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顏玉爲何不好好把握南門贏,而去選擇柳鍾銘呢?
倘若百里如玉能好好把握南門贏,她也會舉雙手贊成的,雖說,百里如玉要想降服南門贏,的確要一段時間;更或許,南門贏看不上百里如玉,不是因爲身份地位,要是因爲女子的身份地位南門贏而看不起百里如玉,他那樣的人,她如何會給予那樣高的評價;而是因爲百里如玉的心思太重,並且她的這種心思,都不用在正途上,但也不可以否認,南門贏是個好男人。
有情有義,有血有肉,這是她對南門贏的評價。
但凡做到這兩點的男人,都不簡單。
可她這兩個姐姐是的雙眼是被塵蒙上了麼?否則怎麼都中意柳鍾銘這廝。
若是她,寧可終身不嫁,都與希望與柳鍾銘那種男人有半點關係。
只是退一萬步講,她這兩姐姐一個年十二,一個年十一,即使對情愛一事正是漸漸開竅的年紀,只是這種開竅未免來的也太詭異、太快了罷!
“姐姐,你真得這般做麼?”沉默了許久的百里阮玉,終於開了口打破了圍繞在她們間的沉默氣氛,“柳鍾銘始終不是良人,你心知肚明,可爲何還要這般做呢?”
百里如玉爬在百里阮玉的肩上,卻是默不作聲了,直到百里阮玉認爲她會就此沉默下去,不再開口的時候,她卻出聲了,聲音很是沙啞,哭過之後的明顯特徵,語氣卻帶着憎恨和不甘:“我一定要這般做,我這副身子,算是廢了。怎麼可能與她好好的一個屋檐下笑笑鬧鬧的過下去,怎麼肯能讓她長命百歲無憂無慮的過着!”
百里阮玉身子一僵。
都是毒果子惹的禍阿,她不知顏玉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顏玉送來的毒果子,毀了百里如玉的一生。
那毒果子的後遺症,百里如玉本來是不知的,可孔姨娘偏偏讓她之情,並且煽動她去報仇,這不是把她往火坑裡推麼?她也曾經阻止過。只是孔姨娘和百里如玉倆聯合起來把她往外推。
那時候的她,真真一腔的無奈!
她和百里如玉從小一塊長大,百里如玉的性子。她比誰都清楚。
她從未試圖該變過她,因爲她認同的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特性,百里如玉骨子的倔強和看不起自個軟弱的性子,她是絕對不容許自個侵犯到她的領地上的。
但是現在的百里如玉,卻已漸漸走向了極端。因爲她還從沒有聽過,百里如玉這般不近人情的聲音官運之女人天助最新章節。
她的手依舊輕輕撫在百里如玉的背上,給她安撫性和安全感,聲音儘量放柔軟,帶着點別樣意味:“姐姐,如果註定了要失去一些東西。老天爺一定會彌補一些東西給你的,你這個樣子,你自個也是厭惡的。爲何還要讓自個面目可憎的繼續走下去呢?”
她的聲音軟綿綿的,誘惑力十足。
一旁的苾芯卻是聽得心驚不已!
難怪她家主人要他注意三小姐,原來三小姐和大老爺一樣,擁有催眠的能力。
重點是百里氏的這種能力,不是學來的。而是天生具備者,或者可以說是繼承者。只是覺醒的時間有長有短,繼承者一代最多不過三個。
原本她以爲,朱哥兒是繼承者,原因是大老爺那麼心疼朱哥兒,朱哥兒身上必有繼承者的標誌,可最終朱哥兒卻中毒而亡;不論如何,她都卻沒想到,百里如玉是催眠者裡的繼承者之一。
像大老爺,就是三十而立的年紀,才覺醒了自個身體裡催眠的能力,有些繼承者一輩子都不會覺醒。
不可思議!
三小姐的能力不可思議,前途不可估量!
百里氏有三小姐在,百里氏就不會那麼容易被主人搞垮的。
百里阮玉同樣也是顏玉所顧忌的,所以她儘量不與百里如玉交惡,不到萬不得已——不與百里阮玉交惡;這亦是她痛恨百里如玉,而遲遲不向百里如玉動手的原因。
再說苾芯。
苾芯卻不知,百里阮玉的這種能力被百里阮玉,以至於百里家族一直掩藏着,如今不是爲了百里如玉的心結,如何能外露,更別提,在一個心懷鬼胎的小丫頭面前外露。
所以,可想而知,苾芯這廝,很快就要從這個世界說“告辭”了;而她還在發現百里如玉是催眠者中感到慶幸,抱着邀功的的激動心態,準備在她的主子跟前露一手。
百里阮玉暫且不理會苾芯,只是抱着百里如玉喃喃道:“姐姐,我想……你的仇也報了,是也不是?”
“你在送她的祁門丁香露裡邊也加了料,是也不是?”
