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時候是毒人最猖狂的時候,現在大白天的也沒有了毒人的搗亂,有百姓出門收拾自己家人的屍體。
也有的因爲生活要繼續,所以出來做生意。
夜裡的那毒人一事,讓百姓心裡產生的陰影和害怕。
他們覺得只要夜裡不出門也許就不會有事情。
只不過天剛剛大亮就有一名看上去十分俊朗的男子出現在大街上,有的人可以認出他曾是要斬首示衆卻被救走的風振國的叛賊。
但是現在每個人的性命自己都堪憂無比,還管什麼叛賊不叛賊的?
再而且暗夜國的氣數將盡說不定日後風振國重新復國那任少邦也是一個有功的大臣,所以沒人敢對任少邦怎樣。
任少邦出現在大街上幾乎是見一個人就把那個人攔住,之後急切的詢問道:“你知道接生婆在哪住嗎?”
……
任少邦幾乎是見一個人問一個,但是很長一段時間下來都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可是突然出現一個女子,她穿的還算華麗,身上也帶着一些裝飾品,她的神色有些猶豫。
“公子,我認識一個接生婆。”
還是第一個主動上前和任少邦說話的。
但是那女子卻一直低垂着頭,不敢讓任少邦看見她的容貌。
任少邦聞言眼眸立刻就是一亮,立刻道:“快帶我去找她。”
春竹有些擔憂的望着任少邦,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居然沒有認出她?
自從那次舉報伊瑞雅之後她得了賞錢,自己也算是衣食無憂。但是卻一直都爲了這件事情有些歉疚,現在又碰到任少邦,看他愛妻如此,忍不住還是上前搭話了。
希望這可以和之前所犯下的過錯彌補一些。
“嗯。”春竹點了一下頭隨即帶着任少邦穿過一個小巷走入一個四合院落內。
在不遠處觀看着一切的白無痕見狀不由地心裡閃過一抹冷笑。
看來伊瑞雅是出事了?
“元帥,他們是誰啊?爲什麼要盯着他們看?”杜娥顯然是不認識任少邦的。
白無痕目光冷然的望了杜娥一眼,隨即譏諷道:“任禾青的哥你都不認識嗎?”
“什麼?!”杜娥顯然是剛剛纔知道詫異的幾乎大叫。
春竹給任少邦介紹了一個接生的喜婆,任少邦立刻就帶着喜婆回去了。
春竹嘴角上彎就站在門口的位置目送着任少邦離開。
猶記得當初她聯合文依靜做的那些缺德事,還是有些後悔的。
現在心裡總算是稍稍的安心了,花着舉報伊瑞雅的賞錢,也感覺踏實了許多。
春竹正待轉身回去,可是門外卻突然出現兩個人。
那名女子春竹是不認識,但是那名男子,她絕對忘記不了。
“元帥。”春竹詫異的驚呼一聲,隨即立刻跪倒在地。
在這個皇城不認識白無痕的不多吧?
白無痕站立在那裡冷冷的望着春竹,隨即質問道:“明知任少邦是朝廷的通緝要犯你卻敢幫助他,你是不是有謀反之心?”
春竹立刻臉色嚇的煞白。
雖然白無痕快要倒臺,但是現在他還是一個有勢力的元帥,捏死像春竹這類人般的螞蟻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民女沒有,民女只是心存愧疚纔想着彌補一下,民女只是幫忙介紹了一個接生的喜婆而已,並沒有要謀反啊!”
