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衣襲噴出了一口煙,手裡拿着魯班尺,“我族先祖有祖訓,魯班尺只滅鬼怪不能殺生,那些女人雖然已經死了,可是她們肚子裡的孩子卻都是鮮活的生命,我只能等她們把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才能動手。”
我攥了攥康波仛木劍,從某些方面說這華衣襲身上的魯班尺和康波仛木劍有些相似,如果康波仛木劍沒有變異的魔性,那就和魯班尺一樣,對華衣襲的話我也很理解,前些日子我對上蠱蟲的時候也和現在的華衣襲一樣被動。
“現在都快六點了,怎麼太陽還沒出來。”我打開了壽衣店的門想透透氣,外面涌進來的空氣有些陰冷,再看東方竟然沒有一絲紅霞,這個點按理說太陽都已經出來了啊。
華衣襲也向外看了看,突然手指掐動然後說道:“原來今天是十年來陰氣最重的日子,我竟然沒有注意,真是大意了。”
華衣襲的臉色有些凝重的看着我說道:“怪不得今天的怨嬰接連出世,我看是那幕後的人籌劃了千年已經萬事俱備,準備在今天這陰氣最重的日子完成冥嬰儀式了。”
“我早就說過那些怨嬰出世和我沒關係,這次你相信了吧。”
“那也說不定,沒準這冥嬰儀式就是衝着你來的。”華衣襲看着我說道,“你放心,既然房紫繎讓我幫你,我就一定會實現她的要求的。”
“別說的那麼好聽,你的家族已經阻止那冥嬰儀式千年了,今天是最後了結的時候,在我看來是房紫繎想讓我幫你,要不然就你這樣根本對付不了幕後的那個傢伙。”這華衣襲的語氣讓我很不舒服,所以也沒有給他好臉色。
“哼,自不量力,真不明白房紫繎看中了你什麼,就你這樣的能幫房紫繎做成什麼事?”華衣襲的臉色突然陰冷了下來,眼神裡有憤怒和冷漠,最多的就是妒火,“你又能給房紫繎什麼?”
“我可以把心臟交給她。”我挺起胸脯,這華衣襲竟然這麼質問我,讓我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挑釁,我知道他也喜歡房紫繎,在心裡或許對我很不滿,可這並不是他能侮辱我的理由。
“心臟,”華衣襲看了我胸口一眼,“要不是你把心臟給了房紫繎,我今天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會直接殺掉你,因爲你根本就不配和房紫繎在一起。”
“不配?”我冷笑着說道:“華衣襲,你口口聲聲的這樣說我,可你又能爲房紫繎做什麼?”
“我可以爲她做任何事,我可以給她需要的一切,包括我的命。”華衣襲大聲咆哮着,脖子上的血管都鼓了起來,可見他這句話喊得是多麼用力。
嗡,就在這個時候,墨綠色的魯班尺突然震動了起來,發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紅光,華衣襲的臉色恢復了正常,看了一眼然後說道:“走吧,這是許清的那個怪嬰要發生變化了。”
許清剩下的那個怪嬰和其他的有些不一樣,他是流產出來的,本來只是一個肉團,就算是吃掉許清的血肉也不能長成一個孩子,可是許清臨死前的一個信息叫來了九個出租車司機,讓那怪嬰連續吃掉了八個司機的血肉,這才凝聚出了一個整體,本身具有的怨力比其他的要強大的多,如果再吃掉許清成爲怨嬰的話,那怨力肯定是難以想象的強大。
“走吧。”華衣襲帶着我離開了壽衣店,一路向着不遠處的小區走去,根據華衣襲的話說,那許清的家就在那小區裡面。
雖然已經是六點了,可是讓我奇怪的是街上的人並不多,而且眼前很陰暗,上空是厚厚的烏雲,可是卻沒有放射出一道閃電,壓抑的情緒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或許這就是十年最強陰日的表現吧。
山呈小區的7號樓就是許清住的地方,順着樓門走了進去,我就感覺眼前一黑,接着一股焦愁的味道傳了過來,華衣襲手裡拿着的魯班尺閃爍着翠綠的光彩,“小心一點,這棟樓裡有很重的怨氣。”
華衣襲就算不說我也已經感覺到了,許清住在六樓,華衣襲早就已經和我說過了,因爲沒有電梯我們只能順着樓梯走上去,踩在樓梯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就像是在敲鼓,這水泥地面怎麼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
刺啦,剛剛走到樓梯的拐角,我的褲腿就是一緊,接着褲腿被人扯斷了,低頭一看,就看到一隻黑色的手抓着布條縮回了樓梯裡,與此同時,我的另一條腿也受到了攻擊,黑色的手帶着尖銳的爪子向着我的腳後大筋抓了過來,如果不是我躲得快估計會被直接扯斷大筋變成癱瘓病人的。
躲過了這一抓,彎腰拿着康波仛木劍就刺了過去,可那黑手已經縮回了水泥裡,我根本刺不到它。
“這些鬼躲在樓梯裡,這是怨空鬼附陣法,我們走樓梯會發出中空的咚咚聲就是最好的證明,”華衣襲也被攻擊了,躲過之後和我站在了同一道臺階上對我說道:“你幫我護法,看我讓這些鬼顯出原形。”
“聲如幽水靈動如風,音似塵火重如鼎鍾,給我出來。”
華衣襲身後突然出現一道巨大的虛影,在黑暗中顯得無比巨大,就像要把整棟樓都佔據佔滿,華衣襲的腳狠狠的在地面上一跺,我就看到一股肉眼可見的聲波像是衝擊波一樣順着樓梯輻射了出去,那水泥製作的樓梯竟然像是柔軟的豆腐在聲波下扭曲變形,一直向上蔓延到了頂層。
嗷嗷嗷,一聲聲鬼叫從樓梯裡衝了出來,那些鬼的七竅都在流血,可見剛纔的聲波對他們造成了極大的傷害,而且那聲波在樓梯裡不斷的上下流轉,這些鬼被逼出來短時間內也沒法回去。
這些是那天被吃掉的司機,我瞪着眼看着眼前的八個鬼魂,這些傢伙全身焦黑還冒着青煙,明顯就是被燒死的,這讓我想起槐樹林撞車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