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亮光,我們趕緊浮上去。”
華衣襲向上指了指,我看到上面的水呈現出暗紅的顏色,隨着水流形成一道道漣漪,看起來就像魚鱗一樣,這明顯就是上面的亮光照射水面形成的。
黑死河的洗屍水裡除了死的東西不能存在任何東西,活的生命在裡面一刻鐘之後就會化爲膿水,這樣的地方根本不能久留,現在能有地方離開我肯定不會放過。
衝出了水面,發現這裡是一個巨大的溶洞,上面懸掛這很多的鐘乳,周圍還有一些紅色的晶石,散發着暗紅色的光暈,把整個洞穴映照的鮮紅血色,看起來十分恐怖。
“那些殭屍像是在看守這裡,”華衣襲小聲的說着,然後游到了岸邊爬了上去。
我和程泓也走了上去,這暗河邊上有一個一尺寬的石路,我們順着石路向前走去,空氣裡瀰漫着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再加上週圍濃重的血色,總是讓人心裡升起一絲強烈的不安。
華衣襲走在最前面,走着走着突然拐過了彎,我走過去之後卻發現華衣襲竟然不見了,再看前面竟然出現了兩個洞口,難道華衣襲自己先走進去了嗎?
“等一下,我先放蠱蟲進去,看看華衣襲進了哪個洞口。”程泓放出兩隻吸血蚊蠅,可不到三秒就眉頭一皺,“蠱蟲被人殺死了,根本沒看到動手的人是誰?”
啊。
突然左邊的山洞傳來了一聲慘叫,聽聲音應該是華衣襲,我和程泓對視了一眼走進了左邊的山洞,剛剛走進山洞視線就變得漆黑一片,身後傳來轟隆的一聲洞口竟然被人堵住了。
我趕緊走了回去,卻發現根本看不到洞口了,進來的地方變成了天然的石壁,因爲要找華衣襲,我只能先把這裡的情況放下,向着慘叫的位置走了過去。
程泓的蠱蟲再次放了出來,可只要離開我們的視線那蠱蟲就會莫名的死掉,可就算是程泓也看不到動手的是人還是鬼。
山洞越走越深,光線也變得更加陰暗,淒冷的陰風吹了過來,讓我有種站在冰天雪地的感覺,其中摻雜的血腥味也越來越濃。
突然,我頭上滴下了一粒冰涼的水珠,我隨手擦了一下,卻發現手上變得鮮紅一片,我猛地向上看去,發現一顆頭顱懸掛在洞頂上,骯髒捲曲的頭髮遮掩了頭顱的面容,根本看不出它是誰,從下面看去只能看到脖子的斷口凹凸不平一片血污的樣子。
暗黑的血塊和鮮紅的血液連在一起,一滴滴鮮血從脖子裡流淌了下來,剛纔掉在我頭上的就是這些鮮血。
嘎嘎嘎,一聲聲的鬼笑從頭顱發了出來,那頭顱隨着笑聲輕輕的顫抖,透過頭顱的縫隙我能看到那雙慘綠色的雙眼還有佈滿鮮血的獠牙,這漆黑的山洞裡突然看到這樣恐怖的場景讓我心臟彭彭的跳了起來。
“死,你該死。”
那頭顱突然大聲的喊了出來,對着我噴塗出一大口血污,我躲了出去地面灼燒出一個巨大的坑洞,可見這血污的腐蝕性有多麼強烈,我拿着康波仛木劍剛要和這頭顱大戰一場,卻發現那頭顱竟然飛走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在看周圍卻發現程泓竟然不見了。
程泓去哪了?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自己離開連聲招呼都不打,在聯想起剛纔那血色頭顱的怪異表現,我心底不由有些緊張和焦急,難道程泓被抓走了?
先是華衣襲,現在也把程泓抓走了,肯定和剛纔的頭顱有關係,一定要追上它,我邁開腳步向着前方追去,我倒要看看那個怪異的頭顱要搞什麼鬼。
嘎嘎嘎。
嘎嘎嘎。
嘎嘎嘎。
一聲聲的鬼笑從前方傳來,就像是對我故意的挑釁,更像是對我的嘲笑,我心裡有些生氣,不過並沒有失去理智,這個地方惡臉屍婆派出上百個殭屍看守,而且還讓華衣襲和程泓都莫名的消失,那個潛藏在暗處的東西肯定很厲害,我不能掉以輕心。
突然,前方的山洞突然變得寬闊了起來,尤其是地面,從原來的凹凸不平竟然變成了平整的水泥路,在路的兩邊是兩排高高的槐樹,在陰風中不斷的舞動着,那伸開的樹杈就像是惡鬼的手臂向着路中間抓來,還有那樹葉摩擦的聲音,就像是厲鬼在詭異的輕笑。
我被周圍的變化弄得有些發愣,不知道怎麼會變成了這個場景,突然,我看到不遠處的路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身影,他身材不高留着齊頭的短髮,身上穿着一件鮮紅色的羽絨服,在黑暗的公路上就像是一團鬼火飄蕩着。
他一手向前一手向後,就像是在拉着一個人,同時嘴裡不停的說道:“來車了,我們快過去,來車了,我們快過去。”
很快他從路的左邊走到了右邊,可剛走過馬路身影就消失了,再次出現的時候又站在了路左邊,再一次向着路右邊跑去,嘴裡不停的說着:“車來了,我們快過去,車來了,我們快過去。”
就這樣他的身影不斷的出現在路左邊,然後跑到路右邊,一遍遍的在過馬路,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突然在他走到路中間的時候,那低着的臉猛然對我轉了過來,露出了一張七孔流血的面容,裂開那尖銳的獠牙對着我說道:
“終於找到你了。”
“是過路鬼。”我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傢伙,竟然是過路鬼葛鋯啓,自從上次在南山公園搶奪極紅烈火草之後,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過他了,沒有想到他竟然藏在這裡,而且還被惡臉屍婆關了起來。
我有些奇怪的是,葛鋯啓和臨潁魂體合一之後應該跟着魏仁喜纔對,可現在怎麼卻落在了惡臉屍婆的手裡,而且還被關在了這裡,惡臉屍婆到底有什麼目的?
“肇事兇手,我終於找到你了,納命來吧。”葛鋯啓全身流着鮮血,就像是剛剛被人撞死的樣子,鮮血順着他的衣服流淌在地上,暗紅的血液就像是溪流一樣向着我流淌了過來,刺鼻的血腥味衝進了我的鼻子,讓我感覺頭有點暈。