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誰?”
李爾玉覺有戲,看着劉容,立刻追問。
可是劉容的警惕心顯然比李爾玉想的要高許多,被這麼一問,反而一下子就鎮定下來了。
劉容攏了一下自己耳邊的碎髮,臉色蒼白,可是語氣卻十分的堅定。
“我不知道,這種事情不是你們警方要做的嗎?我怎麼知道?”
李爾玉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這麼好的機會就這樣沒有了,實在是太可惜了,不過李爾玉很快就發現,劉容其實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種冷靜。
她的手指緊緊的曲起,不留痕跡的藏在自己的裙邊,眼尖的李爾玉一下子就發現了。
這是典型的不自信的表現,還有緊張。
“謝謝劉小姐的配合,要是有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李爾玉深深的看了一眼被她藏在裙邊的手,靈機一動。
剛纔劉容的樣子分明就是已經在懷疑那個人了,只要他們順着劉容順藤摸瓜,那麼是不是就能找到這件事背後的真兇了?
那個神秘的阿靜……
想到這裡,李爾玉立刻就給喬川打了電話。
“喬隊,劉容這邊可能有突破,說不定回去找那個神秘的阿靜,我們要找人盯着她。”
喬川沒有表態,只是讓李爾玉趕緊回來。
等到李爾玉回到刑警大隊,看見的就是衆人忙的熱火朝天的樣子。
“爾玉!”
一看見李爾玉景瑤的眼睛一下子就明亮了,幾步就衝到了她的面前。
“我可算是等到你了,爾玉這一次你一定要和我一組!”
景瑤指了一下自己桌子上已經被堆成小山的資料,苦着臉。
“上面說要我們整理一下近年來的案子,找幾份有價值的典例上交,看見這些我都要瘋了,你趕緊來幫忙。”
李爾玉看了一下景瑤桌子上的宗卷,眉頭緊緊的皺起,看來警局這是忙的沒有邊了,按理說,這種事情是不應該交到他們手上的,因爲刑警大隊手上可是還有案件沒有結呢。
那找人監控劉容的事情怎麼辦?
李爾玉看了一眼喬川,他挺拔的身影被掩埋在一大堆的宗卷中,只能看見露出來的頭和一雙緊皺的眉頭。
他似乎察覺到了李爾玉的視線,擡起頭來,臉色稍稍緩和。
“這些宗卷多數都是由我們經手的,還有的是歷年來遺留下來的案件,劉容那邊,就讓付清佐去跟着,他以前也跟着一起出過外勤,不會出問題的。”
原來如此,李爾玉聽見喬川的話,放下心來,安心的整理自己手邊的資料。
看着這些卷宗,李爾玉只覺得頭腦發脹,抿了一口放在一邊的咖啡,這才發現早就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了,整個辦公室裡面依舊是燈火通明。
沒有一個人有要離開下班的意思。
所有的人都在和宗卷奮鬥,就連嚷嚷這些玩意兒最煩人的景瑤也認真的瀏覽着宗卷。
他們都明白,很多犯罪行爲都有共通的地方,抓住一個典型的分析,那麼就很有可能幫助到別的公安局。
特別是洪湖這邊的案件,臨近邊界,犯罪手法更是讓人聞所未聞,喪心病狂。
等到李爾玉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不用看都知道他們昨晚都是挑燈夜戰了,李爾玉直起身子,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被人披了一件外套,這件外套李爾玉格外的熟悉。
是喬川的,上面還帶着喬川獨特的味道,清爽冷厲。
而衣服的主人正站在牀邊,手上點着一支菸,繚繚的煙霧中,讓喬川的神色莫測。
李爾玉拿着衣服披到了喬川的身上。
“早上冷,你自己注意點。”
“爾玉,你說,要怎麼樣纔不會有這麼多罪犯?”
看了一晚上的宗卷,喬川就看了一晚上的人心和現實,情殺,仇殺,激情犯罪,模仿犯罪,報復社會……
犯罪的理由有千條萬條,都起始於心中的那一點惡念。
“我不知道。”
李爾玉上前一步,和喬川並排的站在一起,看着緩緩升起的朝陽。
“我只能盡力的把犯罪的人繩之以法,讓他們得到應有的代價,讓法律更加的有威懾力,更加的有存在感。”
李爾玉的話並不是回答的喬川的問題,可是卻讓喬川心裡的迷茫瞬間消散。
喬川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爲什麼不允許自己和李爾玉在一起,這麼優秀的女人,他不可能放棄。
沒錯,他們沒有辦法阻止他人犯罪,可是他們卻能夠讓社會受到的傷害變得最小,讓法律更加的鐵面無私。
總有一天,洪湖會像這一輪朝陽一樣,洗盡所有的污穢,變得蓬勃而又富有朝氣。
“咔噠”一聲,刑警大隊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進門的是被喬川拜託去盯着劉容的付清佐。
喬川一臉的憔悴,兩隻眼睛下面有了十分顯眼的黑眼圈,看見李爾玉並沒有像平時那樣調笑,於是他看了一眼靜悄悄的辦公室,指了指一邊的審訊室。
李爾玉和喬川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精光,付清佐是去監控劉容的,他這個樣子,就說明事情一定有了進展。
可是李爾玉卻敏銳的發現了不對,有進展是真的,可是一定也發生了什麼,不然付清走不會是這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你們讓我監控劉容,爲什麼?”
付清佐上來就是這麼一句,讓李爾玉有些驚訝,付清佐說話的語氣不太對勁。
“根據我們的推斷,劉容何有可能會和自殺案的嫌疑人見面。”
李爾玉說出了監控劉容的理由,同時也看見了付清佐放在桌面的手一下子就捏緊,嘴脣抿的直直的。
他眼神渙散,似乎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這怎麼可能?”
付清佐的話說的很輕,奈何李爾玉和喬川的聽力都不差,把這句話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你看見了誰?”
李爾玉心裡起了疑惑,付清佐究竟看見了誰,纔會讓他變成這個樣子。
付清佐覺得自己已經不會說話,一個晚上的煎熬在這個時候得到了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