向居白笑,似是不解居白笑爲何突然如此暴躁。
“你竟爲他做到如此地步?你爲那個男人做到如此地步?”居白笑對着蕭雪尋嘶吼,怒火盛滿了整雙眸子。
“你有沒有想過,你若是真的失身他人,那個男人會怎麼對你,你要怎麼辦?!”
蕭雪尋嘲諷的看向居白笑,打下了他掐住她肩膀的手,冷聲道“我想,這與你無關,不是嗎?”
“你……”居白笑愣愣的收回手,眸子裡劃過一抹受傷,卻不知道他還能說什麼,她說的對,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