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宋春生的眼睛裡裝滿了平靜,他似乎得到了救贖,在坦陳了自己的罪行之後,他的罪惡的靈魂卻得到了清洗。
宋春生被關進了看守所,等待檢查院提起公訴。
案子結束後,李爾玉在那兩天裡,心裡都有些沉重。劉玉紅隱忍悲慘的一生,在她心裡留下了陰影。女人,在這個男權社會裡,一直都是弱勢和被控制的一方。從古時的三妻四妾、深院閨閣,到清朝的裹腳風氣,再到現代的相夫教子,一直都留下了男權的沉重烙印。
其實,女人也是人,她們也有尊嚴,也有渴望被社會接納和承認、實現自我價值的需要。可是男人們從來都沒有正視過這個問題。他們只希望女人溫柔可人、百依百順,稍微有個性一點的女人,就被冠以不受歡迎的下場。
男人可以朝三暮四,別人說他風流;女人卻必須嚴守婦道,要不然就被稱爲不檢點、甚至放蕩。甚至就像劉玉紅這樣,只想維護自己的正當權利,想擁有自己的孩子,卻一直只被當成生育的工具,得不到應有的尊重,最後甚至還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真是可悲。
李爾玉也同爲女人,父母的慘烈,令她的性格本身就變得憂鬱而內向。常年在刑警隊服職,見慣了各式各樣的悲劇,令她對生活的信心,也變得越來越微弱。
其實現在的李爾玉,可以稱得上是一位相當有姿色的美女了。她的體重恢復到了正常值,前幾天路過一個藥店,她自己稱了一下,現在有48公斤了。她變得更加健康,烏黑的頭髮,白皙而有氣色的臉龐,黑眼圈也消失了。再加上高聳的胸脯和不錯的身材,在路上也時常引起男人回頭的目光。
只是,李爾玉的生活着實相當單調,除了刑警隊,就是家裡,根本沒有其他的交際圈子。她覺得自己都快忘記刑警隊之外的生活了。所以,她也沒有機會接觸到其他的男孩。
其實,她挺喜歡喬川的,她自己也知道。但喬川父親的態度,讓她心灰意冷。但是,現在的這種生活,她除了每天面對喬川,似乎根本就接觸不到其他的男人。
雖然說刑警隊裡大部分都是男的,但別人都知道她和喬川整天出雙入對,雖然只是爲了破案,但這也足以令其他的男人對她望而卻步了。
李爾玉覺得自己有必要調整一下自己的生活,她想起了已經許久沒有見面的江雅美。自己畢業以後,她倒是聯繫過自己那麼兩三次,不過李爾玉都是在忙案子,所以也就沒有跟她見面。
這麼一想起她,李爾玉又想起了另外一個人——張逸。畢業那天,最後一次跟江雅美見面的時候,就是還有張逸也在旁邊。那時張逸已經是江雅美的男朋友了,不知道現在他們還在不在一起。
不過,張逸除了是江雅美的男朋友之外,另外一個更讓李爾玉感興趣的身份是副市長周子然的外甥。當初,那個劉麗莫名其妙地死在租住的房子裡,她的閨蜜指證副市長周子然是劉麗的情人,但是最後由於上級的施壓和兇手古天耿不肯供出幕後黑手,而不得不放棄,李爾玉還曾想過要通過張逸來慢慢調查出那個案件的真相。但由於案子一直不斷,她竟然慢慢地忘記了這件事情。
想到這裡,李爾玉給江雅美打了個電話。
“雅美,在幹什麼?”
“我啊,正在和張逸在家裡看電視呢!對了,你還記得他嗎?”江雅美沒心沒肺又純真無邪的聲音傳了過來。
“當然記得了。我今天放假,正好還想請你吃飯呢!好久沒見到你了,我也正想和你見見面。對了,你就把張逸也帶來吧。”
“吃飯啊?今天恐怕不行哦!今天晚上我和張逸在市牡丹劇院有一個演出,我和她要表演一支舞蹈,對了,既然你有空,到時你也去看看啊!”
李爾玉想了一下,道:“好吧。”
江雅美笑了笑,又說:“七點半開始,不過,你不許一個人來。”
“爲什麼啊?”李爾玉有些疑惑。
“不爲什麼啊!你說你老是一個人,大學四年你也是一個人,現在還是一個人,你讓我這個做閨蜜的,看了多心疼啊!我這剛好還有兩張票,而且還是鄰座的,你必須要給我拉一個人來一起看,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看,多淒涼啊!所以,你叫這個人,還必須是男的!”江雅美有些霸道地說道。
李爾玉知道江雅美是關心自己,心裡有些感動,道:“這個……你問題是我現在沒有男朋友啊!”
“行了,你少蒙我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隊裡那個刑警隊長,好像就和你挺不錯的,你就叫他吧!”
“雅美,你別瞎說,我和他只是同事而已。”
“好了,同事就同事吧,你沒有男朋友,叫個同事也蠻好的嘛!就這麼說定了!你們倆到了牡丹劇院之後,就給我打電話,我給你們送票出來!”
江雅美說着,就大大咧咧地掛掉了電話。
李爾玉心裡想要不去,但她的心很柔軟,一向對於別人的要求,只要不是太過分,都捨不得推辭,更何況這還是她的閨蜜的一番好意。但要她主動去約喬川,她又感覺很不好意思。可是李爾玉又着實想去,並不是想去看演出,而是因爲張逸也在,自己難得有時間,她想要利用這個機會接近張逸,跟他熟悉起來,從而慢慢接近周子然。
畢竟,自己也不是經常有時間,這樣的機會,也挺難得的。
可是,喬川父親的態度,讓要面子的李爾玉,實在是不想打電話給喬川。
正當她正在矛盾的時候,過了一會,讓她很是意外的是,喬川竟然打來了電話。
“喂,喬隊。”
“爾玉,你在哪裡?”電話那端傳來喬川低沉有力、富有磁性的聲音。
“我在家啊,怎麼了?又有案子了?”
“不是,你呀,就知道案子。我打電話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