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麼一想,問題又出來了。就算唐娜他們回到了荊陽,他們又到底會從哪裡乘車回荊陽去?
要想調查他們的乘車記錄,就非得從他們的始發站去查售票記錄不可。可李爾玉相信,唐娜他們這麼狡猾,不可能在自己剛犯過案的那個寧城乘車回荊陽。
但他們就算去別的城市,再迂迴到荊陽,也肯定得要先在寧城購票才行。
想到這裡,李爾玉微微點了點頭,只要這樣一路查下去,用他們那個假身份證上的名字“孫偉軍”和“韓露”對他們進行追蹤,就能確定自己的想法。
“一個人坐在這裡幹什麼呢?想案子嗎?”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李爾玉回頭一看,是陳少秋。
李爾玉微微笑了笑,說道:“是啊。”
陳少秋也在石桌前坐了下來,然後說道:“那有什麼進展沒有?”
李爾玉沉吟了一下,道:“我想先回山南,還是要先去找到他們的犯罪證據才行。”
陳少秋也沉默了一會,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沒有證據,即使找到了他們,也不能對他們進行逮捕。”
“嗯。”
“可是,在你來之前,我們就已經對這個案子整整偵查了一個月了,沒有發現任何的證據。就算我們現在回去,時間又過去這麼久了,難道就能找到什麼證據嗎?”陳少秋憂心忡忡地說道。
“事在人爲。不管多麼困難,現在這是唯一的途徑,我們必須要去嘗試。”李爾玉堅定地說道。
陳少秋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好吧。那荊陽這邊我們就先放棄了嗎?”
李爾玉眉頭緊鎖地說道:“那也不行。荊陽這邊我現在有點線索了。我們去寧城汽車站追查這兩個人,用‘孫偉軍’和‘韓露’的名字查,就可以一路查下去,看他們是不是回到了荊陽。如果確定他們回到了荊陽,我們雖然不能抓捕他們,但我們可以控制和限制他們的行動。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和一個刑警留在這裡,我和另外一個回去,然後我們回去以後,先去寧城把他們的行蹤查出來,如果查出來他們還在荊陽,那你們就封鎖荊陽的出口,先不要讓他們逃走,把他們控制在荊陽。等我再找到了他們犯罪的實際證據,就可以抓捕他們了。”
陳少秋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可以,不過,還是我和你一塊回去吧。沒有我的幫助,我怕你在山南查案不方便。這邊的話,我還要加派人手,不是說等你那邊查出來他們在荊陽,纔對荊陽的出口進行封鎖,而是要儘快就要去封鎖,要不然等我們查出來他們是在荊陽,他們要真在荊陽的話,可能就已經逃跑了。”
李爾玉點了點頭,道:“那好吧。那就明天,我們先去一趟荊陽市公安局,請求他們協助,給我們增調警力,對荊陽市的各個出口進行封鎖。然後我和你就回山南,抓緊時間蒐集證據。”
“嗯。好,那就這麼定了。”
兩人並肩往酒店去,上了二樓,各自回房。
第二天起來,他們便直接來到了荊陽市公安局,把情況跟他們說明了,然後把唐娜的照片提供給了他們,請求他們在荊陽市的各汽車站、火車站、飛機場和各出境路口設置哨卡,對唐娜進行盤查。
荊陽市公安局答應了他們的請求,當即就派出幾十個警員去往各大出境點設置哨卡。
然後,陳少秋就把他手下的那三個刑警留在荊陽,自己和李爾玉便驅車回到了山南太康。
在太康省公安廳逗留了一下,吃了一頓午飯,他們便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寧城汽車站。在汽車站通過對售票記錄的查詢,果然在案發當天早晨六點,“孫偉軍”和“韓露”便搭乘第一班車離開了寧城。而那個時候,恐怕那家李爾玉去過現場的失竊的主人還在睡夢中,更別提什麼報案了。
“孫偉軍”和“韓露”離開寧城去往的地方是寧城隔壁的永安縣,陳少秋和李爾玉再次沒有停歇地來到了永安縣的汽車站,在那裡查詢到,那兩人在當天上午十一點,乘汽車回到了荊陽。
現在,已經確定唐娜和她男朋友的確回到了荊陽,不過疑問是,他們是否還在那裡?李爾玉有所顧慮,昨天他們去找唐娜的母親溫蓮,之後溫蓮會不會已經給唐娜通風報信,讓他們已經離開了荊陽?
現在不得不考慮這一方面,如果他們已經離開了荊陽,那要想再去追捕他們,那就困難了許多。
李爾玉暗自給自己打氣,走一步看一步當然是行不通的,但是現階段針對擁有的線索以及可着手的地方,也只能暫時按部就班。
從永安汽車站出來以後,李爾玉對陳少秋說道:“我記得永安這裡他們就剛好作過一次案子,我們就去那戶人家再勘查一下吧,看能不能找到他們留下的什麼物證。”
“行,那我們就先去車裡研究一下這份案卷吧。”陳少秋說着,就要往車裡走。
“不用了,我記得那個地址,案件的細節我也記得。我們直接開車去吧。”李爾玉說道。
陳少秋頓時吃驚不已。要知道,他們來到永安,也純屬偶然。剛纔在去寧城汽車站之前,沒有人知道唐娜他們是從寧城來了永安。而剛纔知道他們來了永安之後,陳少秋也沒看見唐娜研究過案卷。
這說明,李爾玉不光記得永安的這份案卷,其他的十來份案卷,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這可不是靠用功能夠完成的事,這可是要超強的記憶力啊!陳少秋只覺得,李爾玉似乎有一種神奇的能力,一種讓他摸不透的神奇能力。
之後他們上了車,直接來到了永安那戶在半個月前被盜竊過的那戶人家。那是在城郊的一棟別墅,無人管理,是一戶單獨形式存在的私人別墅。
李爾玉和陳少秋進去的時候,院子裡有一條藏獒,突然衝着他們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