春竹很清楚白無痕就是任少邦和任禾青等人的敵人。
“心存愧疚?”杜娥很奇怪的望着春竹。
春竹聞言立刻點頭如搗蒜,說:“當初是民女前去官府舉報的伊瑞雅,得了賞錢,纔有了今天這樣安穩的生活。”
“對一個叛賊心生愧疚,你之前怎麼有機會舉報伊瑞雅?”白無痕覺得或許春竹是一個可以利用的人。
“當初民女是少將軍府的一位丫鬟,因爲跟的主子和任禾青是對手所以民女的主子常常陷害任禾青,也因爲任禾青而認識了伊瑞雅,最後少將軍做了將軍但是最後被查封了府邸,暗夜國也通緝了琦玉少將軍和任禾青,而因爲當時民女知道伊瑞雅是任禾青的嫂子也是敵國的公主,所以才心生貪婪,舉報了伊瑞雅。”
春竹把實情毫無遮掩的說了出來,因爲她沒有膽子去隱瞞事實。
“你的主子是?”白無痕眉頭不由皺起。
好像春竹那個主子和任禾青的淵源很深?!
“文依靜。”春竹立刻回答,最後又好像怕白無痕不知道是誰又補充道:“她曾是醉紅樓的頭牌,之後冒認了自己是任原的女兒任禾青混入了少將軍府,之後事情敗露躲在一個巷子里民女被打暈也不知道主子哪裡去了。”
“文依靜?”白無痕回想了一下,隨即就知道是誰了。
“是。”春竹不知道白無痕來這裡是做什麼,只有老老實實的回答,這樣纔可保住小命。
“那麼你都知道些什麼統統告訴本元帥,如果有用本元帥保你下輩子衣食無憂而且還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如果你願意還可以讓你進宮做娘娘。”
白無痕的話裡充滿了利慾的誘惑。
春竹卻突然詫異的瞪大眼,有些不敢置信的說:“娘,娘娘?”
她有沒有聽錯?
娘娘那可是皇帝的女人。
而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民女,曾是一個婢女,下賤的下等人。
可以做娘娘?!
見效果達成,白無痕笑的更加的得意,他走近了春竹,繼續蠱惑道:“除了皇后,你想要哪個位份都可以,貴妃也可以……”
春竹就差沒有興奮的暈過去。
她可以做貴妃?!
那豈不是光宗耀祖的好機會?
“元帥,你要知道什麼?民女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絕不隱瞞。”
春竹完全的被娘娘二字的地位給收買了,做娘娘那可是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很好,今後你的名字將寫入皇室族譜裡。本元帥想知道你有沒有法子讓任禾青那夥人某個人可以死去?而且是不用大費周章的死去。”
白無痕很想報仇,但是任少邦他之所以沒殺,那是因爲他怕在某個看不見的角落都是琦玉等人的人馬。
所以不可以輕舉妄動。
春竹眼珠子咕嚕嚕轉了一圈,隨即眸光一亮,立刻興奮的大叫:“有,民女有法子。”
她回想着之前的一切,就想着怎麼樣可以利用之前的事情讓任禾青的家人或是任禾青她自己會被牽絆而可以利用之前的事情將她身邊的人輕而易舉的就殺死。
沒想到還真的是有法子。
她就快要可以做娘娘了,哈哈,那是天下女子夢寐以求的事情。
雖然現在暗夜國的國事不好,但是做一回娘娘總比平凡的過一生要好的多吧?
