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禾青聽着那渾厚的聲音感覺到有些耳熟但是又聽不出到底是誰的聲音。
待走進大廳,看到與任原坐在一起的中年男子時,任禾青感覺非常的眼熟。
琦玉的神色有些僵硬,他輕啓薄涼的脣瓣對任原道:“師傅。”
任原望向平安歸來的兩人心裡的石頭也就放下了。
他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隨即對任禾青道:“禾青,這是你的齊伯伯。”
任禾青這纔想起眼前山羊鬍須,臉上肌肉鬆弛,兩邊鬢髮微微斑白的人是誰了。
他就是琦玉的爹爹,暗夜國的禮部尚書。
卻也是風振國的老臣。
琦玉也是因爲氣憤齊博當年選擇留下投奔做暗夜國的朝臣,而和他斷絕父子關係。
所以琦玉才改名爲琦玉,而不是齊玉。
“齊伯伯好。”任禾青禮貌性的行了一禮。
齊博見出落水靈的任禾青點了點頭,隨即捋上鬍鬚望向琦玉。
他記得琦玉與任禾青小時候就經常黏在一起,現在長大站在一起就如同一對般配的璧人,天作之合。
任原見杵在那裡倔強有冷清的琦玉,隨即道:“其實你誤解你爹了,當年他和你的意願都是一樣。留下來爲風振國做細作,之所以不告訴你實情就是爲了和你斷絕父子關係後他即便露出可尋的叛國破綻也不至於連累你。”
就像現在琦玉雖然叛變但並沒有連累齊博。
而齊博之所以坐在這也是因爲有暗夜國的同僚請求再加上他身邊暗自隱藏的隱衛保護這次才得以脫身。
“嗯。”琦玉難免尷尬點了一下頭便朝外走去。
任禾青見狀對齊博連忙道:“齊伯伯,我們先出去一下。”
隨即立刻跟了上去。
琦玉走的飛快,任禾青用了一點輕功纔跟了上去。
她從未見過這樣任性甚至有些可愛的琦玉。
他也有不知所措的時候。
這或許也是他柔軟的一面。
“小哥哥。”任禾青追上前一把攫住琦玉的手掌,她扭着頭說:“小哥哥我爹都說了,齊伯伯也是爲你着想。”
琦玉淡青色的衣袍籠罩一層淡淡冷清的光暈,情緒低落的他眼裡蒙上一層陰霾,心裡雖是難過卻也不願多說半句讓人安慰。
他也是人,怎麼可以那樣強挺。
在一旁的花壇上坐下,琦玉望着萬里無雲的天空幽幽吐了一口氣,白色的霧氣便從口中吐出。
任禾青見他挺拔的劍眉蹙起不由伸手撫平。
琦玉卻突然抱住任禾青,很緊。
“就這樣讓我抱一會。”琦玉緩緩的開口,沒有過多的語言,但任禾青知道琦玉的內心裡有一些難受。
她只需要陪着他坐着,安靜的陪着。
換過衣服的白默宇朝這邊走來時正看到這樣的一幕。
兩人的身後是盛開正豔的木槿花,木槿花朝開暮落,但每一次凋謝都是爲了下一次更絢爛地開放。這也象徵他們的愛情吧?
白默宇緩緩的打開摺扇上面栩栩如生的彼岸花就好比他的愛情嗎?白默宇出神了片刻隨即失落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