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痕回頭看,等了好一會兒纔看到轉進來的蕭雪尋。
“我要跟着你一起去。”蕭雪尋重複着說道。
御痕走到她身邊,抓住她的肩膀說道:“戰場上刀劍無眼,我不希望你涉險。你好好的留在皇城,等我凱旋好嗎?”
“我……”蕭雪尋想要說什麼,卻突然被御痕一把捂住了嘴巴。
他繼續說道:“雪尋,如果你跟我一起,會讓我分心的。”
“而且,我離開了,皇城就沒了主心骨,我希望你能留下來好好的替我守着這裡,好嗎?”
蕭雪尋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御痕。
盯了一段兒時間後,她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此刻她不想跟他硬碰硬。
御痕很奇怪她爲何會轉變的如此之快,但終究是沒有起疑。
三日後,御痕準備妥當了一切,然後帶領兩萬精兵,一路向着西北急速奔去。
而他前腳剛離開皇城,蕭雪尋後腳就騎上寶馬,一路向着西北飛去。
御痕即使行軍再快,可畢竟人說衆多。
而蕭雪尋就一人,很快便行在了大軍的前面。
她決定自己先到前線去,然後悄悄的潛進敵方內部查探一下虛實。
她想等到御痕大軍趕到的時候,她也能有些有用的東西報給御痕。
她要讓御痕知道,她是可以幫助他的,而不是他的累贅,他的顧慮。
這一次聯合侵擾御國的一共有五個小國,其中勢力最大的要數西涼。
而這個西涼的王則是三年前剛謀朝篡位成功的新王元辛。
此人天性殘暴,野心勃勃。
元辛剛上位不到一年,就開始吞併周圍的小國,從而讓西涼成爲了小國中的領頭人。
這些御痕並不放在心上,可是沒想到的是,御痕的放縱,竟然讓元辛認爲他是害怕,竟然聯合周邊小國,妄圖動搖御國。
此刻,蕭雪尋易容成一個西涼小兵的樣子,手拿着長矛在西涼營帳中自由的走動。
兩天的探查,讓她瞭解到此次西涼的主帥是西涼王元辛的親弟弟元武。
此人性情跟元辛差不多,殘暴非常,而且是個武夫,更重要的是還好色。
即使是行軍打仗,營帳中美女也少不得。
蕭雪尋幾次走過他的營帳,都聽到裡面傳出女子的聲音。
此刻,蕭雪尋再一次的站在了主營帳的外面,聽着裡面傳出的靡靡之音,靜靜的等待時機。
過了好一會兒,蕭雪尋便看到一個身材瘦小,皮膚白皙,臉蛋兒清秀的小士兵費力的捧着兩個大酒罈子走了過來。
這個小士兵蕭雪尋瞭解過,外表柔柔弱弱的像個女孩子,因爲老實膽小,而經常被別的士兵欺負。
衆人都不願意進元武的營帳,只因爲元武爲人太過暴力,說不定哪兒就惹到了他,就會被拖出去斬首。
但奇怪的是,這個瘦弱膽小的士兵,卻好似很受眷顧。
這麼長時間了,只是被元武打罵過幾次,卻從沒要過他的命。
蕭雪尋從一邊快速的閃了出來,小跑着到那士兵身邊。
她從小士兵的手中接過一罈子酒,說道:“兄弟,這酒罈子這麼重,怎麼不找個人幫你啊!”
看着有人幫自己了,那小士兵明顯的一愣,怯生生的看了蕭雪尋一眼,然後低下頭去說道:“你是新來的吧!”
蕭雪尋沒想到看似呆滯的小士兵竟然會這麼一問,難道被他發現了什麼?
她心裡咯噔了一下,隨後想到:不可能,他一個普通的士兵,而且又膽小,怎麼可能會被認出來。
想到這裡蕭雪尋的心裡平靜了許多,然後呵呵笑兩聲說道:“你怎麼會這麼問?”
那小士兵也是個直腸子,說話也不會拐彎兒磨腳的。
他說:“因爲老兵看到我往大將軍營帳送東西,都會離的遠遠的,只有新來的,纔會像你一樣趕上來。只不過,等會兒你可別後悔了。”
那小士兵的一張不大的臉上,一絲別的表情都沒有,只是很木訥的說着一切事實。
蕭雪尋嘻嘻笑着說道:“不會不會。”然後跟在那小士兵身後走了進去。
大帳內,元武左右兩邊各抱着一個妖豔美人。
美人手執玉杯,十分殷勤的向他嘴邊遞着酒水。
一個身穿大紅紗裙的女子半跪在元武身前,蔥白的手指捏着晶瑩剔透的葡萄輕輕的放到他的脣邊。
元武張嘴,將那葡萄連同女子的手指含入口中。
女子嬌俏的咯咯笑着,繼而抽出自己被含的手指,嗔道:“將軍真壞。”
“是嗎?還有更壞的。”元武淫笑着,說話間一把抓住了女子的頭髮,將她的頭用力的按在了他兩腿間早已支起來的小帳篷上。
女子啊的驚叫一聲,不知是嚇的還是別的。
元武細長而深邃的眸子沉了沉,緊緊的盯着小士兵,剛毅的俊臉上並沒有任何的之色。
蕭雪尋雖然只是瞟了一眼,整張臉還是忍不住的紅透了。
她忍不住悄悄的擡頭看一眼那小士兵,卻發現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眼觀鼻鼻觀心的向着元武桌前走去。
他輕輕的將酒罈放在桌前,然後回身從蕭雪尋的手中接過另外一罈酒,放下後恭敬的行禮,然後準備退後離開營帳。
“啊……”
蕭雪尋聽到喊聲猛然擡頭,就看到小士兵的手臂被元武一把的抓住了,然後一個用力的拉扯,他整個人趴在桌子上。
一時間桌面上的果盤酒壺酒杯乒乒乓乓的散落了一地。
蕭雪尋故作慌張的跪在了地上,雙手伏地頭也不敢擡一下。
“這才安分了幾日?是不是這幾日對你太好了,讓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元武那渾厚而帶着磁性的聲音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
那小士兵渾身發抖,但卻異常的倔強。
他仰着小腦袋瞪着元武一字一字的說道:“奴才從來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倒是將軍,似乎不清楚奴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