“姐姐還是和她莫搞得太僵,她身後還有柳氏,柳氏可不是咱們想象中的那般好對付,柳氏身後,牽扯的可是龐大的柳氏家族。”
“柳鍾銘算不了什麼,在柳氏家族,柳家的當家家主也算不了什麼,柳氏家族最爲能耐的其實是柳氏,所以,你拿柳鍾銘當槍使,這治標不治本。”她的聲音越來越溫柔,百里如玉的情緒也在她溫柔的聲音裡顯得越來越平靜,“而眼下,她又讓南門贏對她愛護有加,南門贏是誰,光一個閒雲道長弟子的身份,世人都會把他捧上天;這樣的人,纔是姐姐你要拿下的目標,姐姐你記住,南門贏纔是你拿下的目標!”
“姐姐,在南門贏面前,你要收斂你的一切可以傷害她的情緒,這樣的你,才能成功贏得南門贏的關注。少了南門一族的關注,她的身邊的勢力才和咱們的勢力,纔是能所抗衡的。”
“姐姐,她是不在乎柳鍾銘的,她在乎的是南門贏,不管她對南門贏之間,有沒有咱們想象的感情,她都是在乎南門贏的。你只要解決了南門贏,就等於解決了她,姐姐把南門贏拿下,好不好?”
苾芯吃驚豎起耳朵,一字不漏的把百里阮玉的話聽進了心底去。
待她回過神來,終於發現了百里阮玉的異常,百里阮玉的話太多了,而她廂房裡,除了她自個的親姐姐,就只剩她這個奴婢了。
猛地擡頭看向百里阮玉,卻見她正望着她,秀氣白淨的臉上,因爲給百里如玉催眠,略微浮現出一抹疲憊的顏色;嘴角蔓延出一撇冰涼的冷意來,她在笑,更多的卻是——殺意官說。
殺意?!
這般小的孩子,才十歲的孩子……眼中怎會有殺意。
可她絲毫不認爲是自個眼花了或是看錯了,她清楚明白得很,百里如玉全身散發的,的的確確是冰冷無情的殺意。
而這股子殺意,蔓延的速度卻是超常的。
苾芯全身豎起防備。身體緊繃,身體的各個部位都緊張了起來。
她毫不懷疑,這個看起來瘦弱且面帶疲憊的孩子,能一舉殲殺了她,即使她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笑望着她,沒有任何能殺她的可能;可心底的恐怖感還在急速攀升,似騰雲駕霧的攀至到了一個至高點。
百里如玉頓了半響,下意識點頭:“我的……目標……是南門贏,我的……目標……是南門贏。”
她喃喃兩句,意識緩緩模糊起來,漸漸睡在了百里阮玉的瘦弱的肩上,百里阮玉巋然不動,一點也沒覺得被百里如玉壓到了。
百里阮玉的手輕輕拍了她的背兩下,略略頓了頓,然後把百里如玉放到在她的牀上,才赤着腳下了牀。
“你是哪位派來的?觀察本小姐有一段時日了吧!”她的語氣有絲暖意,偏偏面上卻是冰冷的表情,“我猜猜看,你應該是……太師府的人,是也不是?”
苾芯原本就恐懼得無以復加,眼下見三小姐對她的來意竟然一目瞭然,她心底的恐懼全都散了,心口像破了一個洞,所有的情緒,都漏掉了。
“三小姐是如何猜出來的?”苾芯呆呆的問。
百里阮玉垂眸,眼皮子顫了顫:“我也就隨便問問,也沒想到你真是太師府人,失敬失敬!”
苾芯被百里阮玉漫不經心的神態氣的腦門充血:“你!”
百里阮玉笑了,經常都是冷冰冰的模樣的百里阮玉竟然笑了。
苾芯瞪大眼睛,盯着她的眼睛,好像看到自個血淋淋的心臟,那破了的一處,正慢慢的被一根針縫補起來,那雙縫補她心臟的手,清晰可見,是百里阮玉的雙纖細如蔥的白淨的小手。
明明是血淋淋的心臟,可百里如玉拿針的小手卻乾乾淨淨,針線上均沾滿了血跡,唯獨她的手,白淨的刺眼。
心底的恐懼又回來了,她有些懷疑,她可能會被恐懼感撐死。
因爲那一隻白淨的雙手,不僅縫合了心臟的漏洞,還縫合了別的地方。
她全身上下沒有哪一處不是抖動着的模樣。
百里阮玉笑看着她,她真的不常笑,更不笑的這般開心過,無聲的笑,讓苾芯一顆原本越來越沉重的心臟,瞬間停下來:“我是你的主上,告訴我,你來百里府的目的是什麼?”
“苾芯來百里府,是爲了刺傷大小姐,注意三小姐的一舉一動。”
百里阮玉脣角的笑意加深,輕聲細語道:“回去罷……你跟你家小姐,今兒個夜裡,從大老爺的書房回嫣琳院,大小姐就直接回房睡了。”
苾芯機械的重複了百里阮玉的話:“我跟我家小姐……今兒個夜裡……從大老爺的書房回嫣琳院,大小姐就直接回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