就像當初,文依靜也只不過是爲了一個將軍夫人的位置,和任禾青算計,最後音訊全無,還不知道是生是死了。
“很好,說來聽聽。”白無痕立刻就很有興趣的問道。
可以知道任禾青等人的住處,還是靠突然冒出來的杜娥知道的,現在又遇到一個春竹,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收穫呢。
但是不管如何,只要可以拉攏人,可以對付任原和任禾青等人,他白無痕絕對會很有興趣。
……
任禾青本來正忙着給伊瑞雅接生的,可是任少邦卻已經帶着一個接生婆回來了。
任禾青便變成了打下手的。
端着一盆盆的鮮血出去之後倒掉,任禾青總能看見那焦急的不停渡步的任少邦。
任禾青知道伊瑞雅的情況不太樂觀,很有可能會死去,但是卻不得不把希望都寄託在接生婆的手裡,讓她把伊瑞雅給救回來。
伊瑞雅一會痛苦的大叫,一會又無力的快要暈睡過去,接生婆總是立刻在伊瑞雅的耳邊說:“用力一點,不然孩子就生不出來。”
伊瑞雅咬着脣狠狠的使力,她感覺自己太痛了,而且腦子一陣眩暈感覺隨時都會暈過去。
接生婆的一句“孩子快出來了”,總是把她的思緒給拉回來她又繼續痛的大叫。
外面的任少邦焦急的不行,他在來回的渡步,看着端出來倒掉的鮮血,就感覺無比的心疼。
原來生孩子這麼的痛苦……
“用力點,孩子的頭出來了。”接生婆的話再次響起,伊瑞雅立刻就更加的使勁。
她想她和任少邦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不管如何她都要堅持住。
而任禾青卻大叫道:“嫂子嫂子流了好多血,這樣會死的。”
“大叫什麼?這是血崩。”接生婆狠狠的瞪了任禾青一眼,隨即繼續對伊瑞雅道:“用力。”
伊瑞雅感覺自己真的是堅持不住了,但是她好想聽聽孩子的哭聲,聽說孩子出生都會哭的,她想要聽聽孩子的哭聲。
伊瑞雅堅持着最後的一絲意識,咬着牙自己也痛苦的叫了一聲,最後立刻感覺到下面突然輕鬆了許多緊跟着也響起一聲孩子的“哇哇”哭聲。
“生了。”任禾青欣喜的對着伊瑞雅說了一句。
伊瑞雅虛弱的笑了笑,隨即道:“快點,我想看看孩子。”
任禾青立刻點頭答應,那接生婆卻抱着孩子去給孩子洗身子去了。
任禾青對着伊瑞雅道:“嫂子累壞了吧?我去把這個消息告訴爹和哥哥。”
任禾青欣喜的跑出去後,立刻道:“爹,大哥,嫂子生了。”
“真的?”任少邦立刻欣喜的就要去看一下伊瑞雅,這個時候接生婆已經抱着用襁褓包裹好的孩子出來了。
她對任少邦和任原等人道:“恭喜,是個小女娃,很可愛。”
任少邦剛剛緊張的神情立刻就放鬆了下來,他說:“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說罷任少邦就要進去看看情況,喜婆卻攔住任少邦道:“夫人因爲早產血崩了現在已經沒救了。”
任禾青還有任少邦等人剛剛還高興的心情立刻因爲這句話徹底的震驚,立時場面無比的靜寂。
“怎麼了?”喜婆不明白爲什麼剛剛還那麼高興現在爲什麼就這樣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任少邦突然抓住喜婆的領子喝問。
接生婆這一刻有些反應不過來的說:“怎麼了,難道不是保小不保大?我在宮裡接生這麼久,不用皇上開口我們都知道,在皇宮裡那些娘娘遇到這種事情,我們都是保小的不保大的。”
接生婆說的理直氣壯根本就沒有認識到自己有錯。因爲邪火君要滅絕孕婦一事,這些做接生婆的也被趕出宮了。
任少邦的眼眸充滿了血絲,他的額頭青筋暴起,狠狠的一把推開接生婆,之後匆忙的跑到屋子裡看看伊瑞雅的情況。
接生婆被推的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她還罵罵咧咧的說:“你對我發什麼脾氣啊?這天下的男人哪個不一樣?妻子死了小妾死了,都可以重新再娶重新再納。你這深情裝給誰看啊,真是居然對我發火。”說罷接生婆生氣的將襁褓中的小孩直接就塞在任禾青的懷裡。
在場的人還有點傻,伊瑞雅死了?
