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麪鬼掉頭就跑,我們跟在後面,一個個岔道口出現我都是毫不猶豫的跟着白麪鬼走,很快前面出現了水波聲,潮溼的空氣帶着腐爛的味道,可卻讓我驚喜的笑了起來,我猜的果然沒錯,這白麪鬼是來幫我的。
我之所以這樣認爲,就是因爲在魏仁世問問題鑑別真假黃秋園的時候,白麪鬼在最關鍵的時候出來拼命的攻擊我,可是魏仁世卻直接把真的黃秋園關了起來,現在想來肯定這白麪鬼和魏仁世不是一夥的,甚至還是敵對的關係。
白麪鬼攻擊我,在魏仁世看來是要殺真的黃秋園,這才相信了我,只是我有些想不通,這白麪鬼是怎麼分清真假的,難道它一直跟着我嗎?
在通道徹底封閉的最後一刻,我們終於逃了出來,卻全都掉進了水裡,水很涼很黑,可是卻根本不妨礙我們的動作,甚至能在裡面自由的呼吸。
“這是黑死河。”我的臉色一變,沒想到魏忠賢陵墓血池通道竟然連接着黑死河,黑死河傳說是地獄的洗屍水,活人在裡面只能呆一刻鐘的時間,要不然會立刻化爲膿水。
白麪鬼消失不見了,現在也根本沒時間去找他,因爲周圍出現了很多的屍體,這些屍體都只有一尺長,全身白白淨淨的,每一個眼睛都出奇的大,而且最詭異的是都沒有黑眼球,而且長着森森的獠牙,在他們脖子上都有一道明顯的勒痕。
“這些都是剛出生的嬰兒,是那些臨盆女子剩下的孩子啊。”潦倒道士驚呼了一聲,咬着牙大聲的說道。
我剛纔在心裡也有過疑問,那血池有上千臨盆女子的屍骨,那肯定就有上千的嬰兒,我本來以爲是魏家人豢養起來了,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這些嬰兒都被人活活的勒死扔進了黑死河裡。
可憐的嬰兒現在都成了屍嬰,成了守衛魏忠賢陵墓的儈子手,不等我繼續感慨,這些屍嬰已經衝了上來,獠牙大開就像潮水一樣。
我們的時間有限,就算這些屍嬰很可憐也不能留手,更何況屍嬰是剛剛出生一口氣沒出就被勒死的,怨氣在胸無法發泄又沒有經過世間的洗禮,他們的意念只有仇恨和報復,無緣無故的殺人是他們的通性,這種東西和鬼嬰一樣都沒什麼執念,根本沒法超脫只能滅掉,讓他們的靈魂迴歸地府輪迴。
康波仛木劍閃爍的血暈,現在我的力量是紅毛殭屍的極致,這黑死河對動作力量又沒有任何的限制,這些屍嬰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潦倒道士也是一樣,一張張符紙亂飛,那些屍嬰幾乎沾上就被滅掉。
“不好,肖強有危險。”潦倒道士突然大吼了一聲,我也跟着他衝了上去,這時候才發現肖強身上都是被屍嬰咬的傷口,左臂更是被咬下了一塊肉,深可見骨。
“怎麼會這樣。”我有些不能理解,肖強雖然會的道術不多可是卻很厲害,聽他說是乾坤鎮魔訣裡的道術,可現在卻被打的這麼慘。
潦倒道士嘿嘿一笑:“他的道法需要用鮮血,可這黑死河是洗屍之水,一切血液污垢都會被洗掉,他附在軍刺上的血沒了,這些屍嬰又殺不死,他不受傷纔怪。”
“那邊有個高臺,我們把他送上去在滅了這些屍嬰。”就算不爲了肖強,我們呆在黑死河的時間也不多了。
高臺位置不遠,我和潦倒道士把肖強護在中間一路滅殺屍嬰,足足殺了上百個才衝了上去,潦倒道士給肖強吞了療傷的藥丸,肖強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沒想到這次我成了受保護對象。”
我擦了擦手裡的康波仛木劍:“這是遲早的事,我很快就比你厲害了。”
我本來是開個玩笑,沒想到肖強的臉色突然嚴肅了起來,看着我重重的點點頭,“是啊,我的使命就要完成了。”
“你說什麼?”我追問了一句,沒想到肖強卻突然笑着說道:“沒什麼,只是在說這些屍嬰怎麼這麼少,按理說有上千個纔對,可現在看來不過三百。”
我向着黑死河裡看過去,發現還真是那樣,這些屍嬰的數量嚴重不符:“難道是互相殘殺。”
“不可能,如果真是互相殘殺這些屍嬰不應該這麼弱。”潦倒道士也皺着眉頭,然後疑惑的說道:“你們發現沒有,這些屍嬰本來能追上來,可爲什麼卻要停在三米之外的地方徘徊呢。”
“是啊,就像是很怕這個高臺一樣。”肖強緩緩站了起來,臉上帶着警惕的神色,屍嬰不是魚,沒必要非得泡在黑死河裡,反常必有妖,這高臺有古怪。
嘶嘶嘶。
突然奇怪的聲音從高臺的邊緣出現了,隨後在高臺的邊上出現了一個個一尺長的黑色大蜈蚣,這些武功的爪子都是血色的,閃爍着金屬的光澤,尤其是前面嘴裡一指長的獠牙,讓人看了就發麻。
“我去,這高臺是個蜈蚣窩啊。”我暗罵了一聲,這些黑蜈蚣一看就不好對付,從他們身上的金屬光澤就知道得有多堅硬了。
潦倒道士也笑不出來了:“這是黑屍蜈蚣,每一隻都在一個活人的肚子里長大,在成熟的時候會吃了人的內臟和獻血,這裡這麼多肯定吃了不少人。”
我頭皮發麻,“這東西這麼會出現的,這麼多人被殺了都沒人知道?”
“這些很可能是魏忠賢活着的時候弄出來的,那時候戰亂不斷戰俘有的是。”潦倒道士低聲說道:“這些黑屍蜈蚣不怕刀砍斧剁,短節還能重生,而且看着尺寸活了好幾百年了,估計就是子彈都打不穿。”
“你能別廢話嗎?這時候還賣關子,直接說重點怎麼滅掉他們。”我恨不得給潦倒道士一腳,這傢伙沒事就嘿嘿笑,還喜歡賣關子,要是有肖強一半直爽就好了。
“磷火。”潦倒道士看着黑屍蜈蚣已經把我們包圍了,立刻說了出來,可臉色卻還是那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