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哥,剛纔我進來的時候,在大衣櫃裡發現了一個乾屍,還拿走了你的象棋。”我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把乾屍的事情告訴宋乾比較好,萬一那乾屍對宋乾不利,也好有個準備。
“乾屍?還拿走了我的象棋?”宋乾皺着眉頭,轉身打開了大衣櫃,在大衣櫃中間的格擋上象棋盒就擺在那裡,宋乾拿起象棋盒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看着象棋盒也是充滿了不解,剛纔我是親眼看到那乾屍拿走了象棋盒,可爲什麼象棋盒又回來了呢,難道又是幻覺?
“秦陵,你的陽氣弱,很容易產生幻覺,晚上還是儘量少出去吧。”宋乾把象棋盒放了回去,用關切的語氣安慰我。
我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太詭異了,宋乾估計也很難相信我,喝了三大杯茶水,我趕緊全身暖洋洋的,就像是泡在溫泉裡全身舒坦,精神也好了很多,不再有烏雲壓頂的壓抑感,我知道,我的陽氣恢復了不少。
雖然宋乾讓我不要出去,可我只有兩天時間根本不能耽擱,還是開着車去了西郊。
有GPS,就算是第一次去青年路我也不會迷路,半個小時出了市區,道路兩邊沒有了路燈,看了看錶,已經11點了。
路上車輛很少,很久都看不到一輛車,夜風吹拂着,道路兩邊的香樟樹不停的搖擺,像是一團團鬼影在起舞,“這青年路不是很多工廠嗎?怎麼晚上連輛送貨車都沒有。”
我在心裡默默的想着,看到在不遠處有一個人影在道上來回的走動,那人穿着一身紅色的衣服,從路左邊跑到路右邊,速度很快,接着又出現在路左邊接着跑到路右邊,然後又從路左邊跑到路右邊。
一個人怎麼能重複的從一邊跑,我有些驚悚的看着前方,車子越來越近,我不敢停車,更不想管這些事情,我只想趁着那人跑過公路的時候開過去。
我全神貫注控制着車速,心裡暗暗算計着,車子到了那人影的跟前,我看着那穿紅衣服的男子跑了過去,我猛地一腳油門衝了過去,心裡也鬆下了一口氣。
一陣強烈的夜風順着馬路吹了過來,捲起了很多的垃圾,紙片和塑料袋順着風飛舞起來,一個白色的塑料袋正好糊在了擋風玻璃上。
嘭,車頭傳來一聲巨震,我心底一驚,知道撞到東西了,而且很可能是一個人。
肇事逃逸這樣的事情我是絕對做不出來的,更何況那白色塑料袋還擋着我的視線,我趕緊打開門,把那白色的塑料袋抓了下來扔了出去。
那白色塑料袋被夜風吹了起來,上面破開了好幾個口子,在空中就像是一張扭曲的鬼臉看着我獰笑,隨着夜風越吹越遠。
晚上的溫度有些冷,我身上更是覺得冷,緊了緊領口我向車前面看了過去,車前槓上有一塊大大的血漬,真的是撞到人了,可那人呢?
車燈突然閃了起來,一明一暗照在我身上,前槓上的血漬開始不斷的流血,我擡頭看向車裡,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坐在副駕駛上,對我裂開了嘴,露出了森白的牙齒。
我嚇得倒退了一步,從腰裡拽出了康波託木劍,全身的血液立刻凝固了下來,怪異的力量在我身上醞釀着。
“你撞了我,不趕緊送我去醫院,還要殺人滅口?”
我愣了一下,聽裡面的人說話並不是鬼,我幾步走回了車裡,“你是怎麼上車的?”
“我怕你跑了,就先上來了,想不認賬嗎?”
我看了看眼前這個傢伙,他和我年齡差不多,眼睛很明亮,而且有影子,呼出的熱氣證明他也有體溫,應該是個人,“你傷的不輕,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了,你就送我到前面的診所,看你沒有肇事逃逸,我彥靖也不會坑你。”彥靖隨手從車裡拿出衛生紙,在臉上擦了擦,露出了黝黑的皮膚,在他額頭的位置有一個傷口,看上去不大可流了不少血,剛纔纔會看上去那麼恐怖。
彥靖,我知道了這個人的名字,看他傷的不重,我也沒有堅持去醫院,我的時間不多,還要抓緊時間去真心冰激凌廠,“那好,我對這裡不太熟,到時候你告訴我怎麼走吧。”
“沒問題,”彥靖用手打了個響指,很響亮,車裡都有迴音。
“你大半夜的怎麼一個人在這路上走?”我有些好奇,這青年路晚上連輛過道的車都沒有,這傢伙這麼會跑到這裡來呢。
彥靖歪過腦袋看着我,聲音幽幽的說道:“其實,我是個鬼。”
我全身一寒,一腳剎車踩了下去,瞪着眼睛緊張的看着他,右手已經摸到了腰上的康波託木劍。
“哈哈哈,你還真信啊,”彥靖笑的前仰後合,看着我笑個不停,看我有些生氣了,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再次幽幽的說道:“剛纔我是在騙你的,我不是鬼,可我是來看鬼的。”
“看鬼?”我都被這傢伙給繞蒙了,要不是怕打不過,非得揍他兩拳不可。
“是啊,剛纔你沒看到嗎?就是那個過路鬼,穿着紅色的羽絨服總是從路左邊走到路右邊,一晚上走個不停。”
我這纔想起了剛纔的那個鬼影,“那個鬼爲什麼總是在路上走。”
“那個鬼是青年路一個廠子的員工,因爲家裡有人重病急於回家,所以帶着老婆在路上等出租車,可是半夜了出租車很少,更不願意來郊外拉客,所以只能在路上攔車,他們等了好久總算看到了一輛,可是卻是另一邊過來的,爲了攔車兩人衝過了馬路,結果正好被一輛貨車撞上了。”
我減慢了車速,這彥靖的話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也不知道是他講的滲人還是路上的環境太陰森,“然後他們就變成鬼了?”
“要只是一場車禍應該也沒有這麼大的怨念,怪只怪那貨車司機太可惡竟然肇事逃逸,那男人的老婆被貨車掛着拖出了十多裡才掉了下倆,整個身體都磨沒了,只剩下一個腦袋掉在了馬路上,據當時看到的人說,這十里路全都是血,就像紅漆一樣染紅了整條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