不可能啊,剛剛還說話的。
任禾青彷彿是不信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就衝進了房間內。
等到了才發現伊瑞雅的臉色非常的蒼白,柔柔的彷彿隨時都會碎掉了。
“嫂子……”任禾青沒有想到會這樣。
伊瑞雅聞聲緩慢的擡起視線看了任禾青一眼,隨後道:“禾青,快,讓我看看,孩子。”
任禾青立刻湊近,將孩子的臉蛋放在伊瑞雅的眼前。
“你瞧這是你和我大哥的孩子,她多可愛啊,是一個女孩,還沒有取名字吧?嫂子你先想想孩子的名字啊。”
任禾青真的好怕伊瑞雅就這樣睡過去。
“少邦你想給孩子取什麼名字?”伊瑞雅徵求似的望着任少邦。
任少邦神色悲切的望着伊瑞雅,帶着無比的心疼,握住伊瑞雅的手接觸的只是冰涼的溫度。
“我們一起想好不好?”任少邦也和任禾青有着一樣的想法。
他想要拉住伊瑞雅的思緒不讓伊瑞雅睡覺。
伊瑞雅卻累的極其,說:“好,我想想……”
伊瑞雅的聲音極其的小,極其的虛弱,緩緩的閉上了眼,嘴角還帶着微笑,看起來很安詳。
孩子還依舊哭的很大聲,而伊瑞雅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任禾青默然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任原他站在原地好長一段時間,心裡也跟着難過,便想着出去走走,透透氣。
而暗夜國的士兵還有百姓看見風振國的任原也並沒有什麼反應,他們都覺得暗夜國的氣數盡了,風振國統一暗夜國是遲早的事情。
而且他們也樂見其成,因爲暗夜國的皇帝軒轅拓太讓他們失望了。
任原正站在府門外獨自嘆息時,一個女子緩緩走了過來。
任原見一個小姑娘出現,而且還很面熟不禁問道:“這位姑娘有事嗎?”
春竹望着任原表情有些怯怯的,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將軍,您還記得文依靜嗎?”
任原此時的心情本來就不好,又出現一個春竹問他文依靜,心情就更加的差了。
“你是誰?”任原的話裡充滿了警惕。
“將軍,我是文依靜的婢女……”春竹說的有些小心翼翼。
任原皺眉,文依靜的婢女找他做什麼?
當初文依靜就是逃走的!
“好啊,沒有抓你們,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任原立刻變得威嚴起來,一步步的逼近春竹。
春竹見狀立刻着急的解釋道:“將軍,請聽奴婢說完,文小姐之前和您的兒子任少爺有個肌膚之親,我們文小姐她其實早就懷上了任少爺的孩子,現在孩子都生下來兩個多月了。現在皇城這麼亂,文小姐也是不忍心看着孩子受委屈也怕自己保護孩子不周有個閃失。
現在任少爺和您可能將來都是國家的有功之臣,文小姐也想給自己的孩子一個好的前程,總比跟着她一個弱女子要好的多,您看要不要去把孩子抱回來?”
春竹說的句句可憐,句句在理,句句深思熟慮,等着任原上當。
任原聞言果然一臉的動容,他立刻問:“那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現在伊瑞雅死了,任少邦一定會無心再娶妻子,所以今後就沒有了兒子傳宗接代了,現在又冒出一個文依靜和任少邦的孩子,任原當然是懷着希翼了。
春竹見任原上鉤,立刻就欣喜的回答:“是個大胖小子。”
任原更加的滿意了,立刻就迫不及待的問:“在哪?爲什麼沒抱過來?”
春竹聞言立刻又回答道:“一開始文小姐還擔心您會不喜歡她生的這個孩子,所以怕您會嫌棄就沒有抱過來,既然您不嫌棄,不如現在就去抱過來?”
任原立刻點頭道:“好,我隨你去。”
或許是太過憂傷之後又意外驚喜,任原沒有多想便跟着去了。
春竹一路上走的飛快就怕任原會反悔回去。
每走一步春竹就更加的歡喜,因爲她的娘娘美夢就快要實現了。
而任原的犧牲與她何干?她只是想做娘娘而已,要怪只能怪任原自己太傻。
不過這也是抓住了任原自己的軟肋,因爲任原這個時候就想有個孫子現在正好送上一個,他當然會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欣喜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