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彩被蕭雪尋那冷冽的眼神盯的有些心虛,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說道:“娘娘明察,奴婢絕對不敢有半分褻瀆娘娘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來跟本宮說說話吧!”蕭雪尋轉眼又恢復如初。
盈彩偷偷擡眸瞄了一眼蕭雪尋,卻發現她的眼神依舊那麼的柔和,一度讓她以爲自己剛纔是看走眼了。
“不知娘娘想要跟奴婢說什麼?”盈彩看沒辦法,只能留了下來。
蕭雪尋端着一杯清水,喝了一口,道:“說什麼都行,不如就說說你家有幾口人吧。”
盈彩皺了皺眉頭,不知道蕭雪尋想要幹什麼,但還是老實的回答道:“回娘娘,奴婢家一共七口人。”
“爹孃,跟五個兄弟姐妹,奴婢是家裡的老大。奴婢七歲的時候,家鄉發大水,沖毀了村莊,奴婢和爹孃乞討到了皇城。原本是來投奔親戚的,卻沒找到親戚的下落。”
“眼看着弟弟妹妹們就要餓死了,奴婢就做打算,準備用賣身錢讓他們撐過苦難。”
“也就是那次,奴婢遇到了嵐貴妃,嵐貴妃心善,不僅將奴婢買下,更是給了爹孃事做。所以,奴婢一家人現在俱是尚書府的人。”
雖然那些蕭雪尋沒問,但盈彩覺得蕭雪尋一定會問的,索性就一起說了。
蕭雪尋突然站了起來,圍着盈彩轉了一圈,笑着說道:“原來是受了顧家的大恩了?可本宮怎麼覺得,你也沒有那麼忠心你的恩人。”
“嵐貴妃是奴婢全家的救命恩人,奴婢誓死效忠恩人,娘娘不瞭解奴婢,就請不要詆譭奴婢的忠心。”盈彩有些氣憤。
“呵呵,是嗎?可是……”蕭雪尋突然湊近了盈彩,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只有她能聽見的話。
盈彩的臉刷的一下白了,猛然轉頭震驚的看着蕭雪尋。
蕭雪尋拍拍她的肩頭,說道:“本宮跟你聊的甚是高興,本來想多留你一會兒的,可是你不是還要趕着回去覆命,就不多留你了。改天本宮再找你如何?”
盈彩有些魂不守舍的點頭道:“是,奴婢,奴婢一切聽從娘娘的。”
“很好,回去吧!”蕭雪尋滿意的點頭說道。
蕭雪尋沒讓盈彩起身,盈彩也不敢起身,就那樣一直跪在地上跟蕭雪尋說話。
直到現在,她才從地上起來,卻不想因爲跪的時間太長,雙腿有些麻木了,一下子又跌了回去。
蕭雪尋對着歡兒說道:“歡兒,盈彩姑娘有些不舒服,你去送一下她。”
“是。”歡兒走到盈彩面前,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盈彩原本是要拒絕讓歡兒送的,可是蕭雪尋的話,她實在是不敢違抗。
華清宮中,顧清曼看到盈彩是被蕭雪尋的宮女攙扶着送回來的,問道:“這究竟怎麼回事兒,你怎麼被她身邊的宮女送回來了?”
盈彩苦着一張臉說道:“娘娘,皇貴妃罰奴婢跪着說話,奴婢膝蓋疼的不能走,她這才讓人送奴婢回來的。”
“娘娘,皇貴妃這樣做,一定是想要離間我們主僕之間的關係。求娘娘相信奴婢。”
盈彩說着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頭朝着地上嗑的咚咚響。
顧清曼道:“起來,把你的膝蓋給本宮看看。”
“是。”盈彩一聽,趕緊起身,撩開裙子,露出了白皙的雙腿,偏偏那兩個膝蓋上紅腫一片。
顧清曼看過後,說道:“去上些藥吧!”
“奴婢謝娘娘。”
轉眼八月十五到了,這一天羣臣帶着家眷到宮中赴宴。
望月臺前,衆臣看着那場景的佈置,感覺自己根本不是來參加中秋宴的,倒很像是燈籠宴。
司空浩南和榮譽看着那五彩斑斕的燈籠,一陣的感嘆。
榮譽忍不住說道:“這皇貴妃準備的宴會就是不一樣啊!”
“嗯。”司空浩南點頭表示同意。
最讓他們驚歎的是,會場的地面上,竟然印着中秋兩個大字。
衆人都很奇怪,這字根本就不是在地面上寫的,那究竟是怎麼印出來的,簡直是神奇的一件事情。
司空御痕也是很好奇,忍不住湊到蕭雪尋耳邊,問道:“快告訴朕,那兩個字究竟怎麼弄的?”
蕭雪尋呵呵一笑,說道:“秘密。”
兩人之間的親密無間落在了不遠處司空雍域的眼中。他心中不快,酒杯也不用了,直接提着酒壺仰頭喝了起來。
坐在他身邊的阮氏看到他這個樣子,伸手攔住了他,擔心的說道:“王爺,您身體不好,少飲些酒。”
“本王的事情何時輪到你多嘴,放開。”司空雍域有些惱怒的吼道。
他的聲音有些大了,周圍的人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怪異的看着他們這邊。
高臺上的司空御痕和蕭雪尋也聽到了,雙雙看了過來。
這下不僅是阮氏,就是司空雍域也感到無地自容。
他狠狠的將酒壺放在了桌案上,對上面拱拱手,說道:“臣弟有些喝多了,需要出去透透氣,還請皇兄恩准。”
司空御痕說道:“這本來就是宴會,又不是朝堂,隨意一些,不必說什麼恩准不恩准,去吧。”
“謝皇兄。”司空雍域說完擡腳走出瞭望月臺。
阮氏原本是想要跟上去的,可是司空雍域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她嚇的坐在了原地。
蕭雪尋看阮氏也替她感覺委屈,可是她卻不能爲她做任何事情。
正在蕭雪尋出神的看着阮氏的時候,顧清曼突然對她說道:“皇貴妃,本宮敬您一杯。”
蕭雪尋猛然回頭,就看到她端着酒杯,笑看着自己。
蕭雪尋眉頭皺了一下,說道:“嵐貴妃,你也知道本宮有身孕,不能喝酒。”
“皇貴妃娘娘,不如您嚐嚐本宮的酒吧?”顧清曼提議道。
於是盈彩就拿起顧清曼桌上的酒向着蕭雪尋走了過去。
蕭雪尋擡頭似笑非笑的看着盈彩說道:“哦,這酒跟本宮的酒有什麼區別嗎?”
“這酒是果酒。就算是皇貴妃懷有身孕,也能喝兩杯的。”顧清曼解釋道。
說話間,盈彩已經取了酒杯給蕭雪尋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